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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花谢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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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67](2008-02-15 22:06:51)
  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次贺兰提出的晚餐成了不可能。
  原因是易文出去一会,大概是十点半左右的时间,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深圳那边情况有变,必须立即过去。
  航班都定了,车已经在公司楼下。
  你俩都去吗?
  当然,一切都是亮在牵头,缺了他我过去还不是睁眼瞎?
  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此时,贺兰还没有在亮的那些文字中的混沌中完全清醒过来,思绪蓬乱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从窗户玻璃隐约映出的影子里看到的是一个神态忧郁的女人,她有点烦躁,转眼又看到茶几上那张纸片。
  电话铃又响了,是妹妹的电话。
  妹夫是个爱车一族,喜欢在闲暇自驾车瞎奔,这次又约了几个同好,拖家带口的出去,妹妹要带强强一块去,打电话来和她说一声。
  电话里能听到儿子在那边兴高采烈的声音。
  怎么都是突然袭击啊?刚才易文也是,早上出去还好好的,突然就要飞深圳,你们也来凑热闹。
  嘻嘻,要是你嫌孤单,干脆跟上我们一块?
  才不呢,你们去吧,让强强听电话。
  电话里,对儿子如此这般地嘱咐一番,挂了电话,人更落寞。
  再无心情蜷缩在家里,想去找筱雅解闷,出了门,也懒得开车,糊里糊涂地上了一班公交,却发现方向反了。
  反应过来,别着脸瞅着车窗对自己苦笑,心里倒是无所谓,随便到哪好了。
  直到终点站,她才下了车。
  很久没来这地方了,以前这一片都是邮票小古物什么的小摊贩的据点,这几年政府引导着成了一个挺像样的市场,莫名其妙地坐了半个小时车就跑这来了,贺兰有点遗憾,家里有个玉镯有了条细细的裂缝,要知道来这里可以看看能不能给修补一下,那只镯子成色很好,还是几年前上云南熟人陪着花不少钱买的,不知什么时候发现有了两条细缝,也不知什么时候不小心弄得。
  她喜欢玉,小时候外婆就有很多玉器,不错的老玉为主,贺兰母亲家族以前挺有渊源的,祖上出过人,是户好人家,连带下来到贺兰外婆辈都甚有清雅遗风,不似一般小人家女子。
  转了几家玉器店,虽然两手空空,但是听着营业员或老板半通不通地瞎侃,倒也津津有味,她这么个外表素雅但多少有点异于常人的品味让店家弄不明白是瞎逛还是买主,所以都糊里糊涂地献殷勤。
  没准贺兰这样的游客就成了他们的顾客,生意嘛。
  来的很盲目,转的很马虎,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盲目竟然也会给她带来意外之喜,在一家摆满了花篮铺着红地毯的明显是新开张的小店里逮到了惊喜:一只乳白剔透的鸳鸯挂件。


  今年夏天[68](2008-02-18 22:36:38)
  以前经常被筱雅笑话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喜形于色,结果被店家宰得没商量,但是橱柜里的那对并颈而依的小鸳鸯实在是勾动了她的心思,颜色的纯净一如前段时间亮送的那座小雕塑,洁净无暇,光泽柔和,神态乖巧的如一对活物。
  我给您拿出来看看吧,您眼力真好,这是今早刚刚展示出来的。
  一个伶俐的小女孩紧走一步,倚在橱柜笑容可掬。
  贺兰在心里惊呼着投降了。
  掬在手中,冰凉透过皮肤渗入掌心。
  她实在是无法抵挡此物的魅力,她知道如果筱雅在场,自己这副馋相,早被筱雅恨恨地在脚背上来了好几下。
  小姑娘也的确是伶俐,从贺兰的神色已经锁定此女的欲望被这对小鸳鸯完全点燃了
  女士你运气真好,今天正好这副挂件的设计师也在场,其实这还是件未成品,设计师有两个方案供顾客选择,您可以现场听设计师的解释然后由您自己决定最后的工序选择哪一种。
  哦,怎么会这样?这后面还有什么点睛之笔呢?
