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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港粤花露浓

    在往广州的新干线上,李芹美订了最后一节车的四个豪华包厢及倒数第二节
车的最后一个包厢。我占一个厢,倩倩和陶珣一个厢,李芹美和江筱惠一个厢,
再有一个包厢当集会处。而另一节车的那个厢是陶武陶述,他们两兄弟在通道处
守住,闲杂人就无法干扰到我们。

    新干线是磁浮列车,从上海到广州只要七小时多,本来不需要设置这种卧式
包厢的,但大陆上一些达官显要,从以前的京广铁路时就偏爱搭乘具有隐密性的
包厢列车,一来彰显地位,二来不与下层百姓混处。因此现在新干线的每班列车
仍然会加挂二到三节这种包厢列车,供高级人士订位。

    一上车我就叫筱惠过来我包厢,倩倩和李芹美知道我要干什么,便自动的回
自己的包厢,陶珣疑惑的看着我和筱惠,被倩倩一把拖回厢里去了。

    我打量了下包厢,里面有两张床位靠左边上下摆置,窗边有一组双人桌椅,
右边是茶水台和化妆室。格局和以前的京广线卧铺包厢类似,但床位从四人减少
为两人,使空间更宽广些,装潢也比较豪华。新干线开通不到三年,这三年我都
没机会搭列车。这次为了隐密行程才让我第一次搭新干线。

    筱惠正将我的行李往上层卧铺摆放,我叫她:“筱惠,我需要解决,你快过
来帮我弄一弄。”

    筱惠连忙将下铺的床被整理平顺,温柔的说:“那边椅子太挺了,您坐这儿
好吗?”我依她的建议坐下,她又想到说:“床好像高了点儿,恐怕要让您不舒
服,我扶您躺下。可以吗?”

    我让她扶着我躺平了,筱惠才开始替我解开裤子。

    阴茎在筱惠嘴里膨胀到一个程度,我便伸手去扯她的裙子。筱惠的口交技巧
除了跟她的人一样温柔之外,并没有其他可称道之处,但是筱惠有一双肌肤柔细
的腿和令人销魂蚀骨的逼儿,我总是猴急的想要享用她这些特色。

    细心的又为我舔了两遍,筱惠扳着我的身体翻身压在她的身躯上,纤手探到
下面扶住阴茎,让它抵在她自己的洞口,轻轻挺腰向上,龟头即刻容纳进去。筱
惠做这些动作时,一直是安安静静不急不躁的,像是个贤淑的女子,安静本分地
操持着家务,脸上的神情始终温柔体贴。

    当我已经进入她体内时,她这才轻声问:“您今天感觉还好吗?”

    我也柔声说:“你的身体总是让我享受最好的感觉。”

    筱惠红着脸轻笑说:“您喜欢就好了,反正您从来也不愿嫌我哪里不好。”

    我说:“你希望我嫌你不好?”

    筱惠说:“也不是这么说法,您若是告诉我哪里不好,我也才好改过来。”

    我趴在筱惠身上,臀部往下一沉,阴茎如钻孔机般的钻入筱惠的阴户,筱惠
轻“嗯”一声闭上眼睛。她跟我那么久了,我几乎每隔几天就要找她干一次,但
我始终不曾看到她有过高潮,甚至是一点儿欣悦的表情也没有,筱惠永远只是温
柔安静的供我发泄,等我一结束她立刻起身帮我清理,绝对不会慵懒懈怠。

    我若有所思,对她说:“筱惠,你有一点很不好。”

    筱惠紧张的睁开眼睛看我,微带惊慌的说:“啊……对不起,是什么呢?”

    我说:“你没有一点儿淫荡的味道。”

    筱惠不解的说:“淫荡的味道?”

    我这时又重重插入两下,筱惠的阴阜柔软滑腻又紧紧箍住男人的器官,每一
次进出的感觉非常充实满足。但她从来不曾泛滥,虽然我不会觉得干涩,可是她
显然从来没有高昂过,即使我刚刚两下插得很重很深,她也只是闷哼两声。

    我说:“换句话说,叫做冷感。”

    筱惠带着歉意说:“对……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我应该要怎么做。”

    我说:“我每次这样干你,你没有一点快乐的感觉吗?”

    筱惠害羞的说:“有啊!您对我这样做的时候,我心里很喜欢。”

    我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但是你身体并没有喜欢。”

    “身体喜……喜欢?”筱慧搞不懂我话中的意思。

    我告诉她:“一般的女人我根本不会关心她们有什么感觉,但是你是我很重
视的女人,我希望你会得到快感。我很喜欢干你,你那儿很紧,干起来滋味很美
妙,但是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快感,对不对?”

    筱慧娇羞的说:“您不嫌弃我的过去,还那么看重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我不想要什么快感,您……您身心舒服才是最重要。“

    我不理她怎么说,又接连几下强力贯入她那柔嫩的膣道里。筱慧倒抽一口气
张大了嘴巴,像似停住了呼吸般,好一会儿才轻吁出气来。这样的侵袭在别的女
孩来说,可能已经是强烈的快感了,但是筱慧由于身体放不开,不肯真正投入,
所以只怕不舒服的感觉居多。

    我说:“像我刚刚这样做,你的感觉一定是不舒服吧?说不定还会痛的。对
吧?”

    筱慧轻声说:“您好强呦,我一时没留神,有些儿承受不住。”她解释说:
“也……也没怎么不舒服,您在兴头儿上,使力重些了,我一点儿痛没什么关系
的。”

    我实在心疼她,却又不耐烦她一直这样,微微生气说:“你当是我跟你那肮
脏继父一样,只像是在强奸你吗?”

    筱慧被我的重话惊吓,立即流出眼泪来。她哭泣说:“您别生气,对不起!

    我……我……对不起!“

    她一时说不出话,我也懒得理会,抓住她的纤腰将她的下身拖在床沿,自己
站在床边捧起她的小腹,开始粗暴的狂操……我愈操愈凶猛,好几次顶得筱慧头
部撞在车厢的板壁上。我也不停下来关心她有没有撞痛,扳住她的大腿将她身体
固定,继续更凶狠的狂奸猛操。

    筱慧的阴户滋味美妙,柔软的膣肉紧紧包裹住我的阳具,没有一点空隙。进
入时,软绵绵的逼肉贴着阴茎包覆上来,似乎在迎接男人进入。抽出时,夹吸着
茎干和龟头,似乎依恋不舍的样子。我在干她的时候,总是不想太鲁莽,经常是
慢慢进出,细细品尝那搔刮的感觉。大概只有铃儿的东西可以跟筱慧比拟吧!

    一想到铃儿,我心里又浮起躁闷的感觉。我不愿再想到铃儿,决定专注的享
用眼前的筱慧。一凝住心神在筱慧身上,我的快感阵阵强烈袭来,又干了两三分
钟,终于溃堤……

    在筱慧的阴道深处喷射完后,我一退出,筱慧立刻忙着帮我清理。她轻轻舔
净了湿漉漉的阴茎,再拧了湿毛巾过来为我擦拭,我静静看着她温柔的做着这些
事情。

    筱慧知道我在看她,却不敢抬头看我,偷偷擦着眼角的泪低声说:“您还生
气吗?”

    我说:“干完已经解火了,还生什么气?”

    筱慧抱歉的说:“我……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改过。您别生气了,好吗?”

    我坐起来抱住她,温和的说:“我对你不像别人,其他的女职员我只是拿她
们发泄罢了,但是我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那就希望你抛开以前的阴影,享受与
我性交时的快乐。我很心疼你,你不知道吗?”

    筱慧点头说:“我知道。只是,我如果太失态的话,您会不会嫌我淫荡?”

    我笑说:“我刚刚不就是嫌你不够淫荡吗?男人有时是希望自己的女人淫荡
一点的。还有,如果只顾着自己痛快,那种女人才叫淫荡,你时时以我的感受为
先,即使放浪一点,那也不叫淫荡,而是叫性感。”

    筱慧也笑起来,她的笑容也是温柔的。

    倩倩、筱慧和李芹美一齐过来包厢内和我开会,我本来也叫了陶武两兄弟,
但这个充当会议室的包厢实在也不够大,她们又不敢和我挤在一起,倩倩便要他
两兄弟倒门外守卫,有事再传他们过来。

    李芹美身材丰腴姿色尚可,但在美女环伺的中联总部,便只能沦为外貌稍次
的人员,幸好她精明干练,又加上勤奋敬业,一直是陈璐最重视的事务人员。李
芹美稍一揣摩,便大致了解我这次秘密行程的动机和目的,从一开始就整理了几
个分公司的资料,逐一向我报告:“广州分公司的总经理孙永康是交际手腕杰出
的主管,但业务性太强,经常自己外出洽谈,把内部管理都交给协理彭绍。彭绍
小花样很多,庶务费用常超出年度预算,但是秘书长说不必太在意,总部不想稽
查这类科目……”李芹美很仔细的报告。

    我也不想管这些小事,在这种世局中,管理得太苛太琐碎的话,很容易影响
士气。这些地方主管如果不让他们在庶务费用上浮报一些个人开支之类的小钱,
恐怕他们就会动脑筋挖公司的大钱了。

    我好奇问:“倒是彭绍底下的部门主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李芹美说:“外贸部杨光荣经理进出香港很频繁,广州、香港两边的人事编
制都扩充得很大。负责采购的财务经理游勋文也情况类似,两人都是分公司的红
人,但他们部门中恐怕也最容易有弊端。对了,他们也有一点很相像。”

    “什么?”

    李芹美神秘的笑一笑,回答我说:“两人的部门人事都一样,年轻的女性员
工占了九成。”

    这李芹美跟在陈璐身边多年,学到陈璐不少本事,对我的心思也能揣摩到几
分。她大概明白我这次以这样的型态出差,她必须设法替我安排一些新鲜事。

    我笑起来说:“芹美,你居然敢逗我?”

    李芹美笑说:“我怎么敢,是秘书长交代的。”

    倩倩跟筱慧在一边也笑起来。李芹美继续依照这个方向,建议我去视察几个
其他地区的分公司或工厂。

    谈了有一会儿,我突然想起,问倩倩说:“陶珣呢?”

    倩倩说:“正在玩她的电脑呢!她说您同意她进入公司的系统,我就把我的
Licence和Code给她,她一下子就沉迷在上面了,她一碰到电脑就是
这样,您别理她。对了,刚刚我问她要不要过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吩咐,她心不
在焉的说她已经有自己的Licence和Code了,说是她自己载入的。”

    我颇感惊讶,公司系统的识别证和分级密码一向是电脑室依照人事编制让电
脑经由乱数产生的,我对电脑一窍不通,但也觉得陶珣似乎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能
插入自己的识别证。

    我疑惑的问:“她自己载入密码?”

    倩倩她们几个对系统架构没涉猎太深,也是不太明白陶珣究竟如何做到的。

    李芹美说:“小妹很聪明,不过我想她大概也只是进入到比较外围的层级吧?
公司的系统很艰深的。”

    倩倩有点儿不安:“要不要我去叫她来问?”

    我想了一下,摇头说:“算了,让她去玩吧!”

    到广州时,我住进新花园酒店。以前的花园酒店发生过火灾,新花园酒店选
择在江南大道上重建,气派并不输给老牌的白天鹅酒店。我本来想住宿在白天鹅
酒店,但是那边有外交部礼宾司的派驻单位,而且政经人士又多,我怕会被认出
来。虽然我贴上假胡子并且戴上金丝边眼镜了,但是李唐龙太过有名,光是礼宾
司那些干部就有许多人接待过我,很容易被认出来。

    李芹美和倩倩去柜台Checkin,我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一名著门童
服装的侍者快步靠过来,陶述惊觉,立即挡住他喝问:“想干什么?!”

    陶述的嗓门大,那名侍者吓了一跳呆在那儿,四周靠得近的旅客也不禁转头
过来看。

    我怕被认出,赶紧低下头低声对陶述说:“小声点,别吓着人了。”

    陶述抱歉说:“是!抱歉,董事……呃,协理。”他转头再去质问那侍者。

    那侍者呐呐说:“我是值班的门童。先生,你们需要把行李送到房间吗?”

    他的声音清脆娇柔,我忍不住好奇的抬头看他,原来是一名女性的门童。

    她是个年轻的女性,而且是非常漂亮的女性。虽然穿着宽大的门童服装,脸
上也没有任何化妆,但是我一眼就看出,她如果作女性穿扮,必定是个千娇百媚
的美人儿。

    我跟她说:“抱歉,我的随从太粗鲁了。我房号还没确认,现在不用,你先
去别处忙吧!”

    我说完随手掏了一张十元纸币要给她当小费,那是李芹美替我准备的,她说
给小费时用小额纸币就行了,出手太阔绰的话容易引起注目。

    但是我对面前这个侍者很有好感,加上刚刚陶述对人太粗鲁了,我想给她多
一点小费,偏偏李芹美给我带的都是这种十元面额的纸币。我掏出皮夹发现还有
几张百元美钞,很高兴的抽了一张给她。

    门童的薪水很低,几乎是靠小费营生的,她看我虽然没让她搬运行李,但似
乎愿意给她小费,一时也便不走开,等接过我给她的纸币一看时,不由得吓了一
跳:“先生,您……您给错了。”赶紧双手奉回。

    我喜欢她老实,笑笑说:“没错,是我要给你的,辛苦了。”

    她喜从天降,对面前这个出手大方、又和蔼可亲的客人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
眼,大概也觉得我相貌堂堂颇有风范,心中高兴说:“先生谢谢您,我在这儿等
您房号确定,可以吗?”

    陶武比较谨慎,心中顾虑她一直杵在我们身边恐怕容易引人侧目,挥挥手叫
她走开:“不必了,你去别处忙吧!”

    她显得有些尴尬,想走开又觉得拿了我那么高的小费不该就这样走开,真是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刚好倩倩和李芹美已经订好房间回来,她松了一口
气,问明房号后立刻勤快的将行李搬上推车。

    我听见倩倩在喊陶珣,回头一看,原来陶珣兀自专注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玩
她的笔记型电脑。这丫头,真的是一摸到电脑就沉迷其中,恐怕连天塌下来都还
不晓得。

    倩倩低声斥责陶珣说:“你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开启CF系统?万一被截讯
怎么办!”

    我吓了一跳。CF是公司中枢系统的简称,使用层级是协理级以上的主管和
总部秘书室人员,没想到陶珣竟然已经侵入到这个系统,而她不知轻重在这种公
共场所用无线网路和CF连线,的确有被截讯的危险。

    我靠过去说:“陶珣,快关机了。”

    陶珣委屈的说:“我没那么笨。我用了译码程式,是我自己编的,别人不可
能看得懂的。”

    我和倩倩都不懂她的译码程式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对陶珣的电脑能力不禁另
眼相看,这丫头恐怕真的是个古灵精怪的电脑天才。

    江筱慧服侍我沐浴更衣完毕,我正想着要带他们一伙人到广州市去逛逛,李
芹美过来报告说:“董事长,我刚刚已经联络过分公司,他们听说总公司杨垂征
协理来视察,都紧张起来,说要为您设宴洗尘,我说要先征询您的意思。”

    我有点儿感扫兴,责怪她说:“芹美,我还想带你们出去玩呢!瞧你……好
吧,就说我要约见杨光荣和游勋文,其他人不用来,就这两个人代表好了。”

    李芹美答应着出去了。

    晚间,杨光荣和游勋文在海珠商务俱乐部包了一间VIP宴客厅,还派了劳
斯莱司迎宾礼车来接我。到了俱乐部门口,居然还铺了十米长的红地毯,让十多
名服务人员列队欢迎我。

    杨光荣和游勋文从门口快步过来迎接,两人深深一鞠躬,满脸笑容说:“杨
协理,您风尘仆仆从总公司过来视察,怎地也不先来个电话吩咐一番,害得我们
差点就失了礼数。一会儿有什么怠慢之处,还望您多多海涵!”

    我担心这排场太引人注目,如果被人认出我的身份就不妙,因而微笑不答快
步往厅内走去。倩倩跟李芹美随后跟着,陶武陶述在后面两步路护卫。江筱慧和
陶珣待在饭店没过来。

    这宴客厅足足有一百平方米大,里面除了视听设备、卫浴设备一应俱全外,
竟然还有一个小舞池。一张汉式大圆桌上,光是饭前开胃的茶果点心,就摆了十
二道。我一看到那些碗碟盘式,就知道是华南小满汉宴,微笑说:“南满汉?十
二生肖局的煨烤手艺。是广兴楼的师傅吧?”

    杨光荣面露喜色的说:“杨协理见识真广,这的确是广兴楼江达聪师傅的手
艺。杨协理品味不凡,我们若没请到江师傅这样国宝级的大厨师来掌厨,今晚这
接风饭局可还真不敢邀请您来。”

    他大概自认今晚这个马屁拍对了,料想这煞费苦心安排在第一关的美食,一
下子就遇上行家知音,看来后面的巴结工作必然也能一路顺风才对。他笑呵呵的
说:“杨协理跟在下同是姓杨的本家,不知协理府上哪里?”

    我这冒牌的杨姓本宗不敢多扯,岔开话题说:“直接上菜了吧,这宴的头两
道菜都是随炭火一齐上的,蘑菇久了可让师傅不好拿火候,我们也吃不到正宗味
儿。”

    杨光荣连声说是,游勋文忙叫领抬经理吩咐上菜,门口太傅锣“咚”一响,
开始上菜。

    杨光荣和游勋文频频劝酒夹菜,倒让一旁专司分菜的服务人员无所是从。我
开口说:“两位别忙了,这种分菜的工作,他们服务人员训练有素,尤其这种宴
该配多少主菜、多少衬菜副食,各有各的讲究,就让他们来吧。”他们两人这才
连声道歉,歇手让服务生来做。

    我身边一名服务人员动作流畅优雅地为我分好一份松严烤乳猪,黝黑的乳猪
皮居中摆放,两旁陪趁着胡萝卜、青葱、橘片,果然赏心悦目令人食指大动。

    我嘉许的说:“瞧,这可也是专业哪。”

    杨游两人跟着喝采,那名服务生心中欢喜,对我甜甜一笑:“先生,您过奖
了。”

    我抬头看她一眼,回她一个微笑。厅内共有十名服务生,每两个服务生应对
一名宾客,穿工作服的负责端碗上菜,穿旗袍的负责分菜斟酒。这种高级酒宴规
矩礼仪甚多,服务人员素质也绝非泛泛,依规定宾客是动口不动手,除了没让服
务人员喂食之外,几乎是一切动作都由服务生来做的,专业的侍应人员甚至能判
断宾客偏好哪一道菜或是下一口想吃什么菜。

    我打量了这名服务生一眼,她显然是其中最漂亮的,应该是专门服侍上宾的
角色,除了脸蛋秀丽之外,高叉旗袍下一双修长美腿若隐若现,从她一进厅内,
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吃过几道菜后,游勋文或许也发现我对这名服务生印象不错,殷勤的说道:
“嘻嘻……杨协理,这边的服务生水准还可以吧?这俱乐部虽然自己没大厨可以
办这种酒宴,但服务生可都是精挑细选加上专技训练,不只这大小满汉,连京华
宴、回宴、外蒙火炉宴……他们可是样样不含糊,而且不只是筵席上的服务水平
高,就连……嘻嘻,就连别的服务也让人称心呢!”

    这时帮他分菜的另一名服务生突然轻声惊呼一下,原来游勋文在桌子底下对
她毛手毛脚。杨光荣顺势附和,搂住自己身旁的服务生,一只手掌随即按在那服
务生的胸脯上,那服务生见腆的低下头,却也没有反抗,看来平时也是必须如此
应对宾客的。

    杨光荣笑说:“杨协理,您也不用太拘谨,这几个小姐如果您还看得上眼,
不妨就……嘿嘿,海珠俱乐部的这些年轻小姐平时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绝对清
爽干净,您不用担心像是外头那些不入流的酒馆俱乐部一样,哈哈……”

    我笑笑不答,游勋文忙补充说:“当然杨协理身在总公司,又是上海那样的
全国首善之地,绝对是阅人无数眼界不低,光看您身边这位秘书小姐就是千挑万
选的大美人儿,我们这边还真难找到个能和她比的。不过……今晚气氛不错,您
凑凑兴儿也是无妨,不是吗?哈哈……”

    倩倩在一旁听游勋文说到自己,面无表情的自顾吃饭。李芹美没听到我的任
何指示,也只是跟着陪笑。我再看看那名服务生,原本虽然带有几分娇羞,但还
算神色自在。见到我盯着她看,秀丽的脸蛋上浮上晕红,连忙低着头为我斟酒,
掩饰羞态。

    我问她:“小姐,你怎么称呼?”

    那服务生低着头轻声回答:“先生,我叫岑飞萤。”她指着自己旗袍腰间的
一块牌子说:“这是我的名牌。”

    我说:“嗯,名字很特别,是本名吗?”

    岑飞萤点头说:“是,先生。”

    游勋文在一旁嚷嚷起来:“做啥先生、先生的叫不停?一会儿床上变你老爷
了,该叫亲哥哥大爷呐!哈哈哈……”杨光荣以及其他的服务生跟着放浪形骸的
笑起来。

    我不理会其他人的笑声,和气的问她:“你很有礼貌,客人来了都很喜欢你
吧?”

    岑飞萤似乎更加见腆,低声说:“还……还好。”

    杨光荣插口说:“哈哈哈……杨协理您有所不知,这小妞在海珠俱乐部快一
年,一直是被一个大人物占着,寻常人想好好疼爱她一下可是没机会的。”

    我好奇的说:“喔,大人物?”

    游勋文抢着说:“就是葡京集团的何兴邦呀,够响亮的人物吧?”

    我确实感到惊讶。何兴邦是澳门何家第三代的继承人,以赌起家的葡京集团
在经济崩盘之前,称的上是大中华国协里重量级的财团,但随着经济萎缩,赌业
萧条之后,葡京集团历经几次转投资,都无法使集团事业转型成功。两年前随着
全世界企业集团共同的脚步,将投资重点放在中国大陆的房地产开发,但大多数
财团将目标选择跟在中联集团的脚步之后,在华北等经济复苏较快的地区开发平
价住宅,偏偏何兴邦选择欧洲财团的方向,在南方开发富人居住的高级别墅区,
两年下来一败涂地,三个月前葡京集团已经被安盛集团收购了,何兴邦据说黯然
回到葡萄牙去了。

    游勋文继续说:“何兴邦一离开,多少人想尝尝飞萤小姐的滋味哪!嘿嘿,
可惜没人敢抢中联集团的锋头。杨协理您运气不错,今晚有机会试试何兴邦这种
大人物珍藏许久的禁脔。”

    我眉头一蹙,问他说:“中联集团抢锋头?什么意思?”

    游勋文口沫横飞说:“其实葡京集团原本就不能和咱们中联相提并论,只不
过他们在广州地区的开发投资比较集中,政经两面的人脉多,这些营业场所自然
要多卖他们葡京的面子。但是何兴邦垮了,这飞萤小姐如果咱们中联没表明说不
要,他海珠俱乐部张老董可不敢随意就往别人怀里送。哈哈,我们彭协理一个多
月来忙进忙出,还没机会来享用一下飞萤小姐,赶巧杨协理您刚好莅临,真是最
好不过了。”

    他转头对岑飞萤说:“飞萤小姐,我们杨协理可是从上海中联集团总公司出
来的高级主管,身份地位比你那老相好何兴邦可毫不含糊,一会儿你可得好好比
较一下,究竟是葡京的大老爷能干?还是中联的大老爷强悍?哈哈……”

    我看岑飞萤被游勋文一番调侃,脸红过耳,神色难堪,帮我斟酒的手轻轻颤
抖。这女孩在声色场所的历练不够,个性脾气还很单纯,应付不了游勋文这样的
轻挑言词。我虽然对这种长期让人包养的女人没兴趣,但一则同情她,二来厌恶
游勋文这些家伙狐假虎威,拿中联的招牌在这种风化场所和人争长论短,当下和
李芹美交换了一个眼色,淡淡地笑说:“游经理,广州这边的行情来说,要包下
岑小姐这样的女孩,该花不少钱吧?”

