哈嘿哈嘿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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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姐仰起头惊讶的看着我喊道,“什么?”然后又躺在了椅背上。
天啊,我不会开车,怎么走?要是她等下过来开,我还不放心呢,虽然我活得也不怎么耐得烦了,但怎么说我还年轻啊。于是我赶紧摇醒丽姐,说,要么我们也打个车走吧,就算我会开,也喝了酒啊。丽姐一点都不理会我,仿佛是睡着了。
酒是喝高了,做了这么久鸭子,好车也见多了,但是我还是很清楚,这是一次欣赏好车的机会。于是我开始摸摸这摸摸那品味起这台70多万的BMWZ4来。
我根本想象不到,这辆车从明天起就会成为我的私人座驾……
BWMZ4的确是台好车,自从它作为概念车第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时候,就没有少吸引到惊艳的目光。我不太懂车,但是我下意识感觉到,这部车正是我梦寐的类型。打小就受过坐奔驰开宝马的俗语的熏陶,知道奔驰的舒适性是最好的,而宝马的驾驭性是最棒的。
正在我陶醉在其中的时候,丽姐醒了,坐直身体摆了摆脑袋转我头看着我。
我低头盯着方向盘,自言自语地说,“这车真好。”丽姐打开包包,拿出一个手机和一沓钱,然后跟车钥匙一起放在我的大腿上,说:“手机要一直开着,车想开走明天就去学车吧,这里是5000块钱。”
丽姐打开车门起身下了车,然后探个头进来,说:“今天喝多了点,我打车回去,这车算我借给你玩的。”
说完就扣上车门走了。
我一下子就愣在那了,什么话也没说出口。这是干什么?车借我玩?她知道我不会开车的,难道让我把车放这停车场放到我学好车再开走?晕死。边郁闷边窃喜边把钱塞进兜里还边把手机拿起来摆弄起来,是MOTO的V3,说实话,不怎么喜欢这款手机,民工机。估摸着这婆娘想包养我,呵呵,管她?
这个时候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我该如何把这辆车给弄走呢?请拖车?这车不是我的,不知道别人帮不帮拖呢,叫个会开车的?可我在这里连个朋友都没有啊。
边想着怎么弄走这车,边拿着V3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记下了新手机的号码,看号应该是神州行的。敢情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把车借我?想不通,我是不是拖去给钱别人帮我刷个发动机号车架号什么的把车一卖跑路得了?
正想着把车卖了去哪儿旅行什么的,突然有人在敲车窗,我打开车门,他把脑袋探进来问,“你是叫阿泽吧?”
我点点头,他接着说,“你好,我是丽姐的助手,是她叫我过来帮你把车开走的,你坐到副驾吧。”我木讷地点点头,把身子挪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一路无话,他帮我把车开到了离我住处最近的一个停车场便走掉了。我熄了火抽掉钥匙,看着他走远了,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兴奋的情绪,在车里大声唱起歌来。这一晚,我是在车上度过的,我生怕这是一场梦。
硬硬的方向盘让我很早就醒了过来,天刚刚亮。坐直了身体,使劲地伸了几个懒腰。由于弓着背睡了一夜,感觉肚子涨得厉害,于是开门来到车外,11月的深圳清晨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看着眼前这台漂亮的Z4,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嘿,看来不是梦啊。
昨天我应该算是出台,于是我从兜里数出600块钱装到另外一个兜里,开始盘算着去哪报名学车了。这是我的习惯,有了活儿之后把该提成的钱放在另外的口袋里,怕自己不小心给用了。有了钱虽然不能乱花,但是有些非得花的我也没办法啊,偶尔去商场,看见心仪的衣服了,随便也得1、2000块呢,做这个面子工程必须到位的。
安顺康应该是离我最近的驾校了,说去就去,立刻锁了车门,就奔驾校了。
没想到这里似乎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路程也近,更重要的是一问才知道这里有深圳唯一的C1快班。不过咨询以后还是失望了,快班也要70多个工作日才能拿到驾照,这还叫快班?2个多月有车开不了,不郁闷才怪呢。
虽说驾照看来急是急不来了,但还是交了3000多块钱报了名。报完名才发现已经困地不行了,趴了睡了一夜,是不可能睡得塌实的。学车估计还得3、5天安排老师,于是打道回府补补瞌睡。
这是我来深圳租的第一个房子,一直住到现在,刚来深圳那会,跟同学在白石洲那儿住那种10元店住了好久,同学走了之后我就来罗湖了,还租了这个小房子,大约20个平方左右,公用卫生间,没厨房,650一个月,算是这边的平均水准了吧,也是一幢农民房,20层高,还配有2架破烂的电梯,我住13层。现在虽然还住在这里,但是还算有个窝的样子,自己换了张席梦丝床,帖了墙纸,还置了台电脑接了网线,我这人不习惯用笔记本,买的是个台式的。
这屋除了我跟房东,谁也没进来过,这也算是我在深圳为自己布置的世外桃源吧。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中了500万。呵呵,我本来就是穷人,场子那么多人要打点,还得经常换两身漂亮衣裳,没事也会寄俩钱回去给家里,钱用的跟流水一样,一分钱也没能存下来。
其实我明白自己的钱还有一个特殊的流向,随着出街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去鸡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发泄。我在深圳是孤独的,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值得相信的人都没有,每天还要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真的很累。我需要发泄,可怜了说,哪怕只是有个人愿意听我倾诉,我就心满意足了。而那时的我,只能把愤怒与不满发泄到妓女身上。
觉觉睡得差不多的时候,V3响了,我起身喝了口水,接起电话,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叫了声“丽丽姐”。丽姐应了一声后马上说,“要么,你别去那上班了吧。”我支支吾吾也没说出话来,她也没说话,我小声问,“您是说……”
丽姐调整了一下声调,说:“我想叫你到我这来上班,那边毕竟不是长久的事情,你说呢?”我当然很乐意,马上答应了下来。她接着说:“你那边可能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办完了通知我一声,就这样了,好吗?”见我答应了,丽姐挂了电话。
丽姐看来比较了解情况,的确是这样的,场子里虽然说来去自由,但是走之前的招呼是很重要的,要打点的事情比入行还多,我打算今天晚上过去就跟伟哥商量商量。
晚上大约8点半我就去到场子里,因为这个时候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人也不多,比较好说话。我打电话约好了伟哥,他已经在场子里等我了。一见到伟哥我就单刀直入地说那位丽姐可能是想带我走,想看看你的意见。伟哥是哈尔滨人,他从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说话,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谈话方式。伟哥摸摸头说:“马上12月是一年中最好挣钱的时候,你现在走?”我只好说:“那倒不一定,要不过完圣诞我再走?”伟哥说:“那行,到时候你得好好的请我们吃顿饭。”我说:“行。”