  贺兰更是爱慕的要命,不由随着着小姑娘往左面的一扇圆弧们跟过去。
  里面有三个人,一张古典的根雕茶几旁坐着两个男人,看见有人进来,中间一位随机将茶几上一块石头状物件用布遮上,捧起植入一正方形小木箱,微笑着与贺兰颔首而后退出去。
  在最后面,八仙桌旁的,正蹙眉凝神,仿佛根本不觉有人进入。
  小姑娘上前,把鸳鸯挂饰在八仙桌上展开,轻轻细语几句,沉默者才如梦方醒,脸上立即如梦方醒,浮出开朗的笑容,取过挂件,随贺兰一起在茶几旁坐下。
  小姐真是有缘人呐,此件摆出还不到三个小时呢。
  对方年纪很轻,贺兰不习惯比自己年轻的人称呼自己小姐,或许这个字眼也由于易文他们在南方待的太久的缘故,在那边称呼小姐不算什么好字眼,何况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男人这样很随便的称谓自己。
  刚要提问,但是对方已经在说了。
  请问小姐:为什么喜欢这个?听外面的小妹说你在外面看了很久,但只在他们上面留下目光?
  又是小姐,贺兰内心有点愠怒。
  权当就是你说的理由吧,嗯刚才外面营业员说他们还有一道工序未完,不知道是?
  是这样,可以肯定,您起码算半个行家了,玉,讲的就是个缘,就像它们,喜欢的,可以没有理由的喜欢,无缘的,即便放在他袋里也会觉得硌的难受。
  爱玉者,心也如玉,有人喜翡翠的剔透,但也有人爱赤玉的朦胧,感觉也是有一个缘字可以解释了。
  此物胚面没有经多少雕饰,面处朦胧与剔透之间,细观有水晶的晶莹,亦有玛瑙的雾罩,至于最后之笔如何下,只能看他们的主人如何定夺了,毕竟归属之人,方为有缘。
  一是俗相:正反两面羽毛拱起之处细边,以金镶玉的细边包裹,里外各加三条金线裹边,虽然俗套,也算是中规中矩,无人可驳瑕疵。
  贺兰听了,感觉别扭,心里想着如果如此,不如就依着这个半成品的样子,心里也欢喜的不行了。
  对方继续说:
  二为雅相:同样内外三条羽毛拱起之处,以水晶打磨的技法,打磨成数十面肉眼基本分辨不出的不同侧立面,尽管肉眼不易分辨但是在光线下面,如七彩霓虹,斑斓之色仿如纯情鸳鸯斑斓的羽毛,整体朦胧雾罩的骨架和晶莹七彩浑然天成,乃成绝配。
  他用了不少华丽的字眼,贺兰的想象力不由被他激发出来,脸上激动的红润起来。
  她这时才正眼看了一样刚才滔滔不绝的这位大师一眼:年轻,不是一般的年轻,纯粹一奶油小生的脸庞,但是眼眉英气的很,看不习惯的长发在这里也似乎顺眼起来。
  那么依了你的第二种方案,可以多久拿货呢?
  如果按照程序应该是一周,但是,他盯着她,好像摸透了她的心思:如果要的急,我就晚上加个班喽?
  你?你自己?贺兰刚才听小姑娘称他为设计师也不过觉得是做生意的噱头而已,听说连加工也是他自己,就更加有点不可思议了。
  呵呵,你看。。。我们的店铺挂名?我们称玉工坊。我们的货品,全然出自本工坊,整件铺子没有一件外来之物。
  贺兰不管是真是假,任着他吹,她实在关心的是,想象中的第二种方案的雅相出来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她才想起连价格都还没有问起。
  外面挂牌价是8千8,给你是5千8,你也不用还价,还了也没用呵呵,本店承认比别家卖的高,但本店有的谁那里都不会有,特别是这对小东西,仅此一件呵呵。
  贺兰开心的不忍还价,只是心里有点刺疼:如果加上这道所谓的工序,弄成了败笔之作,还不如现在就将这半成品带走安心。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已经很漂亮了,如果不加这道工序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东西了。
  也许是,贺兰的感觉让他的虚荣心大大地满足了,他站起身,走到里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效果图,正是这要命的小玩意所谓的雅相的设计图。
  正是刚才他说的天花乱坠的效果,看得贺兰心花怒放:行,我先付点定金吧,明天下午行吗?
  定金不用了,不怕你不来呢。他说。
  说起价来没商量,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度了?贺兰微笑着寻思,兴奋的脸上红扑扑的。
  哎?
  怎么?