    游勋文双手连摇:“不用,不用……杨协理您贵客远来,又是我们的顶头上
司,今儿个就由在下做东,真让您花费了,那我可丢脸了。”

    我笑笑说:“总让我知道你的盛情吧?要不要破费你一千元呢?”

    杨光荣哈哈一笑,凑上来说:“杨协理,您别见笑。许是广州地区物价比较
高了些,连娘儿们的皮肉也昂贵起来了,飞萤小姐又是名人,这一夜销魂……嘿
嘿,没五千元的数儿恐怕辱没了飞萤小姐的身价哪!”

    游勋文得意的笑说:“呔,何必提钱呢!飞萤小姐名头再大,难不成是金子
打的?广州地区有我们中联花不起的娘儿们吗?杨协理是中联顶尖的人物,身价
可是数人之下,数十万人之上哩,要什么女人没有?飞萤小姐你算幸运,经我们
杨协理临幸一下,身价可要涨好几倍呢!知恩惜福的话,一会儿床上可要多出点
力气,嗲得我们杨协理够滋味才是。”

    我不再去注意岑飞萤的难堪,追问游勋文说:“游经理,真是让你破费了,
今晚这一餐也不少钱吧?刚刚接送我的礼车好像也不是公司的迎宾车吧?”中联
集团各公司的礼宾车一律都是林肯加长轿车,他们租用劳斯莱斯汽车也要花一些
钱。

    杨光荣毕竟是跑业务出身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总算还有,听我的语气不对,
脸上立刻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但游勋文兀自得意的告诉我:广兴楼的小满汉要九
千五、劳斯莱斯轿车连司机要一千二、俱乐部贵宾厅要六千四……我撇眼看见李
芹美低头计算,转头问她:“芹美,这样是多少?”

    李芹美抬头说:“游经理今晚花了两万七千元,其他杂项小费不算。”

    游勋文这才觉得事情有些怪异,陪笑说:“杨协理,您有什么赐教吗?”

    我平淡的说:“这一晚上,足足要花掉你一个半月的薪水,我真有些过意不
去。”

    游勋文大概这时才想起杨垂征是稽查部的主管,神色尴尬的说:“杨协理您
……您别客气,我和杨经理一……一起做东,还负担得起。”

    我说:“一般来说,在上海我们很少以中联的名义进出这些场所,我一直以
为报出中联集团的名号,说不定可以打个折扣优惠一下,没想到原来是要更贵一
些呢,这倒是我没想像过的。”

    杨光荣不敢说话,游勋文听出我的讥讽之意,结结巴巴说:“也……也不是
……这样。”

    我说:“不该是这样的事,往往被人弄得变成就是这样了。对了,广西南宁
的樟木采购是你负责的吗?我在总公司听说桂庆公司取得新林场,按理说供应给
我们中联的樟木应该可以调降价格不是吗?”

    游勋文全身震动了一下,急急忙忙辩解说:“那……那林场还……还没正式
开筏,他们答应一开筏之后,就立刻调降……真的。”

    我摇摇头说:“我听到的不是这样。你知道桂庆公司当年是董事长亲自开发
签约的吗?”

    游勋文大吃一惊:“董……董事长?!”

    我点头说:“新林场的取得也是董事长敦促林务局开放执照给桂庆公司的,
你知道吗?董事长提过,桂庆公司曹董事长亲自到上海向他报告说底下业务部一
些人有弊端,他会尽快处理。好像是叫林修章的吧,你认识吗?”

    游勋文面色如土,低头不敢看我说:“认……认识。”

    我继续说:“唔,那好,希望你跟他没什么交情才好,免得被他拖累了。”

    杨光荣和游勋文两人面面相觊,好一会儿杨光荣才惶恐的说:“协理,我们
一直都很努力为公司做事,如果……如果有什么地方处置不当,还请协理给我们
这些后辈指导指导。”

    我说:“指导不敢当,中联集团虽是近十年来才急速窜起的公司,但是公司
的营运规章既清楚又健全,让员工挺好做事的。以我来说,按着公司颁订的稽核
章程行事,几年下来只懂得照本宣科依章办理,居然也没让公司嫌弃我,一份丰
厚的薪水稳稳当当的发给了我,从来没给打了折扣,想起来真是有点儿愧对董事
长的厚爱。”

    我每次一搬出董事长,他们两人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杨光荣陪笑说:“是是……协理深得董事长信任,是总公司的红人,我们一
直拿您当榜样。”

    我听了心中好笑,那杨垂征进公司蛮久,行事素来刻板固执,不得我心,若
非后来陈璐建议让他接任稽查部主管,刚刚好适得其所,我还真不知如何安排这
个老干部呢。我其实不喜欢执法太严,虽然那样容易产生弊端,但是我认为中国
人的本性就是爱钻营,那当然不是好品德,但是却能间接产生创造力和应变力。

    在我的主观想法中,一直认为那是一个人在争权夺利力争上游时所不能缺少
的动力。

    我笑说:“说是榜样那就更惭愧了,你们口中的红人平时还花费不起这么高
级的应酬场面呢!想起来还是外勤工作好,像我这种内务行政工作,一则没机会
接受厂商的接待,二来也没机会应酬客户,可以向公司申报交际费。啧啧……广
兴楼这小满汉宴,还是四年前跟着董事长来洽公时,才有那么毕生一次的机会尝
到。唔,好啊,真好啊!”

    杨游两人被我嘲讽得再也接不下话,只能低头说是。

    我缓和脸色说:“中联是董事长从无到有一手建立起来的,大小事务他了然
于胸,员工是怎么卖力工作的,又是怎么舞弊的,他没有一样不清楚的。但是他
一向指示我不必过于苛刻,多看同仁么的优点潜力,少看缺点和错误,甚至也不
忌讳你们花些钱摆摆排场,毕竟你们争的是中联的面子。”

    两人看我语气改变,心情轻松不少,陪笑说:“是是……董事长气度恢弘高
瞻远瞩,中联能成为全球的金融霸主,决不是侥幸而来。我们常常盼望有机会能
见到董事长一面,就是没杨协理您这样的福气。”

    我微笑说:“你如果见到董事长,他一眼就能看穿你是忠是奸,根本不用派
我这种没用的人来这儿大费周章了,到这会儿还搞不清楚你们是否心向着公司,
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唉!我也不晓得中联的员工福利是否需要检讨改
进,若是薪水比别的公司差了,该尽早建议董事长调整。要不让员工舞弊图利了
反而不好。是吗?”

    杨游两人又紧张起来,连忙表示公司的福利待遇远比一般企业高出许多。

    我看两人被我吓得差不多了,这才找台阶让他们下说:“既然这样,我这次
的稽核报告就容易写了,你们也要让我好交差,回去后有哪些该调整修正的,尽
早处理了,要让总部察觉不对,向董事长报告了,连我们总公司都跟着遭殃。”

    两人没想到我这样轻易放他们一马,欣喜过望的说:“是是,一定一定……

    杨协理您这样关照我们,我们怎敢辜负您这番厚爱呢!董事长面前还请您多
美言几句。“

    我脸一沉,斥责说:“你们还死性不改!董事长吃你们这套逢迎谄媚的招数
吗?你们晓不晓得是董事长交代我过来指正你们的?换成是我杨某的意思,革职
是最便宜的了,该移送法办的事儿,我从来也没放过哪一个。”我停顿一下,改
用勉励的口气说:“劝你们趁早改改作风,董事长也赏识你们的能力,用心做事
的人,董事长一向知才识贤,从来也不拿他们当下人看待,懂不懂?”

    杨游二人这时才心有领悟,诚恳的说:“杨协理,我们明白了,劳烦您转达
董事长说我们知错了,以后一定不再让他老人家操心,麻烦您了。”

    我笑起来,哈哈说:“老人家?你以为董事长多老?哈哈……”

    两人知道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点头抱歉,但见我轻松大笑,知道今天总
算是有惊无险,原来自己搞什么玩意儿,早在人家手掌心里,这会儿还有什么敢
吭气的,内心都打定主意以后还是本本分份为妙,毕竟中联这个饭碗捧起来还挺
温热的。

    我心情轻松的说:“今晚钱都已经花了,总不能不付账。你们识途老马,也
该指点我一下怎么玩吧?我说过,董事长并不介意主管们找风流寻开心的,哈哈
哈……”

    杨游两人陪着我笑起来。杨光荣跟进说:“协理说得是,但我要说在前头,
今晚无论如何是我们两个自掏腰包,这种没对公司有营益的开销,以后我们会自
我约束,绝对不浮滥。”

    我说:“也不尽然,如果今晚的沟通有助于分公司以后的效益,在董事长眼
里一定也认为值得。这样吧,今晚算我的,芹美……”我转头向李芹美说:“你
跟倩倩去买单,取了收据回去申报我的交际费,知道了吗?”李芹美答应了,和
倩倩出去买单。

    杨游两人惶恐推辞,我阻止他们再多说,跟楞在一旁的服务生们说:“让你
们看到本公司内部难堪的事,实在很抱歉。所谓家丑不外扬,劳烦各位在人前人
后不要多笑话本公司,好吗?”

    这些服务生在这个行业里营生,自有他们的规矩,懂得绝不张扬宾客的隐密
事,这不但是职业道德,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如果不慎得罪了客人,有时会弄
得自己断了生计,更何况中联这种规模庞大的集团企业,若要真跟他们这种小人
物计较起来,恐怕连一条活路都保不住。我这么说其实也只是表示对他们尊重,
并且让游杨二人保全面子。

    服务生齐声答是。我再说:“中联也不是小家子气的公司,今晚很荣幸得到
各位的服务。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说着,起身在每人手里塞了张钞票当小
费。

    低声惊呼四处响起,因为我每人给的是一张千元美钞,折合人民币大概有四
千五到五千元之谱,足足是这些人半年到十个月的薪水。

    服务生个个眉开眼笑不停道谢:“谢谢杨先生……”、“谢谢大爷……”、
“谢谢杨大爷……”这种大爷、老爷的称呼,是这几年又时兴起来的,跟台湾的
服务生称客人“大哥”是同样的道理,反正客人爱听人家这么叫他吧,要不这种
古时候的旧称呼,出自现代化餐厅的服务人员口中,未免显得不太搭调。

    我对服务生说:“不用谢我,杨经理和游经理是我们中联公司的重要干部,
将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你们好好招待他们,只要让他们高兴了,我一会儿还有
赏。”

    服务生一听个个雀跃,绕着杨游两人殷勤招呼,有的心下明白我才是更重要
的人物,抢着过来要为我斟酒夹菜,我都笑着挥手叫他们往游杨二人那边去。游
勋文和杨光荣初时还不敢放浪形骸,后来也渐渐放开,在那些服务生的旗袍下、
短裙内上下其手,又是捏乳亲嘴,又是搂腰勾肩,好不愉快。

    岑飞萤一直没离开我身旁,默默地为我倒了几回茶,分了一两道菜。我温和
问她:“你不愿去招呼他们吗?”

    岑飞萤大概是刚才被调戏得有些自卑,看我愿意和她讲话,很开心的笑说:
“先生,我想要为您服务,可以吗?”

    我笑着说:“我虽然是他们的上司,不过我今晚不是主角,没准备要玩些什
么。”

    岑飞萤明白我的意思,忙解释着说:“我知道。我只是想服侍先生您,不是
贪图小费赏钱,我……”她掏出刚刚我发的千元小费,悄悄在桌底下想要塞回给
我,低声说:“谢谢您的赏钱,但是我不该拿的。”我没接那张钞票,反问她:
“为什么不拿?太少吗?”

    岑飞萤急忙说:“不……不是,我从来没见过客人像您出手这么大方的,而
且……”她稍停一下,接着说:“也没……没看过像您这样尊重服务生的客人。

    很诚心想要为您服务,表示我的感谢。“

    我说:“你又不肯拿我的小费,谢我什么?”她那张千元美钞这时还捏在手
里。

    岑飞萤沉默了一会儿,低头说:“其实我也不是自愿要去接待何董的,是经
理硬要我陪着何董。虽然何董人很好,也很温柔,但他从来也没对外说……说我
是他包养的,可是俱乐部的人偏要把我渲染得像是高不可攀,目中无人一般。经
理对我承认这是宣传手法,是为了提高俱乐部的知名度,要我配合。我在这里没
有同事愿意和我交朋友,何董一离开,还要经常忍受客人的讥笑。先生您刚刚这
样护着我,我是真心感谢您,请您相信。”

    我也同情她,便问:“你在这里这么难熬,为什么不离开?以何兴邦那人的
风格,他既然宠你快一年,应该会送你不少钱或东西吧?不够你生活吗?”

    岑飞萤说:“其实何董虽然对我很好,但并不是外边传的那样将我当……当
禁脔,他只有几次喝醉的时候,召我去……陪他,所以他要给我钱,我总是觉得
受之有愧不愿拿。但是前后也给了我十多万元,只是何董离开后,俱乐部不断对
外宣称何董欠了很多帐款未清,我不忍见他被批评得那样不堪,就把那些钱提出
来还给俱乐部。”

    “喔,你替何兴邦还清了酒帐?”我颇感讶异,没想到这年轻女子身在风化
场所,居然这么有情义,不禁对她增添了几分好感,也羡慕何兴邦这家伙居然能
在酒场之间,遇上这么一位红粉知心人。

    岑飞萤黯淡摇头说:“没有还清。何董前后给了我十三万多,离开前他来找
我,又送我五万元,叫我离开这里。但是经理说他欠了三十多万,我把自己的一
些积蓄加上去,总共才二十五万多,我同意继续工作,再还七万元,那时才算还
清。”

    我说:“那其实不是你欠下的钱,还了这么多也够了,你可以不必继续背这
笔帐的。”

    岑飞萤叹口气说:“他之前那么照顾我,让我不必每天生张熟魏送往迎来,
我这时如果能为他做点事,挽留他的名誉,我想这也是应该的。”她说到这里,
语气显得很坚定。

    我很同情她,但也怀疑她会不会是在骗取我的同情,当下便故作试探的说:
“那你只好继续努力了,七万元也要让你工作很久才赚得到。我的小费你还是收
了吧,聊胜于无嘛!”

    岑飞萤坚决摇头说:“不,我真的不能收。您和何董都是气度高的大人物,
我很感谢您们这样的大人物会关心我这样一个女子,只是……只是我承了何董的
恩情,已经是还不清了,我不能再欠下您的情。杨先生,对您真是抱歉,请您见
谅。”

    我被她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年轻女孩居然对一位恩客存有这样
的心意。我跟何兴邦并不熟,这时却很想认识他,不知道他之前是如何眷顾这名
女孩的,竟然能让她如此用心回报。

    岑飞萤看我不说话,带着歉意说:“杨先生,我不是故意说这些事来扫您的
兴。”她故做轻松地说:“反正多工作一两年罢了,这时节也不容易找到别的营
生。”

    岑飞萤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开心的笑说:“嘻……这阵子冲着何董的关
系,到俱乐部来看我的人蛮多,我的工资比以前多出许多。”她说到这儿又有点
不好意思说:“还好,真的没人敢和贵公司争。杨经理他们说的是事实,我……

    我其实也该感谢贵公司的。“

    我这时已不再怀疑她了,转头看到倩倩和李芹美已经回到厅内,由于离我们
很近,应该也听到岑飞萤一小段谈话,两人脸上都浮现怜惜之色。我一时尚未决
定要帮她做些什么,那边杨光荣和游勋文大概是发现我和岑飞萤轻声谈了好一会
儿话,这时仍是搂着怀里的服务生一边玩弄一边说:“杨协理,您果然品味不差,
和飞萤小姐柔情蜜意的说了这么久的悄悄话。反正今晚她是您的人了,不妨到包
厢里深谈。嘿嘿,别让我们这些粗俗的人吵扰了您。”

    一名服务生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在舞池旁的一板墙上轻推,原来那是一间隐
密的包厢!

    我并不打算做什么,但确实还想和岑飞萤谈谈,这厅内被游杨两人喧腾得嘈
杂不堪,几名服务生已是衣衫不整,连倩倩和李芹美都快坐不住了。我起身准备
往包厢去,转头跟倩倩低声交代说:“倩倩,你和芹美去大厅喝杯咖啡,再找经
理谈谈,探听一下这个岑小姐的情形,半个小时之后过来找我。”

    倩倩答应了,李芹美嚅嚅嗫聂的说:“董事……协理,陈秘书长交代说请您
……请您别和外面的女人……太随便。”我料想是陈璐特别吩咐她的,笑笑说:
“放心,半个小时做不了什么事。”李芹美不相信的说:“半个小时不够您……

    您办事吗?“我笑说:”改天让你自己来体验一下好了。“李芹美羞得赶快
跟倩倩出去了。我从来没干过她,连这种调戏的话也没对她讲过一句,难怪她害
臊。

    包厢内很窄小,一张沙发床椅、一张小酒几,靠门边的这堵墙有一套视听设
备,柜子上摆了几瓶洋酒和一些色情光碟,看来就像以前流行过的情侣雅座。在
这宴客厅中另辟这样一间密室,必定是专门供给上宾使用的。

    岑飞萤为我整理了一下椅子让我坐下,问我说:“杨先生,您还要不要喝什
么酒?”

    我说:“不用,你过来坐下。”

    岑飞萤在我旁边坐下,神情既紧张又见腆,她恐怕是误以为我想要求她做什
么事了。

    我笑问:“你心里在想什么?”

    岑飞萤看我一眼,自己深呼吸一下,似乎调整好情绪,扮出一个笑容说:
“我很荣幸能够为杨先生您服务,有什么不懂的,请杨先生多指教。”说着伸手
轻轻将自己旗袍的下摆撩起来。

    高叉旗袍等于是只在下半身遮了两块布,她这一撩,一双修长玉腿横陈在我
面前,腿根深处、三角内裤都尽收眼底。

    我得承认,在旗袍下观赏一双美腿的味道,实在比穿着迷你短裙时更养眼刺
激,她的腿也确实够漂亮。虽然站起身来不知道够不够萧蔷那样的水准,但此时
坐在沙发上展现的姿势,令我也不禁为她大腿那圆润柔和的曲线所吸引。

    我不得不也深呼吸一下来调整自己。这个女孩善良有情,让我感动的是她那
颗心,不是她的身体。我正想着要如何帮她,而不是如何玩她……但我还是忍不
住将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停留在她柔软细致的肌肤上。

    岑飞萤将笑容扮得更甜美,柔声说:“杨先生您想要我怎么做?”

    我直视她的眼睛,笑说:“除了何兴邦,你经历过别的男人吗?”

    岑飞萤没想到我这么问,脸上笑容一下僵住,随即尴尬的笑着说:“杨先生
您……您别取笑我。”

    我说:“我没有想取笑你的意思。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爱上何兴邦了?”

    岑飞萤愣住了,既惊讶我这么问,也似乎陷入一种迷惘。她过了一分钟才低
声说:“我……我没想过这样的事。杨先生您怎么这样问?”

    我说:“你坚持为何兴邦背那笔债,真的只是感念他以前对你的照顾吗?”

    岑飞萤有点迷惑的说:“那……那还能为什么吗?他的人那么慷慨豪爽,被
说成是欠钱赖账的无赖,有点交情的人都听不下去。何况,他对我那么照顾,钱
也都是他留下来的嘛。”

    我问她:“那么如果你没有他给的那些钱,也没有自己那一些积蓄,你还想
不想帮他还债?”

    岑飞萤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那……那还是想还呀!只是要工作久一
点吧。”

    我又说:“你以为你的经理会让你一直这样打着何兴邦禁脔的宣传方式,不
用陪男人上床也能继续工作领钱?在这种俱乐部上班,凭的是年轻貌美的本钱,
你能工作几年?多久可以赚到三十几万?”

    岑飞萤被我严酷的诘问吓惊了,结结巴巴说:“杨先生您……您别生气,我
……我比较不懂事,说错话了,请您原谅我。”

    我用力摇头,提高了声音说:“我没生气,我只是问你还想不想替何兴邦还
钱?如果你不想再背这笔债了,我可以跟何兴邦一样,现在就送你五万元,让你
离开俱乐部不必再受男人调戏,不必让再经理摆布你,怎么样?”

    岑飞萤睁大了眼睛看我,但是终于又无力的垂下头说:“我不能这样。谢谢
您杨先生,我不能让别人这样说他,我心里不忍。”

    我总算搞清楚岑飞萤的内心。她如果同意接受我的赠款,那她在我心中就不
值一文钱了,她将什么也得不到。陈璐常跟我说可怜的女人到处都是,我没办法
个个都怜悯。岑飞萤深情重义,在欢场之中简直是一株芳莲,我无法不帮她。

    我放软语气,温和地问:“何兴邦是个怎样的人?他平时怎么对你?”

    岑飞萤低头回想了一阵,才慢慢说:“他是个斯文有礼的人,在酒宴上从不
大声喧哗,我第一次为他服务时不小心洒了汤,他也不生气,只问我有没烫着。

    每次其他人开始……玩乐的时候,他就要我陪他进来这里,聊些他的工作或
是我的家人。“岑飞萤完全投入回想中,轻声说:”他也很温柔,总是问我是否
被他弄痛了,我第一次的时候流了眼泪,他抱歉的为我擦泪,并且停住不做了,
自己就那样憋着,我好感动。“岑飞萤脸上泛着甜蜜的晕红,喃喃的诉说着她和
何兴邦的种种。

    我听了好一阵,内心叹气。

    何兴邦是个真正浪漫的人物,丝毫不像一名集团的总裁。在这个时代的企业
家,本质上都必须是枭雄般的角色,否则无法冷酷地作出最狠最准的决策。何兴
邦有如五代的南唐后主李煜,太过多情风流,难怪要一朝败了葡京集团三代累积
的基础。但是他能对岑飞萤这样的欢场女子投入真情,这确是我所比不上的,我
心中有太多的雄心理想等着要去实现,没有空间再去装下太多女人的情意。

    我心中作了决定。

    岑飞萤还在说着,我的手突然出力捏住她的乳房!那质料轻薄的旗袍原本就
剪裁的很贴身,我再一用力握住,岑飞萤丰满的乳房形体毕露,浑圆饱满结实有
劲。岑飞萤轻叫一声:“啊……杨先生您……您……”

    我的手心依恋着那份感觉,舍不得放开,索性另一只手也出击,“唰”的一
下,沿着大腿摸进深处,整个手掌罩住了她的下体。

    岑飞萤敏感的震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再叫出声,她轻闭眼睛,准备接受我对
她身体的凌虐,毕竟在这个工作上,她早晚是要面对的。

    我双手上下捏弄了一下,就在岑飞萤渐渐满脸涨红时,我停住退开。她睁开
眼睛,疑惑的看着我,弄不清楚我的用意。

    我淡淡的说:“何兴邦用过的女人,我没兴趣。”

    岑飞萤羞愧的低下头,小声说:“对……对不起,杨先生。”

    我说:“我准备让你去和何兴邦见面,去葡萄牙。”

    岑飞萤难以置信的说:“您说什么?您是说真的吗?”

    我说:“你不愿意?”

    岑飞萤心神不宁的说:“我……我不知道,我不晓得到哪儿找他,也不晓得
他要不要我去?”

