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理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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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女人 07
公安部门对劫案本来就很重视,对名人被劫,重视的程度就更高。这样的案子如果不破或者破的速度太慢,不仅会引起老百姓的不安和不满,还会严重影响公安部门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所以,对这样的案子,公安部门会使出浑身解数,投入精锐力量尽快侦破。对社会有个明确的交待。 果然,在老百姓的企盼和观望中,这起影响很大的劫案在很短的时间内破获了。特警的神勇和被劫持者的惊奇,都显示了这次破案的精彩和漂亮。至于劫匪,更没有想到他们的如意算盘,会这样快的被打得分崩离析,并且所有参与者全部落网。 我们的报道,也在跟随公安机关破案过程中逐渐形成构思,成功解救人质的当天夜晚,杨虹杨在前面写第一稿,我在后面改第二稿。在我们两个各自的电脑上,我和杨虹杨及其投入的写着对我们两个甚至对整个报社都非常重要的稿子。 事件本身就有很强的社会关注度,再加上我和杨虹杨都使出了看家本领,这篇稿子不仅受到了社领导的高度赞扬,还的的确确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效应。当期报纸就比平时多加印了五万份,而且销售一空。 老白美了,杨虹杨美了,我更美了。如果说此前报社的同仁们觉得我还可以,那这次算是真的不会小瞧我了,就是说,我在这家报社算是稳稳的立住脚了。 “方舟,真棒。”程薇薇看见我,伸出手来向我表示祝贺。 “咳。没什么,碰上好题材了。”我要谦虚。 “同样的题材不同的人写,那效果可绝不一样呀。” “题材不好再努力也没用呀。” “行了行了。瞎谦虚什么?心里美着,表面还装的若无其事,你,假不假呀?”程薇薇朝我撇了撇嘴。 “嘿。嘿嘿嘿嘿。”对这样一个直言快语的家伙,我真的有点儿招架不住。女人,一旦跟你有了特殊关系,说起话来肯定是无遮无拦了。或者说,如果你发现哪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说话口无遮拦了,那说明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肯定已经跨越一般了。 “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叫着我?”程薇薇瞪我一眼。 “薇薇。老白交待完任务,我第一个就提到你,可是老白说你另外有任务,没同意。其他人让我随便选。这样,我就选了杨虹杨。” “原来是这样。这老家伙。”程薇薇的神态有些异样。 “老白给你分配什么任务啦?” “任务?没什么,没什么。”程薇薇支支吾吾。 “方舟,晚饭上哪喂脑袋去?哎哎。薇薇你好。”杨虹杨满面春风的迎着我走来,同时又跟程薇薇打着招呼。 “哎。你好。虹扬。我还没打算喂脑袋的事情。” “那,我请你?”杨虹杨非常热情。“薇薇一块儿去吧。” “你请我?为什么?” “跟着你出头露脸啦。” “那是咱们两个配合得好。我也跟着你露脸啦。”我打着哈哈。 “客气什么?你不点我的将,我还真的没这次机会。走吧,随便吃点什么。薇薇,咱们一块儿去。”杨虹杨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拉着程薇薇做出要走的姿态。 “你们两个去吧。我中午跟别人约好了。”程薇薇很真诚的推辞。聪明的程薇薇看得出杨虹杨是专门邀请我的,她才不会蹭这种饭局呢,当我和杨虹杨的灯泡。 “那好。薇薇。改天我再请你。”程薇薇推辞的话音未落,杨虹杨就很快的接上话茬,把薇薇开除在中午的饭局之外了。 “拜拜。”程薇薇嘴里说着拜拜,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我。 “好。拜。薇薇。”没等我回答,杨虹杨又跟薇薇干脆的拜拜了。 “走。方舟。”在新闻单位,一般都没人称呼领导者职务。部门主任以下的人们,几乎都称名道姓,纯粹的单位领导,人们才在“老”字后面加个“姓”,算是一种特别的尊重。 “去哪?” “你看呢?你喜欢去的地方哪都行。”杨虹杨长得粗粗壮壮,浑身上下饱满结实。 “随便点。这些天挺累的。现在就想睡觉。” “好呀。给你吃点可口的。少喝一点儿酒,然后你就去高枕无忧。”杨虹杨很轻松的为我安排得好好的。 “对。这样很好。” “那好。咱们走。” “开车呀。你不有车吗?” “不开车。我要陪你喝一杯。” 杨虹杨和我出了单位的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后门把我塞进去,自己坐在了副坐上。对着司机说:“去什刹海。” 我知道,什刹海公园在著名的北海公园北边,由东南向西北延伸的三个水域组成,依次为前海(什刹海)、后海和西海(积水潭)。总面积约540万平方米,水面占34万平方米。三海相连,周围环境清幽淡雅,水面微波荡漾,海中楼台亭榭。每到夜晚,海的四周灯光璀璨,五颜六色。勾勒得海内和四周的景物美丽无比。是游人和有情人最钟爱的地方之一。 从什刹海荷花市场的牌楼下面走进去,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浏览着波光潋滟的海面,欣赏着闪闪烁烁、变幻莫测的霓虹灯,虽然跟杨虹杨走在一起,没有任何异性相吸的感觉,但有个伴儿,边走边聊着倒也是挺不错的事情。 “虹杨,你小孩儿多大啦?”杨虹杨看上去三十四五岁,结婚无疑,有了小孩也无疑。 “六岁了。” “你不回家谁照顾?” “孩子在他奶奶家。每周接回来一次。干咱们这行的,顾不了多少家。” “你老公不能照顾孩子?” “他?更顾不上家。经常出差。他不出差时也不大管我们娘俩。” “就是说,你们家三个人多数时间都分三下?” “对呀。孩子由老人管,我和老公个人顾个人。哎,方舟,你结婚了吗?” “我?老丈母娘还没生出来呢。我跟谁结婚去呀?” “呵。你挺时尚呀。过着自由快乐的单身贵族生活。” “贵族谈不上,自由快乐倒是真的。” “可也是,这年头,尤其是你们男人,结婚不结婚真的不重要。什么也不影响,什么也不耽误。” “你说的‘什么’是指的什么?”我明知故问。 “这还用我明说吗?嘻嘻。” “你是说男女之事?” “你明白了还问我。你可够坏的。” “你如果这么说,这年头女人不结婚也不重要。女人不结婚更不影响什么。比男人还更方便一些。” “咳。人呀,受传统东西的束缚还是太多。从众心理和习惯势力往往决定着人们的行为方式。你说,在生儿育女已经并不重要的时代,在男女关心已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的时代,结婚,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吗?