  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俗相的效果图?她说。
  呵呵,你信吗?
  怎么了?
  如果有人要定俗相的?不卖!他说。
  是不是啊?
  呵呵,你还是信啊?其实告诉你吧,没什么俗相之说了!呵呵。
  哦,原来这样鼓惑罢了?
  哈哈哈,年纪轻轻的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看上去挺纯。
  贺兰脑子里忽然闪过流星花园里的那几个怪里怪气的帅男的样子。
  少奶杀手!
  她忽然联想到这个词,不要脸,她在心里暗暗地笑骂自己。


  今年夏天[69](2008-03-04 23:37:31)
  晚上一个人,随便烧了碗面,吃的没什么味道。接了两个电话,儿子的,后来一个是易文的,电话里说有点麻烦,但是要她不要担心,有些政策性的东西,急也没用,主要在那边等消息,这次弄过去的资金甩出去用还是不用,如果不用,这次前期的费用就打了水漂了,说还要再等等看。
  别的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以往的话,这样的电话,亮肯定要接过去调侃几句,但是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没在身边,她也没问。
  有什么关系呢?心里惆惆怅怅的。
  摸出丢在茶几上的包,找出张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拨了号码,还没接通马上放下了,找出包里的手机,重新拨通——
  等不及了?呵呵——
  话筒了传来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诧异。
  呵呵,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号码,还是陌生电话,猜都不用猜,放心,明天中午,肯定能给你。
  嗯,行。
  哎,你应该不是同行吧?
  干嘛这么说?
  呵呵,我想心仪之物肯定希望看着它一点点地变化,最终变成一件灵气之物,如果不是同行,可以破例请你参观。
  心里一喜,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马上心里就紧了一下,骂自己疯子。
  语气冷静下来:不用了,只是随便问问,怕你没上心,明天我白跑一趟。
  挂了。
  心里有些不快,因为对方似乎了若指掌的口气。
  自己该不是真的太挂脸了吧?人家都看出有多迫切了,喜形于色,真是傻老太婆一个。
  拨弄着手机,手机图片上又是那快下午拍的鸳鸯,又被迷住了,心里乐乐的,没治了,算,喜欢就是喜欢,又不是什么罪过。
  音乐,电视上的,暗香——沙宝亮,唱的幽怨暧昧。
TOP Posted: 12-12 22:01 #57樓 引用 | 點評
夏沫花谢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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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夏天[70](2008-03-06 00:35:59)
    六年了。。。。。。在音乐旋律中贺兰思索着走过来的这段时光,关于亮,纠缠不清的六年。
  刚才易文的电话过来时,照着以前的习惯,再没有话题,他会在旁边嚷上几句,孤零零的守在家里,能听到那边瞎叨叨的声音也会感觉充实一点点,心里也会变得柔柔软软的,但是没有他一点声音。
  感觉应该是在旁边的。亮。
  是没有情绪说?
  可能这次事情给两人的压力的确够大的吧,毕竟这么一大笔资金大部分不是自有资金。
  按着易文的习惯,在睡前还会再来一个电话。
  但是后来直到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直到恹恹睡去,也再没有电话。
  早上醒来,神志调整过来,有点空空的,时间还早,但是还是忍不住给易文拨了电话。
  臭老公,人家昨晚还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干什么坏事去了连规矩都不懂了?
  那边还在迷迷糊糊呢:咳,太晚了,怕又闹的你失眠,能干什么坏事呢?尽瞎扯,对了,臭小子倒是真的去干坏事呢,呵呵,回来快天亮了,现在呼声震天呢。
  嗯?怎么呢?
  这边的客户,其实是臭小子以前的一个员工,美人一个呢,呵呵嫁到那边去了,对臭小子挺好的呢,她弄明白了我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这些钱,笑得不行,人比人真气死人呢,臭小子不甘心被她看遍了,嘴硬就这么多,有多大能耐唱多高嗓门,那丫头这些年不得了呵呵都是跟高层建筑拉拉扯扯的关系,其实就是挂上了那些公子哥们最新的圈钱路子,其实无非就是前几年倒腾土地,现在都凑资金市场这边来了。
  那和他天亮才归有什么关系啊?你没去?