    我说:“何兴邦在葡萄牙是受封的子爵,不难找到。在他还是葡京集团的总
裁时,我肯定他是不会要你的,但是他现在已一贫如洗,像你这样深情美丽的女
人,对他来说是无价的财富。”

    岑飞萤说:“他……他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说:“真的,葡京当时的收购价格那么低,代表负债高于资产太多了,何
兴邦一毛钱也拿不到。再者,他选择回到葡萄牙,那是因为他在葡萄牙还有家族
的封邑,那是属于他弟弟何兴国的,他回去投靠弟弟,至少还有一口饭吃。”

    岑飞萤低头不语。

    我说:“怎么?他没钱了,你不想去找他了?”

    岑飞萤摇头说:“不,不是。他现在一定很难过,他……他曾经是那么高高
在上。”

    我没再说话,让岑飞萤自顾为何兴邦怜惜感叹。

    倩倩和李芹美来找我了。李芹美看到厢内的情形,一脸古怪的神情,好像是
认为跟她想像的不一样。倩倩急急的向我报告说,她和经理聊过了,大致上岑飞
萤和何兴邦的事情就如我们听到的一样,但是倩倩认为何兴邦的欠账有些不清不
楚。

    我问:“喔?怎么不清楚?”

    倩倩说:“我问过柜台的小姐,她已经在这儿两年多了,她记得何兴邦一向
以渣打银行的旅行支票或信用卡付账,不记得有哪一次是赊款签帐的,所以即使
何兴邦信用垮了,按理说他应该也是欠银行的钱,渣打银行绝对是会拨款给俱乐
部才对吧!我又偷看了一下何兴邦的信用卡号,打电话到渣打一查,发现那信用
卡是葡京申请的,不是何兴邦个人。”

    我怀疑的说:“那葡京被收购后,信用卡积欠余额也应该被安盛集团承受了
是吧?倩倩,你确定都看清楚了?”倩倩肯定的点头。

    李芹美跟着说:“而且我要求经理让我看何兴邦的签帐单,他说他们只有电
子收银机的报表,电子收银机跟国税局连线,他们无法作假。可是,我发现那份
报表其实是用LinuxwordD来打的,这只文书软体我天天都在用,一看就认出来了。”

    何兴邦欠账的事果然有问题!

    我立刻走出包厢,对着已经把头埋在服务生下体间的杨光荣大喊道:“杨经
理,立刻去把俱乐部的经理叫来。如果老板在的话,一并给我叫过来!”

    杨光荣被打断春风好事,犹豫的说:“叫老板来?现在吗?”我大喊:“没
错,立刻去!”

    游勋文在靠内的沙发上让一名服务生替他口交,也不知是已经射精完事了还
是想献殷勤来巴结我,立刻起身穿好裤子说:“协理,我马上去叫。”匆匆出厅
去了。

    先来的是经理。我让倩倩和李芹美把事情说了一遍,才对那满脸惊疑的经理
说:“我想要确认何兴邦究竟是不是欠你们那么多钱,希望你能把收银机的原始
档案调出来给我看看。”

    那经理唯唯诺诺不断推托,刚好老板进来了,他赶紧过去向老板报告这事。

    那老板听了忙过来陪笑说:“杨经理、游经理,请问您们这位朋友是……?”

    杨光荣说:“张董,这是我们中联总公司来的杨垂征协理,是我的上司。”

    张董连忙恭敬的说:“啊,原来是总公司的杨协理,失敬失敬!杨协理,这
电脑档案恐怕不方便,电脑人员夜间不值班,这会儿没办法拷出来给您。”

    倩倩插口道:“胡扯,哪要你拷贝出来了?你要财务小姐把何兴邦代号下的
往来明细印出来就行了。”

    张董说:“我们李经理不是已经印了给您吗?”

    倩倩说:“我不要报表档,我要原始数据档。”

    张董说:“不是一样吗?何必……”

    李芹美跟进说:“你们那报表档有古怪,我们要看原始数据档。你别推说不
会调阅,要不要我去替你Call出来?”

    那张董被逼不过,端起脸说:“各位先生小姐,虽然你们是我的贵宾,但我
这财务资料怎么说也不是客人想看就人人看得的吧?”

    李芹美说:“我要看的不是你们的财务,是客人的消费明细,你扯到哪儿去
了?这种资料依照交易裁决会的规定,店家是必须要公开的,我在国税局一样可
以查到,只不过万一查出什么差错,怕给你张董搞出些困扰了。”

    那张董似乎也毛躁起来,提高嗓门说:“各位先生、小姐,我知道您们中联
公司实力大我招惹不起,但总要讲道理吧?何兴邦的往来是他个人和敝公司的事
情,您们又不是税务人员,我没必要配合您的查询吧?”

    倩倩和李芹美接不上话,我开口说:“张董,我和何兴邦是朋友,他若有欠
账我可以代偿,若是没欠那么多,我就请你给我一个说明。你若觉得我没资格调
阅何兴邦的往来,那我可以请国税局派人来。”

    张董似乎有些畏惧,但随即壮起胆子说:“嘿嘿……杨协理,您虽然是中联
总公司的高级主管,但您人在上海,我们广州市的国税局可不见得任意听您使唤
的,何必搬些威势来唬我?”

    我说:“你以为我叫不动?”

    张董端起气焰说:“我不敢这样说,但很想见识见识。”

    杨光荣叫起来:“张老董!你敢在我中联面前嚣张?有哪一个政务机关敢不
卖中联的面子!”

    张董好整以暇的说:“杨经理,您常惠顾本店是我的贵客,但此事未免欺我
太甚,我只好失礼了。在广州,税务单位只怕还是我罩得住些吧?副局长罗文和
局长特助黄伟中也是我的常客,大概卖我的情面比你中联要多一些。”

    游勋文在旁大声说:“我们董事长关系直通中央,他一个地方官员算什么狗
屁!”

    张董说:“那也是他的人脉关系,又不是你的。李唐龙权势蔽天,谁也招惹
不起,但他大概不会为属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出头吧?哼,俗话常说一人得
道,鸡犬升天,我倒想不见得中联的人就个个神通广大。”

    我看一众人被张董说中要害,都无法再争辩。我又不能表明我就是李唐龙,
碍于情势我只好说:“董事长是不会来管这些小事……”张董听我这样说,不禁
脸露得色,我接着说:“但是,他一向痛恨那些欺压善良的奸商。”说着拿起卫
星电话直拨给陈璐。

    一接通电话我不等陈璐开口,立刻假装说:“董事长,我是杨垂征,有事向
您报告。”陈璐听见我的声音,立刻配合的“嗯”一声。

    我说:“在广州有些状况,需要找国税局长出面,想麻烦董事长帮我安排一
下。”陈璐在电话那边说:“请章部长安排呢?还是得要国务院出面?”我说:
“章咏华应该就可以了。如果不行,再请秦天罡好了,就说是我的事。”陈璐又
问了一下情况,我随意带过。陈璐听出我不方便,交代说:“那晚一点您方便了
请再给我电话。”我答应了,陈璐才挂断电话。

    张董在一边听得脸色闪烁不定,他没把握我是不是真的一下子就请出这些高
官来,兀自壮着胆子说:“嘿嘿……杨协理您似乎深得李先生的信任,他难道真
的替您去关说这些长官出面?”

    我冷冷的说:“董事长要找这些人不是用关说的,是用召唤的!”

    张董被吓得咽了一下口水,虽然也不见得全就信了,但也不敢再说话。杨光
荣和游勋文则又是惊恐又是兴奋。惊得是这杨协理果然和董事长关系匪浅,一下
子就搬出董事长来助阵,幸好之前应对得体,否则往后还真吃不了兜着走。兴奋
的是董事长一下子就直通国务院,果然中联气势过人,绝不是让人可以小觊的。

    十几分钟后,一名服务生匆匆跑进来说:“董事长,一线电话。罗副局长打
来的。”

    张董得意的说:“嘿嘿……我不晓得中联需要多少时候才请得来那些长官,
但是我这边的好友可是时时来关心问候哪!呵呵……”他故意按下扩音键,让我
们可以听见副局长罗文和他的对话。

    只听见张董夸张的对着话机说:“副座,怎么好久都没来小店里走走啊?怪
想念您的。”

    电话那边音量出奇的大声:“想念个屁!张朝你搞什么鬼?!局长刚刚要我
立刻组成专案小组去查你海珠的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稍一推托,被局长批
哩啪啦的骂个狗血淋头,说是中央来的指示,还说财政部和国务院都在注意这事
儿。你到底得罪了谁?快告诉我!”

    张董这一惊非同小可,结结巴巴说:“这、这……应该是……是中……中联
的人。”

    电话里罗文问:“是孙永康?还是彭绍?不对,国税局里现在像着火似的人
人自危,他们两个没法儿搞这么大。到底是谁?”

    张董舌头像打了结似的,吞吞吐吐的说:“是上……上海来的人,姓杨。”

    罗文说:“姓杨?他是谁?怎么搬得出这些背景?你没弄错?”

    张董说:“好像……还有他们董……董事长。”

    罗文在电话里惊叫一声:“是李唐龙?!妈的,张朝我会让你害死,这次我
保不了你。你最好别说我认识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知道了没?”不等张董
答话,那边匆匆挂断电话。

    张董微微发抖的挂断电话,抬头看到众人冷漠的注视他,忍不住擦擦额头上
的汗水。游勋文讽刺说:“张董,三月多的天没这么热吧?还是你海珠的空调坏
了,啊?”

    张董尴尬的陪笑说:“嘿嘿……这这……是有点儿热……是有点儿热……”

    我懒得去管他的糗样儿,问他:“何兴邦究竟有没有欠你的钱?”

    张董干笑一声,忙说:“一点儿钱不算什么。是杨协理的朋友,我哪儿会去
计较。”

    我说:“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张董忙说:“没没……没有欠,没有欠。”

    我拉了一脸惊愕的岑飞萤过来,对张董说:“那行了,你把这位岑小姐代偿
的钱拿出来还她,没什么问题吧?”

    张董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忙催一旁的经理快去提款。

    那经理慌慌张张要出去,我说:“等等,顺便把岑小姐的工钱算一算,她不
做了。”

    张董跟岑飞萤都楞了一下,但岑飞萤立刻说:“对,我不做了。”张董只好
又吩咐经理处理。

    钱拿来一算,连岑飞萤的工资共是二十五万四千多元。张董把三捆十万元的
钞票恭敬呈上,陪笑说:“多的算是我一点歉意,还请笑纳。”

    我冷冷说:“不必!立刻给我点分清楚。”

    张董不敢吭气,忙交代经理和财务快点钱。一会儿又说:“杨协理,今晚诸
多失礼。这宴就由小的我做东,可否赏这个脸?”

    倩倩一旁说:“我们早就结完帐了。”

    张董又讨了个没趣,只得哀求说:“杨协理您大人有大量,请饶了小店这一
回,我实在有眼不识泰山,您原谅我实在是景气差经营不易。”

    我挥手阻止他:“不用求我什么,我只是要搞清楚何兴邦的帐。你如果帐目
上有什么问题,那是国税局那些好朋友跟你的事,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你还是
快去打点那边的事吧!”

    张董迟疑了一下,不晓得我是说真还是说假,但想想的确得赶快去安排安排
一些事务,只好连声道歉几句,匆忙告退去了。

    这边钱点清楚了,岑飞萤终于拿回她的钱。我交代杨光荣说:“立刻去打听
一下何兴邦在葡萄牙的住处和电话,弄清楚后替我找个专任导游,要替我带个人
到葡萄牙见何兴邦。这些事儿明天就要办好,我进公司听你回覆,明白吗?”杨
光荣连忙答应,和游勋文一齐告退去了。

    我再对岑飞萤说:“待会儿我让倩倩陪你回住处收拾一下,你今晚跟我一起
住花园酒店,省得节外生枝。明天杨光荣把事情办好了,你就去找何兴邦,该和
家人说一声的话,今晚统统办好,懂了吗?”

    岑飞萤今晚历经了人生难以想像的际遇,一时都还无法接受,但看我说话果
断威严,又是一心为她安排,不敢拒绝地点头说是。她想一想又觉得不安,低声
说:“他……他真的会见我吗?”

    倩倩安慰她说:“你对他那么好,他一定会接受你的,放心好了。”李芹美
也过来鼓励她。

    我心情此时轻松许多,看着那些衣衫凌乱的服务生畏缩在大厅角落,惊魂未
定的看着我,一时兴起,叫说:“哪一个去外边替我把两位陶先生叫进来,其他
的把酒筵整理好。呔,这几万元的场面,可别就这样浪费了。”

    倩倩奇怪的问:“您要叫陶武他们进来?”

    我说:“当然了,又是小满汉,又是美女服侍,有时我也要他们尝些新鲜的
嘛!”

    倩倩急着说:“他们两个?我……我不准!”

    我笑说:“两个都是大男人了,你当还是小弟弟?你这姊姊不晓得这么做,
我可不能不照顾他们。是我准的。”

    倩倩说:“难道……难道叫我在这儿看他们的丑态?”

    “丑态?”我笑着搂住倩倩,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说我跟你的时候丑不
丑啊?”

    倩倩娇羞的满脸通红,低声说:“怎……怎能那样比?您跟他们不一样。”

    我哈哈笑说:“男人都一样,哈哈……不如你现在就陪岑小姐去住处收拾一
下,之后直接回酒店吧,她那些钱数量太多不方便,你带她到酒店时,顺便在柜
台外汇部换成旅行支票好了。”

    倩倩巴不得赶快逃开,连声答应。岑飞萤略带惆怅地看着我说:“杨先生,
我……我一会儿还会见到您吗?”我安慰她说:“当然会,你的事情一天没处理
好,我就一天放不下心。”岑飞萤显得比较高兴些,感谢的说:“杨先生,谢谢
您!我先走了。”向我恭敬鞠躬后和倩倩走了。

    陶武陶述不晓得怎么面对这种香艳阵仗,别别扭扭的只知道拼命向我敬酒。

    我大笑说:“你们把最好的本事拿出来,哄得我这两位兄弟爽快了,我统统
有赏钱!他们俩脸皮嫩,不敢要求,你们别给我拿架子,主动些。一会儿我私下
问他们,他们说好,大家有钱拿,否则拉倒!”

    我知道两兄弟在我面前放不开,起身说:“大陶小陶,我去厢内歇一会儿,
放心玩吧!芹美,你也进来吧,别碍着他们了。”李芹美赶紧起身,随我进入包
厢内。

    李芹美怕尴尬,一进厢内就赶紧锁上门,转头对我说:“董事长,我还以为
……以为您要和那些女人那样呢!”我说:“那样是什么样?”李芹美红着脸笑
说:“就是……办事嘛,陈秘书长交代我要提醒您,我……我实在不知怎么做才
好。”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尽责,但是出门在外处处不便,凡事也该从权吧?这
会儿陶武他们在门外快活,我稍一凝神就听得见,忍耐得住就算很克制了。”

    李芹美轻笑说:“出外自然比不上在家,但是这回出来有筱慧和陶秘书陪您
不是吗?秘书长说您很宠她们两个的。”

    我调笑说:“老是找她们两个,久了也会腻的。”

    李芹美又笑说:“你们男人好奇怪,就爱尝新鲜的。像董事长您手边美人儿
千百个,个个是秘书长帮您精挑细选的,就是在外头也难找到几个能比,偏偏您
就说会腻。”

    我说:“滋味不一样啊!”

    李芹美娇笑说:“女人不都是一样,不就……”说到这儿她乍然脸红,放轻
了声音说:“不就那么一个……洞儿供男人发泄?”

    我开心地哈哈大笑。过去我觉得李芹美虽然个性爽朗,外型清纯朴素,但因
为整体姿色并不突出,加上熟练精明忙于事务,所以从来没机会和她相处,想不
到这时在斗室中枯候时间,倒亏得有她言笑宴宴,陪我渡过时间,一时里对她增
加不少好感。

    李芹美见我大笑,嘟起嘴说:“董事长,我有说错吗?”

    我收起笑声说:“芹美,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和办公室里的秘书助理办事,女
人只有一个洞吗?”

    李芹美脸又臊红起来,但还是轻笑说:“虽是不同的洞儿,对男人的结果不
都一样吗?”

    我说:“既然你说一样,那我就让你试试有什么不同吧!”

    李芹美“啊”一声发出轻呼,身体畏缩的往后退一步,不相信地睁大眼睛看
我。

    我也很讶异自己会对她这么说,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总不能假
装抱歉的告诉她我是开玩笑的吧!看她畏缩的像似要逃开的样子,我心底也有点
无法接受。当下虽然还是脸上带笑,但声音严肃的说:“怎么?你不肯吗?”

    李芹美回过神来,尴尬的说:“董……董事长,您是说笑的吧?”

    我说:“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你看我随时叫谁陪我就是谁来,几时开过玩
笑?”

    李芹美陪笑说:“我不是这意思,是说您不要找陶秘书或筱慧?要我?”

    我板起脸来说:“这会儿她们又不在,不是找你解决,那要找谁?”

    看我已经微带怒气了,李芹美赶忙压抑住惊诧,她毕竟精明伶俐,立即扮出
笑容说:“对不起,董事长,我只是讶异您会找我。我……我又不漂亮,身材也
不行……我真的吓了一跳。”

    我看她有了笑脸,自己也不好再装严肃,便笑说:“是你说的啊,对男人的
结果都一样。”

    “嗄?”李芹美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我说:“你也有洞儿不是吗?”

    李芹美听清楚了,一下子又羞涩起来,但仍是带着笑脸说:“是女人都……

    都有嘛!“

    我故意调笑说:“能用吗?是不是丢了?”

    李芹美“噗痴”一声笑出来,说:“那怎么会丢嘛!当然能……能用呀!”

    我说:“那不就行了。这会儿我想要你的洞儿用一用,可以吗?”

    李芹美其实只是没预料到从来不曾碰她的董事长,竟然破天荒的要找她,一
时有点手足无措。她在秘书室多年了,天天看到我要干谁就一道命令叫了那个人
进办公室去任意奸淫,别说是人人都欣喜被董事长叫去,就是有哪个内心不愿意
的,难道就敢违抗?像今晚这样又是调笑又是商量的情景,她也明白我是够尊重
她了,这恐怕还是一起出差在外才能有这样的待遇,换是在办公室里,只怕陈秘
书长马上翻脸开除她了。

    李芹美正经的说:“董事长您肯找我,那是我作梦也想不到的荣幸,当然可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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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卡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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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说:“芹美,不要那么拘束,我喜欢你刚刚那个调调儿。”

    李芹美又笑起来:“那不行呀,秘书长知道了会宰了我。”

    我哈哈地笑说:“她现在又没在这儿。来,我今晚憋得难受,借你的洞儿用
用。”

    李芹美掩着嘴,笑说:“是,请问董事长该怎么用?这有没使用指南可以看
呢?”

    没想到平时能干的李芹美,竟也有调皮的一面,我内心欢喜,觉得她实在也
很可爱。

    “不就是棒棒儿插进洞洞儿……总之,你先替我把棒棒儿拿出来吧!”我也
疯言疯语的说。

    我问她:“芹美,你有过经验吗?不会是处女吧?”

    李芹美轻笑说:“我有过经验。但是进公司之后,到现在还是处女。”

    她果然遵照着我的要求,还是继续保持俏皮。我也抛开严肃的身段,笑说:
“没办法,公司的女人太多了,光陈璐就替我找了一堆进来,接着杨琦也是……

    我照应不了,只好让你当处女了。“

    李芹美开朗的说:“我再两年就得转任了,没一直当处女就算很幸运了,嘻
嘻……”

    李芹美自动开始替我舔舐阴茎,她嘴儿小小的,口腔内温润湿暖,我一开始
感觉还蛮好的,但是技巧实在呆板生涩,始终挑不起我更强烈的兴奋感。李芹美
不是处女,但是她太久没体验男人了,无法从嘴里那东西的变化来判断男人的反
应究竟好不好。由于我经常是让助理口交到射精,她只怕也认为我这时就是要她
完成这样的任务,还努力加快动作想促使我达到高潮。

    我拍拍她的头,还在努力吸吮的李芹美停住动作,抬头不解的看着我。我不
想责怪她,调笑说:“芹美,你口交的技巧很像处女。”李芹美呆了一下,但马
上明白我的话,很不好意思的笑说:“我实在……实在糟糕,该像处女的不像处
女,不该像的反倒像是了。唉,如果能调换过来该有多好!”

    我又被她逗得笑起来,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李芹美明白我对她很宽容,感谢的说道:“董事长,谢谢您!可是,您这样
……能办事吗?”她已经发现我那东西似乎渐渐又垂软下来了。

    我其实也无所谓,顶多再忍耐一下回酒店去找倩倩和筱慧替我解决,出门在
外不便之处总会有,不是像在公司时,随时想玩都可以。

    “算了,兴致不到就不需勉强。”

    李芹美咬咬嘴唇想了一下,拿起分机电话拨到厢外的宴客厅,对接电话的服
务生说:“你们有没有人对……口交比较有自信的?”对方不知怎么回答李芹美
的,只听见她说:“那就叫她们两个进来吧!”说完挂断电话。

    我好笑说:“什么?你居然对外搬救兵,不怕陈璐骂你?”

    李芹美吐吐舌头笑说:“反正她又不在这里,其实我如果让您这样憋着,才
是要让秘书长骂死。”

    两名服务生推门进来,一名穿旗袍的,另一名穿工作服。她们没有岑飞萤漂
亮,但是笑意盈盈,都有几分抚媚之色,比起岑飞萤的忧郁羞涩,倒是更令人动
心。

    李芹美很直接的问:“你们谁的功夫好?表现给我们协理瞧瞧。”两名服务
生都抢着说自己好,一下子起了小小的争论。李芹美怕我不耐烦,赶紧说:“甭
争了,就你来吧!”指着穿工作服的那位,叫她过来蹲下。

    那服务生向我鞠躬,一脸媚笑说:“大爷,我是伍婉容,请您多指教。”说
着跪在我胯前,开始为我口交。

    职业的果然不是业余的能比。虽然不像陈璐、铃儿她们那样清楚我的癖好,
也没有像我在台湾碰到那个口交比赛优胜的女孩那般厉害,但总是比李芹美这丫
头强太多了。她吸吮时的特色是又深又紧,一两分钟就弄得我硬绷绷了。

    另外那名穿旗袍的服务生,在一旁似乎脸上颇为不服。李芹美看见了问她:
“你好像有些意见想说?”那服务生得到发表意见的机会,赶忙说:“她这个样
儿服侍大爷,简直就是草率敷衍,根本没把大爷当贵客看。不能怪她啰,到底只
是个穿蓝服的。”

    李芹美好奇的问:“什么穿蓝服的?”

    那服务生说:“不就是她那上青下蓝的服装么?那是二级知客人员所穿的制
服。”经李芹美多事一问,我这才明白穿旗袍的这些服务生才是最高级的知客人
员,专门接待上宾的。上穿浅青色衬衫,下着蓝色短裙的服务生只能算是次级的
服务人员,负责招呼一般客人的。我们今晚的排场够大,俱乐部一下就派出五名
高级服务人员,但赴宴人数太少,以致人人都成了上宾。

    我说:“那就换你来吧,我瞧瞧你这高级的有些什么不同。”

    那伍婉容急忙抬起头说:“大爷,我平时也很下工夫的,客人常常赞我嘴儿
巧,都要我服侍。”

    她不说倒还罢了,我一听她常被人点来口交,这张嘴巴不知含过多少男人的
阴茎?明知另外那个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心里还是厌恶起来,推开她说:“退下
了!我自会比较。”伍婉容不敢再说,赶紧起身退开。

    那名穿旗袍的得到机会,高兴的上前说:“大爷请指教,我是关茵。”我没
说什么,李芹美急忙笑问:“观音?你不怕惹恼了菩萨?敢取这名儿。”

    关茵回头对她笑说:“小姐,我这假观音没能耐去干那救苦救难的事儿,但
来替大爷们消忧解闷,不也是普渡众生吗?没堕了菩萨的名头吧?”