当今人们结婚,本来夫妻双方彼此是为了满足性需求才结合的,可是,如果夫妻两个人结婚几年后,对对方都没了兴趣,一两个星期,甚至一两个月都没有性生活,这样的婚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说的也是。没有性生活的婚姻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名存实亡的婚姻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就我了解的现实情况是,这样的婚姻还不在少数。” “所以,唉……” 杨虹杨长长的叹息一声之后,我才猛然有了一点察觉,她跟我聊这个话题不是空穴来风,她是在流露着自己内心的活动,她在诉说着自己婚姻生活的实情。于是,我岔开话题。 “虹杨,你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北大。北大中文系。” “毕业就来到咱们报社吗?” “毕业先当了几年老师,然后觉得老师的职业就像磨道驴,转呀转的,一辈子转不出那个小圈子,一眼就把自己的一辈子看到头了,觉得特没意思,就考到咱们报社来了。” “我看你的性格挺适合干新闻的。” “你也这么看我?你是说我男人性格?泼泼辣辣,风风火火?”杨虹杨显然对这样评价她不感兴趣。 “看得出你是很干练的。作为女人,你是很优秀的。”我也只好这么说,让我很违心的夸奖杨虹杨漂亮,那无论如何是无法说出口的。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娇滴滴的女人。”杨虹杨显然已经很反感人们对她这样的评价了。为了赶快结束这样尴尬的对话,我抬头看见“孔乙己酒家”,便扶着杨虹杨走进去。 “走。虹杨。这里能不错。很有特色。” “哦,满屋飘着臭豆腐味。这可真是浓郁的地方特色。”杨虹杨的情绪立即调整了过来。 “臭豆腐这东西真是很怪的,闻起来就像炎热的夏季里农村公共厕所里刺鼻子的气味,可吃起来,又能让人们大嚼大咽,乐此不疲,真有意思。” “哎呀。方舟。真有你的。这臭豆腐飘散出的味道,还真的像你所说的是夏天里农村公共厕所的味道。对。真的就是那味。哈哈哈哈。”杨虹杨开心地笑了。 我和杨虹杨点了几个绍兴地方特色菜,又要了一坛子绍兴老酒,就很随便的吃喝起来。 “方舟,你来还不到半个月吧?我看你跟程薇薇走得挺近呀。”我一愣,女人就是女人,看似大大咧咧的杨虹杨,居然也注意到了我和程薇薇之间的关系变化。 “近?你指的‘近’是什么?咱们两个不是也挺近吗?” “那可不一样吧?”杨虹杨诡谲地笑笑。 “有什么不一样?你说说我听听。” “程薇薇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不管你怎么评价我,女人的细微变化还是逃不过咱的眼睛的。” “程薇薇看我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有什么不同吗?” “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肯定是不同的,但看你的眼神跟看咱们社长的眼神基本上是相同的。”我一听杨虹杨这话,就闻出了她的话里有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 “我没明白。” “你这么精明的人,我把话说到这份上你还不明白?” “真的没明白。真的。”我端起盛满绍兴老酒的酒壶,伸过胳膊和杨虹杨的酒壶碰了一下,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我看得出,方舟,你也是个很开化的人。跟你聊聊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事。” “对。没事。随便聊。” “上个月。你那时候还没来。我和一个朋友去怀柔的温泉山庄去玩,我们的车子刚刚停在山庄的别墅前面,我正向拉开车门下车,猛然看见咱们的白社长半揽着程薇薇,从车里下来往山庄的别墅里走。我急忙喊住我的朋友,‘别,别下车。走,咱们快走。’我的朋友被我弄得直发愣。” “真的?你看清楚啦?肯定是咱们白社长和程薇薇?” “那还假得了?一个人也许我看走眼了。他们两个人我绝对不会看走眼。两个人那亲密劲,哎呀,真有那么点儿甜哥蜜姐的感觉。” “你没下车就走啦?” “那我还怎么下车呀?” “你是怕他们见着你,还是你怕见着他们呀?” “都,都怕呀。谁见着谁都不好意思呀。” “就是说。你带的也是一个男性朋友?” “这还用说吗?去郊区度假村的,有几个是带自己老公或老婆的?” “行啊。虹杨。你也有这一手呀。” “嗨嗨。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你怎么看老白带程薇薇去度假村别墅的事情?” “还怎么看?正常呀。我是没程薇薇脸蛋儿漂亮,也没程薇薇身段美,更没有程薇薇对男人勾魂摄魄的本领。如果老白喜欢我,愿意带我去度假村,我也去呀。” “虹杨,真够坦白的。你心里真的这么想的?” “这装假干什么?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没装假的必要。” 说实话,和程薇薇在洗浴中心度过那个销魂的夜晚之后,我对微微的迷恋还真的是朝思暮想。杨虹杨对我说看见程薇薇跟老白去了郊区度假别墅,我的心里还真的不是滋味。但我要尽量装得若无其事。本来杨虹杨已经发现了程薇薇看我的眼神不对,如果我不强作镇静的装得若无其事,她就完完全全看出来我跟程薇薇的关系了。 “以前我没注意,自从那次看见老白带着程薇薇去就去郊区度假别墅过夜后,我就注意到程薇薇看老白的眼神就跟看你的眼神一眼。” “我说虹杨,你跟我聊了半天,是不是再往里绕我呀?” “嘿嘿嘿黑。你还挺敏感。” “你这类比得叫我不能不敏感。程薇薇跟老白上床了,看老白是那种眼神;调过来说,程薇薇看我也是看老白的眼神,那也就寓意着跟我也上床了呗?”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样说。”杨虹杨端起酒壶,“砰”的一声跟我的酒壶碰了一下,“咚咚咚”的一饮而尽。 喝了几壶老酒的杨虹杨,脸上泛红,眼睛放光,也平添了几分妩媚,几分娇柔。她有点儿调皮的意思看着我:“方舟,跟你说老白和程薇薇的事情,不是要抖搂别人的隐私,也不是无聊到要讲别人的家长里短,我是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两厢情愿,彼此取悦,招谁惹谁?好就好去呗。” “是呀。对。这是人家的自由,我们只有羡慕的份,管人家干嘛?” “你如果有这样的事,怕人说吗?” “我?不,不怕。这是好事呀。怕什么?再说,我现在多自由呀。更不怕。” “那你怎么回避我说你跟程薇薇的关系呀?” “不,不是回避。