  呵呵,有点不方便,这块稀泥还真不好和呢,随着他去倒腾好了。
  你就那么放心啊?多大的事呢,他毛手毛脚的呢,贺兰怪怪的讥讽道。
  嘿嘿,臭丫头,你有点不对劲哦,嘿嘿。
  贺兰听出他的不怀好意来了:去你的,才没那闲工夫,嗯对了,昨天去文物街掏到宝了呢,她把昨天的斩获细细地罗嗦了一遍。
  那你昨晚干嘛不去呢?那边继续使坏。。。。。。
  你还说!倒是真想去呢,你不怕你美夫人出点什么状况啊?
  嗯,那才好呢,起码没闲工夫一大早揪着老公磨嘴皮子。
  讨厌,不和你磨叽了,小心点!不闹你了,再睡会吧。
  挂了电话,继续老大不舒服的心情。


  今年夏天[71](2008-03-13 23:02:52)
  第二天竟然是淅淅沥沥地落了雨,而且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停,到了中午雨丝更加稠密了,这样的天气,让贺兰心里利落不起来。
  中午的事情倒是没有忘记,从早上就怀着一种期待。
  这样的心情等待一样东西,很久不曾有了。
  找出名片,照着那个固定电话打过去,没有打昨晚那个手机号码,那种滑润的语气让她有点无暇应接,她仅仅是想知道那片玉好了没有。
  听声音,好像是昨天的那位小姑娘,声音响铃似的,伶俐清脆。
  嗯,已经好了,一早就过来了,您什么时候来取呢?
  嗯不急,就是想确定一下,到了就好,有时间随时过来取。
  说实话,找昨天那间铺子的时候,稍稍费了点周折,郁闷的是,贺兰驾车进去,并不宽敞的街道一溜挺着几辆货车,和文物市场相邻的是一个大市场,这些车都是在给市场里拉货的车,本来并不宽敞,此时更是别别扭扭的停滞下来。
  最终看到那个小姑娘把一个紫色木盒拿出来的时候的时候,贺兰心里呯然就像在给一座雕像揭幕:
  乍看除了晶莹还是晶莹,和昨夜比着变化不大,可在捧到灯光下的时候,贺兰才发现了昨晚毫不起色的东东俨然是经过了一场洗礼,如果说昨天还是一块未经洗礼的璞玉,此刻正寂静地卧在那只木盒中的丝绒模盒中间的,简直是纯洁如天外之物了。
  心里满意十分,贺兰盖上木盒:行了,就这样吧,麻烦带我去付款。。。。。。
  出来的时候要比进去顺利的多,心情不再随着阴郁的雨天那么失落,甚至是欢快起来。
  到了十字路口心里揣摸着是去筱雅医院呢还是回家,这当儿,手机响起来,她顺着车道找了个停车地,熄火,才拿起手机。。。。。。
  竟然是玉器坊的那位。
  您走的这么那么急呢?刚才这丫头够粗心的,我都说好了等您来让她通知我的。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钱货两清,你的生意成交了,应该没有什么吧。
  想象着对方的那样子,贺兰好心情地调侃几句,对方昨天那副过于自得的样子,让贺兰心里有点不服气:明明是给你生意做,还要摆谱好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
  呵呵,本来没什么,因为是您昨天过于爽快所以觉得有缘分,玉不就是个缘吗?是关于这块玉的,要是你有兴趣听我在铺子对面茶楼等你。
  贺兰纳闷了一阵,决定去还是不去,回去有点担心这个生意人有什么花招,该不是有了新买主出高价吧?想反悔?
  去就去,就算是这样决定权已经在自己手里,量他也没辙,这样想着,她掉转车,又顺路往回开去。。。。。。


  今年夏天[72](2008-03-22 02:07:58)
  让贺兰遇到这对鸳鸯的缘分,或许是因为孤寂吧,一下子那两个家伙全走开了,甚至儿子都不在身边,家里显显得空荡荡的,这才有了古玩街寻宝这一出。
  电话里所说的茶楼就在他铺子的斜对面,很好找,而且和附近店铺不同的是停车很方便。
  进了茶楼,抬头就看到他在二楼铁艺栏杆边的小火车坐向她示意。
  上去,坐定,微微一笑:是不是还要跟客人传授一下使用保养事宜?