    她的名字和谈笑都让我觉得好玩,对她也就不是那么嫌恶了,我笑说:“那
就显显本事吧!”

    关茵嫣然一笑:“是,大爷。”

    她跟岑飞萤一样,也是撩起了旗袍露出大腿。看来这个动作应该是她们制式
的应对,而且关茵的动作做起来轻缓撩人,要比岑飞萤更具媚惑味儿,不过双腿
的曲线倒是没岑飞萤的漂亮。

    关茵在我身前两步远就屈膝跪了下来,然后带着抚媚的笑脸爬到我胯前……

    光是这应对礼仪,就看得出她果然比伍婉容受过更多的训练。她也不急着吸
啜我的东西,只是利用舌尖不停的在我的小腹四处轻挑慢捻,尤其是阴囊下方她
格外花了不少功夫去舔舐。前后有快五分钟的时间,她就是不嫌累地一根香舌四
处游走,就如水蛭般濡濡湿湿地爬遍了我的敏感处。

    我本来有些急躁,想命令她快点开始吸吮,但是渐渐觉得她这样的方式,似
乎让我整个意识都集中在下体,期待着她下一步动作,因而变得特别敏感昂奋。

    我忽然想到,如果现在换成伍婉容来吸,反倒更能契合些。于是挥手叫伍婉
容:“喂,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吧!”

    伍婉容高兴得立刻跑过来蹲下。关茵倒也不计较,又吸舔了几下,把阴茎上
自己的唾沫啜了个干干净净,很有礼貌的退开,把位置让给伍婉容。

    伍婉容开始又深深的吃进我的阴茎。她的喉腔蛮深的,即使是趴伏着吸吮,
一样能将我的龟头送进喉咙深处,每一次都将脸深埋进我的胯间。

    我已经有几分高昂了,看一旁李芹美始终关注这边的情形,急促的向她说:
“芹美,过来……”李芹美错愕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站到我身边。

    我一伸手就从她裙内把内裤扯脱下来,李芹美惊呼一声:“您……您……”

    我说:“现在真的要借你的洞儿来用了。”

    李芹美还在纳闷犹豫,我已经从伍婉容嘴里退出来,双手齐施的将她压在沙
发椅边,一提起阴茎对准,便用力往前推进。李芹美久未滋润的洞儿居然有些紧
涩,我一不小心插歪了,阴茎滑出洞口,挤压在她的股沟间,我微感疼痛闷哼了
一下。

    李芹美轻呼:“小心!”随即抱歉的说:“对不起,您……您没受伤吧?”

    我吁了口气说:“呼……没事。”

    关茵很热心的靠过来说:“大爷,您慢些,我来帮您。”说着伸出玉手替我
扶着阴茎对准洞口,笑说:“慢些儿来,反正又不会跑了。弄急了,小姐不舒服
不打紧,大爷您自己也尝不到好味儿,不是吗?”

    我笑着说:“我一向就是狠操猛干惯了,小姐舒不舒服我可没心思去管。”

    我猛然用力突进,当李芹美闷哼一声的同时,我又一掌用力捏住关茵的乳房,
关茵也跟着哀叫一声。

    我哈哈笑说:“小姐哀叫得越大声,痛得越透彻,我才是越有滋味儿,哈哈
哈……”

    关茵从善如流,立即装出苦笑说:“是是,大爷您欢喜就好。”她飞快想了
一下,立即一改语气哼叫说:“大爷您……您轻点儿好么?您快捏爆我奶子了,
哎哟……”低声娇喘几下,又哀叫起来说:“大爷您饶……饶了我吧,好痛哪!

    我挤不出奶的,求您放了我吧……“她脸上装得楚楚可怜,搞得我兴致越盛,
胯下狠命操着李芹美。

    李芹美的洞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有点儿紧,并且膣道很浅。我插得深
入一点,就会觉得龟头好像探进了一个更狭窄的空间,那可能已经是子宫颈的前
端了。但是她又不像台湾的林兰芷那样生就一副又紧又浅的骚逼,男人的器官强
力侵入时,林兰芷是一路叫爽,李芹美却显然非常辛苦。

    我凑到她耳边低声问:“芹美,你如果受不了,我要换人啰?”

    李芹美苦笑,也低声回答说:“不要。秘书长不要您那样,她会……会骂我
的,我……还好。”她咬着嘴唇说:“您快好了吗?”

    我看她这样,只好说:“那我快一点好了。”李芹美急忙又说:“不,我不
是这个意思,您按着自己喜欢的来就行了,别顾虑我。您已经很迁就我了,别再
这样。”

    我心想,我越是顾虑就越无法达到高潮,时间拖延得也越久。索性更加大动
作,用力猛操李芹美。关茵隐约听见我们的对话,殷勤的想要帮忙,她坐到我身
后张开双腿,将下体贴在我的臀部上,配合著我推进的节奏开始鼓动下腰,竟似
形成一个协助我推进的动作!饱满的阴阜摩擦着我脊椎尾端,还隐隐带着搔痒刺
激的快感。

    我正感觉受用,关茵又叫伍婉容说:“婉容妹子,你来帮大爷搔搔鼠蹊骨,
让大爷快活些。”伍婉容依言照做,我渐渐进入高昂的状态,下体一直麻痒兴奋
起来……

    快射精了……我从李芹美体内抽出,正想凑到她嘴里发射,关茵和伍婉容一
齐抢着说:“大爷,您射在我这儿好了!”两人动作一样快。

    我正迟疑时,“簌”的一声轻响,第一股精液喷在关茵的鼻头上。我稍一晃
动,又一股精液射出,伍婉容正想张开嘴巴来接,还没来得及张开,精液已经喷
向她脸上,溅得她唇边、舌尖四处都是……我又喷出几次,力道已经小了,关茵
和伍婉容抢着把脸贴在我阴茎上,拼命的又舔又吸,活像两只在母狗怀里抢奶吃
的小狗。

    我总算发泄完了,对关茵和伍婉容还觉得满意,各赏了一张五百元的美钞,
叫她们先出去了。

    看李芹美仍自瘫在椅子上喘气,我靠近她身旁说:“芹美,你以前有经验,
也是这么辛苦吗?”

    李芹美喘息渐止,坐起来说:“没有呀!是董事长您的那个太大了。”

    我笑说:“胡扯,我的尺寸即使在东方人来说,都还算中等的。难道是你以
前的男人太小了?”

    李芹美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说:“也许是吧,他个子也小,那年也才十
九岁。”她脸上带些尴尬的说:“他是我弟弟的同学,还比我小三岁。”

    我哈哈笑说:“哗,芹美你还捡幼嫩的小男生来吃呢!”

    李芹美脸上羞红,说:“不是这样。那时年少,一下子就发生了,他是很乖
的男孩子。”

    我突然心有所感,问她:“你还想着他吗?他结婚了吗?”

    李芹美脸更红的说:“在今晚以前,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进公司得时候,
他说……他说不管几年,都等我,叫我不要忘了他。”

    我微笑说:“那等你转任了,我让陈璐替你安排个离家近的职务,你就去找
他吧!”

    李芹美既惊喜又尴尬,低着头说:“董事长您……您不要我常任吗?您嫌我
不好?”

    我说:“你能力一流,当然要留你下来做事,但是,你那洞儿恐怕还是他要
合适些吧?”

    李芹美见腆的说:“很抱歉,我知道您刚刚很不尽兴。”

    我拍拍她的脸笑说:“也是射精了啊!哈哈……你不是说结果都一样?我以
后如果还想借你的洞儿用用,你担不担心?”

    李芹美改扮起笑脸说:“是有点儿怕,但能为您挨痛也是我的荣幸,别人可
还没机会挨这痛呢!”

    我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厢外来叫门,我和李芹美整理好衣衫出去。

    陶武陶述看见我时,一脸尴尬。几名服务生围着我喧闹:“大爷,您这两位
小兄弟真剽悍呢!搞得我们几个腰都酸了。”有的说:“两个都强壮得好似健美
先生,啧啧……爱死我了!”又有人叫说:“射出时才猛呢!冲在人家肚里儿,
哎哟!可让我全身都酥软了。”

    我不管她们的淫声浪语,把陶武兄弟叫到一旁,带笑说:“只许说实话,痛
不痛快?”

    陶武说不出口,陶述直爽的说了:“很痛快。谢谢董事……谢谢协理!”

    我哈哈笑说:“你们痛快,我才喜欢。来呀!”我从皮夹抽出一叠美钞抛在
桌上说:“都有赏钱,自己去分了。”还没来得及闪身,一群女人呼天抢地的冲
过我身边,往桌上去抢钱了……

    回到酒店时,倩倩在我房里等我。

    倩倩竖起眉毛直瞪着陶武兄弟,两兄弟低着头不敢看姊姊。我哈哈笑着说:
“倩倩,别为难他们嘛,是我的命令呀!大陶小陶,你们先去休息吧。”两人逃
也似的溜出去了。

    倩倩兀自气呼呼的瞪着两兄弟离去的背影。我笑着拦腰搂住她,在她胳肢窝
搔痒,倩倩“咯咯”发笑,挣扎着赶紧逃开,笑说:“您别这样嘛!我是气他们
见了年轻女人就失魂儿了,竟敢和外面的女人乱来。”

    我又扑上去抱住她,两人翻滚在沙发椅上调笑一阵我才说:“要乱来也是我
起的头呀,他们也是男人,叫他们憋住了看我玩吗?”

    倩倩还不解恨,悻悻说:“那也要他们争气些,等出人头地了再来学风流不
迟。”

    我轻笑说:“你们姊弟打定主意要跟在我身边一辈子,哪还有什么出人头地
的机会?”

    倩倩忙解释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认真的说:“我是希望他
们两个能……能稳重成熟一点,真正得您赏识,别只是仗着您宠我,才来提携他
们。”

    我说:“倩倩,除了陈璐之外,公司里属你跟我最亲近了,你们兄弟姊妹几
个我哪个不是真心喜爱?还须仗着什么吗?只要我有一天好日子,我岂会不照顾
你们?”

    倩倩心里欢喜,温柔的说道:“谢谢您爱护我们一家人,我们绝不敢辜负您
的。”

    我看她情柔意殷,心中荡漾,忍不住一手摸上了她的大腿,一手捏住乳房轻
轻揉动。

    倩倩惊讶说:“不是才在外边玩……玩过?您又想要了吗?”

    我调笑说:“怎么了?我心底儿高兴,摸摸你的大腿奶子行不得?就一定要
干你才成吗?”

    倩倩害羞低头说:“我说错话了,我是想您若要的话,或许该吃点补药,我
怕您太累了。”

    我微笑不语,双手在倩倩的大腿和胸部不停摩娑抚弄。倩倩满脸潮红,把头
藏在我怀里不好意思看我。一会儿她突然想起说:“对了!”倩倩抬起头说:
“秘书长有打过电话给我,要您方便时给她一个电话。”

    我这才想起陈璐早先交代过这事,连忙拨了电话。陈璐接起时,概略先问了
今晚的事情,我也捡些重点说给她听,又问她怎么能够安排得那么恰到好处?

    陈璐笑说:“我也不知道情形究竟怎样,您当时又不方便说。我先打电话吓
吓章部长,说是李先生从广州那边得到消息,据称国税局官员和一家叫海珠俱乐
部的股东有勾搭,非常生气。”

    我笑问:“章咏华也不多问就信了?”

    那市立医院虽是市政府拨款新建的,但几乎九成的经费都是我捐赠的,难怪
汪清峰要邀我去剪彩。

    我说:“那你看要怎么说才好?”

    陈璐说:“我想过了,总公司罗副总正好也要去旅顺和长春市,他这人蛮可
靠的,我想私下照会他,要他代理董事长您的名义视察这两个地方的业务,然后
我对外宣称您已经出发了,您看这样如何?”

    我觉得满妥顺的,便同意依此安排。

    陈璐突然想起说:“对了,”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您前后有几天没见过铃
儿了?”

    她一提到铃儿,我的心情立刻郁闷起来。这几天刻意不去想铃儿的事,但是
一经想起,仍是忍不住思念她。铃儿乖巧娇媚,身体的滋味令我销魂蚀骨,可以
说是最让我宠爱的人,但也为了她,让陈璐和赵英红意见冲突,我才有了这次的
行程。

    我说:“前几天就故意回避她,连今天算已经四天没见她了。”

    陈璐说:“她下午过来找我,问我您去了哪里?她去您住所,沙妲也不让她
进去找您。我推说您这两天有重要的秘密会议,都在外头儿开会。她哭了起来,
直追问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生她的气,为什么不让她跟在您身边?我实在也难以
解释,只能安慰她说没这回事。”

    我难受的问:“那她还好吗?”

    陈璐说:“我叫她这几天不用到办公室来,好好陪妈妈和赵阿姐,她很伤心
哭着走了。”

    我叹口气:“唉,算了!小女孩几天就没事了,不管她了。”

    又跟陈璐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我才挂断电话。

    倩倩在一旁奇怪的问:“在说铃儿妹妹吗?她怎么了?”

    我不想再谈铃儿,岔开话题说:“岑飞萤安顿好了吗?”

    倩倩点头说:“安排好了,我让她住在1517号房。她一直想要过来感谢
您,我说等您同意了再告诉她。您要见她吗?”

    我摇头说:“不了,我既然要撮合她和何兴邦,就没兴趣再见她了。多让她
感谢我一次,那也没什么意义。”

    倩倩说:“岑小姐这个人很知恩重义,非常难得,您为何不想要留下她?”

    我笑说:“你难道就输给她了?何兴邦有我好命吗?”

    倩倩笑着还想再说,我又问:“陶珣呢?还是抱着她的电脑吗?”

    倩倩说:“就是啊!刚刚还在那嘟嚷着说公司的防护系统好狡猾,她一不注
意,竟然被系统放出了七、八只看门狗,她正忙着修护自己的电脑系统呢!”

    我又诧异起来了,问说:“我们的系统有看门狗的防护程式吗?小妹不是有
Licence吗?”

    我虽然对电脑不太精擅,但也知道看门狗这种由大型伺服主机输出的防护程
式,基本上形似病毒的一种,会反噬非法侵入者的电脑系统,虽然有吓阻作用,
但却算是不太入流的防护型态。中联不应该有这种东西,何况陶珣有合法的进档
授权码。

    倩倩听我这么问也是有点纳闷,想了一下说:“大概是电脑室后来才加上去
的吧!或是小妹自己编的Licence被判读出来了也说不定。”

    我也不是很介意,但一整天没和陶珣说话了,便决定随倩倩回她们的房间看
看陶珣。

    陶珣专注在电脑上,根本没听见我们进来的声音,她脸上带着厚重的虚拟视
态眼镜,更是看不见我们。我看她穿着轻便的T恤和短裤,倒是才发现陶珣的腿
雪白修长,肌肤带有萤润光泽,竟然像似萧蔷的那双美腿。虽然线条比不上萧蔷
那样完美无暇,但也秾纤合宜,而且陶珣比萧蔷个儿高,腿的长度也更胜萧蔷。

    我情不自禁地靠近她身后,在她的大腿上偷袭摸了一把,陶珣吃惊的摘下眼
镜,看见是我才笑着说:“大哥,你真吓了我一跳呢!我以为坏人进来了。”

    我手仍然在陶珣的腿上抚摸滑动,一边问她说:“听说你的电脑才是遇上坏
东西了。”

    陶珣说:“是啊,没想到公司的系统竟然有看门狗这种狡猾的东西,吃掉了
我好多关联档。”她一提到电脑,整个心思都跑到那上面去了,对于正在自己腿
上狎亵的那只手竟似浑然不觉。

    倩倩插口说:“看来你自己编的授权码没用,被系统抓出来了。”

    陶珣分辩说:“才不是,我都已经进到KEB了,怎么会没用?我花了一整
天才办到的,这一层好复杂喔!我从来没花费这么久的时间。”

    陶珣继续兴味浓厚的说着她的做法,我和倩倩俩都听不懂,但是倩倩也还罢
了,我却是大大震惊。KEB是中联的电脑系统核心,整个中联集团只有我和陈
璐以及各国分公司的总经理才能进入,全球加起来不到十人。这部份的防护就是
比尔。华肯写的,要进入系统必须连续输入四组四位数的密码,组合变化高达千
万种,没想到陶珣一天之内就破解了!

    我骇异的问:“小妹,你是怎么做到的?公司的系统这么容易进入吗?”

    陶珣居然看不出我内心的惊讶,还笑着说:“哪会这么容易?写这防护程式
的人可厉害呢!我看江耀宗博士都还做不到。若是没姊姊先给我Licence
和Code,我恐怕要再多花好几天。”她突然想到说:“这……这会不会是比
尔。华肯写的?他很擅长交叉函数位元组合的。”

    我没有承认,笑说:“不是。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陶珣“哦”一声,说道:“我想应该也不是,不然我怎么可能解得了?”她
又笑起来说:“交叉组合虽然已经进化出好几种理论架构,但是反解的方式也一
直出现,我用的是自己想的方法,那是我从易经里模拟出来的。”

    我和倩倩同时出声:“易经?”

    陶珣点头说:“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像……这其实就是二进位嘛,中
国人很懂得电脑原理的,比起欧美人Ture/Fales 那死性不改的石头脑筋要更能
理解电脑程式的精义。我按这理论边了一套码,叫浮动位元。怎么样,名字很响
亮吧?嘻嘻……”

    陶珣似乎不以为自己这见解有多了不起,反像是小孩子发现妈妈藏糖果的地
方似的,开心的说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我内心惊叹她的潜力,但也消止了刚才的惊疑不安,放心的听着陶珣津津有
味的继续谈论她的解码程序。我虽然听不懂,但一了解陶珣的能力之后,心情一
轻松,停留在她腿上的手又开始摸弄。

    陶珣继续在讲。我插口说:“小妹,我在摸你的腿呢!”

    她还是关心她的电脑话题,漫不经心的说道:“嗯,我知道。对了,大哥你
说公司的系统怎么会有看门狗这种调皮狡猾的东西呢?这好像……有些儿格调低
喔!”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妮子真是电脑痴,只要让她沾上电脑,她恐怕全身都
没了神经,让人强奸了还不晓得。我只好说:“我也不晓得,回公司再查吧!我
一样不喜欢这事儿。”

    陶珣说:“那我把它们解决掉好不好?”

    我说:“好啊,你怎么处理的?透过网路要从外扫除主机的毒,好像不容易
吧?”

    陶珣兴奋的说:“很容易啊!我不扫它们,我再写个虚拟环境和授权码,让
主机里的小狗全部出动来咬我,这程式嘛,就叫小花猫,然后再用个程式一次把
它们格式化。哈哈……这程式叫大老虎。”

    我被她天真娇憨的神情逗得笑起来说:“不要,叫香肉火锅。”

    陶珣开心地“咯咯”大笑拍手说好,转身戴起虚拟眼镜,立刻又投入电脑里
了。

    我对她又怜又爱,发不起什么脾气,只好任由她去。起身想要离开时,倩倩
气呼呼的过来摇陶珣的肩膀,她在一旁观察到我的举动,很不高兴陶珣这样冷落
我。

    陶珣摘下眼镜,莫名其妙的问:“姐,什么事?”

    倩倩劈口就说:“你没注意到董事长吗?他刚刚……”我连忙将倩倩拉过来
说:“没什么事,倩倩,让小妹去忙吧,不要吵她了。”倩倩欲言又止,我摇头
叫她不用再说。

    陶珣浑然不觉,笑说:“大哥,我刚刚想到一些有趣的点子,等我做好了给
你看,你等我一会儿……”也不等我回答,兴冲冲又戴上眼镜了。

    我拉着一脸不悦的倩倩出来前厅。这高级套房有二房一厅,除了总统套房之
外,这是最高级的商务套房了。我如果以李唐龙的身份住进来,当然就会住宿在
总统套房,但是现在不能态招摇,以免被媒体注意。

    倩倩还在生气,她不高兴说:“董事长您干嘛这样容忍她。这丫头太不像话
了,我非得狠狠说她一顿不可!”

    我微笑着说:“不用说她,小妹的电脑功力真令我吃惊,就让她去专心钻研
吧!”

    倩倩抱歉说:“董事长,谢谢您对小妹这样好,我知道您刚刚想要的。”

    我确实憋住了,但是心中没一点儿不高兴。我笑说:“没事……”想了一想
又说:“倩倩,要不你替我吸一吸好了,我随便解决一下就行了,待会儿想早点
就寝。”

    倩倩点头说“是”,立刻蹲下开始为我口交。

    倩倩嘴上的功夫一向普通,但是我没刻意忍耐,等情绪稍一高昂便开始主动
在她嘴里挺进,倩倩啜紧口腔配合我的插入,几下激烈的抽动之后,我就在倩倩
嘴里射精了。

    自己一个人要回到房间时,在走道上遇见一名服务生恭敬地向我鞠躬行礼,
我觉得她很面熟,多看一眼才认出她是白天替我们搬行李的那个门童。

    “先生晚安。”她带着和善的笑容说。

    “哦,是你?”我说。

    她很高兴我认出她了,微笑着点头。

    我看她穿着服务生的服装,微感好奇问:“你的职务不是门童吗?怎么又换
了这个?”

    她笑说:“下午我从一点到八点是第二班次的门童,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我
兼了上半夜的RoomService ……”

    我奇怪的说:“这样会不会太累?下班后睡眠时间够吗?”我心想,连续值
班14个小时,回到家只怕也要凌晨四点才能睡觉,中午十一、二点又要来上班
了,真的满累人的。

    她笑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体力还不错,每天睡三、四个小时够了。早上
还可以在一家大公司兼一份清洁的工作。”

    我吃惊的问:“干嘛这样拼命工作?你很缺钱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见腆的笑说:“我……我是需要多存一点钱。同事都笑我
爱钱。”

    我安慰她说:“想赚钱并不是坏事,但要考虑身体受不受得了。你叫什么名
字?是哪里人?”

    她回答我:“我叫唐家璇,从香港来的。”

    原来她是香港人,难怪我觉得她的气质谈吐不太像广州当地人。广州经济富
裕,当地人长期养尊处优,又欠缺文化薰陶,一向予人骄傲跋扈的感觉。香港虽
然曾经是闪亮的东方之珠,但回归之后一切向中央看,多年下来,居民的应对谈
吐已经变得谦虚和善许多。

    我问唐家璇:“唐小姐,你努力赚钱是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吗?”

    唐家璇客气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想趁年轻做得动,多存一些积蓄先。”

    我看她不愿多说,自己当然不便勉强,便又翻了翻皮夹想给她一点小费,但
却发现身上的美金已经几乎都在海珠俱乐部撒光了,只剩四十块零钞。只好把李
芹美为我准备当小费的一大叠十元面额的人民币都凑上,全部都拿给她。

    唐家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但随即一闪而过。她推拒说:“先生,您不用
给我小费,我又没提供您什么服务。何况,您今天给我的小费已经太多了。”

    我也楞了一下,觉得她似乎有所顾虑,便笑说:“我又没说这是小费,我是
想……唔,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唐家璇的神色似乎更紧张一些,她问:“您要我帮……帮什么忙?”