唠完我就给丽姐回了个电话过去,她问我怎么回事。我说:“现在旺季呢,他们不放我走,圣诞我在上你这儿来行吗?”丽姐顿了一下,说:“那好吧,我等你。”
圣诞的确是个抢钱的时候,不过是指坐台的,出街那块儿就说不定了。丽姐来的很是时候,让我坐了第一回台,我也大概清楚了作台的一些窍门,往简单的说,就拿喝酒说吧,不玩骰子或者扑克是喝不了酒的,每次来玩的人当中总有一个两个人不会或者装着不会玩骰子,万一没有,小弟就来假装那个不会玩骰子的人。三教两教气氛就来了,教得差不多再几杯酒下肚,时间也过去的差不多了,唱歌已经成为了其中的插曲,其实就这么简单。
有了第一次坐台的经验,而且没有投诉,说明我可以继续坐台了,轻松,还来钱。至少比出街稳定吧,一般时候每天能有三五个出街的活儿就很不错了,还有这么多人抢,出街的男公关比坐台的人还多,因为有很多3、40岁的男人只能做出街的活儿,坐不了台的啊,我们中间有人一个月能接到3- 4个出街的活就很让人羡慕了,所以,坐台真的比出街稳定得多。
每当到了年底,在南方还有一个热闹的现象,就是购物热,因为南方每年实际上冷的时间还不到2个月,这个时候衣服换季,所有商场都会打折促销,每个人的购物欲望都空前上涨。场子里每个人都想趁这个机会多抢点钱然后去抢购,公关之间的竞争空前白热化。
而我却无心这些,脑子里想的都是去了丽姐那里我能做些什么之类的问题。
让人狂热的旺季我却纯粹是在打发时间,我甚至想早点去到丽姐那里,我连她在哪里是个什么公司都不知道呢。
圣诞很快就到了,明珠夜总会圣诞前夜的包房在20号之前就全部订完了,圣诞夜的包房更是在17、8号就订完了,这种现象是很难见到的,即使是黄金周,包房也不会有紧张的情况发生。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圣诞的到来。
圣诞节终于还是姗姗来了,因为05年圣诞跟06年农历新年好象只隔了一个月,而深圳是个流动人口为主的城市,许多人都开始陆续回家准备过年了。不过回家过年的多半是体力劳动人民,甚至丝毫影响不到夜总会的生意,圣诞的气氛反而把夜总会带的很火,即使平时不出来消遣的人们,也会量力在这一天尽情HAPPY一下的。而夜总会最萧条的时候是农历新年,中国年的气氛在家里,很少有人来场子里玩。
去年就没有回家过年,今年格外想回去看看,但是仿佛又不太可能了,如果这个时候回去,可能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份工作,有可能连丽姐也不会再等我回来了。场子里就是这样,如果你离开的太久,即使大家都欢迎你回来,你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并且,客户或许都已经把你忘记了。
圣诞期间订房的名单里没有丽姐,不知道她会跟谁一起度过这个圣诞呢?
12月24日平安夜,所有员工都要来布置场子,公关部没有做强行要求,公关部的男男女女都很懒的。反正圣诞两天不用去学车,我打算去帮帮手,毕竟或许我真的要走了。
晚上8点左右,大概就是晚餐结束的时间前后,场子基本已经沸腾起来,演艺厅台下的人们都高举着双手疯狂地挥舞着。今明两天都有明星来助阵,虽然都是我不太熟悉的夜场大腕,但是从气氛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人气。这一夜注定是彻夜狂欢。
入场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尤其是解酒药,小弟酒量一直就不行,每次都是舍命陪君子。今天我怎么也要拿下两场,挣足了好走人嘛,今天来的客人都是来砸钱的。向来圣诞节这2天包房的女客人比平时多得多,应该说是女人才喜欢过节吧。男公关部的小伙子们早就等红了双眼,恨不能逼着客人挑自己。
因为包房严格上并没有规定时间,只是有个最低消费的标准。但是实际上在高峰这样的情况下,公关部是下了硬性规定的,必须在11点之前所有场子翻一遍,这也是考验公关的操作能力,所以一般不会安排新手进去的,即使有必要,也是在房间里已经有一个老手在场的情况下。而我,很幸运的被划在老手一列,这得感谢伟哥,我是他手下最老的兵了,而且昨天一整条的中华不是白给的啊。
今天,我几乎见到了公关部的所有人,那个壮观啊,怎么着也应该有2、300多号男男女女熙熙攘攘挤在一起等待分配,什么哥什么姐忙的是不亦乐乎,明珠有50多个包房,如果有20个左右包房是女宾,那么至少能安排40多个男公关,看来今天拿下两场是没多大问题的了,一条中华烟不能亏着给出去啊。
大厅的气氛越来越HIGH了,一拨拨的公关们进进出出各个包房,热闹非凡。
我估计的没错,今天女客明显比往常多,不一会,包房外面等待分配的公关越来越少,我和几个小弟也跟着伟哥进了一间包房,里面坐着4位40左右的女人。作为伟哥的主打,加上自身条件还不错,我很快就被留下了,这几个富婆似乎很大方,一下子又留下了3个小弟,看来是想一陪一呢。
照样是老一套,点歌的点歌,倒酒的倒酒,吃东西的吃东西,等着有人提议玩骰子。然后又是我装做不会玩骰子,开是7嘴8舌地教我,每个人脸上都像花儿一样,可我心里却透着恶心,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我想丽姐了,第一次出街是跟丽姐,第一次坐台还是跟丽姐。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活在回忆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变老了。这一年里,我经历了太多,见识了不少,开始厌恶这个社会。开始深刻的认识到,现时的中国是历史最肮脏最混乱的中国。
有人说我不专业,我承认,或许这一年来我一直都是在敷衍,一直没把自己投入到这个角色,因为我害怕一旦投入,我会失去自我。我也曾经是一个骄傲的孩子,骄傲甚至蛮横地看这个世界,自以为是地憧憬自己美好的未来。当一切都变成回忆的时候,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像失去羽翼的天使,在坠落中堕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在灿烂的霓虹灯下格外妖娆迷离,你会发现有这样一类男人,他们有着精致的面容,雄性的身材。但他们多半有着不幸的童年,又或是经历着一场爱情,年纪轻轻拎着沉重的行李箱行走天下。
社会是残忍和复杂的,而夜总会却是社会的浓缩,缩小了社会的真善美,却无限放大了社会的丑陋及肮脏,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人是会随着环境而变化的,这是人的天性。于是,他们变化着,逐渐褪去年少的幼稚和清纯,最后,或多或少的堕落了。
他们的堕落分为两种,一种是随着巨大虚荣的膨胀,背叛了自己。还有一种就是无止境的空虚变得无奈,迷失了自己。
只有跟丽姐在一起,我才能体味到自己内敛,木讷的一面,那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讨厌麻木不仁,我恨所有丢给我钱就尽情欺虐我的老女人,我恶心自己伸着舌头舔轼那肮脏的肌肤的面孔。而我现在,却仍然在逢场作戏,玩弄着自己的青春。我多么渴望回到本来的自我,那怕只有一小会儿。
平安夜,如我所望,我挣到了2000多块钱小费。
夜里2点了,城市依然在喧嚣当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这个我不想再多呆一分钟的夜总会。回住处的路上,我听到了V3的警示音,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有20多个未接电话,还有3条未读信息。打开收件箱,3条信息让我彻底愣住了。
“阿泽,看样子你今天很忙吧,平安夜快乐。”
“阿泽,我一个人过平安夜,有点想你,下班我来接你好吗?”