  他呵呵大笑,长长的发梢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贺兰怎么看着都有点别扭,甚至。。。有点讨厌,好好的一个男人的脸庞——也许心里已经习惯了老公、还有亮精神的短发。
  笑罢,他从口袋取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是干什么?她有些疑问,不过明显看得出来,这叠钱并不是她刚才在店铺里付的全部,要薄很多,所以事情倒不至于是刚才路上所想他对售出物品有反悔之意。
  呵呵,你觉得你买的挂件不贵吗?
  贺兰有点怪异,瞅着他没吱声。
  在心里想:难道这次走眼了?被糊弄了?但是即使这样,遇到这样一位生意人倒绕有味道。
  你是说:这是退还我的?
  呵呵起码你应该拦腰砍一砍的,呵呵。
  贺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该是退我多少呢?这么做生意,头回碰到,为什么有钱不赚?
  整数3000,退你1800.他把钱再推近她:不是不赚,是已经赚了该赚的,甚至还多赚了些呢。
  黄金有价玉无价,只要客人喜欢,既然客人喜欢,你这样还是会让人有点懵懂。
  她说。
  也许有所图吧,他笑着说。
  嗯?
  昨天你看到这块东西的时候,小丫头其实是报错了价呢,当时觉得女性独自一人这笔生意不太可能成交,没想你很干脆,感觉应该是爱玉之人,其实不是我不想赚钱,应该说是有所图吧,你的生意以后有的做,所以不想太狠,呵呵。
  还有这样的人,如果真的从话面上理解,贺兰觉得有些好玩,禁不住抬头认真地看了对方一眼,看到夸张的发梢,还是有些别扭地转过视线。
  无商不奸,今天在这里要改写了,她心里暗暗地想,同时有点好笑。
  其实,这样别人不一定会感谢你呢,因为你会把人家的感觉给弄坏的,因为这样让顾客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实在是烂透了。
  她说。
  换了别的东西可能,但是玉,不会。其实从价值上看,纯粹是因为这块鸳鸯优在设计,对这块玉外形的利用上的贴切,本身价值就在这上面了,其实你也应该清楚的,小挂件的价值主要在这上面了。而设计正是本铺的强项,不瞒你说,我们店近乎不外出采玉,仅仅是这条街上就地取材就可以风风光光地维持店铺生意。
  总归是觉得怪异,他在很认真地说话,目的是要说明把到手的钱退还给人家。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靠设计吃饭,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什么糙石过了你的手就能脱胎换骨?
  那倒不是呵呵,材料质地也是重中之重。
  那就谢谢了,我真的要收起来了?她示意茶几上的那叠钞票。
  当然喽,他笑笑。
  这样吧,钱我先不拿,既然你说你们是赚设计的这一块,说明你们对自己设计方面很有信心,嗯。。。我家里有一块黄玉饼,是以前留下来的,想加工成品,也想做成鸳鸯挂件,有时间那给你先看一看,如果你的思路可行,这些钱抵工费怎么样?
  哦,这样啊,没问题,只是,这工费可以以后付的,不必要现在的。
  就这样了,算定金也行,随便你当什么,就算是请你构思的时候缜密一些吧。这叠钱退的怪异,贺兰压根有点不敢收回到自己的手里似的。
  那行,随便你什么时候把玉饼送过来吧。
  嗯行。
  起身,告辞。
  回到车上,贺兰有点不甘心地拿出那块白玉鸳鸯,心情复杂:莫名其妙,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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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73](2008-03-29 16:49:44)
  回家路上经过筱雅她们医院,现在回去闲着也是闲着,脑子一转,把车拐进医院。
  医院这个时候是相对比较空闲的时候,到了她们科室,站在门口看到筱雅清闲地坐那翻报纸,轻轻走过去,在她后面嗯哼地咳嗽一声,筱雅仰头看到是她,竟然唰地一阵脸红。
  死妮子,装神弄鬼呢?今天怎么想到来看看我?
  嘻嘻,还不是想你了?
  去你的,你?。。。还会想我?