    我说:“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珠桥夜市,市集口有一家炒牛河,风味很棒。

    你去帮我买两份回来好吗?“说完便将手上的纸钞塞在她手里。

    唐家璇看我说得有模似样,半信半疑说:“有这一家店吗?买回来要送到您
房间吗?”

    我猜想她见我出手阔绰,大概以为我对她有所企图,因而起了防范之心,要
不然一个服务生怎么可能会这样应对客人?我毫不介意,温和笑说:“那夜市离
这儿很近,我就在你的值班柜台等你好了。”

    唐家璇比较放心的去了。我并没有真的等她,拿了柜台上的信笺留言说我临
时有事,炒牛河留给她当宵夜了。

    早上,筱惠过来请我起床,并且就在浴室里帮我盥洗。

    筱惠殷勤温柔,替我擦洗身体时动作体贴细腻,擦洗阴部时她更是轻巧温柔
地用指尖和掌心慢慢清洗,搞得我一根阳具渐渐涨大。

    我笑说:“筱惠,你是故意的吧?”

    筱惠不明所以,抬头迷惑的看我说:“什么?”

    我笑说:“你把我的东西弄得这么大,难道不要用你的身体来解决?”

    筱惠脸红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赶忙将双手从我的阴茎上移开。

    我说:“开你玩笑的,快替我解决吧!我们该准备去分公司了。”

    筱惠不敢耽搁,匆匆为我把阴茎吸到勃起,自己便除去裙子内裤,扶在浴池
边让我从后插入。我一早精神充足,竟操了十多分钟才射精。

    筱惠还没为我清理干净,倩倩和李芹美已经来到我房间,两人在外厅大声向
我问早。筱惠很不好意思的赶快替我穿好衣服,报备说她也要赶快去整理穿扮一
下,匆忙出去了。

    李芹美手里拿着一张信笺说:“董事长,您房门下有这个……”

    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昨晚唐家璇从门缝下塞进来的,写着:“先生,请原
谅我的失礼,真是非常不应该。

    我不确定您是否还继续住宿,早上我又必须去上班,我怕不能向您当面道谢,
所以只好留这张便条给您。

    唐家璇

    注:炒牛河真的很好吃,谢谢!“

    我笑笑收起信笺,倩倩问:“唐家璇是谁呀?”

    我微笑说:“一个疑神疑鬼的年轻女孩……”不等倩倩再多问。我精神畅旺
的说:“走了,去分公司!”

    分公司在白河区,广州市的交通一直没改善,从海珠区去到白河区竟然走了
半个多小时还没到。李芹美一直责怪饭店接待车的司机不会挑些好走的路开车,
那司机被说得脸红耳赤,一再陪不是。好不容易抵达分公司时,杨光荣和游勋文
已经是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

    杨光荣先上前急切的说:“报告协理,那何兴邦的住址已经找到了,在葡萄
牙南都附近的坎洛尔贝市郊,我是从我们公司的驻葡萄牙办事处问到的。”游勋
文也补充说:“我也从中国旅行社找了一名专任导游,随时都可以出发。”

    我点点头,对他们两人的效率感到满意。又交代说:“定好机票后,就让旅
行社的人到花园酒店1517号房,通知岑飞萤随他们前往葡萄牙。”

    游勋文大感讶异的说:“协理原来您是要送岑飞萤小姐去找何兴邦?”

    我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游勋文忙说:“不不,没什么……”他陪笑说:“协理您真是有心人。”

    跟着杨光荣一路走进他的办公室,一路上隶属业务部的职员们恭恭敬敬地向
我鞠躬问好。我留意一下,发现果然如李芹美先前描述,女性职员占了一大半,
而且年轻貌美的不在少数。

    杨光荣的办公室相当宽敞,几乎要比总公司各部门主管的房间还要大,我笑
说:“杨经理,你的办公室可真够宽敞哪!”杨光荣尴尬的陪笑说:“是是……

    协理,以后如果人事增编,会先从我这间办公司拨出空间来运用。“我说:”
也不用了,好好经营就行了。人事也不必随意扩编,有效率最重要。“我故意四
处张望一下,说:”女性职员好像占很多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杨光荣支支吾吾说:“呃……这是……是因为女性员工比较容易指挥,她们
比较听话。”

    我说:“会是这样吗?我的部门有许多男性员工,也都很容易指挥呀!”

    杨光荣说:“是、是!协理您领导有方,以后我会多多采用男性员工。”

    我故意说反话:“何必呢?只要工作能力不输男性,女职员可还有其他用途
呢!是不是啊?”

    杨光荣连忙陪笑说:“协理您……您也是明白的,还请多多包涵我们这些下
属。”

    我轻松一笑说:“你们不用介意,我非常明白。只是你们应该也听说过,董
事长是绝对禁止各主管让自己公司的女职员牺牲色相去接待来宾,这点你们知道
吧?”

    游勋文抢上来说:“知道,知道。我们当然不会坏了中联的传统。”

    我不再说什么,和杨游二人讨论了一下广州分公司的业务状况及营运计划之
后,大致上满意这边的发展。我偶而也注意到几名奉命呈上公文卷宗的女职员,
长得还挺有看头的,不禁多瞧了几眼。杨游二人心里有数,也一直频频在对属下
使眼色,想必是在偷偷嘱咐些什么。

    当最后几项报表检视完毕,李芹美和倩倩做完一些纪录之后,两三名女职员
匆匆收拾了报表转身就要出去,杨光荣轻咳两声:“咳咳……容小姐、白小姐你
们两个先不要走。”

    两名女职员呆楞一下,随即转过身来恭敬的说:“是,经理有什么吩咐?”

    杨光荣说:“杨协理是总公司来的高阶主管,不但是总公司举足轻重的栋梁
之材,当然更加不是外人……”他停歇一下,看了两人一眼又说:“杨协理对我
们分公司非常爱护,所以我们当然要善尽地主之谊,你们明白吧?”

    两名女职员神色有点紧张的说:“明……明白。”

    杨光荣点头说:“嗯,很好!杨协理是洁身自爱品味高尚的人,不喜欢到娱
乐场所沾染,但是他壮盛康健,这回出差在外总难免有些男人的需求。身为部属
的人,你们应该很荣幸能为协理分担,好好满足他的需求是吧?”

    两人没有说话,都只服从的点头。

    杨光荣转头向我说:“协理,这两位是容志伦、白杞舫,都是分公司管理部
的助理秘书,”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也是很知道服从上命的小美人儿。”

    我看两人确实都很漂亮,容志伦秀发飞扬,一身制服剪裁的过度合身,令胸
部臀部都很明显的凸翘出来,脸形稍长,很有现代美感。白杞舫比容志伦个子高
些,身段俊俏飘逸是带点骨感的细致美女。两人都恭敬的静候一旁,听由杨光荣
指挥命令。

    我淡然一笑,招手叫她们过来说:“进公司多久了?”

    容志伦先说:“我进公司一年两个月了。”白杞舫也报告说她进公司九个月
了。

    我问:“从一进公司就开始配合主管的要求吗?”

    两人都明白我指的是那方面的要求,容志伦又先说话:“我……我是进公司
第三……星期,才开始的。”白杞舫脸红了一阵,慢慢才说:“我一开始就应征
秘书职务,面试的时候就……就遵从彭协理的要求了。”

    我笑笑说:“你们都很漂亮,主管们都很喜欢找你们吧?”

    她们两人摸不透我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容志伦说:“是。主管们都很……很
疼爱我们。”白杞舫没说什么,只跟着点头。

    我又问:“侍候过哪些主管呢?”

    这次容志伦不敢先开口,低头不敢说话。我看向白杞舫,她不得不硬着头皮
说:“孙……孙副总、彭协理都有过,还有……”她偷偷看了看杨光荣游勋文两
人,不敢说下去。

    游勋文听出我话中有些含意,赶紧上前尴尬的陪笑说:“协理,这两位您如
果不中意,我再去召几个过来。”

    我挥手阻止说:“不用了。”脸上带笑说:“是自己公司的同仁,又不是召
妓,干嘛换来换去?我还想和她们两位聊聊。”游勋文偳偳不安但也只好退下。

    我又笑着问容志伦:“你都怎么伺候主管的?”

    容志伦不敢不答,吞吞吐吐说:“他……他们找我进办公室,我、我……我
遵照他们的要求……办事。”

    我说:“怎么办事?”

    容志伦和白杞舫都不知该怎么说这些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接不下话。

    我索性引导说:“容小姐,孙副总平常喜欢怎么办事?”

    容志伦大概认为孙永康不在场,比较放心的说:“孙副总平常都很忙,他办
事很快,经常是要我替他用……用嘴吸出来,他就又去忙了。”说完把脸避开的
转向白杞舫那边,白杞舫接触到她的眼光,楞了一下不晓得要不要接话,最后低
下头表示同意容志伦的话。

    我又问:“白小姐,你说说看彭绍协理吧!”

    白杞舫说:“彭协理他……他比较讲究气氛,喜欢慢慢来。他会……要我脱
了衣服躺在桌上,让他慢慢抚摸,有时要半个多钟点,他才……才开始办事。”

    我从鼻孔哼出一声,转向杨光荣说:“我听说孙副总很能做事,看他对这种
事匆匆完结,立刻又投入公务来看,这传言果然是真的。”

    游勋文赶紧殷勤巴结的说:“对对,孙副总的确时时以公事为先,我们都很
敬佩他。”

    “敬佩他?”我冷漠的说:“我倒是听说你们平时比较敬佩彭绍多一点,而
且……”我接下去说:“彭绍在上班时间竟然能有那些兴致去和女职员慢慢玩,
我决定回总公司后就请总经理寄发降职令,让他好好检讨一下。”

    一干人听到我这么说,没人敢再多吭半句声。我说:“容小姐,你们先回去
工作吧。”

    容志伦她们两人出去后,游勋文战战兢兢的说:“协理,您还需要我再去叫
别个进来吗?”

    我笑说:“为什么不?彭绍的事他自己一个人去担忧行了,我何必让他扰我
的兴儿。但是你不能为我找个新鲜一些的吗?”

    游勋文想了半天,才为难的说:“分公司有一百三十几个内勤女职员,可是
……可是……”

    李芹美和倩倩正收拾好手边的文件资料,听到游勋文说话,李芹美插口说:
“可是没被您游经理疼爱过的,却是一个也没有。是不是啊?游经理。”

    游勋文窘迫的说:“不不,哪有这回事?其他部门各有她们的主管,我怎么
能碰她们?”

    倩倩也说:“应该是说,漂亮一些的女职员恐怕都已经不怎么新鲜了。是不
是这意思?”

    游勋文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杨光荣突然想到,兴奋的说:“有有,有一个……我想到有一个。”他转向
游勋文说:“游经理,庶务课那儿不是有一个实习小妹吗?来公司四、五个月那
个。”游勋文也想到,但是怀疑的说:“可是那小丫头可以吗?她好像从来都不
肯接受任何人的召唤。”

    杨光荣信心满满的说:“她是这样没错,所以没有一个部门肯征用她,最新
鲜不过了。但是我最近听到消息,她很爱钱。”

    游勋文说:“只要她爱钱,那当然就容易了。可是,你确信她愿意?可别找
个性子烈的娘们来顶撞协理呢!”

    杨光荣哈哈笑说:“那是当然,我先去和她协商好了再来。协理,我这就去
安排。”杨光荣说完就出去了。

    游勋文过来报告说:“协理,杨经理说的这女孩进公司有四个多月了,人长
得很美,但是一副不愿出卖色相的硬脾气,所以没有一个主管肯用她。庶务课的
李江桃认为她还满勤快,留在她那儿当实习生。李江桃大姐是分公司的元老级员
工,她一说话大家都让三分,何况实习生花不了多少薪水,这才让那丫头留在公
司。”

    听游勋文说到李江桃我才想起这个人,她确实是广州分公司最资深的员工。

    这广州分公司是我和陈璐来成立的,当时第一个员工就是目前总公司的罗胜
言副总,而罗胜言的远房亲戚李江桃就在那时进公司来替罗胜言处理杂务。此后,
罗胜言一个人渐渐把广州分公司慢慢经营扩大,直到他奉调到总公司前的四年多
时间里,我都不曾再来到分公司,所以连孙永康都没见过我的面,这李江桃却是
看过我两次,她年龄比较大了,大约有四十多岁了,学历又不高,所以只能担当
庶务工作。

    游勋文说:“协理,您应该能体谅我们这些下属吧!这年头哪家企业的主管
不去碰自己公司的女职员?您真要我们找出一个没人上过的,一时之间我们也真
不容易办到。”

    他还在说着时,杨光荣已经先进来了,笑咪咪的说道:“协理,成了。”他
得意的说:“我就说她爱钱吧,答应给她三千五,她就已经动摇了,我再加到五
千,嘿嘿……这小妞看在钱的份上,咬咬牙就点头了。”

    游勋文说:“哗!一下子就是五千哪?这可够她实习生五六个月薪水了,小
妞行情可够俏的了。咦……人呢?”

    杨光荣说:“我让她先去化妆室整理一下。这小妞其实够标致,就可惜太疏
懒不会打扮,我瞧她是故意的,不想太风骚引人注意。可惜,这年头志气高又不
能当饭吃,到头来还不是也要向钱看?”游杨两人说玩得意大笑。

    正说着话,门外的助理已带进来一名年轻的女职员,身上穿着实习生的浅蓝
色春季制服,她一进门就低着头,虽然我一直注意着她,但却看不太清楚她的脸
孔。她的制服虽然不像一般女职员故意裁剪得又窄又短,但即使如此,仍然一眼
就让人看出她的身材非常出色。

    杨光荣高兴的说:“你来了,怎么不晓得要跟上司问好,杨协理可是总公司
的高级主管呢!”

    被杨光荣轻声斥责,那女孩才低声说:“杨协理、游经理、杨经理你们好!

    咦?您……“她抬头时,我马上认出她了——这女孩竟然是唐家璇!

    她也认得我了,脸上带着惊喜,轻呼:“先生,是您?”但是她想到这次进
来的意义,随即失去笑容,疑惑的问:“您就是杨协理吗?”

    杨光荣一旁骂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对待公司的上层主管是用这样的礼仪
吗?我可要请李江桃好好调教一下才行。”

    唐家璇不情愿的鞠躬道歉说:“对不起!请原谅。”她鞠躬低头时,眼睛偷
偷瞄了我一下,好像在对我说:没想到你也是跟他们一样的人。

    我没表示意见,杨光荣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协理,我都已谈好了,她愿意
的。”我低声问杨光荣说:“五千元她就同意了?”杨光荣又说:“五千元其实
是太看得起她了,不过有些女孩就是这么不知好歹,这唐小姐实在太硬气了。我
告诉她,公司为了樽节费用,不打算续聘一些临时性的职工。她这实习生就是临
时工,她明白我的意思。”

    看来杨光荣是利诱加上威逼,才让唐家璇低头的。这年头像她这样不愿出卖
身体的女孩确实不多,我自己就很少见到。不过,那也是因为陈璐事先就替我过
滤掉了,陈璐决不会让我还要亲自去逼迫任何女孩的,而且我一向也不愿勉强别
人。

    游勋文显然也高兴看到唐家璇这个女孩终于肯就范,兴致勃勃的说:“喂,
你还楞在那儿干什么?有些什么本事,就赶快拿出来伺候杨协理呀!”

    唐家璇并没有立刻行动,只是神色漠然的呆在那儿,听见游勋文讲话她抬头
看了一下,似乎不为所动。杨光荣生气说:“你究竟在干什么?你不给我面子,
我也不会给你留什么立场,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倩倩一向不干扰我和别的女人交合,也从不出什么意见,这时忍不住讲话:
“杨经理,你们可不可以别吵扰我们协理?他从来不曾逼迫女性的。昨天在俱乐
部你们应该见识过他的脾气才对吧?”

    唐家璇抬头看住倩倩,很专注的听着倩倩讲话。我开口说:“倩倩,你停一
下……”倩倩赶紧住口,低下头说:“董协理,对不起,我太多话了。”

    我说:“没关系,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唐小姐在这儿,不要别人打扰。”

    倩倩和李芹美都赶紧答应,马上就要退出房间,游、杨两人还在巴结的说:
“是、是!协理您慢慢玩儿,尽兴些……尽兴些……”两人一脸谄媚啰唆不停,
听到倩倩喊:“两位经理,麻烦快点出来好吗?”这才带上门出去了。

    办公室内只剩我和唐家璇,气氛有些沉闷。她主动打破僵局,装出一副冷漠
的语气说:“你现在想要我怎么做?”

    我毫不思索地说:“想不想吃炒牛河?”

    唐家璇楞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几秒钟,语气稍缓的说:“不用了,”她脸上
仍然冷淡的说:“珠桥市场离这儿有些距离,我没办法去替你买。”

    我不和她说话,迳自拿起电话拨到室外的分机说:“请杨经理派个人到黄埔
大道悦和楼买两份干炒牛河回来。”我补充说:“记得要请张老板亲自炒,加钱
给他就是了。还有,买两份港式鱼蛋汤。”

    我挂断电话向唐家璇说:“这家的炒河决不输给珠桥夜市那家。还有,他们
的港式鱼蛋汤风味很正宗,你是香港人一定吃得出来,呆会儿你试试就知。”

    唐家璇奇怪的看着我,她死硬的说:“我不吃。你其实不必想这些心思来取
悦我,我反正拿钱办事,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何必大费周章?”

    我笑着看她,唐家璇被我看得心慌,避开我的目光问:“你……看什么?”

    我说:“如果说答不答应这件事,对你的工作完全没有影响,那你还想不想
赚这笔钱?”

    唐家璇又转过脸来,看着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喜欢强迫而成的交易,那很没趣。如果你不想赚那五千元,那
呆会儿吃过炒河之后,你就回去吧,我保证不影响你的工作。”

    唐家璇不相信的问:“你是说真的?”

    我很认真的说:“当然。如果你甚至不愿意和我一起吃炒河,现在就可以走
了,我会叫人把炒河送到庶务课。”

    唐家璇不解的问:“为什么还要把炒河粉送到庶务课?”

    我微笑着说:“你只是不想和我一起吃而已,但我记得你是喜欢吃的,不是
吗?”

    唐家璇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经完全和缓并且嘴角含笑。

    我又说:“你到时就会相信我了。”

    唐家璇又紧张起来,沉声问:“相信?你要我相信你什么?”

    我说:“相信我刚刚说的话呀!这家的河粉绝对比珠桥那家的更好吃,我保
证。”

    唐家璇“噗嗤”一声笑出来,开心的说:“你这个人真是……对了,你怎么
对广州的吃食这样熟悉,你不是从上海来的吗?”

    我说:“我对香港的吃食还熟过广州呢!余记的盐焗鸡要吃沙田那家分店的
才好,咖哩炒蟹要吃YMCA旁边巷底的大排档才够味儿,还有……”我又念了
一大堆摊贩餐厅的驰名饮食,直听得唐家璇目瞪口呆。

    唐家璇说:“哗,你比我这香港人还要更香港呢!有好多我都没你熟。”

    我在进中国大陆发展以前,一直都是以香港为根据地,那时全球经济尚未崩
盘,民生富裕百业兴盛,这些吃食算是很普及的小吃。唐家璇年纪轻,没完全经
历过那个时期,当然不太清楚那些饮食,因为对现在的香港居民来说,那些饮食
算是比较奢侈的。

    轻松聊了一些事,唐家璇对我不再防范,她说:“你真的会让我继续工作?

    没有骗我?“

    我点头说:“嗯,我知道杨经理为难你,你才答应的。放心,我会交代下去
的。”

    唐家璇安心的说:“那太好了。”她突然想起,问说:“你本来是不是真的
要我陪……陪你?”

    我说:“是。他们是为了我才去找你的。”唐家璇表情又紧绷起来,她小心
地问:“那你……你又为什么要这样?”我说:“唔?你是说我怎么样?”唐家
璇奇怪的问:“你不是想要找女人吗?为什么放……放过我,还答应让我继续工
作?”

    我笑说:“我一看到是你,我就不想要了,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出卖身体的。

    我说过,我不喜欢强迫人。“

    唐家璇感激的说:“谢谢您,我就知道您不是像他们那样的人。”她这时不
再称呼“你”而改称“您”,显然已经完全相信我,重新对我有了尊敬的意思。

    我摇头说:“不,我跟他们是一样的,反而是你……你跟一般的年轻女孩不
同,你坚持不愿出卖身体志气可嘉,只是在这时期不容易做到,你会遭受许多挫
折。”

    唐家璇说:“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只是我真的很
痛恨被胁迫。”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这社会虽然不是对人很仁慈,但一点点温馨还是有
的,你就按照自己的志气去追求目标吧!”

    唐家璇注视着我,心有所感的说:“谢谢您的鼓励!虽然您不承认,但是我
认为您真的和他们不一样。”

    唐家璇还没说完,门外突然起了一阵喧攮……待我分辨出那是有人争吵的声
音时,李芹美急急忙忙进来说:“协理对不起,外面是分公司的李江桃课长吵着
要进来,杨经理他们不敢阻止她。现在是倩倩挡住她了,她老半天抢不过倩倩身
边,开始吵起来了。”

    倩倩武艺精湛,连大男人都挡得住,何况一个李江桃?但是我心中却颇多顾
虑,担心的是李江桃还认得我那就不妙了,否则让她进来又何妨……正犹豫间,
外面声响更大了,我都听得见倩倩在怒喝的声音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骂得很泼
辣,应该就是李江桃。

    唐家璇惊慌的说:“杨协理真是抱歉,李课长平时很疼爱我,她……她大概
误以为我被欺负了,我去跟她解释一下。”

    我心想再闹下去太不像话,回头对李芹美说:“你去叫倩倩放她进来,其他
的人不准进来。”

    李芹美出去说了,一下子就冲进来一个妇人,我认得她就是李江桃。她来势
汹汹,倩倩怕她对我有不礼貌的举动,关上房门立刻一个箭步抢上,将李江桃又
挡在我前面。

    李江桃泼辣的骂着:“总公司的协理又如何?!人家不为五斗米折腰,你们
这些男人犯什么贱?凭什么一定要强迫她来供你们玩乐?龌龊!无耻!大不了不
吃公司这碗饭……”她叨叨絮絮骂个不停,倩倩气得翻起手掌就要教训她,唐家
璇急忙抢上前将李江桃拉在一边,哀求说:“李姐,李姐……你误会了,杨协理
没对我怎么样,他人很好。”

    李江桃半信半疑的说:“真是这样?”唐家璇拼命点头:“是、是……杨协
理不是那样的人,真的。”

    李江桃只信了唐家璇的一半话,怒气未消的转身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算
你识相!我可不清楚你是还来不及露出那副嘴脸,或真的是正人君子,我……”

    她突然睁大眼睛看我,惊愕地说:“你、你……你说你是杨……杨协理?怎
么看来好像……好像是……”

    我知道她已经认出我了,只好微笑说:“李大姐,好多年没见你了,身体都
好吗?”

    李江桃脱口而叫:“董事长!?真的是您?”

    我赶紧说:“小点声。我是掩饰身份来视察的,别让我漏了底儿。”我转向
唐家璇说:“你也一样,知道吗?”

    唐家璇这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听到我交代,只是用力点头。李江桃低声说
是,又说:“董事长,刚刚多冒犯,请您见谅。”倩倩气她无礼,在一旁重重哼
了一声。

    李江桃向倩倩和李芹美道歉说:“两位应该是董事长随身的人,刚刚对你们
失礼了。”倩倩忍不住说:“李课长你好大的火儿哟!我在总部都没见过陈秘书
长和赵总管能如你这般,毫不客气的批评主管哪!”