“阿泽,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格外想你,能陪陪我吗?我还住在银座,我能等来你吗?”
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丽姐发给我的信息,为什么她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一个人躲起来不停得打着明知道我听不到的电话,还发来撒娇一样的信息。我完全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我只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等我清醒过来,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不知道丽姐现在有没有睡觉呢,一个人的平安夜,放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虽然我这人不那么看重节日,尤其是西方的节日,但是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却郁郁寡欢,那滋味我也受不了。
上车后不停向司机大哥喊快点快点,兴许坐地铁还快一点呢,只是现在已经凌晨快3点了。
车上我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不知道等下怎么面对丽姐,她那个样子让我觉得异常恐怖。大约3点的时候,我到了东方银座,这里是五星级的酒店,我不明白丽姐为什么一直住在这里面。即使从第一次来这里算起,也应该有半年时间了吧,这是多么大的开销啊。到那个时候我都还不了解,在五星酒店一住半年的事对他们怎样的有钱人其实也算家常便饭。
我边往酒店里走,边盘算着等下怎么面对或许对我来说极其突然的事件。这段路程显得是这样短暂,很快我就寻摸着到了她住的房间外,敲门?敲吧,管她3721的,咚咚咚,门开了,丽姐拖着一袭淡米色的蚕丝睡衣站在我的面前。
我呆了,这是何等的风韵,睡衣薄到可以看见一切,朦胧中让人充满欲望,可是从她的身姿又让人感觉高高在上,神圣到不可侵犯。她也愣住了,我们就这样一个门外一个门内站了好一会儿。
突然,丽姐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顿时像裂开一样火烧般疼痛难忍,我惊讶地看着丽姐,这个让我琢磨不透的女人。就在这时,丽姐“哇”得一下哭起来,边哭边冲出来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臂窝里,哽噎着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我就这样被丽姐紧紧抱着,不知所措地张开双臂犹犹豫豫中还是抱住了她。
一只手抚摩着她的头,轻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丽姐拼命的摇头,只是依然紧紧地抱住我不放。
楼道很安静,只能听见丽姐的抽泣声,让我觉得很尴尬,于是长吸一口气,弯腰顺势一个新娘抱,进到房间,用脚轻轻把门关上。我把丽姐缓缓放到床上,就像我正放下的是一个古董大花瓶,生怕碰碎了。而丽姐依然抱着我不放,我直不起身来,只好跪在她的面前,抚摩着她,想给她些安慰。
蚕丝的睡衣摸上去冰凉,却能感觉到它的重量,或许丽姐就像这蚕丝睡衣一样吧,如此冰凉,似乎谁也无法温暖她,可是却很重,心的沉重,她们的经历本来应该属于男人。我开始觉得面前的女人比我更要可怜,她们得到了更多人无法得到的,同时也失去了更多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听地抚摩着丽姐的身体,后背,头发,脸庞,我想给她更多的温暖,哪怕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给她,可是我在努力着,努力让面前这个无助的女人停止哭泣。我就像是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我哪懂怎么去哄人呢,我更多的只是做到陪着她,抱着她,在他的耳畔呼吸,让她能感觉到这是男人的呼吸。
房间安静的让人害怕,我突然说:“丽姐,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甚至没有顾及丽姐姐是不是在听便自己讲了起来,“你知道国宝熊猫吧,其实它们一生中都有2个最大的心愿,却不可能实现,你知道是什么吗?”丽姐还在哭,我只好接着说,“第一个愿望呢,是它们都想照张彩色的照片,第二个愿望呢,是它们都想睡个好觉。”讲完我就哈哈笑了起来,可是丽姐丝毫没有动静,还是哭,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但是很明显,她还是很伤心。
我沉默了一会,低声在丽姐耳边说,“其实小弟我这一生也有两个最大的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我根本不管丽姐是不是回答,只是接着说道,“我的第一个愿望是能跟丽姐永远这样的抱下去,第二个愿望是我想让丽姐永远开心。”
我的声音一直很低沉,还透着很强的气流声,而且就在丽姐的耳朵边上说,我相信丽姐一定会笑,可是我又错了。
丽姐慢慢松开抱着我的双臂,腾出头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你骗我。”
这句话让我浑身打了个冷颤。丽姐这是怎么了?
接着,我说出了今生今世最肉麻的一段话,让我都受不了的一段话,丽姐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你想听听我说说我心目中的你吗?