我跟程薇薇除了工作,没别的关系呀?” “方舟,我这样说你还跟我装呀?我没有证据能这么肯定你跟程薇薇有不一般的关系?”杨虹杨仍然笑嘻嘻的看着我。我的心里真得很发虚。 “你?你是不是发现我跟程薇薇有什么蛛丝马迹啦?” “你这样想还差不多。”杨虹杨夹住一块儿臭豆腐放进嘴里。 “咳咳。看你这绕圈子。直说不就得啦?”我这时要装得无所谓,似乎把这事看得很轻很轻。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是不是洗了一次痛快淋漓的鸳鸯浴?”杨虹杨狡黠的逼视着我的眼睛。我真的紧张了。可我还是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看到啦?” “我也是。怎么就跟这种事情干上了呢?似乎老天安排我就要受你们这种刺激。怎么你们约会都被我撞上了呢?” “我和程薇薇在洗浴中心,你,你也看见啦?”我觉得也够奇的,这么大的北京,情人偷偷约会还不是很经常,怎么在郊区、在市里的不同场所,老白和我与程薇薇上床,都被同一个杨虹杨撞上了呢? “这事有吧?我真佩服程薇薇,她下手可真够快的。你那时候刚刚来一个星期,她就吃上了你的嫩草,我太佩服她了。”尽管女人没有喉结,我也看到杨虹杨的喉部明显的蠕动了两下。显然,说到程薇薇吃了我的嫩草时她咽了两口吐沫。 “嘿嘿。嘿嘿嘿嘿。”我只有干笑。 “这我明白,程薇薇这样的女人,看上任何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都是不会推辞的。像你这样血气方刚的帅哥,见了程薇薇这样有诱惑力的少妇,巴不得快点儿和她上床呢。” “该说的话你都说了,我没啥可说的。嘿嘿嘿嘿。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真的亲眼看到我和程薇薇啦?”我干涩的看着杨虹杨。 “你非要刨根问底?” “我就不明白怎么就那么巧?再说,你去那里干什么去啦?”我也要拷问拷问她。 “你心里发毛是吧?告诉你吧,我家一个亲戚在那个洗浴中心打工,她认识程薇薇。她说程薇薇领一个年轻的男人去了那里,我让她描绘一下那个男人什么样,她就给我描出了你。” “呵呵。北京真大;北京也真小。不知道谁被谁碰上。” “嗯。这倒也是。说不准还有人看见咱们两个今天在一起呢。不过,这年头,就是好。改革开放,可以说出千万条理由的好处,但从我们女人的角度来说,尊重自己,尊重自己的精神心理感受,尊重自己同男人拥有同等的性生活的权利,我觉得这是改革开放带给我们女人的最大好处。” “虹杨,你不说,我还真得没想过这个问题,更没往这么深了想。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女人,在这个年代真的是获得了空前的解放。从前,只是男人们满山放火,不准女人们屋里点灯;现在可大大不同了,女人们在感情和性方面真是越来越拥有主动权了。” “这才是正常的。男人女人的在情感和性方面的需求其实是一样的。从某种角度说,女人比男人的情感和性需求更多、更细腻。男人在床上是来得猛、去得快;女人在床上是来得柔,去得慢。”在新闻和文学圈中的男人女人,从来都是比较开化的,在一起讨论男女感情和性问题都脸不变色心不跳。 “对。你这种认识我都同意。”我从心里觉得杨虹杨的看法是符合实际的。 “方舟,吃得怎么样?”杨虹杨的眼神已经有点迷离。 “很好。这里真得不错。饭菜有特色,环境有情调。” “酒呢?你的酒怎么样?我的酒可有点多了。这绍兴老酒,喝着挺舒服,后劲还不小。”杨虹杨说话时的舌根是有点发硬。 “我还好。只是有一点点晕。” “那最好。最好。喝酒喝到微醺状态真的是最棒的。”杨虹杨脸上呈现的是很得意的神情。 “回去吗?” “走吧。” “用我扶着你吗?”我走近杨虹杨,扶起她的胳膊。她没打晃,但也没拒绝我的搀扶。 “这酒喝得舒服。好长时间没喝这么舒服的酒了。”杨虹杨稍稍有一点力量依靠着我。
北京女人 08
出租车按着杨虹杨的吩咐,上了北二环,从古楼外大街往北,奔德外什坊院,绕过人定湖公园,在人定湖西里一座楼前停下来。 “方舟,扶我上去好吗?我真得越来越头晕。”杨虹杨对我说。 “哈哈。虹杨。经不住考验呀。咱们两个喝一坛子老酒你就这样啦?如果喝白酒你更顶不住了。”我一边帮着杨虹杨从出租车里出来,一边跟她聊着。 “那可不一定。有人喝白酒厉害。有人喝啤酒厉害。有人喝红酒厉害。有人喝老酒厉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适应。说不准下次咱们两个喝白酒你还要我搀着呢。” “嗯。那也难说。下次咱们两个喝白酒,看看真假虚实。”这次就刚喝完,杨虹杨已经已经想着下次了。 “下次你请我。”杨虹杨的口气中,已经有了一点点撒娇的味道。 “那当然。这次其实都该我请你。你非得要作东,我也没办法。” “你刚来不长时间,我当然要先请你呀。以后你就得请我了。” “好的。我请。我请。”我和杨虹杨这么随意说着,来到十二楼她家的门前。 “我下去了。”杨虹杨刚刚打开门,我就想走。 “干吗?好事你不做到底?”杨虹杨的眼神不再迷离,而是有点儿逼视我的味道。 “做到底,做到底。”我嘴里敷衍着,进了杨虹杨家宽大的客厅。这时的杨虹杨不再用我搀扶,回身反锁了门,接着就脱去了外衣。 “虹杨,你洗洗休息吧。这几天你够辛苦的,今天又多喝了酒。我下去了。”我说着扭头就往外走。 “咳!方舟。如果现在不是我,而是程薇薇,你会走?”杨虹杨说这样的话我可是有点愣住了。 “哎呀。虹杨。你这说哪去啦?” “你说我说哪去啦?你又不傻不蘖,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杨虹杨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虹杨。你别、别误会。我不是……”我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快坐吧。”杨虹杨的脸上马上又充满了喜悦和柔情。 “先喝杯茶水吧。我简单洗洗。”杨虹杨说着,把茶水递到我的手里,就十分灵活的进了卫生间。 其实,从和杨虹杨离开饭店你一刻起,杨虹杨让我搀扶着她,又主动让我把她送回家,送到她家的屋里,我心里都是明白的。可是在她没有明确向我表示要怎么样的时候,我是不能贸然行动的。 大概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杨虹杨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头上戴着浴帽,身上裹着一条宽大的淡蓝色的浴巾。浴帽边沿露出的发丝上,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方舟。你洗洗吗?”杨虹杨很自然的看着我。 “我?我不洗。我回去洗。你上床休息吧。我走了。”我站起身。 “方舟。