    陈璐和赵英红跟随我多年,从很早以前就替我打点内务,身份地位及功劳都
远非李江桃可比,全中联的员工都知道这两个人。倩倩恼她口不留情,讥讽她倚
老卖老大摆架子。

    李江桃满脸羞愧连声道歉:“陶小姐您请多包涵,因为平时见多了杨经理他
们为难女职员,以为这次又来欺负阿璇。我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女人,涵养又差,
您别见怪!”

    李芹美比较温和的说:“李课长,主管们经营公司很辛苦,他们有权利决定
怎么用人。女职员不愿配合,可以另谋高就啊!中联一向不会强人所难的,何况
也不是只有中联的主管会这样要求女职员,不是吗?”她停顿一下说:“你这样
不留情的责怪主管,虽然是护着女职员,只怕罗副总也觉得不妥当吧?”

    李芹美很清楚各分公司的人事,她认为李江桃敢这样胆大妄为是倚仗罗胜言
的关系,所以当下如此提醒她。

    我看李江桃被倩倩和李芹美两人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想再说下去只怕
她脸上挂不住,尤其广州人性情鲁直暴躁,容易恼羞成怒,只怕发作起来再也不
管我是否掩藏身份,一下就翻脸都说不定。而我这时更发现唐家璇一脸难过,似
乎不忍李江桃因为她而受责难。

    我开口说:“倩倩,芹美不要再说了。李大姐是分公司创立的元老,大家当
然要尊重她,否则我也不容许。这事过去了就好,反正我也没为难唐小姐。”

    李江桃赶忙说:“董事长,我要知道是您的话,我当然不会多加干涉。”

    李芹美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又说:“李课长,你这意思不就表明你是看高不
看低吗?分公司孙副总位阶可不比罗副总低呀,你也能干涉的了吗?”李芹美的
话一点没错,这李江桃确实有些分不清高低。

    唐家璇向我乞求说:“董事长,都是我不好,您……您别责怪李姐好吗?我
……我辞职好了。”

    所有人都吃一惊,李江桃惊呼:“阿璇你……你不要这样,我不要紧。”

    我摇摇手说:“都别再说了。唐小姐,我已经说过不影响你的工作,这绝对
不会改变,除非你不愿在这儿工作。”唐家璇忙说:“我很想要待在公司的。我
……我……我需要这工作,我只是……”

    我不等她说,接口道:“那就好好工作,公司也欢迎你留下。你去辞了酒店
的工作全职在李大姐的部门做事,饭店那边少掉的收入,分成一年半给你加薪补
足,我也会交代各部门主管不得勉强你。这样好不好?”

    唐家璇惊喜得泫然欲泣,用力点头说好。李江桃一边感谢,一边疑惑的说:
“这人事命令我可没资格准,董事长您亲自签吗?”她认为我既然是掩饰身份来
的,恐怕没办法签署。

    李芹美不耐烦的说:“这也要董事长亲自签?你叫助理打好字,电传到总部
给我就行了,我自然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这样行了吗?”

    李江桃不敢再多问,这时室外的杨光荣拨电话进来说炒河粉已经买回来一会
儿了,再不吃就冷掉了,问我是不是要送进来?

    我说:“你们可以回去了。唐小姐,门外送来的河粉你带回去和李大姐一起
吃吧,你下午还得到酒店去上班,快去吃了好准备过去上工了。”

    唐家璇说:“您又……又不吃了?”

    我笑说:“我随时想吃都可以,你去吧。”

    唐家璇一脸歉然,道过谢之后和李江桃一起告退离去,她走到门口时回头看
着我,关心的问:“董事长,您明天还会在这边吗?”

    我笑问:“什么事吗?”

    唐家璇不好意思说:“也没什么,我想明天换我买河粉请您吃,我……陪您
吃。”

    我说:“谢谢你,不过我没把握。下次吧!”

    唐家璇失望的说:“喔!那谢谢您了,董事长,再见。”

    我也跟她说再见,看着她若有所失的离开。倩倩等她们出去,走道我身边轻
声笑说:“董事长,您这回到广州来好像尽在干些不划算的事呢!到处积功德,
却一点儿甜头也没沾到。”

    我哈哈笑说:“没好处就罢了。回去之后再从你倩倩身上尝甜头好不好?”

    倩倩跟李芹美嘻嘻哈哈跟我嬉闹起来。

    回酒店时,碰巧看到岑飞萤在大厅旁的票务处柜台旁伫立,我上前叫她,岑
飞萤欣喜的说:“杨先生是您,我以为您已经离开了呢!”

    我问:“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儿?旅行社的导游还没来吗?”

    岑飞萤说:“来很久了,她们在票务处订欧航的机票和画机位,好像是三点
十分的班机。”

    我说:“三点十分?那也没多少时间可耽搁了,都准备好了吗?”

    岑飞萤说:“早准备好了,昨晚有陶小姐帮忙,我就都跟家人联络过了。”

    她低垂着脸颊说:“旅行社本来是上午就通知要出发了,是我请她们再延后
一些的。”

    我说:“哦?有什么事还没办妥吗?”

    岑飞萤低声说:“我……我希望能够再见您一面,刚刚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
了……”她尴尬的转过脸去,看向一旁的倩倩说:“昨晚我请陶小姐去请示,想
要求见您,我等了一晚上都不敢睡觉。”

    我说:“那很抱歉,我忙完就睡了。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岑飞萤说:“不,您已经帮我太多忙了,我一辈子也还不清您的恩情。”她
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说:“我知道我已经没资格再说些什么,但是……

    我、我……很想要报答您。“

    我猜得到她所想的意思,但她已经是何兴邦的人了,我根本没兴趣,索性成
全她们。我跟她说:“不是你没资格,是你应该去和何先生相互扶携才对,他一
定会珍惜你的。”我突然想到说:“你和他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如果他想要东山
再起,你就把这个给他。”

    我从公事包中取出一张照片给她,那是四年前我在新加坡参加中华国协经研
会议所照的相片,背景是会场的正面大厅。那次何兴邦也参加了,与我互相照过
面,他看到照片一定认得出我就是李唐龙。我跟岑飞萤说:“你跟他说是我要你
来找他的,他就不敢对你不好。想要东山再起的话,也可以来找我,看在你的份
上我会援助他的。”

    岑飞萤疑惑的说:“杨先生您究竟是什么人?您认识何先生?”

    我笑说:“别问了,也许何兴邦会告诉你。快去吧,旅行社的人在等你。”

    旅行社的导游已经在催了,岑飞萤无奈提起行李,眼眶带泪说:“杨先生,
我……我很遗憾没先遇见您,如果我能先认识您就好了。”

    我淡淡一笑,说:“或许是吧!人与人之间,该有些什么缘份可能是注定的
吧,我们像这样相遇认识不也挺好的吗?”

    岑飞萤深深看着我,突然眼泪夺眶而出,扑进我怀中紧紧抱着我,低泣说:
“谢谢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您,谢谢……”

    我轻推开她,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笑说:“我也会记得你,祝你幸福。”

    岑飞萤轻轻点头,依然哽咽,低头不语转身而去,与旅行社的人匆匆离开大
厅,踏上她追求幸福的异国道路……

    我目送她离开。倩倩靠近我身边说:“我看她到后来眷恋的是您呢!她这么
善良多情,您一点儿都不想留下她?”

    我感叹说:“何兴邦会比我更珍惜她,她应该去和何兴邦厮守。我也同情何
兴邦,毕竟他也曾叱吒风云过,如今财尽人散浮华若梦,如果能有一个知心女子
相伴,总还堪抚慰内心。唉!或许我有一天也会沦落至此也说不定。”

    倩倩忙说:“不!您怎么会变成那样呢?您不要乱想……”

    我苦笑说:“葡京集团是累积三代的功业,在我还孑然一身的时候它就已经
如日中天,如今都能一朝败空,我又怎敢妄想自己能万世不坠?”

    倩倩默然不语,一会儿看着我诚挚的说:“即使那样,我还是要跟着您,一
辈子都不会变。”

    我笑起来说:“所以说嘛,我都已经有倩倩了,自然该把岑小姐留给何兴邦
吧?”

    倩倩高兴起来,和我相视而笑。

    晚餐后,我在房间内猛烈奸淫着江筱慧。离开上海总部后,我没法有太多女
人可以选择,筱慧绝佳的滋味变成我的最爱,几乎都是找她来发泄。今天在分公
司连一个女人都没玩到,这时几乎是饥渴难耐,连续操了筱慧快二十分钟,才渐
渐达到高昂。

    筱慧被我推挤在床头一角,屁股高抬迎接我凶狠的挺进。她满脸晕红,不断
“嗯嗯哼哼”低吟轻喘着,显然已经有了高潮。我更猛烈的狂送十数下,把郁积
了一整天的欲火,随着浓稠热烫的精液,全数灌注在筱慧的阴道中……

    我翻躺在床上喘着气,筱慧连忙又爬起来要帮我清理,我一把将她拉在身边
躺下,仍然带喘说:“筱慧,你刚刚是否高潮了?感觉美妙吗?”

    江筱慧眼中春意迷蒙,但她个性内向害羞不好意思回答,只是把头埋在我胸
前,轻轻点头。

    我轻抚着筱慧披散的发丝,轻柔的说:“你是我想要永远留住的女人,我希
望你跟我的性爱关系能够是双向的,两人都能快乐。”筱慧深情的抱住我,低声
说:“谢谢您!”

    正和筱慧耳鬓厮磨之间,有人来敲门。筱慧连忙先起身穿衣服去开门,原来
是陶珣。

    陶珣根本没察觉我们两人衣衫不整,兴冲冲的说:“大哥,我有东西要给你
看……”她手上抱着电脑,一定是又有些新玩意儿要来献宝了。

    陶珣秀给我看的原来就是昨晚讨论的扫毒程式,只是她居然运用一些动画效
果来显示。画面上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误闯进一个大庭院,正翻着小舌头舔它的猫
爪子时,十几只凶恶的大狼狗狂吠而出,吓得可怜的小猫咪四处奔逃,正紧张之
际……一把捕狗网从天而降,拿住了所有的大狼狗。最后出现一个大瓦缸,缸内
是热气腾腾的香肉锅,两双筷子伸出来夹香肉吃,筷子的主人是一男一女,脸孔
竟然就像似我和陶珣!

    陶珣开心的拍手大笑,我也不禁莞尔。这小丫头仍是充满童稚淘气,竟还煞
费苦心的将一只扫毒程式编写成这样逗趣的画面。她的动画编辑得非常细腻,最
后绘制那一男一女的脸孔,更是维妙维肖栩栩如生,想必一定花费她不少时间功
夫。

    陶珣几乎笑倒在我怀里,身体颤动之间不停和我碰触,我感觉到她的纤腰和
乳房摩擦着我的身体,隐隐又兴奋起来。

    陶珣带笑说:“大哥,你喜欢吗?”

    我轻舒手臂揽住她的腰,笑说:“我很喜欢,我简直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陶珣又欢喜又得意,娇笑说:“你知道吗?我舍不得自己先看,一直等你回
来时才一齐看,我好担心效果不好。你喜欢了我真高兴。”

    我笑说:“小妹你很用心,也很棒,我真的很喜欢。”

    陶珣说:“那你觉得我有没有用?”

    我调笑说:“怎么会没用?我不是前天晚上就用了你吗?”

    陶珣迷惑的“嗄?”一声,随即想起前天晚上在家中第一次为我口交,瞬时
脸上绯红。她一下子忘了所有电脑的事,心思回复到之前那个对男女情事懵懂不
知的小女生,整个人生涩娇羞起来,扭扭怩怩的说:“大哥你……你好讨厌,又
来取笑我了!”

    陶珣清新娇美,一头披肩秀发乌黑柔亮有如丝绒,脸上肌肤萤润白皙,即使
不化妆也泛着光泽,这一整天她呆在饭店没有外出,身上仍是穿着轻便的T恤、
短裤,露在衣服外的藕臂玉腿一直吸引我的目光。她先前沉迷于电脑,不管我怎
么盯着她瞧,她都像似毫无所觉,但这时我这么一看她,她竟敏感有如含羞草一
般,整个人羞涩紧张起来。

    我圈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游动在她的大腿和胸部上,轻笑说:“前天
晚上你既认真又用心,我一点儿也没取笑你的意思,这会儿你还会像那时候一样
用心吗?”

    陶珣低着头说:“大哥,你想要的话,我当然会用心努力。”她偷瞄了一下
旁边的江筱慧,又低头说:“江姊姊在旁边呢!我会不好意思。”

    筱慧轻笑一下,进内房取出我的中药,又端了一杯水送到我前面说:“董事
长您服用一下,别累了身体。”她转向陶珣柔声说:“小妹你陪董事长吧,江姊
姊去和倩倩芹美她们聊天。”说完向陶珣浅笑,转身带上房门出去了。

    陶珣注视着筱慧离开,轻叹着说:“江姊姊好温柔。大哥,你一定疼她疼得
紧,是不是?”

    我笑说:“当然。但其实我疼你姊姊倩倩恐怕比筱慧还多些,筱慧文静羞怯
不喜欢与人争,她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多。”

    陶珣问:“好奇怪喔!我觉得姊姊又不是最漂亮,也不是最能干,怎么大哥
你那么疼姊姊?”

    我想了一下说:“倩倩个性很爽朗,从不和人计较。许多女人在我身边都是
为了利益才委曲求全迎合我,但是你姊姊是真心跟随我,我很清楚。”

    陶珣点头说:“嗯,姐姐说她很爱你,在她心目中你是最完美伟大的人,她
说她要一辈子跟着你、守护着你。”

    我也微微感动说:“倩倩的心意我很明白,只要我李唐龙身家不败,我就不
会舍弃她和她的家人,包括你。”

    陶珣叹口气:“唉,好羡慕姐姐。说来说去,大哥你对我这样好,还是都为
了姐姐的缘故。”

    我哈哈笑说:“小丫头叹什么气?没错,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是后来我觉
得你又漂亮又有智慧。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有智慧的女孩。”

    陶珣露出一个活泼灵动的笑脸,告诉我说:“我也看得出来你是这样,所以
我很怕你觉得我笨,又没什么用处。可是,除了电脑我真的什么都不行。”

    我双手同时摸向陶珣修长细致的大腿,笑说:“你不是说你的腿比姐姐漂亮
吗?这不就行了。”

    陶珣有一点高兴,但又没把握的说:“那不是我说的,是姐姐自己说的。她
说我既然不肯练武,那就得小心保护身体手脚,别留下难看的伤疤。我也没特别
在意,但是天天就是念书,也没什么机会受伤吧?”

    陶珣虽然漂亮,却有一点书呆子气。我这时手掌循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上抚摸
着,已经碰触到她的腹股之间了,换成一般初次接触男人的女孩子,大概已经敏
感得浑身发颤。陶珣对我信任,当是自己家人在触摸她,竟然毫无所动。

    我索性用力的摸向她的私处,隔着棉质短裤我摸到陶珣柔软丰腴的阴阜,她
这时才感到害羞说:“大哥你……你摸到我那里了……”

    我微笑说:“是啊,前天晚上我们不是一整晚都在讨论这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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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龙行困浅滩


    我沿着公路经肇庆、湛江来到北海。路上视察了几个工厂和分支办事处,都
没再遇到什么可以让我心动的女人,但是途中却接到陈璐打来一通令我震惊的电
话!

    陈璐告诉我,徐骧去参加市立医院开幕剪彩的时候,有歹徒在会场朝台上开
枪,射伤了几名来宾。徐骧和汪清峰市长都只是轻伤,歹徒被会场警卫开枪格毙
了,查出身份赫然是武警处的人员!军调处正在深入追查,一般怀疑是汪清峰政
敌的拥护者所为,上海市目前一片沸腾。

    陈璐说她担心会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因为她让徐骧代替我去赴会,并未对外
宣告。因此媒体最初还报导说李唐龙将会出席。

    我自揣在国内应该没有任何潜藏的敌人才对,因此不同意陈璐的看法,但还
是交代陈璐密切观察军调处的侦察结果。

    陈璐突然又说:“您身边有没有电传视讯设备?”

    我奇怪的问:“要做什么吗?”

    陈璐说:“您要不要和铃儿讲讲话?如果有电传视讯会方便些。”

    听到铃儿我心中就激动起来,很想看看她,和她说一会儿话。但此时我是在
前往北海市的路上,乘坐的车辆又是从中华通汽车公司租来的小型巴士,倩倩、
李芹美等人都在车上,我要和铃儿说话有些不便,于是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叫陈
璐等我到北海时再联络。

    车到北海。

    北海市是濒临中国南海的城市,有热带风光的椰林沙滩景致,景观不输给夏
威夷。我在西湾有一栋别墅,是成立北海分公司时买下的。车子进入北海之后,
我便叫司机直赴别墅。

    倩倩和陶珣来到别墅都兴奋的想要到海滩上游玩,我认为别墅地处僻静,没
有太多安全上的顾虑,便叫她们都去戏水游泳。筱惠不愿意放下我一个人,推说
她不会游泳,仍是留在别墅里陪我。

    我启动电传视讯连络上陈璐,她人还在办公室,很快替我接上宿舍的铃儿。

    “Ready ”讯号才亮起,画面上铃儿已经是急切的喊着:“董事长,董事长
……

    我是铃儿。“

    我回答她:“铃儿我收到了,你收到画面了吗?”

    铃儿一看到我,满腔的情思挂念一涌而出,激动得掩嘴哭出声来。她悲喜交
集的说:“董事长……铃儿好想您……呜呜……对不起,您别生铃儿的气……”

    我安慰她:“铃儿乖。不哭,我没生你的气。”

    铃儿情难自抑,哭得泪人儿似的:“我……我……我知道您心底儿恼我……

    对不起,呜呜……我不知道那样的事儿,阿姐不跟我说明白,害苦了铃儿…
…呜呜……“

    我说:“别怨阿姐,她是好心为你,是我自己别扭。”

    铃儿急着说:“不不!董事长您别这么说,您疼我疼得那个样儿,我还思量
不出您心底儿的闷。我、我……我让您白疼了,我不敢怨阿姐,是我自个儿草包
不晓事。对不起,您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笑说:“我压根儿没生过你的气。”

    铃儿看我说笑,眼泪稍止,仍是不放心的说:“您好些天都不肯让铃儿服侍
您,不是生铃儿的气吗?”

    我轻叹说:“唉!说我心里都不闷是骗人的,但是不见你的面并不是生气,
是不忍心让你瞧我板着脸。”

    铃儿忍不住又掉泪说:“都是我不好,惹得您这样不开心。”

    我这时故意调笑说:“当然不开心,没有铃儿那美妙的身子来让我解火儿,
连觉都睡不好呢!”

    铃儿终于破涕为笑,举着小手背儿在脸上擦泪,含泪带笑说:“董事长,谢
谢您饶了铃儿。”她高兴急切的说:“我已经让陈医师帮我了,您不用顾虑……

    唔……不用顾虑什么了。“

    我笑说:“顾虑什么?”

    铃儿红着脸说:“不用顾虑铃儿……生……生小孩……”

    我哈哈笑说:“铃儿,你自己想不想替我生小孩?”

    铃儿羞得脸红到耳根上,低声说:“董事长您……别取笑铃儿……铃儿不敢
想那样儿的福气。”

    我继续捉弄她:“若是我真想要你替我生个像铃儿一样可爱的小孩呢?”

    铃儿楞了一下,竟然烦恼起来说:“可是……可是我已经结……结扎了,怎
么办?”她想了一下,抱歉的说:“董事长我……我恐怕是不成的,但是……对
了,陈秘书长……”她突然又兴奋起来说:“您和陈秘书长好相配,你们一起生
了小孩,我来帮你们照顾小宝宝,这样太好了!”

    亏她那小脑袋瓜儿竟然想得出这样的结论来!我简直快笑岔了气。

    铃儿纳闷的说:“董事长,这主意儿不好是么?您为什么笑?”

    我强忍着笑说:“那不成的,因为陈璐跟你一样,也已经结扎了。”

    铃儿惊呼一声:“啊……太可惜了,怎……怎么会这样?”

    我严肃的说:“陈璐跟你一样,都是为了让我没有顾虑才去结扎的。铃儿,
在我身边所有的女人当中,只有你和陈璐对我有这样的心意。”

    铃儿低头轻声说:“我……我没想到什么心意,阿姐说您顾虑我会生小孩,
所以不愿我服侍您,我没想过会不会怀孕那样的问题,我只担心您不要我了。既
然您不愿意,那我就去结扎了,阿姐说了好多我也听不进去,忤逆了她的叮嘱,
我实在也对不起她。”

    我说:“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她一直都是为你着想、为你打算哪!”

    铃儿想着眼眶又红了,难过的说:“我实在也很不应该,但是……但是我连
着好几天都见不着您,陈秘书长说您事忙没空闲,我心里奇怪也不敢问,好几日
里睡也睡不着。阿姐看我难受,透了点口风宽慰我,说到了是您……您介意着那
回事,过些儿时候就好了,我这才明白事由了。”

    我说:“陈璐告诉我你寻死迫阿姐跟你说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

    铃儿惭愧的说:“阿姐不跟我说您是希望我结扎的,只说陈医师替我做避孕
手术了,过两天您就会唤我去服侍了。但是我初始还见得着您在公司里进出,怎
料……怎料后来连您的影儿都没机会见到,我不信阿姐的话,对她说如果董事长
恼我了,不想要铃儿了,我宁可死了!”

    我说:“阿姐这才对你说了?”

    铃儿满脸歉疚说:“是,董事长,我很不应该,又是惹您心烦,又是顶撞了
阿姐。我太不听话了,可是……”她眼里又逼出一眶泪来,低声说:“可是铃儿
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董事长您,如果您不要铃儿了,我真宁可去死了!”

    我说:“现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可以这样知道吗?”

    铃儿擦擦泪,点头说:“铃儿知道。董事长,您几时回来?我好想您。”

    我说:“大概再有十天八天就回去了,我也很想你。”

    铃儿说:“啊……还要那许多天。董事长您在哪儿?铃儿过去找您好吗?”

    我说:“不要,这一大段远路的。你在家乖乖候着,我很快回来。”

    铃儿不敢多争,委屈的说:“好吧!董事长,那您早点儿回来。”

    我又跟铃儿聊了几句,逗得她开心了才关机。

    突然,屋外传来吵杂声,仔细一听居然是有人在打斗!我急忙走到大厅,看
见筱惠紧张的靠在窗边往外瞧,我来到窗边一看,院子里陶武、倩倩正和另外一
男一女激烈地搏斗。

    倩倩和那名女子拳来脚往,打得旗鼓相当。倩倩身高腿长武艺精湛,出手的
姿势如穿花蝴蝶,非常好看。但是那女子一拳一脚干净俐落,面对倩倩这样的武
术高手,却是神情冷静毫不惊慌。两人互不相让,打得难分难解,只怕一时间分
不了输赢。

    陶武这边却惊心动魄许多!那男子出手极为狠辣,招招都是往陶武的要害进
击,不是横掌切向颈窝,就是飞腿踢向太阳穴……他的动作快得异乎寻常,陶武
几乎只剩招架的份儿!

    陶珣畏缩在大门边,陶述本来在一旁保护着她,看到陶武快撑不下去了,怒
吼着冲向那男子。

    陶武陶述一齐对付那男子。陶述的拳脚功夫在陶武之上,出手非常凶猛,我
看见他侧踢一脚,那男子扭身闪开,这一脚居然踢碎了院子里的坚木椅子!“喀
喇”一声木屑纷飞。虽然如此,那男子竟然还是毫无败像,贴身靠近陶述,利用
短打手法攻击陶述,让陶述来不及挥出重拳。陶武趁机想要扫他下盘,没想到那
男子假意中腿摔倒,趁倾倒时一个膝顶!陶武抱着小腹滚倒在地,显然这一下挨
得不轻。

    陶述情急拼命,猛出一拳击中那男子的左肩,陶述的拳很重,那男子显然有
些承受不住,赶紧跃开退在门柱旁喘息戒备,陶述也赶快过去扶陶武站起来。

    我看得也差不多了,趁这时候大声喊:“住手,不要打了!”