我04年底到深圳,举目无亲,虽然大家都说深圳是个只看能力不看文凭的城市,可是我还是败在文凭这张纸上,一直没能找到一份适合我的工作。我承认我找工作的时候的确有些眼高手低,但是我觉得我只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罢了。
我不知道丽姐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我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是绝望的。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并不是我想的,我是真的没有退路了,我甚至连个能逃避的家都没有,父母在我很小就离婚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孤儿。
你知道我到这行多久遇上你吗?半年,我半年里都在借钱维持自己的生活,我甚至还去面馆打工,我的性格根本不容自己在那里工作,但是我仅仅是为了生存下去。
直到遇上你,那天当你留下我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生活一下子有了希望。伟哥告诉我说只要迈出第一步路就好走了,从那以后,我基本上每个月都能挣到8000块以上,不仅维持了自己的生活,还还清了欠债,我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你,是你给了我机会,让我走到现在。
丽姐也会去找我们这些小弟,你一定明白这些人会怎样对待我们,在这些女人面前,我根本就没一个人样,因为他们根本没把我当人。我早就不想再出来接活了,可是伟哥总是不让我去包房,又是丽姐你,点名叫我,让我又一次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我可以在包房里躲到2点,只要客人不带我出去,我就可以一直不用出去了,这让我在心理上有多大的安慰你知道吗?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一直当你是我来深圳之后对我最好的人,你是如此美丽大方,从来也没有为难过小弟。如果你答应,我愿意一直陪着你,服侍你,让你天天都能开心,这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了,相信我吧,丽姐。
丽姐呆了,她没有想到我会对她说这些话,虽然肉麻,但是绝对是掏心窝子说出来的。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有了金钱,地位,年龄的隔膜,是心灵最靠近的对话。
我不知道当时说这样一段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态,或许,我的确太希望有个女人能包养我了,夜总会的生活已经让我无法忍受。那里是有钱人的娱乐场,欢乐场,名利场,但是却是我们所谓的公关尤其是男公关的坟场……
伟哥给我讲过许多被包养的例子,我半信半疑地向往着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丽姐对我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来这里这么久,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鸭子,有意思包养我的也只有丽姐了,我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好机会。
我承认自己从某种意义上动机十分不单纯,但是跪在丽姐面前的那段时间,我是真的爱丽姐的,跟校园时代蠢蠢欲动的青春情愫不一样,我甚至希望自己能真正融入丽姐的生活,那他成为我怀中的小女人。我知道那比中500万的几率还要小,但是至少我似乎还有努力争取的机会。
丽姐慢慢扶着我站起来,抬头看着我,伸出纤嫩的双手抚摩着我的脸,只是深情的看着我,看着我。过了半晌才说,“或许,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今年37岁了,比你大15岁。来深圳10多年了,那个时候深圳第二次大发展,我老公加入了淘金的队伍,带我来到了深圳,我本来是内地一所小学的老师,可是现在,我看不到丝毫自己当年的影子,我变了。而你不同,上次在夜总会叫来你,除了打扮不同以外,其他什么都没变,你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样子,我很奇怪,人真的可以一直没有改变吗?”
我的确没多大改变,顶多只是学会了逢场作戏而已。因为我根本不想改变,曾经找不到工作的时候,许多人问我,你为什么不从最低做起呢?很多人都是从最低做起最后走向成功的。我的回答是,我如果从最低做起,每天与那些平凡的人打交道,我有一天也会变的平凡,从低做到成功的人只是少数,我不想成为凡夫俗子,最后只是做为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完成使命后便悄悄离开这个世界。
其实我或多或少还是变了,只是在丽姐面前,我无法让自己逢场作戏罢了。
丽姐没有再哭了,她让我坐在一边,却再也没说话,我想,她大概怕自己再一说话,就会提到怎样来包养我,这样会破坏这难得的平静吧。丽姐越是这样,让我越想去安慰她,去疼她怜惜她。可是我身上太大的酒味,还有汗味,我想去洗个澡,但是这份平静让我不忍心打破。
这时的丽姐,对我来说就是个尤物,我搂过丽姐,想去亲吻她,她跟第一次一样,本能的拒绝着。我呆呆地看着她,她突然一笑,“小鬼,先去洗澡。”
哇噻,就这神情,是何等的迷人,我简直要为之疯狂,我兴奋地跳起来,调皮地在她面前立定,学着香港电影里的动作,喊道,“YES,MADAM.”
然后直奔卫生间。
很久很久没有过如此愉悦的心情了,自从到了深圳,更是快忘记开心是什么感觉了。唯一让我心里无法平静的是自己对待丽姐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呢?我爱上她了?不是吧,小弟虽然也有20几岁了,但是喜欢一个人那还是义务教育阶段有过的事情了,自打高中,我就被中国教育判了死刑,哪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啊?
再说我仿佛也不是个容易爱上别人的人,大学里对我情有独钟的女孩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不要任何承诺就跟我上床的也有,我都没有动过心,何况丽姐是个37岁的老女人呢。
洗完澡,我迫不及待穿上内裤就准备冲出去,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又想,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没情调呢?于是扯下大浴巾往身上一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扑得我就笑了,这个模样有够BT的,1米8几的大个子,裹着浴巾,就像穿着超短裙一样,别扭死了。可是我刚才进来的太急,忘记拿浴袍了,哎,色令智昏啊。
丽姐卫生间早就没了水声但是我却还没出来,过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问,“小泽,你怎么了啊?”我支支吾吾地喊,“没什么啊丽姐。”然后就听见丽姐拉开衣柜门,说,“是不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哈哈,就这么出来吧。”
我慢慢打开门,然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膛,缓缓把身体移出卫生间。丽姐见我这个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还害什么臊呢?”边说边拼命似的拍打我的肩膀,我只好傻傻跟着笑,心里不停地喊着疼呢?
我朝着床的方向跑过去,丽姐就跟着打了过来,我轻轻一闪,抱着丽姐扑倒在床上。她还在张牙舞爪地笑着,而我,已经悄悄把嘴唇送了上去。丽姐这次并没有反抗,只是愣了一愣,迎接着我暴风雨般的狂吻,我是发自内心地在亲吻着面前的女人,虽然技巧上已经看似老练,但是我心里却感觉像是初吻一般,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如让你吻下去吻下去人生可否变做漫长浪漫程序或情是一曲短得太短插曲事完后更空虚这段歌词不停在我脑海里翻滚,我害怕这是一曲太短的插曲,哪怕我知道我不该去奢望太多,但是我情不自禁。
我想时间就在这一刻永远停留,我吻遍丽姐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强迫自己去记住丽姐身体每一处的味道,我害怕过了这一夜,我就再也闻不到丽姐的气息,我不停地吻,不停地吻,耳边是丽姐的喘息,她只是融入了这个夜晚,还是融入了我的心?