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才明白?”杨虹杨有点急了。“就算我没有程薇薇有姿色,你也不至于这么冷落我吧?” “虹杨。我不是,不是冷、冷落你。”我显得有些结结巴巴。 “方舟,我没喝多,我就是想让你今晚陪陪我。”杨虹杨说着,拉下了头上的浴帽,扯去了身上的浴巾,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女人如果穿着宽松的衣服,你无法看清她的体形美不美,你无法感受她到底性感不性感。只有在女人穿着紧身衣服或者赤身裸体的时候,才会将她的体形完整地展现出来,才能把她的性感全部的释放出来。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对一个男人是否有吸引力,是否会对一个男人构成足以跟她上床的魅力,才最终得到确定。 换句话说,有的女人的全部优势都展现在脸上,等你一旦看到她赤裸的全身,你就会对她面子上的美丽大打折扣。而另外的女人则正好相反。她们的脸上没有花容月貌,她们的表情也不风情万种,可你一旦看到他们赤裸的身子,你就会无法控制自己对她们美妙身子的渴望,进而急于尽快的占有她们。杨虹杨就属于后者。 “哎呀。虹杨,你没明确表示,我怎么敢做非分之想?太冒失了,惹你生气多不好。”我的话已经轻声细语。 “你真是太谨慎了。吃饭时我跟你聊的话题,已经表达了我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可你,还总是没半点儿反应,我真得以为你不喜欢我。”杨虹杨的女人味这个时候出来了。 “虹杨,你也很美。尤其是你这身子,真的是很有诱惑力呀。”这是真的。杨虹杨的身子皮肤也不白,可是浑身上下都圆润结实,还绸缎般的泛着柔光。不论胸部、腹部还是臀部,都紧绷绷的,挺挺的,没有半点的下垂或者赘肉。让人觉得从哪个地方进入她,都会获得极强的刺激进而产生极度的快感。 “你说的是真话吗?”杨虹杨的脸紧贴在我的胸脯上。 “这个时候说假话有意思吗?”我的两手很自然地放在杨虹杨翘翘的、鼓鼓的屁股蛋儿上。她的脸在我的胸部摩擦,我的手在她的屁股蛋儿上摩擦。 “方舟,我这么主动,你会认为我是个坏女人吗?”杨虹杨抬起脸来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这跟一个人好坏有什么关系?” “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咱们两个的心现在紧贴在一起,贴这么近的心还要相互欺骗吗?” “那就好。方舟。我虽然没有程薇薇漂亮,可是我会让你体会比跟程薇薇在一起强许多倍的快感。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虹杨,你看我,可能让你失望吗?”我说着,抱起杨虹杨,把她摆到床上,然后非常熟练的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哎呀。虹杨。我敢肯定,所有男人如果见了你的身子,都会把持不住自己。”我压在杨虹杨身上喘着粗气说。 “我身子再有吸引力,我也不会随便展现给人家看呀。不像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人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杨虹杨为自己美丽的身子无法为男人们所认识深感无奈。 “那好。虹杨。我是有福气享受你这魅力无穷的身子了,但愿在我之后,再也没有男人认识你这身子的美妙之处。我好独自享有你。” “好。真好。方舟。你这话我真得很爱听。我刚才还怀疑你会对我不感兴趣呢。”杨虹杨把我的舌吸出来,又叼进自己的嘴里。 “呜。呜。呜。”我只有“呜呜”着讲不出话来。 杨虹杨像婴儿吸食母乳般的吸吮着我的舌头,手在我最敏感的部位抓捏着。我的两只手也在她的敏感部位游走。当我的手接触她最敏感部位的瞬间,“哇!”的一声,杨虹杨吐出了我的舌头,翻身把我压在她的身下。紧接着,“叽”的一声,非常熟练的把我最尖锐的局部坐进了她的体内。 “天呀!”杨虹杨惊叫着。 “啊。呦。”我也在浑身战栗。 杨虹杨家里她和老公每晚睡觉的宽大席梦思,此刻,成了我和她激烈交锋的、虽没有硝烟、但却不乏呐喊的战场。 “好舟舟,你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和享受。”激烈交战后的杨虹杨,仍然紧紧地搂着我。 “杨杨,我也说真话。跟其他女人我也有过这样的快感,但最高的快感也不过如此。你,真的好棒好棒。”我把杨虹杨的头发向她的脑后拢了拢,用嘴在她的下颏、鼻尖、上眼皮、耳垂儿等平时不大亲吻的部位亲吻着。 “舟舟,有人说‘男女就这点儿破事’,其实,那是仅仅体验过动物似的交合的人说的话。以为男女做爱,就是简单的进进出出,男人泄完了事。这样的认识真的是大错特错。这样认识的女人更是好可怜好可怜。” “是的。男女做爱,看似简单,实则丰富无比,就看做爱的两个人的心境、情绪、技巧和配合。” “嗯。舟舟。你说像咱们这样有什么不好?我老公不在家,她今晚怎么过的我不知道,有没有女人陪或者有什么样的女人陪,对我并不重要,甚至与我没什么关系。可是今晚的你对我可是太重要了。你给我的快乐和激情,真的都渗透到我的骨髓里。我知道,我老公跟我,不会有跟别的女人那样的激情;同样,我跟我老公,也不会有跟你在一起这样的激情。可是,他在家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会为对方尽做夫妻的义务。尽管只是进进出出,磨磨蹭蹭,可是那也不可少呀。海鲜鲍鱼偶尔要有,家常便饭也不可缺呀。” “呵呵呵呵。杨扬。你这么认真说这样的话,我可真被你逗乐了。”我真的好开心。那一刻,我真的冒出了个念头,北京的女人们在性观念上这么开放,床上的工夫又这么好,我还要找对象结婚干什么?到老了的时候,弄个老太婆做做伴儿不是挺好吗?趁这样的好年代,好地方,有这些很解风情好女人,好好享受人生和生活多美。 从杨虹杨家出来,我坏怀地想,如果程薇薇俊俏的脸长在杨虹杨性感的身子上,那个女人非得让我一个晚上就累死在她身上不可。 “小方,来我这里一下。”我上班刚刚迈出电梯,白社长就叫住我。 “社长。有什么指示?”我认真又半开玩笑的说。 “你少跟我指示不指示的。哎。跟你说个事,你感兴趣就去,不感兴趣就不去。”老白很随意地说。 “听社长的指示。社长让我去我就去,社长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嗨。这小子。服从得到了盲从的程度。我让你去死你去吗?哈哈哈哈。”老白笑得很爽朗。 “领导让我去死我也得去。这要是战争年代,你一声令下让我去炸碉堡、堵枪眼,我不去成吗?我不去你也得一枪崩喽我。还不如去了死在敌人的炮火或者枪口下呢。死在敌人的炮火或枪口下,我是永垂不朽的英雄;死在你老人家的枪口下我就是逃兵或者懦夫,都是个死,我干嘛不选择英雄呀?” “嗨。