    那一男一女听见我的喊声,转头看我,两人不约而同喊:“李叔叔!”

    倩倩和陶武兄弟惊楞的看看我又看看那两人,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男一女是苏琛和苏敏两兄妹,我认识两人已经很久了。我早年进出东南
亚的时候,在泰、马边境的山区结识了两兄妹的父亲苏毅良,那时苏毅良是随公
司到马来西亚边界进行水坝工程,因为雨季暴雨引发山洪,被困在工地。我正好
和泰国安亚耐公司前往边境勘查林栽区,适时帮了苏毅良一伙人脱困,从此和苏
毅良结为至交。那时苏毅良一家人都客居马来西亚,苏琛、苏敏兄妹还在侨校念
书,一直都称呼我叔叔。

    马来西亚发生了第二次排华暴动时,苏毅良夫妇不幸身亡。我为了保护两兄
妹,从新加坡连夜赶往乱区,倚赖挪威大使馆的帮忙,将两兄妹带往香港寄居。

    曾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俩人都是由我供养生活费的,后来两人失踪了快二
年,我遍寻不着以为被人口贩子绑走了。之后他们再出现时,告诉我他们被吸收
进一个叫九龙会的组织,本来是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的,但是我是对他们恩同再
造的李叔叔,他们宁可被组织重罚也不敢隐瞒我。

    六年前我因为赵英红和人结仇,为了帮她解围,故而由苏家兄妹召唤九龙会
前来助阵,此后也结识了九龙会的高层,几年来也赞助这个组织不少经费,苏家
兄妹因此和我一直保持联系。

    我向倩倩他们几个介绍苏家兄妹,说明了是我叫他们过来的。倩倩姊弟恍然
大悟,立刻向苏家兄妹致歉。倩倩还称赞他们两兄妹身手惊人,心想再打下去恐
怕她们姊弟就要保护不了董事长了,差一点就想叫董事长赶快逃了。

    苏家兄妹是个性截然不同的两个年轻人,妹妹苏敏沉默寡言,一向是满脸冷
漠对人不假颜色。哥哥苏琛则永远笑脸迎人,谈吐也非常谦恭和善。他客气的回
应倩倩的恭维说:“陶小姐你太过奖了,你们才真的武艺高强,我挨了陶兄那一
拳,到现在还痛呢!没想到李叔叔身边有这样的高手。”

    陶述讲话比较直,开口说:“嘿,苏兄弟你们算是哪一种流派?看不出有什
么拳式招数,可是出手都那样狠辣,简直像要杀人似的。”苏敏冷冷的瞪了陶述
一眼,陶武连忙出声喝止陶述。

    苏琛陪笑说:“陶兄不用见怪,我们没什么流派,只是练了一些搏击技巧。

    刚刚得罪了,请别见笑。“

    其实苏家兄妹所属的九龙会说穿了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只不过他们猎杀的对
象都是黑社会和政界人士。经济崩盘末期,各国的政界都有严重的官商勾结或黑
道介入,九龙会这种地下武力集团几乎各国都有,专门拿钱替人狙杀敌对仇家。

    苏琛苏敏既然是杀手集团,平常使用武力当然都是以置敌于死为主。

    我带了苏家兄妹到房内谈话。

    苏琛说:“李叔,我们接到陈秘书长的电话就过来找你了,你是不是有事要
我们去办?”

    我笑说:“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已经快四年没见到你们两兄妹了,心里有些
挂念。”

    苏琛说:“谢谢李叔。陈秘书长有交代说你这次是暗地出访,随身护卫带得
不多,要我们拨出时间陪着你几天,我和阿敏都说叔叔既然来了,哪里还要陈秘
书长交代,我们自己说什么也要来听李叔差遣。”苏敏仍是不说话,只点点头附
和哥哥的话。

    我高兴的说:“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倒是更要紧,是关
于你们自己的。”

    苏琛讶异的问:“关于我和阿敏?李叔是什么事?”

    我说:“我上次和仇副会长约定过,你们进组织满七年就可以退会。算算到
今年也届满了,我想要你们退出组织,过来跟在我身边。”

    苏琛楞了一下,没想到我提的是这件事,踌躇的说:“这……这样可以吗?

    会长和副座都没再提起这事。“

    我说:“没什么不可以。虽然世局纷乱,你们当时进了会我不反对,但是总
不能一辈子打打杀杀的,你是个男人还没什么,阿敏一个女孩儿难道一辈子当杀
手?我又不是照顾不了你们兄妹,让你们去讨这种生活,你父亲知道了岂不要怨
我?”

    苏琛说:“李叔谢谢你,只是……”他为难的看了一下苏敏。

    我知道他想把问题丢给苏敏,便说:“阿敏你过来。”

    苏敏虽然一向对人冷漠,但对我却是言听计从,脸上即使还是毫无表情,却
快步来到我跟前。

    我说:“阿敏你说,你难道想要一辈子待在会里?”苏敏没有说话,只是简
洁的摇一下头。

    我又说:“过来跟在李叔身边你愿不愿意?”苏敏犹豫了一下,接着又点一
下头表示愿意。

    我说:“那不就成了!”我微带感叹说:“以前你小的时候,我每次到你们
家你总是缠着我叔叔长叔叔短的,又乖又可爱,我也很疼爱你。没想到进了会几
年,变了这样的性儿,教我怎能不感叹,我当然是真心希望你们都退出组织。”

    苏敏冷漠的表情微微变色,忍不住叫了一声:“叔叔,我……”她或许想要
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吞回去了。

    苏琛仍有疑虑的说:“李叔,问题是会长和仇副座这几年来都没再提,我不
知道他们真正的意思。”

    我说:“那次是我和周会长电话中谈定的,仇运祥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他
们两人不会反诺的。”

    苏琛颇多顾忌的说:“但是这几年没听说过会里有同意过任何人退出。”

    我冷哼一声:“哼,别人怎样我不管,你们两个可是我的子侄辈。周会长敢
跟我背信,我李唐龙难道就怕了小小的九龙会?”

    苏琛急忙说:“李叔,事情没这样严重,你犯不着为了我们和会长他们闹意
气。”一旁的苏敏也忍不住低声说:“叔叔,你别这样。”

    我笑说:“阿敏,你刚刚这一声叔叔,叫得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我听了好开
心。”苏敏低下头不好意思看我,我轻拍她的肩头说:“不怕,九龙会不敢招惹
我的。这些年经济不好,九龙会没什么生意好进帐,我每年供了几百万给会里,
那可不是要他们替我干啥活儿,而是要他们好好照顾你们兄妹俩,你知道吗?”

    苏敏点点头。

    苏琛说:“李叔,我就是顾虑会长他们因此而想留住我们,怕从此没了……

    没了你的赞助。“

    我不悦的说:“那岂不是拿你们兄妹来要胁我?真要这样的话,我可是不客
气了!别人怕他搞暗杀这套,我是这么好相与的?若动用港署情务局还不够瞧的
话,我马上亲自飞日本去找泛亚联警总部,不用一个礼拜就扒了周阳山的根!看
九龙会是不是真的一条龙。”

    苏琛忙说:“不、不!李叔,你用不着这样,毕竟会里也照顾我们那么多年
了。”

    我缓和口气说:“我当然也明白。只要周阳山知道轻重,我李唐龙懒得去和
九龙会比较谁是真龙假龙。”我转身轻抚苏敏的头发,温和的说:“但是,最重
要的还是你们兄妹俩愿意。”

    苏琛说:“李叔,以前是我们不懂事,以为可以自力更生不要再麻烦你了。

    我跟阿敏欠你太多情了,从上一代到这一代,你对我们一家的恩情还也还不
清,我们叫你一声李叔其实已经是太不敬了。“

    我摇手说:“不要说那些了,我跟你爸爸结交的时候,李唐龙还是个没没无
闻的家伙,我们是真情相倚的好朋友。你们两个要不要来跟着我?明白跟我说一
声。”

    苏琛和苏敏对看了一眼,两人用力向我点头。

    在往厦门的路上,陈璐又拨电话告诉我一件紧急的事——罗胜言所搭乘的飞
机在半个小时前坠机了!

    我情急的问陈璐有关罗胜言的情况如何,陈璐黯然说机上所有的乘客据推测
都已经罹难。我正痛心之际,陈璐又告诉我中调处和民航局都来电询问李唐龙是
不是搭乘这班飞机,连媒体也开始在追踪了。

    我讶异的说:“你的意思是……?”

    陈璐说:“我因为听中调处说当局怀疑坠机的原因是有人放置爆裂物,我联
想到前天徐骧在市立医院被狙击的事件,猜测这可能真的是针对您来的,所以我
故意告诉他们说您很可能就是搭乘这班飞机。”

    我问陈璐:“你的想法是什么?”

    陈璐说:“要查明所有旅客身份需要几天的时间,我想暂时让他们去猜测算
了。因为如果真的是冲着您来的,姑且让对方摸不清楚究竟得手了没有,否则我
怕他们会立刻又有下一步行动,您现在人又在外面。”

    我说:“你顾虑得很对,就先这样安排好了,所有状况等我回去再研究。”

    陈璐说:“不过这可也不能撑太久,您如果被猜测是出事了,恐怕市场会产
生恐慌。新物元前两天盘势不错,欧市的法人密切观察了几个月,已经有些财团
在试探性买汇了。”

    我说:“我明白,我会缩短行程。目前再观察一下好了。”

    陈璐的猜测恐怕应验了。

    我在即将抵达厦门分公司时,路上突然有四部厢型车阻住了我们的去路,每
一部车都跳下来几名大汉,在大庭广众之前,居然人人手上都有刀械!

    苏琛和苏敏经验老到,一眼就看出对方的阵势有围杀的意图,苏琛向后面负
责开车的陶武喊一声:“冲过去!”当下重踩油门,车子猛烈撞开对方两部车向
前疾驰!陶武开的车子紧跟在他后面,顺着他冲开的一条路顺利突破包围,在对
方嚣叫怒喝中,两部车快速往市郊道路的方向疾驰……

    苏琛一边开车一边说:“李叔,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回头看对方也正
驱车追赶而来,问他说:“你为什么决定要往市郊跑?直接开车到市公安局不就
成了?”

    苏琛说:“对方总共有十三人,我们不是对付不了,但是我不能拿李叔你的
安全冒风险,更何况我们还有几位小姐。对方手上看来只有刀械,可是我顾虑车
内是不是有预藏了枪枝。”苏琛在一瞬间的照面就判断出对方的虚实,并且冷静
迅速的作了决定,不愧是长年在战斗中打滚的角色。

    我点点头。听苏琛又说:“我们往公安局去的话,对方一定会放弃行动,这
样我们就摸不清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了,万一他们改成暗地里放冷枪,那对我们
反而不利。”苏琛从后照镜看一下后面穷追不舍的对方,冷静地说:“待会儿过
了联外道路时,路旁有一片空置的货柜场,我要在那儿行动。”他向坐在我旁边
吓得脸色发白的江筱慧说:“江小姐,麻烦你拨电话给后面的陶兄弟,要他跟着
我。”筱惠紧张得打了电话给另一部车的倩倩姊弟。

    车开进货柜场时,对方果然一路追过来了。

    苏琛将我和筱慧、陶珣、李芹美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带了苏敏和倩倩姊
弟埋伏在入口处的货柜旁。等对方都下车并且离开车子有一段距离时,五个人一
涌而出冲向对方!

    即使对方手上都有刀械,但苏琛这五个人毕竟是太强了,才一接触对方就有
几个人倒地不起。激烈的缠斗中,我看到苏琛苏敏两人有如特战队的攻击方式,
俐落狠辣几近残忍,苏琛在撂倒对方之后立刻扭断对方的脖子,这一下那家伙就
算不死,也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苏敏的攻击没有苏琛那样强悍,但是狠毒犹有过之,她拳头上戴了一只金钢
虎,专门挑对方的太阳穴或心窝出手,那金钢虎的顶端有特制的钝齿,对方在要
害处挨上一下,只怕是一定没命的。

    我摇头叹息。相形之下,倩倩他们虽然也是身手矫健,却没有苏家兄妹的凶
狠,可是却也花费比较多的力气才制服了对方。或许苏琛他们兄妹才是真正懂得
怎样作有效率的搏斗吧!

    打斗的时间竟然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这五个人的武力实在惊人。

    我远远看到苏琛在盘问一名家伙,他手指扣进对方的肋骨下,那家伙痛得满
头冒汗……这种盘问手法似乎非常有效,我看那家伙乖乖的回答所有的问话。最
后苏琛大概认为没什么可问了,突然挥出一拳击昏了那家伙,又如法炮制打昏了
其他人,苏敏则到对方车上去搜索了一番。

    苏琛向我报告说:“李叔,这些人只是小角色,都是厦门当地的黑社会。对
方似乎有很庞大的势力在幕后操纵,这些喽啰竟然从头到尾没见过主使者。”

    我皱眉说:“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要对我们行动的?”

    苏琛说:“是网路上传来的电子邮件,而且很让我讶异的是,他们从三天前
就开始追踪我们了。”

    我吃了一惊,问说:“三天前?有没有搞错?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苏琛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说:“这些家伙接到的命令中,还包括了你和
陶小姐两人的影像,只怕是不会认错人。对方很不简单,他们从三天前就陆续收
到电子邮件,内容竟然有我们行进的路线,还有预估我们到达这儿的时间。我实
在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内容简直令我骇然!总之,就如陈璐猜测的一样,有一个隐身幕后的组
织正想要干掉我李唐龙。他们持续追踪我已经有四到五天的时间,更可怕的是,
他们完全掌握住我的行踪,不管是我本人的动向或者可能疑似我的动向,他们一
个也不放过。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直接狙杀!我很可能随时就遭到
对方的毒手,甚至到死了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是欧市联盟的人?是北非联盟?还是……我不断在心中思索有哪些和我敌对
的团体,会进行这样的行动。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脱口而出:“是九龙会?!”

    苏琛吓了一跳,似乎也认为有可能,但是他沉思了一下却又摇头说:“不可
能。三天前九龙会还没有任何理由要追踪李叔,就算有的话,九龙会也没有直接
狙杀你的动机,顶多是想要绑架李叔。”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九龙会已经接下我的案子?”苏琛不敢一下子断言,
但是他却怀疑的说:“会内如果承接案子,一向是派出自己的人来动手,不会转
给这种黑社会,而且……咦?阿敏在哪里?阿敏……”他突然想到苏敏,急忙想
要找她。

    苏敏原来一直在对方那几部车子里搜索,听到苏琛叫她,立刻从车子里走出
来,手上还拿了一些东西。苏敏将手上的东西给我看。其中果然有几只手枪和霰
弹枪!苏琛当时的判断果然正确,如果我们让对方有机会动用枪械的话,只怕对
方这时已经得手了。

    苏敏又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给苏琛看,那似乎是部无线网路专用的微型发
报机,苏琛检视了一下后说:“我可以断定对方不是九龙会了。李叔,这种发报
机跟九龙会常用的配备不同,而且……”苏琛指着苏敏说:“会里四十多个成员
中,在电子情报系统上的功力,没有一个比得上阿敏的。阿敏从联络手法可以看
出那不是九龙会的。”

    排除了九龙会的可能性,一伙人又陷入迷雾中。我暂时决定先投宿在厦门市
近郊的一家汽车旅馆,因为在没弄清楚对方是如何追踪到我之前,住宿在厦门市
区恐怕风险更高。

    我跟陈璐通了电话,陈璐听到我的描述惊恐的恳求我立刻动身回去,她说局
势太危险了,她想马上联络中调处或公安厅,让他们从厦门派出勤务部队到旅馆
护卫我,明天一早就由部队护送我回上海。

    我询问苏琛的意思,苏琛说:“这样也好,我本来是想引出对方来的。不过
这样太冒险了,阿敏刚刚也说我们不能让李叔你冒这风险,就照陈秘书长的安排
吧!”

    我回覆陈璐,要她马上安排。

    在旅馆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听到外面有许多车辆开进来,我正想应该是勤务
部队到了。突然“砰”一声抢响!我们房间全部的窗户玻璃都被枪弹击碎,好几
支枪同时向屋内扫射!苏琛冷静的吆喝大家伏在地面上,趴得越低越好。他推着
房内的冰箱当防护盾,一路推到窗边以便看清屋外的情况。苏敏迅速的取出之前
从敌人那儿搜来的枪枝,匐俯潜进到门边。

    我听见苏琛沉声喊:“有八到九个人,都集中在车子旁边。阿敏,看清楚了
再动手。”苏敏和他交换了一个眼色,将霰弹枪放在地上踢给他,两人将所有枪
枝都上了膛,屏息等待。

    对方连续扫射了一分多钟,几百发子弹将这房间都快打烂了,对方才渐渐减
弱攻击火力。苏琛把握住稍纵即逝的一刹那,低喊:“动手!”苏敏呼应他的行
动,两人迅捷的转身探出窗外!

    霰弹枪发出暴雷似的巨响,苏琛连续开了好几枪。苏敏的手枪射击声夹杂在
霰弹枪如炮击般的怒吼声中,让人觉得短促而锐利,有如蜂螫一般。

    两人的还击竟只有数十秒的时间!随着两人每次枪声一响,对方就有一波枪
声静止下来,似乎有人被击中了。当对方最后一道火力也消失时,四周又回复平
静无声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苏琛用霰弹枪当掩护,让苏敏一枪一枪准确的
击中敌人,只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将十来个敌人扫荡殆尽。

    这两兄妹的歼敌能力,简直比一整支部队还强!

    正当苏琛想要到外面察看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叫:“行动235,开始!”

    枪声大作,对方又开始扫射,竟然还有人。

    苏琛听到对方喊叫时,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他竟然不顾对方的火力炽烈,跃
出窗外拼命射击。苏敏也跟着行动,两手各持一支手枪,双枪交叉射击。

    转眼又回复平静。苏琛他们第二波攻击,大概又击毙了四、五个敌人。

    苏琛神色惶急的跑过来跟我说:“李叔,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敌人的背景不
单纯。”

    我诧异的说:“怎么一回事?敌人不是都已经消灭了吗?而且勤务部队等一
下就来了。”

    苏琛说:“刚刚来的这些人是武警!”

    我大吃一惊:“什么!这些人是武警?”

    苏琛说:“他们刚刚喊了暗号,被我听出来了。行动235是武警人员的撤
退暗码,意思来自南北回归线都是二十三点五度,表示回归本部指挥。我就是知
道他们准备撤退了才敢直接追击,因为他们开火只是为了掩护撤退。但是他们还
有一个指挥总部在,下一波攻击随时会展开。”

    我难以置信的说:“陈璐怎么会联络武警来对付我?”苏琛焦急的说:“陈
秘书长当然不会是指使者,但是对方的幕后主谋不简单,他有能力拦截命令并且
直接下令给武警部队,这些武警搞不好以为他们只是在围剿一般的重案通缉犯。

    李叔,我们还是先走要紧,路上再说吧!“我只好闷着头答应先离开再说。

    在苏琛的带领下,我们连夜沿着公路往南走。苏琛说对方一定会以为我们可
能选择往北回到上海,因而决定往南逃离厦门。车子过了漳州,苏琛怕那里的目
标太大,过站不停继续往南在漳浦近郊才歇下来,这时一行人都已经感到非常疲
累,只好在公路边找个隐密处,大家都在车上小憩一下。

    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我猜想是陈璐打来的,正要接听时,苏敏快步走上来,
抢过我的电话摔在地上!

    我暴躁的说:“阿敏,你干什么!”苏敏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歉意,她低声
说:“叔叔对不起,电话有问题。”

    苏琛忙过来说:“李叔你别生气,阿敏很擅长电子情报系统。她应该是认为
你的电话可能被监听或是被电子系统追踪当中。其实我也认为有这可能,陈秘书
长一打过电话武警就来了,看来对方可能是从电话监听来追踪我们的。”我点点
头,对苏琛的判断深表赞同。

    倩倩的电话跟着响起,我立刻说:“别接!”倩倩机灵的关掉电话。

    随后李芹美和陶武陶述的电话都收到来讯,她们一一关掉自己的电话。看来
真的是陈璐打来的,只有她才会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电话,可是我却无法回她电
话,心中真是烦闷已极。

    我说:“我必须想个办法回陈璐的电话,否则她会担心死了,你们替我想想
办法。”

    苏琛想了一下说:“李叔,要不你用我的电话打给陈秘书长好了,但是记得
话要简短,并且不能透漏我们的位置。”我正高兴的要接过电话时,苏敏摇头反
对说:“叔叔,最好还是不要,如果对方只是监听的话那还可以,我是怕他们用
了系统追踪。”苏琛惊疑的说:“他们能在十秒钟之内追踪到卫星电话的发射位
置吗?”

    苏敏说:“对方有能力下令给武警,那他们要动用中央通信系统也绝不会太
困难。卫星同步网路系统在一接上讯号时,中枢控制那边只要有人待命,三秒钟
之内就能查到收发双方的位置了,反而是传统固网系统要花上三、四十秒才能查
到。”

    苏琛有点沮丧的说:“固网系统?这一时之间去哪儿找到旧型的公用电话来
打?就算找到了,陈秘书长办公室那边恐怕也没有这种旧式的通讯设备。”一旁
的李芹美突然说:“我们先前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很简陋的平交道,我看到它旁边
还有老式的电线杆,搞不好有公用电话。”

    苏琛听了兴奋的说:“那太好了!没有电话也没关系。你这一提我才想到,
铁道沿线的大小管制站仍然是用旧系统连结中继站的,我们现在就去。”

    一行人又往回走了七、八公里,终于找到那个平交道。苏琛从无人看管的哨
站内找出一捆电线,爬上电线杆接好线路,这端则接上一副从卫星电话拆下来的
发讯零组件,递给我说:“李叔,你等我拨通了就开始说话,最好还是不要超过
二十秒钟。”我答应了接过话筒。

    电话一接通,陈璐已经忍不住哭出声音说:“你……你没事吧?究竟发生了
什么事?我一整晚都联络不到你。”我安慰她说:“我很好,只是我被人追杀,
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陈璐惊呼一声,打断我的话说:“啊!追杀?要不要紧?你现在在哪儿?勤
务部队没去接你吗?……”我急忙阻止她再发问,插口说:“你听我说,现在不
论是中调处或公安武警都不可靠,幕后的人有办法窜改紧急动令,部队反而变成
来通缉我了,你不要再联络那些单位。”

    陈璐焦急的说:“那我让严骏带公司的保安小组去接你可不可以?你这会儿
在……”电话突然断了。

    我正讶异着,苏琛说:“李叔对不起,通话超过三十秒了。我怕被追踪到,
毕竟陈秘书长那边还是属于卫星网路。”我烦乱的说:“那你再接通它,我打给
李绍华好了。”李绍华是中联总公司的总经理,是我的亲信,我想让他去和陈璐
好好协商一下,设法替我解围。

    苏琛正要拨号,李芹美插嘴说:“董事长,我……我建议不要。”

    我奇怪的说:“为什么?”

    李芹美忧虑的说:“不管是被监听或被追踪,我觉得公司里都可能有人在接
应。”

    我气愤的说:“你说李绍华是内奸?!”