俗话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丽姐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似乎渴望着我进一步的行动。丽姐拉起我的身体,使劲的抱紧我,腰却使劲的往上挺着,好象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把头埋下去,伸出手将我的那话儿放了进去,我能感觉丽姐的指甲扎进了我的身体。就让她抓吧,能在我的身上留下她的记号,我也算是一种不小的满足了。
夜已经很深,我们都没有感到丝毫的困意,有的,只有激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甚至忘记了我没有戴套套,丽姐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而我则疯狂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丽姐这次并没有要求爬到上面来,只是默默配合我的同时,寻找着合适自己的姿势。我很明白,也很感动,这不是施舍,这一定是丽姐无法表达的情愫。我也努力掌握着自己的感觉,我不能只顾自己,我也不愿意只顾自己,我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办法,让她得到快慰。
我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翻过去丽姐的身体,然后抬起她的屁股,她明白我的意思,用手支起身体,跪在床上,把屁股撅了起来,我突然后进式时女人可以充分闭上双腿,或许这样感觉会强一些吧。我则半跪在她身后,将那话儿放进去,然后俯身把手绕到她的胸前,揉捏着她的双乳。
丽姐仿佛有了些许感觉,呻吟声开始慢慢急促起来,于是我也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同时我也调整着自己的感觉,我渴望能和她一起到达激情的顶峰。
又过了一会儿,丽姐出汗多了起来,我感觉她马上要来了,于是提起自己的会阴,用劲地做着最后的冲刺。看着丽姐慢慢趴了下去,我知道她已经到了,马上紧跟了几步,赶着跟她一起沉浸在欢愉之中。
我趴在她的背上,认真听着她的喘息,很迷人,是能让人产生醉意的喘息,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只为了能更清晰的听。我亲吻着她的耳背,体味着她发丝的芳香,我的那话儿在温暖的洞穴里慢慢疲软滑出来,精液顺着我们交缠的双腿流出来,我眷恋这种感觉,我不想失去这所有的感觉。
直到丽姐承受不了我的重量,轻声问,“你可以下来吗?好重。”我才爬下了丽姐的后背。她灵活的一个转身,正好躺在我的臂窝里,然后抬头深情地望着我,说,“你会一直这样陪着我吗?”我伸出另一支手抱过丽姐,说,“只要你愿意,我就一直陪着你。”
就这样,丽姐在我的臂弯中睡着了,我为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甜蜜的样子,真的不像一个年近40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17,8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我却久久不能入睡,我要回味,不听地回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我要把它刻在自己的大脑中,这样的感觉,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很长很长时间以后,丽姐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每当我想到这些情景的时候,我都忍不住会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比我大15岁的女人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是我义无返顾地爱着,可以说直到现在。当有人问起我的初恋的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说,我的初恋女友比我大15岁。
其实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义潜意识拥护者。记得大学刚退学那会,对身边一个女孩子有点好感,她一直都喜欢我,所以我很容易就有了上手的机会。
但是第一夜之后我就放弃了她,原因很简单,我在意她不是处女,本来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但是那件事让我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小气的大男人主义者。
我讲这些并不是宣扬所谓的处女情结,只是这件事情让我很不明白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比我大15岁的少妇。
我一点不在乎她的过去,我甚至不再去在乎她的金钱,她的地位,我只想陪着她。或许,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所经历的太复杂,太让自己不可接受了,逐渐的,我失去了自我。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就能让我感动,让我难忘。
我是一个傻逼,明知道不可能,却偏偏还是爱。
12月25日,圣诞节,我跟丽姐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我的胳膊已经完全麻木掉了。整整一夜,我们都睡得很沉,连翻身都没有。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边起身去卫生间,边说:“丽姐,我想等下请你去吃饭,好吗?吃完我还要赶过去了,赶完今天晚上的场子,我就不干了,你说呢?”
丽姐马上从床上起来,跑到我的前面,边跑边喊,“不行,我先去,你再等会吧。”说着就冲进了卫生间扣上了门,留我一人在外面呆呆的。
我喜欢这感觉,家的感觉,有人跟我抢厕所的感觉,真好。自从小时候父母离婚,我就再也不承认自己有家了,我一直渴望长大,渴望娶一个好老婆,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盼望了很久,今天我体验到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个感觉能有几回。
丽姐的声音从在卫生间传出来,“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呢?对了,我等下有礼物送给你。晚上下班了就直接过来,好吗?我等你……”
我听着她像机关枪一样的声音不停从卫生间传出来,心里笑开了怀。我问,“那你想吃什么呢?鲍鱼鱼翅我可请不起哦,哈哈。”
“咱就吃必胜客吧,省得你晚上赶不过去。”
“省省吧,今天啥日子?必胜客才是最慢的呢,我请你吃火锅得了,你吃得了辣吗?”
“行,火锅就火锅,上哪儿吃?”
“你带我去吧,你吃过的地方比我多,找个高档点的地方哦,别将就我。对了,你说送我礼物,是什么好东西啊?不会是车吧,哈哈。”
“想得美,我正准备哪天把车开回来呢,反正你不会开,那天我喝多了。”
“借给我了又想拿走?你太坏了……”
“你倒是快点啊,我忍不住啦。”
“急什么啊,快了。”
女人一上卫生间就得好半天,我这都憋好久了,丽姐还没出来。我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一个疑问,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一住半年呢?她老公呢?她一定还有孩子吧,今天可是圣诞节呢,她不想家吗?
从酒店出来,丽姐开着AUTO套套带着我去找火锅店。
在深圳想吃到可口的东西我觉得很难,除去海鲜之类的东西,基本都不地道,川味餐馆多是挺多,但是都不够辣不够麻,虽然也很好吃,但是总感觉吃起来不够过瘾。
车在深南大道上奔驰着,我看着这条雄伟的大道,想着丽姐会带我到哪里去吃火锅。
深圳的有钱人在吃上面把商务跟生活分的很开,要不是商业上的往来,一般是不会去考究的大饭店吃东西的。
丽姐把我带到了振中路的一家谭鱼头,这是一家全国连锁的餐厅,想必又是风味一流,但总觉不地道的那种地方。再有小弟从来都不爱吃鱼的,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不痛快,反正是咱请丽姐吃饭,我则混个肚饱就行。
在深圳呆过的人都知道,振中路属于在华强商圈,是个很热闹的地方。今天是圣诞节,那场面,感觉全深圳的人都涌在了街上。谭鱼头里人也很多,不过我们来的很早,吃饭的人还不多,算是不会耽误我去上班了。
点完菜,我就在想,丽姐不是说有礼物吗?还没给我,难不成等下吃完了带我去茂业现购?呵呵。直到丽姐问我,在发什么呆呢?我才回过神来。于是调皮地说,“在想你准备送我什么好东西呢。”
丽姐笑笑说,你也就惦记着这个。说完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招商银行的卡片,递给我说,“这里面有10万块钱,给你的。”
我当时就傻了,“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丽姐还保持着那份微笑,“这不就是礼物吗?不想要?”
我狂汗,敢情礼物都改用现金了啊?但是我还是猥琐地把卡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笑得很丑陋。
丽姐接着说,“开心了?我给你的钱得省着花哦,别全拿去吃喝玩乐没正经的。”
我慌忙点头,说着无数遍的谢谢。丽姐看着我的样子笑到流出眼泪来。
我在丽姐面前慢慢已经褪去了曾经的呆板,渐渐地能够敞开着聊天了,我们就这样边聊边吃,吃完火锅都已经快8点了。
我说我得过去了,她突然呆呆地看着我,说,“你能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上班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就算他们把我宰了,我也要学关羽,拖着尸首来见你。”
丽姐扑哧就笑了,说,“你傻啊你?”