  筱雅压低嗓门嘀咕了句什么,贺兰没听懂,跟着她进了里面的主任室。
  她一口气喝干了筱雅到给她的水,开心地拿出那对鸳鸯白玉:给你瞧瞧,今天遇着怪事了。
  听了她说缘由,筱雅把东西拿手里翻来倒去地看了半天:我不懂,要就是那贩子宰你太狠了后来良心发现。
  嘻嘻,我也这么想,不过管它呢,就算是块石头我也喜欢。
  切,真是没治了,石头有石头的价值,这能比吗?真是烧包糊涂了。
  筱雅不得饶地讥讽。
  贺兰知道,这样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于是就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和她争辩。
  筱雅看她把东西收起来,也不再穷追猛打,臭妮子傻傻地花的是她自己老公挣的钱,用的开心就好。如果是她还在上班,和自己一样辛辛苦苦地挣着每月几千大元,就这么流水一样地瞬间流进小贩子腰包,的确有点不甘心。要那样的话她肯定说她
  静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觉有点不习惯,自小一起大的姐妹,以前呵呵嘻嘻,特别是筱雅,一直自我以大姐自居,说话都带点调教的口气,这次出去却发生那么怪异的事情,简直是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为人行事的原则,这样互相瞅着对方都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很大的不一样,直到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出来这种别扭,突然两个人都扑哧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笑!筱雅嗔怪地斥责道。
  嘻嘻,怎么。到你着连笑都不行啊?
  死妮子懒得说你。对了,和你说正经的呢:和那博士生前头聊了好一阵呢,是个很乖顺的女孩子呢,要比你乖多了!
  唏唏,贺兰有点不齿,在筱雅面前她总是无端地就仿佛年龄段变小了。。。
  我?走哪里都是一身正经,端庄是我的代名词。
  你得了吧,你。。。。。。筱雅看了门口一眼,压低嗓门:伤风败俗才是你的代名词。
  去。。。要是。。。也是你的咱俩共用的代名词!贺兰不依不饶不愿背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说完了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惹得筱雅最终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一直到下班,贺兰就在筱雅那耗着,到下班赖着筱雅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开着车,找了一家挺有情调的餐馆解决肚子。
  谁也再没有提起上次出行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起来,有些语言变得隐晦一些,喝了点红酒后,贺兰突然感觉有点失落:以前的那层亲密关系难道就因为一次偶然错位的身体接触就完全变了吗?
  姐夫好吗?她问。
  老样子,比以前要好一些,他那毛病天气暖和就和正常人一样,主要是怕冬天。
  正常?呵呵,那就好。
  你这死妮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简直没一点正经了。
  嘻嘻我说什么了?说什么了?她狡辩。
  还来,就你那几段肚肚肠肠的,还想在我这里转?刚才你那口气就不是什么好味道。
  贺兰嘻嘻地差点没把口中东西给吐出来。
  好好,我随你冤枉。


  今年夏天[74](2008-03-30 18:24:12)
  尽管贺兰一直嘻嘻哈哈的,但是筱雅还是看出了她心里某个地方的阴郁,所以饭后她又胡搅蛮缠地扯着她去两岸咖啡也由着她的性子。
  要了个大包厢,就两个人,昏暗的灯光下像两只小动物似地各自蜷缩在沙发一角,开始都没有说话,中间筱雅起身称晚饭太饱胀肚子了,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不忍看着她继续发愣,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吊下来的点点水晶看也没看她,但是话当然是说给她听的:
  你不要吊着个苦瓜脸,想占人家一辈子啊?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最好的结果是他能彻底地和小博士成功,早成早好。
  你说什么呢?谁想霸占?谁苦瓜脸?
  唏,我刚进来那会的表情在表现一下门口有镜子呢,看看是甜瓜还是苦瓜。
  去你的,再说哪来的小博士?最多是个半老的博士。
  呸,人家起码比你年轻,比你嫩耶。
  筱雅干脆成心气她,让她不要再这样半梦半醒的。
  臭丫头啊,其实你已经赚的够多了,嘻嘻,从911开始,呵呵是你自己说的哦,算算,整一个七年之痒了,就是夫妻也要冷一阵了,看你死去活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易文不要你了,谁会想到你是整的这一出?
  去你的,这是干嘛啊?拉你出来散散心的,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啊?