    李芹美被我吓了一跳,畏缩的说:“不是。我、我……是说整个公司都有可
能被监视,打给谁都有风险。”苏琛也过来说:“李叔,她说的也没错。一样是
打回公司的话,还不如再打一通给陈秘书长。我看我们另外再找一条线路好了,
免得被追踪到。”

    我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寻思着各种安全的方法。我告诉苏琛说:“有没有什
么方式可以让我和陈璐说一分钟而不被监听的?只要一分钟,不……更短一些也
没关系。”

    苏琛毫不思索地说:“不被监听很容易,传个电子邮件过去就行了,但是无
线网路也很快就会被追踪到,档案也因而会被对方拦截,除非传到有锁码的信箱
里,而且要让对方在下载完成之前解不开密码。”

    我缜密的思考了一番,心中有了盘算后,立刻指挥说:“芹美,你立刻用昨
天从对方那儿搜来的发报机打一封邮件,内容是请陈璐跟赵阿姐在她那些姊妹淘
家里设一只固网电话,统统转接到我寓所那只旧电话,以后我都用这只电话来联
络。”

    我寓所有一只旧式电话,几年前我一直用它来和台湾的亲人通话,当时的目
的也是为了怕被人追踪。那只电话是由特殊管道申请安装的,即使是中央通信局
也要很高层的人才能查到。

    苏琛听了我的安排,很赞同的点点头。他说:“李叔这样很好,在旧网路中
通话又经过转接,对方即使发现了,只要每次通话不超过一分钟,恐怕也很难追
踪。不过发邮件时可能会被查到发射位置。”

    我说:“陶武你们这部车等一下往北开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到芹美你立刻
发出邮件,然后丢掉发报机马上开车向西往漳州去,停留一阵之后再向北走,今
天傍晚我们在泉州市的火车站会合。”

    倩倩立刻说:“我要跟着您。”

    我说:“好吧,筱慧你坐陶武他们的车吧。其实我才是对方的目标,你不会
武跟着我反而危险,让倩倩和我一起好了。”

    没想到这时陶珣也说:“我要跟姊姊一起。”我说:“不行,这边车子坐不
下。真要多一个人的话,我还考虑让陶述过来呢!”陶珣说她不跟姊姊一起会害
怕,苦苦哀求着要跟来。

    我急着要赶快行动,烦不过陶珣的要求只好答应。

    陶武他们出发一阵子后,我看时间已经满二十分钟,立刻接通陈璐。我飞快
的说:“陈璐你不要说话,听我指示,你等我一讲完立刻挂断电话,然后在三十
秒内从我Docnord 的档案中下载邮件,并且立刻删除它,密码是我那组四连号密
码,快点行动!”我不等陈璐多说,立刻挂掉电话。

    一通讯完,苏琛竟然将哨站的系统通上电流整个破坏!苏琛说这样可以让对
方在短时间内追查不到我们这次发讯的位置。只是整个铁道沿线通讯都要跟着中
断,我只能祈祷在修复之前,这段铁路上千万不要发生事故才好。

    在漳浦市外围的一家旅馆待到中午,苏琛苏敏说要出去探探风声如果没什么
状况,就准备往泉州去和陶武他们会合,一切顺利的话今晚深夜就能回到上海中
联总部。

    我待在旅馆中一直无法好好睡一觉,心中都在盘算等回到总部之后,该如何
动员全部的力量把幕后的敌人找出来。这次的对手完全不同于过去在商业上和我
竞争的敌人,他们拥有武力、通讯管控……等破坏性力量,几乎等于是一个组织
或部队的型态,我在过去从没遇上这么凶恶的敌人。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
敌人已经渗透到我内部了!我在过去十年的快速发展之中,从来没发生过部属背
叛我的情形,我因此实在不知如何去处理眼前的困境。

    几个小时思索下来,我隐约只想到当年还在台湾读书时修过两个战略学分,
课程中概略研读到内部控制、反间排除……等粗浅的理论。但无论如何,我得到
一个结论是——我必须先扫除来自内部的乱因,否则我完全受制于敌人,根本无
法做有效的反击。

    倩倩在隔壁房间小睡一会儿后醒来,过来看到我没有休息,关心的问:“您
在心烦吗?怎么也不睡一下?”我苦笑说:“哪儿睡得着。倩倩,我第一次碰到
这种敌人,我身处险境危危可岌,却还搞不清楚对手是谁。”倩倩柔声安慰我:
“您别心烦,只要今晚回到总部,对方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您,我们一定可以把他
们翻出来的。”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心烦。说起来,要回到上海只是几小时的事情,但是
至今仍是敌暗我明,回上海的路竟像有千万里那么远,我还担心回不回得去。”

    倩倩惊惶的说:“您不要这样说,我……我绝对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的,
我就是死了也要保护您安全回去。您相信我。”她怕我忧心,说着说着,竟泫然
欲泣。

    我把她抱过来靠在我身上,轻笑说:“傻倩倩,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一
直都是对我最忠心、最护着我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低头轻吻她
的前额,认真的说:“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以前我都没被人扳
倒了,现在又有倩倩在,更是什么都不怕。”

    倩倩听了我的话,既安心又欣喜,她平时虽然英气焕发,是个女中豪杰,但
毕竟也是女人,听到心上人发出这样豪迈的肺腑之言,又是一心要保护她、重视
她,不禁内心沉醉紧紧偎在我身上。我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胸部,倩倩
轻颤了一下却任由我动作。我又移到她那修长的腿上恣意抚弄,没一会儿沿着大
腿内侧将手伸进了她裙底下……

    倩倩脸红心跳,低声问:“您现在要吗?”我没回答她,只是继续抠弄她的
阴部。

    倩倩有点按捺不住,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坐在地板上,将头埋进我的胯下,隔
着裤子就开始轻咬我的阴茎了……一会儿功夫,倩倩已经替我脱光了内外裤,硬
梆梆的阴茎也已经在她的嘴里进进出出,发出“啧啧”的吸吮声音了。

    倩倩今晚浓浓的情意更胜平时,口腔内传出火热的温度,让我强烈地感到刺
激,阴茎已经是硬硬胀胀了,却始终舍不得从她嘴里退出。倩倩也发现我比平时
停留略久,退出来轻声问:“要我一直到吸出来吗?”

    我轻笑说:“倩倩,你今晚嘴巴特别热情,我有点流连忘返。”

    倩倩甜甜笑说:“是您这两天憋太久了。喜欢的话,我替您吸出来好了。”

    “不用这样,”我笑着伸手去剥她的内裤,说:“你太容易足瘾了。我先操
得你爽了再说吧!”

    倩倩被我淫猥的言词逗得脸红起来,看我已经扶着阴茎站起来了,连忙也翘
起屁股趴在沙发上,让我从背后插入。

    才进出了十几下,倩倩就已经潮水泛滥,不断娇喘了。她的体质既敏感又短
瘾,常常是我才干了她一会儿,她就已经兴奋得达到高潮了。我又猛力的操了一
阵,倩倩再度高潮,她发出阵阵激动的呻吟声,阴道内汁液淋漓让我觉得似乎滑
溜过头了,很没有摩擦的快感,我只好左右攒刺,时而又旋转扭动以便增加抽插
时的刺激感。

    我还是没有得到满足,倩倩却又第三度高潮……阴道内这时已经潮湿得让我
每次拔出时都会带出一些淫水,黏腻腻的流在我和倩倩的腿上。我稍感烦闷,一
时心血来潮,我提着阴茎往倩倩的屁眼抵进!

    倩倩原本全身酥软,几乎快支撑不住了,当她察觉屁眼上被热烫的物体顶住
时,立刻惊醒!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倩倩心中明了我想要干什么,她一声不
响,顺从地用力支撑好身体的姿势,准备承受我对她第一次的肛交。

    我用力前顶,怒张的龟头刮开肠道的肉膜往内侵入……倩倩全身发抖,她拼
命想要克制自己,却仍是忍不住发出沉重的鼻息。我突然感到不忍,猛然抽出阴
茎!迅速地将倩倩翻倒在沙发上仰卧,倩倩疼痛惊疑中,发现我已经将阴茎塞入
她嘴里,并且激烈的插入。

    我插得很凶猛,倩倩努力配合我。两分钟之后,我在倩倩嘴里射精……

    倩倩咽下精液后,无力的说:“您刚刚为什么……不继续了呢?”

    我说:“那样会很痛,你会一整天都感到行动不便,我想在这种时候不该让
你那样。”

    倩倩歉疚的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忍住,可是……”她伸手抹着眼角的
泪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我笑着安慰她:“我知道,那很痛,所以我也不忍看到你难受呀!如果你痛
得要我扶着你走路,那可怎么保护我?”

    倩倩感受到我话里患难相依的深情,激动得抱紧我低泣说:“谢谢您……”

    我安慰了好一会儿,倩倩才止住眼泪说:“等回去后,让我再为您做一次好
吗?我可以做到的。”

    我点头同意,倩倩喜悦幸福的紧偎在我怀中。

    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陶珣的声响,她“哗”了一声,似乎是带着惊喜,我
和倩倩被她吓了一跳。

    才整理好衣服,陶珣已经兴奋的冲进来,她看到倩倩也在,奇怪的问:“姊
姊,你怎么也在这儿?”倩倩瞬时脸红起来。

    虽然两人知道彼此都已经和我发生性关系了,但倩倩做姊姊的反而脸皮嫩,
一向不多提。陶珣这样问也许没什么别的意思,倩倩却心虚的解释说:“我……

    过来看董事长有没什么吩咐。“

    陶珣“哦”了一声,果然毫不关切,她只是兴奋的捧着她的电脑到我面前,
想必又有什么新发现。

    “大哥你看……”陶珣指着电脑向我说:“我已经知道那些看门狗的程式是
从哪儿来的了。我早上发现又有人放狗进来,虽然一下子就被我们的香肉火锅给
解决了,但是我循线往上追,用了一组Keylock 程式来清查系统变动来源。”她
高兴的说:“嘻嘻,可让我逮到狗主人了。”

    我没想到她在这当儿还有兴致去玩这些把戏,不免好笑的说:“你大费周章
的忙了半天不肯睡,就是要抓那狗头儿?”

    陶珣奇怪的说:“你不是说也想知道这种不入流的防护程式,究竟是谁放进
去的吗?”她指着电脑说:“我已经辨识出那个人的Licence和Code
了,这狗头儿是属于CEN层级的mate,人事档里面注册的名字叫刘坚。”

    我惊讶的说:“刘坚?人事档?”转头看到倩倩和我一样惊讶。

    CEN是总公司的层级代码,刘坚的确是总公司系统中心的副理,但真正让
我惊讶的是陶珣居然已经能同时连结人事档来索引出系统更动来源,这代表中联
公司的所有系统机密已经完全曝光在她面前了。

    陶珣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震惊!

    她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儿,很好奇的说:“最奇怪的是,这些狗儿原来不是
为了防护系统中枢才放进去的,它们是故意让人手忙脚乱的。”我纳闷的问她:
“怎么说呢?”陶珣解释说:“系统中有一组临时组态程式,Inwork在重要的Station
当中,有外部的使用者随时透过网路在作业,那些狗儿应该是用来掩饰这组程式
的Using 状态,让人不容易发觉的……这人用的法儿很刁钻呢……”

    我不是很明白陶珣的意思,但却认为这状况不寻常,忙追问:“他们在搞什
么?那程式就是刘坚弄的吗?……”

    陶珣说:“不一定就是刘坚放的。我的意思是,他们用刘坚的这组密码进系
统,就好比我用姊姊的密码一样,而且那一组临时组态程式架构很精简,编写的
语法很高明,我看不是刘坚这个人写的,刘坚顶多是那养狗的人。”

    我听她尽说些我弄不懂的东西,连忙引导她说:“总之,可能是外面的人写
的程式对吧?好,他们这程式能搞些什么?”

    陶珣点头说:“是不是外面人写的,我不能确定。”她想了想说:“这程式
可以让Outsideworking的人直接进入各种DATA,包括财务、公文档、通讯档
……咦?几乎什么都可以嘛。”她突然惊慌起来说:“大哥,这……这如果不是
你的高级主管在使用的话,那它……它就是一支内应程式,是骇客入侵!”

    我想要追问的就是这个结论,从陶珣开始描述时,我就怀疑这个可能性。敌
人已经用很高明的手法完全监视整个中联集团了,对方确实很可怕,他们几乎无
所不能,我如果不是幸运地得到陶珣这个超级电脑神童,这会儿恐怕还不知道自
己面对的是什么处境哩!

    陶珣和倩倩两人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倒反而不惊慌,因为我现在更能盘算
该如何走下一步棋了。我脑中快速思考,想着各种反击敌人的方法,眼前的主要
战略就是如何先搅乱对方这一组监视模式。

    陶珣突然惊慌的“啊”了一声!她仓促的关掉电脑。

    我讶异的问:“怎么了?”陶珣脸色发白的说:“他们会……会追踪到我们
吗?我刚刚用卫……卫星系统上网。”

    这一下连我也惊恐起来,我力图镇静追问她说:“先别慌,公司的系统每分
钟都有全球分公司的人在进出。而且你不是有自己的密码吗?他们搞不清楚你是
哪儿来的。”陶珣却说:“刚刚我在执行香肉火锅时用的是姊姊的密码,我……

    我忘了退出,他们一定……一定也能发现那是姊姊。“

    我也踌躇起来,能进到那么深层的人员不多,对方稍一过滤就能追踪到了。

    陶珣快要哭出来了,她害怕的躲进倩倩的怀里说:“怎么办?怎么办?我不
是故意的。”

    我一直安慰陶珣,自己心中却殊无把握。以对方监视程度之严密,陶珣连线
了几个小时不可能不被发现,而对方一过滤出那是倩倩在进系统,绝对立刻追踪
发射位置。我并不想责怪陶珣,毕竟她也替我方找出重要的资讯。

    苏琛苏敏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讯息证实陶珣的恐惧已成为事实。

    苏琛说:“对方似乎又追踪到我们了,半个小时前我和阿敏就看到一部电子
侦防车在这一带移动,现在已经增加到两部,并且有几部机动车辆停在隔壁几条
街了,车上一定有配备武力的人员。”他不等我发问,接着说:“李叔,我们必
须马上离开。”

    我点头同意。苏琛似乎讶异我的冷静,他又说:“李叔,我们没时间整理行
李了,现在就走。”

    苏敏进屋里来说:“来不及了,街口已经来了四部车,我们一开车出去,他
们一定会盘查。”

    苏琛也为难起来。

    我冷静的说:“不要开车出去,我们用走的,从屋后走。”

    苏琛立刻振奋起来,说:“那好,我先到屋后勘查一下。”我挥手说:“不
用了,反正就这一条路,有敌人也得冲出去。倩倩你保护小妹,遇到状况就分头
走。”

    倩倩惊叫说:“我要和您一起。”我坚定的说:“这是命令!你唯一的任务
是带小妹到泉州和大家会合。”倩倩无奈的点头,流着泪,牵起陶珣的手准备行
动。

    很幸运的,屋后完全没有任何戒备,敌人可能还没确认到我们的位置,陶珣
最后警觉的关掉电脑是重要的关键。争取到那一点时间差,我们从容的沿着屋后
的小路离开那一区。但是随后发现几个对外的重要路口,竟然都布了检查哨,我
们没法搭车或开车离开漳埔市,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苏琛引导我们尽量躲在人群熙攘的商业区,他和苏敏临时到电子商场申办了
几只新电话,我利用查号台询问了赵英红几个姊妹淘的登记电话,一拨过去却都
是陌生的声音,显然陈璐她还没完成我交代的部署作业,电话无法转接到她的手
里。

    到了傍晚,苏琛说:“李叔,我想我们即使现在能出发,也来不及到泉州和
陶兄他们会合了。”他请示说:“我建议步行出去,在路上搭乘通运车往南。离
这儿二十公里左右有一个东山港,我有办法安排船只。”

    我狐疑问说:“船只?”苏琛说:“我们可以搭船到马尾,改坐客轮北上,
或者……可以考虑进香港。”

    我大感兴趣的说:“在船上连线,对方能不能追踪到?”

    苏琛说:“他们还是可以查到发射位置,不过总不可能派船来追吧?嘿,潮
汕沿海的航船密度高达三十几艘,他们就算要查也够忙的了。”我听了很觉得高
兴,又问他:“那他们会不会追查我们可能的停泊港口?”苏琛佩服的说:“李
叔你真不简单。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不过我已经想到方法了。”

    商议已定,我们按照计划离开漳埔市,晚上抵达东山港时,苏琛居然接洽到
一家民宿。苏琛说他每次进出大陆大部份就是利用渔船偷渡过来,然后在沿海的
城镇找到住宿。这家民宿的屋主是他熟悉的人,这时已经出海捕鱼了,所以家中
没人对我们很方便。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我再次尝试拨电话给陈璐。

    在第三通时终于接上陈璐,陈璐仍是焦虑的语气说:“你现在人在哪儿?我
从下午就召了严骏和傅大鹏过来待命了,他们也急着想要出发去接你。”

    我告诉她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对方现在是把我当通缉犯在围捕。这些
公安武警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追捕谁,严骏他们来了也只能陪着我到处逃,难道
要他们去和武装部队火拼?”

    陈璐急着说:“那我该怎么办?我想要直接去找秦天罡让他亲自出面指挥,
可是没有你的指示我不敢随便做主。”

    我在这边想了一下,决定说:“先不要去找,对方来头很大,我根本搞不清
楚究竟是谁在对付我,即使是秦天罡我也不敢放心。”陈璐又要追问,但这时苏
琛已经在提醒我不要讲太久,我只好告诉陈璐:“我必须挂断了,你再设法多弄
几条电话线,下次我打过来时告诉我号码,我这边有一支行动电话,非到紧急时
不要打来。”我把下午新申办的电话选了一支号码告诉她,然后立即挂断。

    陶珣发现这户人家有旧式的电话线路,便重新编了几组不同的密码,想要从
固网系统连上线。我征询了苏敏的意见,她认为没太多安全上的顾虑,我便同意
陶珣去做。一伙人一边休息,一边都在关心陶珣能否再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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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3发表于2006- 11- 1723:30资料短消息

    一个多小时后,陶珣终于出声叫我:“大哥,我找到了!”

    苏琛先发问:“找到什么?”

    陶珣说:“那组程式的OutsideUser 都是透过网路进系统的,但是很奇怪,
连线的来处竟然是美国和台湾。”

    我又被陶珣的这个新发现震惊得目瞪口呆。我之前一直想不透在国内有什么
强大的敌人会躲在幕后暗算我,但是操控者竟然是来自美国或台湾!要说美国那
还不怎样,因为那边有各国的驻美单位。但台湾也是我影响力极深的地区,究竟
又有什么敌人呢?我直觉联想到的是社民党以及福尔摩沙集团,莫非是因为上次
在台湾的冲突引起的?但是我却难以相信他们会在短短一个多月当中,就能如此
深入的监视中联集团。

    我迫切的想要摆脱敌人这种监视,询问陶珣说:“小妹,你有没有办法更改
公司的中枢系统?”

    陶珣惶恐的说:“更改?这……这么大的系统,我怎么改得了?”

    我只好换个角度说:“那改掉授权系统行吗?”

    陶珣说:“行是行,但是公司全球的运作岂不是要停摆好几天?”我又说:
“如果破坏那外来程式的运作呢?”

    陶珣渐渐想到一些重点,她托着腮沉吟说:“那只组态很精简,一破坏了随
时都可以再送进来,我们长期监控又会被对方追踪。”她突然想到说:“啊,我
或许可以送一些病毒进去,专门对付这类组态的病毒!嘻嘻……就是这样,我们
也来养一只狗儿,会认坏人的狗儿。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同意她照这样做,陶珣高兴的替电脑换上电池,立刻又埋头苦干起来了。

    我和苏琛商量,告诉他我想偷偷去台湾一趟。苏琛一开始感到惊讶,但仔细
想过之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他说:“李叔,我赞成你这一步棋,大陆现在几乎是
全面动员,我们假装继续逃亡不做反击。对方一定没想到我们已经在台湾偷偷行
动了,只是除了公司的人之外,你在台湾有什么靠得住的朋友吗?”

    苏琛这么一问,我不禁心中苦笑。其实不管在大陆或在台湾,我如果直接找
上政府当局,我相信所有中华国协的政府都会协助我并且立刻给我最好的保护。

    问题是在于我还没见到他们的总理或总统之前,会不会有敌人的奸细立刻给
我一枪?我另一方面也想过,如果我回到自己安全的堡垒当中,那么敌人这一次
的行动必定就此中止,我只能再提心吊胆的等候他们下次的暗算。

    这个敌人太强,我无法忍受他们躲在暗处,让我始终不得安宁。

    我告诉苏琛,我在民间有一些够份量的朋友,但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只有黄震
洋。苏琛也知道黄震洋这个人,三年前黄震洋的太平洋海运并购了香港百年历史
的董氏海运公司,黄震洋的名气在香港几乎无人不晓。苏琛问我有没有办法秘密
约黄震洋出来,我想到一些事情,回答他说:“在这儿没有,但是到台湾就有办
法。”

    苏琛很有办法,居然接洽到一艘七十尺的高速快艇,那一般是大型走私集团
所使用的船只,听苏琛说从福建马尾到台湾西滨港只要七个小时,速度算是相当
快。

    船走得既快又稳,但是倩倩居然还是晕船。我以为她们姊妹俩是道地的北方
人,不习惯乘船,但是陶珣埋首在电脑里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我正想打电话给陈
璐,没想到她心急,已经先打过来了。

    我先埋怨说:“你不该打来的,这样我就必须放弃这支电话号码了,我正想
打给你呢!”

    陈璐说:“抱歉,事情有些紧急。你失踪已经第四天了,媒体追踪得很紧,
天天都有揣测性的报导。新物元连续跌了三天,幅度超过二十一点了……全球分
公司都有主管打电话来问,说要不要继续护盘买进?”

    我说:“那没关系,主要是欧市那边。他们抛出了多少?”

    陈璐说:“倒是很奇怪,表面上他们是在抛出,但是资讯室透过全球网查出
他们似乎分散成几个小集团在买进,目前除了中美日几个发行国家和我们在买进
之外,就是剩这几个来源也在买。这是我急着要打电话给你的第一个原因。”

    我也觉得这情形很奇怪,但一时想不出理由。我又问陈璐:“是法人还是政
府基金在买进?”

    陈璐说:“这需要再查一下。对了,秦天罡上午来过电话,他很关心你目前
的情形究竟如何。”

    我说:“你怎么跟他说?”

    陈璐说:“我事前就想过他一定会来关心,所以我预先想好了应对。我跟他
说你目前确实下落不明,但是中调处和厦门公安局已经查到你的行踪了,我也正
在等这些单位的消息。”

    我笑说:“干得好。让秦天罡去追问他们,那些幕后的家伙就有压力了。你
干脆再告诉秦天罡说有消息指出我出现在漳州、泉州一带,让秦天罡往这边追查
一下,说不定对方压不住这几天发生的状况,事情就有可能曝光了。”

    陈璐也笑着说:“这就是我想打电话给你的第二个原因。”

    我说:“就这样办了。我必须先挂掉电话了,我找到安全的联络方法时,会
再给你电话。”我又给她另一组电话号码,作为下次紧急联络时使用。

    苏琛在途中请船东联络其他船只,跟一艘渔船商洽好之后,将两支行动电话
交给那渔船的船长,请他们保持开机连线往北行驶。这样即使敌人循线追踪而来
也抓不到我们。

    我要陶珣连上全球网,让她设法在陈璐所说的那几个欧市的集团中探听看看
有没什么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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