丽姐说开车送我过去,从银座出来,除了来振中路吃火锅,基本都是走的深南大道,这条大路是我长这么大所见过最雄伟的一条大路。
东西走向,路之宽敞是我无法形容的,感觉上仿佛比家乡的广场还要宽,看着就让人胸怀壮阔。
记得南方曾经有个著名的乐队就叫深南大道。从竹子林一直到深房,然后穿过国贸,金光华,就是明珠了。这里可以说是深圳最奢靡的一个地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再次走进明珠,心情却有了陡然的改变,本来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当中的一份子,现在更加不愿接受自己的身份,明天说什么我也不干了,坚决不干了。
圣诞节,我希望这一天能结束自己不耻的历史。进到场子,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伟哥也已经开始忙活开了。
我有时候就想,或许他们这类人比我们做鸭子的更可耻吧。他教我收集所谓的客户资源绝对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客户资源。一点都不夸张,经常就有包房的客人转变为包房的主人,而这些资源的第一获得者正是我们这些在第一线拼命的鸭子。伟哥他们所要坐的,只是利用我们,将这些潜在的客户挖掘成为自己的客户资源。
昨天我还想挣足最后这一票就收手,可是,今天我却丝毫没了昨天的斗志,我只想着早早结束,回到丽姐身边。甚至无耻地认为有了丽姐,这几个钱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我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天,我以单场5000多块钱的小费创造了自己的记录,为自己的鸭子生涯画上了一个还算欣慰的句号。
这个老板是从东莞过来的,早就知道了东莞工厂主的慷慨,也听说过曾经就有人花3000多万买了一仓库的普洱茶的美丽传闻。但是今天却是平身第一次见识东莞老板的大方程度,同包房还有3个小弟,基本都拿到了这么多的小费。
我亲眼看着桌子上摆着一摞红通通的钞票,我们一进包房,就听见她扯着广东鸟语大喊,把奶奶们侍侯好了,这些都是你们的。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拿到桌子上所有的钱,原因是,我不会玩骰子。索性的是,这位奶奶并没有投诉我,让我在场子里也算留下了这副完整的皮囊。
接完这一场,我已经很累了,突然意识到多做多错的道理,我跟伟哥打了声招呼,这么晚了人手也不会差了,于是就起身离开了夜总会。走之前我往伟哥的手里塞了1000块钱,搂着这个比我高比我壮的东北汉子,说,“明天我就不来了,还请你帮我联系几个大哥,我请你们好好喝一顿,算小弟的一个告别。”
伟哥拍拍我的肩膀说,“那行,明天中午我订个地方,咱哥儿几个好好喝一顿,去了别处好好干,咱还是会想你的。”
放你娘的狗P,你想老子?老子还懒得想你呢。王八蛋,从我这扒了多少油水,跟我来这套。出了夜总会我就开始骂起娘来,这一年下来,我包红包,递烟送酒,少说也有2万块钱了吧,我这一年自己都没存下几个钱,能看见的就身上几件光鲜衣服了。
骂够了也就完了,这都是注定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银座奔去,我想,丽姐看见我这么早就回去了,一定会高兴的。
还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应该先给丽姐发个短信呢,害怕丽姐现在兴许还没回去,不过又觉得她一个人也不会到哪去,于是还是忍住没有发短信。当我来到丽姐的房间门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我却收到了她的短信息,她告诉我她儿子食物中毒住院了,正往医院赶,叫我下班了就别过来了,明天过来接我。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是我第一次有如此强的冲动要赶过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可是现在,面对我的只剩一扇冰冷的木门,我不想回去。
我沮丧地下了电梯,一屁股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就像曾经出街的时候,等待着别人叫我的名字。我知道这次没有人会叫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是不是走出这间酒店,全凭我自己的主意,我不再是鸭子了,可我却茫然了。我以为离开夜总会,我就有了自己的归宿,原来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
其实我明白事实并不会那样,丽姐明天一定会来接我,我相信她会来。但是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而委屈地想哭,时而愤怒地想报复社会。
不知所措的我还是忍不住拨同了丽姐的电话。丽姐接过电话,只是温柔的说,“这么早就看到短信了啊?我现在在开着车呢,不方便打电话,我去看看我儿子,他可能吃错东西了。”
我冷冷地说,“我早就下班出来了。”
丽姐一愣,问,“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说,就在你楼下,你今天还回来吗?”丽姐不再说话,但也没有挂电话。
“阿泽,要不你去咖啡厅等我吧,我尽快回来,到时候给你电话好吗?”说完丽姐便挂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慢慢扣上了V3。
我越来越搞不懂我跟丽姐的关系,她从没说过要包我,只是说要我去她那里上班。而我,却认定自己是跟了她的人,做梦的时候甚至想过和她结婚。
她有儿子,那他老公呢?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让人琢磨不透。我觉得自己是真的爱她的,而她,或许也爱我,不虽然不知道她的儿子住在哪家医院,至少她说她今天会回来的。我等她。
我听她的话,去咖啡厅等她,我点了一倍热木瓜汁和一杯热巧克力,就向她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样子,我把木瓜汁摆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双手捧着巧克力,曾经的一幕一幕又重新浮现出来。那天,她带着我,也在这里,彼此没有任何交流,就这样坐着。
我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至少对她的感情,是我前所未有的。我不明白自己喜欢她哪一点,但是我想一直陪着她,不管她对我怎么样,只要让我陪着她,我就满足了。而我觉得她也需要我陪,她是那样的孤独,她一定也想要个人来陪。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不可能选择我,但是我有似乎感觉她别无选择。
2点了,她还没回来。
3点了,她还没回来。昨天是我来的迟,今天是她来的迟,这种感觉对吗?