引出你小子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还有完没完?给。看看这个。有没有兴趣?”老白从稿件筐中拿出一张请柬递给我。“潮白河度假村给我两张请柬,可以去几个人,你去不去?” “这么好的事领导还想着我,我接上一条腿也去呀。”我当然求之不得。 “你确实挺能干,也很聪明,我很欣赏你,所以有好事也会想着你。你可以带个人去,反正每张请柬都是一个套间。自己住着还空落落的。闲着也是闲着。” “带个人?带男人女人?”我笑嘻嘻的问白社长。 “那是你的自由。我不管。工作以外的事我从来都不过问。”老白很坦诚地说。 “那社长,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去吗?你带男的带女的?”我听欧阳说老白在网聊天直冒黄水,又急不可待地跟欧阳去做爱,还领着程薇薇到度假村过夜,我想这老家伙是不会在意我这样提问的。 “工作以外的事我不管你,你更管不着我。我带女的去,可那女的是我老婆。” “你带老婆了,我没老婆带谁去呀?” “这年头儿带个女人比登天还难吗?你小子别在我跟前装了。”老白的表情真的像我随随便便的一个哥们。 “那,那我、我找个女同学带着吧。不过她可是离婚啦。” “你女同学离不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该报告的别来报告。去吧,去吧。你可以走了。”老白潇洒的扬了扬手。这样的事情被领导从办公室里撵出来心里还挺乐。 电话响了。我拿起来接听。“方舟,你马上过来一下。”我刚刚回到办公室不到十分钟,白社长又打电话急着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去。 “又来个事情。区公安分局今天下午到城中村去抓站街女。现在许多成中村都有不少站街女,平时本来不管的,但一旦有敲诈的又被举报了,公安局就要行动了。这种事情女士们不好去吧。还是你去吧。写个现场报道。适当采访一下站街女。你看情况办吧。不管怎样,这样的报道有人看。市民最喜欢看这样的东西。” “好吧。这样的报道好搞。是不费力讨好的活。请领导放心,我保证高质量高速度拿下。” “这么轻松的活用不着保证,这样的活完成不好,别说你这个部门主任呀,就是一般记者也说不过去呀。” “那是,那是。”这老白轻松随便里有勿庸置疑。 我和区公安局联系好,本来是下午两点行动,但为了看看公安局抓捕前的情况,我中午十二点就赶到了南三环附近的一个城中村。 城中村是一大片平房,交叉曲折的狭窄过道连起了家家户户。里面外来人口比当地人口还要多。宽宽窄窄、高高低低的房门上,不少都贴着“有房出租”的字样。说实话,外来人口,除了极少数偷摸抢劫的不法之徒之外,多数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的居住着,为自己和家人挣点儿生存的穿衣吃饭钱,为北京人做着各种各样自恃不凡、其实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北京人不愿做的活计。 “玩儿吗?”本来看上去是几个普普通通的妇女在闲聊,结果我刚走近她们,一个妇女就主动和我打招呼。 “玩儿什么?”我一愣,这句话顺口而出。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几个女人程度不同的笑了起来。她们一笑,我也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些其貌不扬、穿着朴素、和普通的妇女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妇女,就是站街卖淫的女人呀。 “还玩儿什么?我们叫你还能玩儿什么?嘻嘻嘻嘻。”一个女人停住大笑又对我说。我没理睬她,继续往前走。 “哎哎。别走呀。玩儿玩儿呗?”另一个女人又叫我。 “咳。还不好意思呢。干不干说句话呀。”像菜市场卖菜的招呼买菜的那般自然平常。我仍然没理睬往前走。 “去那边看看吧,没合适的再回来。”又一个女人从后面几乎是喊着告诉我。她这一喊,我知道前面还有和她们同样卖淫的女人。 向前面走不到五十米,右拐不到二十步,又有四五个女人站在那里。这回我知道这几个人也是卖淫女了。因为她们的目光都直直的集中在我的身上。 “哎。打炮儿吗?”第一个女人小声说。我照走。 “哎哎。我可以吗?”接下来的女人推销自己。我还是走着。 “玩儿玩儿吧。”第三个女人的声音比前两个柔一些。我没反应。 “哎哎。别走,别走。”第四个女人干脆就动手拉扯我。我一甩胳膊,摆脱了她。 “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好的妹子你都不上,是没能力还是没财力?”最后一个女人伶牙俐齿,嬉笑着拍着一个比较年轻的妓女刺激我。 “咳。没能力也没财力。”我冷冷的瞥她们一眼。 拐过另一条狭窄的胡同,三三两两的又站了几个女人,有几个男人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我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去吧。啊?去吧。都五十。少不了的。”一个女人说。 “我上次玩儿的四十呀。我这次就带了四十。”一个男人说。 “这是哪个婊子抢生意降价呀。我说有的婊子生意比我好呢,原来她们背后搞鬼呀。”这个妓女嘴里骂着,脸上流露着不解和气愤的表情。看这个男人站在那里还没离开,这个妓女知道这个男人的确是选中她了,就说:“看你还挺痴情的,这次就照顾照顾你,四十就四十,走吧。”男人跟在妓女的后面去履行交易的过程去了。在我听刚才一对男女谈生意的同时,旁边也有两对男女谈成了生意,分别向各自所在的出租屋走去。 “去吗?”一个妓女靠近我。 “不去。”我回答。 “去吧。三十,三十行不行?”这个妓女一看别人都做成了生意,自己还闲在这里,可能急了,把自己的价格降到了三十。 “我再等等。”我假意没中她。 “你们这些男人真怪,不是男人都喜欢苗条女人吗?为了做生意,我出来之前使尽的减肥,才瘦成现在这样。可是来这些天,那些比我胖的姐妹生意都比我好。那个最胖的生意还最好。你们男人又都喜欢胖女人了。”这个妓女不可思议的嘟嘟着。 “去吧。好吗?三十,就三十。我给你脱光,不限时间,你随便玩儿。”这个妓女还纠缠我。我看了看他,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不论这女人长得如何,高矮胖瘦,很情愿的以三十元的价格出卖自己供男人蹂躏,死乞白咧的还没人买,她可真够可怜的。 够了。这个地方的妓女还真是很多,公安局的人来了,一定不会扑空。 当我又拐进一个胡同口时,随着一扇防盗门“咣当”一声关闭,一个气呼呼的男子走了出来,嘴里还自言自语:“妈的!真他妈倒霉!敲诈老子!说好四十的,老子拿出一百,说什么也不给老子找钱。这帮臭婊子。”我明白,这是被妓女敲诈了。 