  看看是不是说中了?高高兴兴的散什么心?好好的,我看你就是散来散去给散野了,还人民教师呢,亏我家闺女不是你带大的。
  讨厌,你这是说什么呢?贺兰被说的苦笑不得,扯起嗓子,踢了高跟鞋在沙发上面踹她。
  对了,充其量不过是个曾经的人民教师罢了。筱雅不依不饶地。
  讨厌讨厌,我带的班啊,想第二就不会有别人第一。
  吹牛不上税。
  好了,高兴点了,给你来点好的,筱雅打开包,竟然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她,
  讨厌,这是干嘛啊?叼着烟像个老妖精,话虽这么说着,她还是坐起来挪到筱雅身边,两人都喝了点酒,虽不多,也有点稍稍的兴奋。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啊?真抽假抽?贺兰凑上去,在筱雅手上的打火机火苗上点上,竟然像模像样地吸了一大口,并没有像有些影视剧里第一次抽烟呢样咳个没完。
  历史悠久着呢,没让你们知道,嘻嘻,筱雅也点上,斜睨着她说。
  呵呵,那肯定瞒不过姐夫呢,嗯,这男人不错,这么宠你,换了我们家老易,不一定被他一脚踹江里去了。
  得了得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别人奉承你啊?你这丫头我看越来越不上架了,易文连。。。突然筱雅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给憋住了,想了想,却伸手扯她衣领。。。连这都给你开放了,你还不满足啊你?
  切。。。流氓,贺兰红着脸顾自嘬着那根烟,很快便燃燃净了,伸手:再来一根。


  今年夏天[75] (2008-04-01 00:52:12)
  突然,两个人好像没了嬉笑的兴致,闷着半响不说话。
  最后还是筱雅打破了沉默:
  兰啊,其实早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工作也忙,你其实也不大愿意上我那来。
  她给两人分别加了块糖,端起来小口抿了一下。
  男男女女的事,也算看得多了,也许和我这职业有关,说真的,以前从你嘴里听到你们的事,甚至是你说关于我们家海川对你的那次。。。我都不觉得特别惊奇,也包括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我心疼,更多的是担心。
  她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也安静下来,继续说。
  女人都这样,心思像块海绵,一旦渗进水,肯定会浸的透透的,可是傻女啊,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你多少要考虑易文的感受,现在你不但不能往前走,连保持现状都不行,要往后退,从小你都是个很理性的丫头,这次怎么就这样不开窍?
  胡说什么呢?烦。
  贺兰装模作样地无所谓的样子。
  就像前几天,男人和女人,有适当的环境,良好的气氛,放纵一下无可厚非,说实话,我也喜欢,情欲、性欲勃发,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很妙,但那不是生活,那只能当一个梦,居家过日子不能那样的。
  有那么严重吗?没完没了了?喝酒不?她挥手招来服务员叫了啤酒。
  筱雅有点恼火贺兰不争气的样子,在她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等到上了啤酒,满满地倒上两杯她首先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贺兰也依样干了。
  还要?
  她再给她到上。
  呵,我怕了你了,我要回家。
  贺兰挣扎起来。
  不管是怎么样,即便是像那些天在山里那样纵情放荡了,回到家,我还是我,即便是海川不行,我还是她老婆,他是我女儿的父亲,还是要挽起手走下去,走到头,你也要清醒清醒,你也要顾及这个家庭,顾及易文的感受。
  我怎么了?今晚看上去贺兰情绪的确不太对劲,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和易文走不到头?
  别逞性子了,易文是个男人,但不是一团烂棉絮,准保有一天他不会积蓄而发?我不是说你们走不到头,我是不想你们出什么状况,男女间这样的事情一旦计较起来,不管以前现在有多开通有多大度,都保证不起计较起来会怎么样。
  越说越不靠谱,碎嘴老太太,你什么都不知道呢,都和那个家伙说好了,易文也在场,要他收心找你们那个博士生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去了,你干吗突然对我说这些?
  那你呢?干嘛一天到晚的阴阳怪气魂不守舍?干嘛一个暑假连儿子都不知道带在身边?你难道不会带儿子出去走走?硬把自己弄成一个单相思的恋爱中的小姑娘一样神经兮兮的干嘛?
  筱雅有点激动说的真有点生气了。
  好好好,我神经,我堕落行不?贺兰状态确实有点差,情绪不佳,竟然又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干而净:今天到此结束,我回家反省去,呵呵,谢谢姐姐教诲,下次那个死鬼回来我会视作路人,行不?
  按照贺兰的酒量,晚饭那点红酒加刚才两倍啤酒不至于这样子,可是借酒发疯的样子更让筱雅不放心,拎起自己的包追出去:丫头,不许开车了,打车回去。
TOP Posted: 12-12 22:01 #5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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