我是不是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我害怕我跟她的结果只可能是错过。
巧克力早就凝固了,热木瓜汁也早已经不再有温度,我又点了一杯白开水,我已经很渴了。不光是口渴,更多的是我渴望她马上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
咖啡厅的服务员已经换了一班人,我看见楼下丽姐拖着疲倦的身体慢慢进到大厅,向咖啡厅走来。
我赶忙叫服务员撤掉桌上的东西,重新上了一杯热巧克力跟一杯热木瓜汁。
饮料刚刚端上来,丽姐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取下包包,一下滩在椅子上,什么话也不说,眼睛里一点光泽都没有。
我轻轻凑上去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丽姐抬起头,还是不说话,只是端起木瓜汁,一口喝完,说,“咱回房间吧,我累了。”然后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离开。
我叫过服务员结了帐,连忙跟了上去,扶着丽姐,进了电梯,上了楼。
一进房间,丽姐只换了拖鞋,就趴到了床上,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好象是她自己得了一场大病似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走到床的另一头,趴在她的面前,只是看着她。我想,等她平静下来,会有话对我说的,我就这样陪着她就行了。
时间慢慢过去了,丽姐仿佛是睡着了,我只好起身拉开被子,将她抱起来,给她盖好被子。她没有醒,从她的气息中,我似乎闻到了一丝酒味,并确定不是从自己身上的酒气。
不知道我该不该在这里插播这一段,但是我还有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说。
2003年底,跟我一起踏上去深圳的火车的那位同学,其实是我女朋友,她之后也并没有离开深圳,据说她今年过年也回家了,但是我们并没有联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清醒下来的我,应该说对她是有恨的。
到深圳的前3个月,可是说大家都有玩性,找工作不紧不慢,导致花了不少的钱。后来我一直在做销售工作,大家知道,销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底薪的,生活的也很困难。而她,则一心只想淘金似的,工资低的工作她是万万不去的,连试都懒得试。在她一个朋友的唆使下,她打上了去夜总会上班的念头,我一直没同意。
那时候我们住在东门中,并不是文中讲到的一直没换地方,那边有很多夜总会。也许是她胆子小,一直没敢去应聘,只是经常表示自己想让我陪着她去,终于有一次我经不住磨就答应她了,因为她说只坐台。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坐台后客人想带出台,你可以拒绝,但是客人非要带你出去的话,你还拒绝就要受到处分了,除非你有后台。
所以傻傻就答应她了,那天我是陪她去了英煌,我说我去过一次那里,其实就是那一次,我们去的很不是时候,大概晚上7点多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做准备,很忙的。
我们在保安的带领下去了人事部,那个主管正在打电话,再说也没人介绍,摆很大的架子就把她应付了,她很不高兴就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有一次散步路过彭年酒店,也就是英煌所依附的那家酒店的时候,正好下来一个鬼佬,我发现他老盯着我女朋友,我感觉到她是出来叫鸡的。
我于是开玩笑就跟她说,这个老外可能把我当成拉皮条的了,在打你主意呢。后来一个拉皮条过来跟鬼佬谈起来,结果没谈成。
但是鬼佬一直跟着我们,我之前跟她讲过这一带是高级站街妹,一夜能挣4、5000,她于是偷偷跟我说,叫我去跟鬼佬谈谈,要是真的4、5000她就跟他睡一夜。
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就说,鬼佬鸡巴大的吓人,你受不了的,咱走吧。可是她似乎着迷了一样,老是推我去谈谈,我始终没有同意。
后来走到正门口的时候,一个拉皮条的带着一个小姐上去找鬼佬谈生意,我们都是读过书的人,基本的英语交流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很清楚的听到他们是4000块钱谈成这笔生意的。
我女朋友看着那个远没自己漂亮的跟着鬼佬上了酒店,就开始生气了,抱怨我没有帮她谈成生意。
就这样,我一直忍着,虽然那一次她甚至有几天没跟我好语气讲过一句话,虽然我知道她是觉得我没有挣到很多钱给她花。
我觉得形势非常不对劲,于是才跟她说,要不我去做鸭子得了。结果她听了很高兴,第二天就催促着我辞了职,带着我去了明珠。那500块钱正是由她借来的。于是我就走上了鸭子之路。
过了很久,我也没有接到一单生意,她再也忍受不了没钱的日子,于是借口都懒得找一个的把我甩掉了。那是一个晚上,我照常没有生意回到住处,她硬生生地把我赶了出去,丝毫不顾往日情分,或许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情分一说吧。
吵架的时候我把身上所有钱砸在她身上,出来才发现身上只有4块钱了。那一夜我靠着自己的行李箱做被褥地做床。按照内地的理解,那个时候应该是初春吧。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改变了我的一生。知道这个女人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她跟我同样出生在那个国有大型重工企业,于是同样读了一所小学,一所初中,一所高中,同班的时间就有8年。
我从小学一直喜欢这个女生,导致的结果是我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里,从来没让自己爱上另一个人。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她说她也是从小就喜欢着我,于是我们就这样在各自仰慕对方多年后终于走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我是从大学喜欢我的女孩子那里离开,她也是跟她的男朋友选择了分手,补充一句,她跟那个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他男朋友的妈妈刚过逝不久,可能也有我使了点眼色的关系。
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金童,她也不再是玉女。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让我为之付出这么多的女人,偏偏是她对我痛下毒手,或许,我只能怪自己瞎了老眼吧。
这段故事也许讲出来比电视剧还离奇,但是往往电视也不会去拍这种实际上真实存在但是相当离奇的事情,因为拍了没人信,但是我以我廉价的生命发誓,以上内容如有杜撰,天打雷劈!
分手后的第2天,我去招商银行去办了张卡,叫同学寄了钱过来,索性的是还有这样一家银行,办卡不需要手续费工本费或者开户费什么的东西,我一分钱没花就拿到了卡,感谢招商银行!
看着丽姐昏昏睡去,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个房间里,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呆过。我或许可以去偷看她的内衣穿什么牌子,化妆品用什么档次,一切一切的好奇都可以在这个时候一一满足自己,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猎奇的心理,只是躺在她的身旁,一边猜测她为什么身上会有酒气,一边慢慢睡着。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丽姐看上去已经起床很久了,坐在床沿上看电视。
我爬起来从她身后抱住她,看到她并没有心烦的痕迹,于是撒娇一般地问,“丽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丽姐心不在焉地说,“孩子病了,去看了一下,哄睡着了就回来了。”
这个答案我并不满意,因为我清楚的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但是,我没忍心继续问下去。或许我不用知道吧,我也只想就这样陪着她就行了。
当电视里跳出时间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已经是下午2点了。我急忙拿电话,拨通了伟哥的电话。
伟哥仿佛也没起床,当我问他饭店找好了没有时,他才想起来我昨天拜托他的事,他沉默了一会,说,“要不改天吧,时间一大把,没事,我再睡会儿。”
于是挂了电话。这帮人没别的,就是懒。反正我无所谓了,我话是说到了,是伟哥忘了这茬儿。
丽姐听我讲完电话,问,“怎么了?神经西西的。”
我说,“人走了,得请吃顿饭,伟哥还恋着枕头了,说改天……”丽姐不等我把话说完,抢过话头说,你真不去那儿了?我点了点头,她没说话转过头去了。
我看出了一丝不对劲,赶紧着就问,“怎么了?”