也真巧,我刚刚走出不到十步远,另一扇门里也走出一个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卖淫还他妈让老公当保镖,这吃软饭的王八蛋,硬抢去老子两百块钱!老子待会儿打电话告你们这些臭婊子和戴绿帽子的老公,砸了你们的饭碗。王八蛋!”这人边骂着边从兜里掏出钱数着,似乎还不相信自己仅仅被抢去两百元。 我心想,那些老老实实当妓女卖身挣钱养家糊口的人,都被这些借卖身抢钱的家伙该影响了,过一会儿,这些人统统都得进拘留所。 距两点还差十分钟,我从城中村中走出。刚站到路边上,就看到公安局的便衣警察们,扮作各种各样普通着装的男人走向城中村。我想,这可又热闹看了。我也返身又折回城中村。 由于这里一直没被查过,更没有哪个妓女被抓进局子,所以,这些妓女没有一点防范意识。根本没怀疑来的人中会有警察。还都高高兴兴的以为来了这么多的男人生意火了呢。 妓女们嘴里说的还是那几句拉生意的话,可是只有不了解情况的个别男人和她们谈成了生意。在谈成生意的男女离开后,我注意到一个警察跟了过去。剩下的妓女还在和扮作嫖客的警察讨价还价。警察们之所以没动手,是让妓女们充分暴露,为所有警察全部到位拖延时间。 在所有的妓女都和警察谈起了生意,警察已经完完全全确认妓女,估计所有警察都已经到位的时候,“我们是警察!别出声!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个警察压低声音说这话的同时,几个警察同时分别一只手扭住妓女的胳膊,一只手捂住妓女的嘴巴,免得她们叫出声,干扰了其他胡同里的行动。 “呜。呜呜。” “哎,哎呀。”妓女们被警察堵住的嘴里,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仅仅不到二十分钟时间,三十多名妓女,六个嫖客,十几个“鸡头”被抓获。 我跟在抓捕队伍的后面,胡同里的老百姓都出来看热闹。 “把这些女人抓走,这房子就没人租了。”一个老百姓说。 “哪个孙子告的密?警察从来不查这呀。”又一个老百姓说。 “嗨。这男人女人愿打愿挨的事情,警察管这事干嘛?”一个肥胖的老太太叨咕着。 老百姓都从各自的利益上议论着妓女被抓的事情,发表着有益于自己切身利益的看法。 我跟随警车,来到区公安局。在征得局长的同意后,我采访了几个妓女。 “从哪来?”我问一个看上去绝对贤淑的三十多岁的妓女。 “湖北。”这个妓女抬起脸来,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我。 “干这个多长时间啦?”我问。 “两个月。”我知道妓女说这话都不是真实的,但真不真对我并不重要。我只是了解一些情况,审案子还要由警察来。 “生意好吗?” “还、还不、不错。”说完这话,她又吐了吐舌头,似乎觉得自己说走了嘴。 “一次多少钱?” “不一定。开始都要五十。接受的就做了。不接受的就降一点儿。” “你最低什么价?” “二、二十。不,不。十块钱一次也做过。” “十块钱?十块钱一次你就卖自己?”我情不自禁的有些惊讶。 “那不是卖自己,我是可怜那些离家在外的男人。” “你?可怜男人?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可怜?卖给他十块钱就一次?” “民工。那些民工好可怜。” “你还可怜那些民工?” “是呀。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很不容易。他们年轻力壮的,一年到头都碰不着女人,他们也是人呀,他们也需要女人呀,可是他们又没多少钱,我们这些女人不帮他们,他们怎么办?”我的天!这妓女的一番话很令我震惊。我分不清从这个所谓卑贱的妓女嘴里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算是高尚还是卑劣。算是高尚吧?她却是卖身;算是卑劣吧?她却是无私的帮人所难。 “你这样帮助过的民工多吗?” “很多。这附近不是有个建筑工地吗?那里的民工只要找到我,随便他们给钱,我不跟他们计较价格。他们也不像城里人那样想方设法的揉搓我们,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折腾不完,他们就是简单几下流出来完事,有的刚刚接触我的身子就流出来了。他们真得好可怜。我们做这个的,还在乎多个人少个人吗?帮帮他们,我们真是很应该的。”这个妓女说得很真诚。 “现在怎么办?”我想看看她出去后是否还接着做妓女。 “看看是劳教还是罚款,罚款不交不行,劳教就在里呆些日子。出来换个地方还得做呀。要活着就得挣钱,我们没别的找工作门路,就只能做这个。再说,现在这种事情一般是没人管的,今天不知怎么了,我们很高兴来了这么多客人,想不到都是警察。”这个女人长得白白胖胖,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说话轻声细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把这样一个女人跟妓女联系起来? 我采访的另几个妓女都大同小异地说了她们的生意情况,她们都十分坦然而且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意。几乎都表示趁着年龄还不大,尽可能的多挣点钱,供孩子上学,供老人看病,供全家吃喝穿用。如果再过几年,卖给城里人十块钱一次人家也不要了。 我把这次抓捕妓女行动写成一篇特写,发在报纸一版的右下角,据报摊反馈的信息说,那天的报纸比平时早卖完一个多小时。是不是仅仅因为我那篇稿子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我没去考证。 这天晚上,没人约我,我也没约别人。吃过晚饭,我自己进了双安商场对面的华星电影城去看电影。这年头电影的票价奇高,一般的老百姓很难接受。所以,很高档的电影院里,经常是千余个座位只坐几十个甚至十几个观众。 华星电影城的二号放映厅是个小放映厅,那也可以容纳几百人。可是快到放映时间时,只坐了不到二十个人,还几乎主要不是为了看电影、仅仅为了找个隐蔽的地方亲密的恋人或者情人。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四个人是个体户。 电影放映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很陌生。试探着接听。“喂?你是?” “方舟呀?你太不像话了!来北京二十多天就这么躲着我们?你的大作都看到了,还以为是重名呢,一问欧阳,她才说你来北京了。这个欧阳也是,干吗不跟我们打个招呼。”我起初一愣,很快的我就听出是董娇了。 “哇!娇娇。”我边接听董娇的电话,边往电影厅外面走。当确定是董娇来的电话后,我心里真的一阵惊喜。 “舟舟哇。还行呀。还能听出我的声音来,不错。这我还有些安慰。”董娇听我叫她,听得出也很兴奋。 “娇娇女的声音早已经铭心刻骨,那还听不出来?”董娇的声音对男人是很有吸引的。 “你在干什么?” “我?嗨。没事。看电影呢。” “身边有别人吧?” “没有。”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坐在电影院看电影?” “是呀。今天没事就溜进电影院了。” “还有多长时间演完?我想过去看看你。”董娇很是热情。 “刚演十多分钟,你来咱们一起看吧。看电影不重要,看老同学重要。” “哼。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好吧。我一会儿就到。到了给你打电话。”董娇喜滋滋的声音。 “好的。我等你。”说完,我为董娇买了一张当场的电影票。卖票的小姑娘直瞪瞪的看着我,她不明白,电影放映这么长时间了还买票,这人是不是神经有点问题。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只十三分钟,董娇风风火火的来了。从董娇的着装和神采上,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已婚离异的女人,俨然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在校大学生。 “舟舟。”董娇燕子似的飞奔过来。 “娇娇。”我也热情似火的迎上前去。 简单的拥抱代替热烈的握手。 “走,进去边看边聊吧。” “好吧。走吧。”我和董娇非常自然的拉起手走进放映厅。
北京女人 09
这是一部青春言情剧。按说我们看都有点儿嫌年龄大了。可是,感情或者说爱情这东西,共通着人类或者说人生的情感始终。可以憧憬,可以回味,可以观赏,可以揣摩。也就是说,它不该有年龄的界限。所以,不要说我和董娇可以看,老年人为什么不能看?他们从中最起码可以追忆自己年轻时代的美好恋情。 尽管电影院里观众不多,我和董娇说话声音也不能过大,免得遭遇白眼。 “还好吗?”我问董娇。 “还可以。我的事情欧阳没告诉你吗?” “嗯。她跟我简单说了说。我刚听到还挺惊讶的。你们这对令很多人都羡慕得眼眶子发青的恋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分手呢?” “其实,我和祝金平之间没什么大问题。你们都知道,她追我的时候追得挺紧挺急,好像是个激情蓬勃的人。可是很出乎意料的是,他那方面不行,很不行。我们结婚前到一起的时候他就不是很行。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因为紧张害怕分散了精力。可是结婚以后,他干脆就成废物了。” “你们就因为这个离婚的吗?” “是呀。就为这。所以,我们离婚很简单。也很平和。祝金平从心里舍不得我,我从友情上也舍不得他。可是友情可以保持,生理上和精神上的需求她是无法满足我的。他无奈。我也无奈。分手互相都想得开。” “你和祝金平分手后还来往吗?” “来往呀。朋友嘛。来往的很好的。那天让他请咱们。你看我们仍然像兄弟姐妹似的。” “嗯。那不错。这样同学聚会在一起就不别扭了。” “别扭?干吗别扭?那方面不能在一起,不一定其他方面合不来嘛。可是,夫妻之间的关系如果那方面不行,那可是要一票否决的。因为身边没人睡着有时还可以忍受,可是身边有人睡着你想要了他却不能给你,你说你难受不难受?一天两天可以忍受,一个月两个月就很痛苦了,如果常年都这个样子,那对女人就是最痛苦的惩罚了。” “娇娇。我理解你。也很同情金平。这是他自己也没办法的事情。男人,这方面不行,他自己痛苦的程度不亚于女人。” “是。我对他的痛苦体会很深,他对我的痛苦也备感自责。所以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他非常理解,只是心里很难受。因为他真得很喜欢我。离婚,对我和金平都是一种极其痛苦的解脱。” “离婚这段时间日子怎么过?”我主要是问董娇在性方面是怎么处理的。只是没好意思问得太直露。 “你是问我那方面吧?”机灵的董娇明白了我的意思。 “娇娇,你真的是鬼灵鬼怪。” “嗨。这样问谁不明白呀?告诉你吧,经常自己睡,眼不见,嘴不馋。等什么时候馋了,嘿嘿嘿嘿,看谁舒服就找谁吧。男人,没有一个拒绝我。都唯恐慢来一步。”董娇笑嘻嘻的很是得意。 “娇娇。现在开放的真是可以。” “不对。这跟开放没有关系。性的满足和需求,本来是人的正常的权利,只是过去人们把它给曲解了。绝大多数女人也在外界的压力下克制了自己。现在,很多女人认识到了这个问题,要尊重自己的权利,要满足老天给我们的幸福和快乐,这不是什么丑事和不干净的事情。我们要追求自己应该得到的天经地义的东西。” “娇娇,你是对的。”连续十几分钟,银幕上的少男少女都在拥抱缱绻,我和董娇虽然没用心听电影的内容,可眼睛对银幕上的画面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由于我和董娇基本上是在耳语,身体和脸部几乎是零距离,我和董娇两个座椅之间的活动扶手,都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或她搬了起来,我和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挨在了一起。挨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没感觉,等有了感觉之后,我和董娇都没有感到不好意思,而是就那么自自然然的紧靠着,随着电影画面的诱导,我和董娇又轻轻的搂抱在一起。 我清楚,我和董娇心里面的感觉都很美,我们此时此刻都非常需要对方,都吸引对方,都主动抓住对方,都在渴望进一步走进对方。 没有歉疚感,没有犯罪感,没有耻辱感,没有不洁感,没有偷窃感,就是什么心理负担都没有,只有相互的吸引和需求在指使着我和董娇靠近、靠近、靠得没有了空间的距离。 “舟舟。走吧。别看了。”董娇哼哼唧唧的央求我。 “好吧。娇娇。走。咱们走。”我那里都直直的起来了。 “哎。舟舟。你腰疼吗?怎么走路弓着腰呀?”在电影城的大厅里,董娇关切地问我。 “傻子。咱们两个亲密半天了,我直起腰来不是严重泄密啦?”我是指自己那里直立起来了,不弯着点腰走路,就被人家发现我不正常了。 “哎呀。呵呵呵呵呵呵。你看我,真是的。嘻嘻嘻嘻嘻嘻。”董娇立刻明白我弯着腰走路的原因了,娇笑着说。 “祝金平能像你这样一半我都不跟他离了。舟舟,你可真厉害。”董娇发自内心的夸赞我。 “当年你不找我,如果找了我,你得多得多少幸福快乐呀!”我揽起董娇的肩膀往电影城的外面走。 “我今天来看你真得来对了。”董娇很庆幸的说。 “我还以为今天要过的索然无味呢。因为你的到来,今天将会非常的不同。” “嗯。舟舟。快走吧。我……”看得出来,董娇已经有些不能自制。 “好的。娇娇。”我在电影城车水马龙的门前,把董娇拉进怀里,嘴对嘴地吻起她来。董娇不仅没半点拒绝,还非常主动的应合着我伸出了她的香舌。 “快、快走吧。舟舟。”