丽姐笑笑,“很好啊,没什么。”我心里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事后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丽姐让我先住过来,然后慢慢帮我联系租房。我从罗湖住处搬出来的时候除了一些衣服跟电脑,其他全扔在了房东那里,包括我800块钱买的席梦丝,虽然不好,但是才用了几个月时间呢,当时就想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了。
其实我是蛮想把不要的都低价卖到二手市场的,但是丽姐很慷慨地说不要了,我也没办法。Z4是丽姐亲自去停车场取出来的,车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其实偶尔我也有去打扫,但是这几天有点忙便没有去。
住在丽姐那里有个很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房卡只有一张,是她拿着。丽姐的工厂在梅林关外,不过公司开在福田,丽姐问我去那想做什么工作。说句实话,我一直认为她叫我去自己公司上班只不过是给我个闲职,变相包养罢了,所以也没有想过去那里做什么。我想了许久,说,“我可以做内勤所有事情。”
丽姐似乎早有打算,我话音刚落,她就说,“那你先给做我助理吧。”
其实我的想法不是没有根据的,虽然我现在跟我父亲断绝了关系,但是他毕竟把我养这么大。他老人家在企业里一直做的就是内勤方面的事情,也做得比较有成就。
小时候我没人带,就经常去他的单位上玩,耳濡目染了许多,再说我这人本来就比较细心,做内勤绝对没有多大问题。总之助理也算是内勤,我本身也没多大所谓,就答应了她。
12月份我并没有去过她的公司,直到2006年元旦假之后,我才第一次迈进了她在福田中心区一幢高级写字楼里的公司,这个在我心中一直神秘无比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在后来自己的工资表中居然发现自己拿到过2006年元旦节日奖,这个奖金不是应该在元旦前发放的吗?
我在丽姐公司的待遇是6000块每个月,不包括奖金一类。但是丽姐从此以后并没有给过我零花钱,这说明,她并没有包养我。
她依然是每次欢愉之后递给我3000块钱,不分快餐还是包夜,不多也不少。
我依旧还是一个鸭子,只不过成为只能接待她一个人的而且是兼职的鸭子罢了。
因为在她的公司上班,开着丽姐的车就显得很不妥当了,于是,车也被丽姐取走了,而这个时候,我离拿驾照还有一个月。
我越来越能感觉多丽姐开始故意疏远着我,直到第一季度后的一次人事变动,我被调到人事部,这里人才济济,我充其量是个打杂的。我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尴尬,开始想要离开。
这次人事变动并不是因为我没做好助理一职,我尽心尽力地做着这份工作,没有犯过错误,没有误过她任何事情。我只能有一个判断,那就是丽姐已经开始不想天天见到我。
在这里工作了也有3个月了,我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我唯一敢面对的只有丽姐一个。但是她把我调离了她的身边,我的自卑无法让我在其他部门正常工作,我终于还是决定了要走。
离开之前,我到丽姐办公室找到她,人要走了,多少要有句道别的话语。丽姐听我说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走。丽姐有一点我一直比较欣赏的,按粗俗的说法就是她从来不装逼,不像有的人,下属走之前还叨叨好多废话,表达自己的不舍,其实心里早就想他走了。
我转身正准备离开丽姐办公室的时候,丽姐突然说:“阿泽,晚上到我房间来好吗?”
我回头问道:“丽姐,还有这个必要吗?”丽姐笑笑:“有很多事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然后便开始埋头翻阅手上的合同,甚至不由我分说。
去丽姐公司上班后第一个周末,她便帮我在华强附近租了一个房间,在一个酒店式公寓里,这里环境很好,很酒店一样,房间里什么都有,而且空间对于我来说,刚刚好,租金是2600块一个月,丽姐帮我一次付清了一年的房租。
即使我离开了丽姐公司,我依然可以在这里安心住完今年,因为她收回去也没有任何用处。从丽姐办公室出来我就回到这里,上网玩游戏,直到晚上10点多钟,我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丽姐那边。
到了丽姐的房间,我敲门进去,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热情,只是安排我坐下,便又自顾自地去看电视了。过了好一会儿,丽姐终于开口了,讲起了故事,那些我曾经无比好奇现在却不太所谓的故事。
丽姐讲一会喝一口水,并没有看着我,又是那么语无伦次,一切只好像是自言自语。
无非是她离了婚,住到了这里,圣诞节儿子病了偷偷给她打了电话,她去探病,却被前夫拒之门外,喝了很多酒就回来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早已不再关心,只是当她讲到有关我的事情,我似乎有了些许感动。
丽姐果然还是爱我的,只是她没办法跟我这样身份的人结婚,可是却又不甘心只是包养着我。她叫我去公司上班,是想让我有所作为,等时间洗刷掉我身上的不净之后再跟我结婚。可是,天天看着我,让她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我们的事情,但是公司是她从前夫手中争取到的唯一财产,为了公司,她放弃了一切。
她试着依然把我当做鸭子给我付钱,但是还是忍不住会爱,矛盾的心终于让她决定放弃了跟我在一起的念头,在忍受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慢慢疏远了我。
她留我陪她度过最后一晚,我婉言拒绝了。第二天,我的户头上增加了20万。
我和丽姐的故事在此可以算是告一段落,想起丽姐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别指望我能帮上你什么。是啊,我本来就不应该指望,之所以有这样一段故事,只是主人公一时情不自禁罢了,我只是唱了一出自做多情的配角。
我就这样在深圳吃喝玩乐啥也没干过了好几个月,直到06年暑期,我大学的同学毕业,举行了一次同学聚会,我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毕业的同学,却是当中最光鲜的一个。没人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只是听我一面之词做了2年生意,都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大专应届毕业生,没人怀疑。
在同学聚会上我得知了一个信息,曾经关系要好的一个朋友已经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半年了,大学就钟爱资本市场的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突然想到丽姐给我的20万,第二天我就去银行打了一本20万的存折,交给这位朋友,让他帮我炒炒看。他很高兴,高兴到没有问我这笔钱的来历。
回到深圳,我基本没有钱了,丽姐给我的2次钱我都没有动过,剩下的10万,我仍然没有打算动它。故事依然那么老套,我再次找到了伟哥,再次做了鸭子。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的是,我开始存钱了。伟哥对我也不再像从前一样见外,可我还是只做鸭子。
每个月朋友会把炒股票的收益寄一部分给我,所幸的是,这半年让我认识到了他的操作能力很强,每个月我都能收到至少2000块钱,而我在夜总会的收入中,每月至少也能存上1万块钱左右了。伟哥经常就因为这个笑话我,这孩子估摸着想成家了。
是啊,我想成家了,我违背了当初对自己许下的打死也不做了的承诺,因为我想忘记那段故事,可是,故事忘不了,承诺同样忘不了。
06年12月初,我对伟哥说,咱今年圣诞节不跟新人抢生意了。买了回家的火车票,选择坐火车,是因为我有更长的时间思索回家以后我面对的事情。
这世界上又一位鸭子选择了悄悄的离开。
自我的鄙夷,能随着这段生涯的结束而一起结束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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