董娇把她的香舌从我得嘴里抽出来,娇喘息息的又催促我。 “好。娇娇。咱们马上走。”我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几乎是把董娇抱进了车里。 董娇真的是已经不行了。在车里,她浑身绵软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手甚至不停的触摸我直立起来的地方。我也被她弄得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进入她的体内。出租车司机从反光镜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面无表情,这样的事情,他每天都见多了。有的男女没地方做爱,专门上出租车,任司机到处乱开,他们在车里狭窄的空间内做爱。做爱的男女乐得逍遥,出租车司机乐得瞎开赚钱。两全其美,各有所得。 结过婚的年轻女人,或者说做过爱的年轻女人,一旦性欲起来,那还真的如排山倒海。 “去我哪?”我问董娇。 “你那能洗澡吗?”董娇问我。 “集体宿舍。不能。” “那去我那吧。告诉司机,去陶然亭公园南面的西罗园小区。” “师傅,去陶然亭公园南面的西罗园小区。” “哎。好咧。走二环?还是?”我想这个地方司机不一定知道呢,可是司机很痛快地答应了。看来董娇住的小区在北京是很有名的。 “你看着走吧。”我和董娇已经顾不得出租车司机抄近道还是绕远道了。 我原以为董娇住的是高楼大厦,可是下了车一看,居然是连体的小别墅。 “啊?娇娇。你住这?你原来跟祝金平就住这?”我确实有些惊讶。 “怎么啦?我住这不可以吗?非要和祝金平在一起才住得上这里吗?”董娇反问我。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呢?我以为你和祝金平分手不久不会这么快就换房子呢。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实力呀。” “这有什么?别人能享受,我就不能享受?” “能,能。你当然更应该享受。” “为什么我更应该享受呢?” “你年轻,漂亮,有知识,你这样的女人不享受这样的生活,什么样的女人才配享受这样的生活呢?” “舟舟。嘴上抹蜜了是吧?”听了我的话,董娇非常高兴。这个时候,可不能坏了她的情绪,情绪不好,多影响接下来的戏耍呀。我出于好奇,本来想问问董娇从哪搞到这么多的钱,住在这么高尚的小区,可是担心触到董娇的隐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实际上,女人搞钱,也就那么几条道。不是零售了自己,就是批发了自己。零售自己经常进些小钱,批发自己进的是大钱。董娇,走得一定是批发自己的路子,否则,不会有住在这里的财力和魄力。 电子门,对卡号和密码,我跟在董娇的后面进了她的家。 不必描述董娇家的华丽和阔绰,你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现代时髦的家居,想象哪一个安在董娇身上都会合适。 刚来北京时和欧阳群做爱之前,我没敢想也没敢主动,因为我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同意,冒昧了会使自己和对方陷入僵局,只有到了欧阳群把我压在身下,我才施展起自己的看家本领来满足她。 跟欧阳群不同,董娇在电影城里已经明确的表现要我,我也对他有强烈的渴望,我们两个是在极度渴盼中,急急的回到董娇家里的。所以,这个时候我如果还慢吞吞、装模做样,女人就会心生厌烦,就会不满足、不快乐。这个时候的我,只有采取积极主动,才会赢得董娇的热烈响应。我们两个的交合才会生机勃勃。 意识到这一点,我边往董娇的房间里走,便脱去自己的外衣。就在董娇刚刚放下自己小巧挎包的瞬间,我猛地抱起她,大跨几步进了她的卧室,把她往床上一放,我就同时重重的压了上去。董娇对我做的一切没有半点的惊讶,在她的意识里,这些原本就顺理成章该发生的。我做了,正常。我没做,则反常。所以,我对董娇采取看似粗暴的行为是完全正确的。 无言的接吻,尽情的抚摸。我为董娇一层层剥去衣衫,董娇把我一件件拽得精光。不知董娇装修房间时,是不是就已经想到,要看到她和男人做爱的精彩实况,她卧室的顶部,整个是清晰度很高的镜子。她在我身下时,她会看到我对他冲击的各种凶猛动作;我在她身下时,我会看到她对我发起攻势的全部细枝末节。 两个人激烈的动作,从镜子里反作用于我们的视觉;受着强烈刺激的视觉,又反过来蓬勃着动作的更加激烈。浑身大汗淋漓,口中呼呼出气。我和董娇只有一个表情,张着嘴,瞪着眼,物我两忘地专注于对方的身子。专注于这种生命撞击的销魂体验。 “舟舟呀,舟舟。祝金平只要有你三分之一的能力,我也不跟他离了。”董娇浑身湿漉漉的伏在我的身上说。 “他那么差吗?” “女人行不行,愿意不愿意,都可以满足男人。因为女人是被动的。而男人就不行了。男人起不来,就进不去;进不去,就事不成;事不成,就满足不了;满足不了,就会痛苦不堪。长时间这样,谁会受得了。这跟生活作风和道德品质没什么关系。” “娇娇。你说得对。我理解你,也很替金平着急。这种能力,不是仅仅靠个人努力就可以的。威猛是先天就有的,而后天只能增加一些技巧。没有威猛,技巧又如何施展?” “舟舟,你来了真好。以后我想了你就来好吗?” “那我想你能来吗?” “当然。只要我有时间。” “只要你有时间是什么意思?” “多种意思。自己理解去。不用我给你解释。”董娇又往我的怀里拱了拱。 我心里明白,我阅过了多个女人,董娇也不会只守着一两个男人,什么时间什么心情需要什么样的人,那要看当时的情况而定。再说,就像我跟其他女人一样,董娇跟其他男人也要看男人的情况呀。就是跟躺在身边的老公或者老婆,还要看对方的身体和情绪好坏呢,否则,即使玩儿了,也不会有真正的快乐呀。 凭着董娇蓬勃的激情和对我床上功夫的赞赏,仅仅一次是远远不够的。在接下来的四五个小时中,董娇和我各自施展着魔力,又两次激起对方不竭的欲望,在我们两个对等的拼杀中,天衣无缝的完成着阴阳两界的高度融合。 白社长给我去度假村的请柬就是明天。可是我带谁去呢?不带人自己去?那玩儿个什么劲?自己去了,那里肯定会有小姐,也会随叫随到;可是,自己带个女人和找小姐毕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再说,我来北京这一个多月中,根本用不着找小姐,同学有三个跟我上了床,同事有两个跟我上了床,不找小姐我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再找小姐都觉得没什么大意思。 女同事中,除了程薇薇和杨虹杨,还没发现谁跟我亲近到可以上床的程度。再说,老白跟我一起去,报社的女人是不能带去的。带也只能带报社以外的女人。在已经上过床的女同学中找一个呢?还是另外再看看其他人呢?只要这个女人她愿意跟我去这个度假村,就已经明确了她肯定愿意跟我上床,否则,她连去都不会去。 在学校里比较要好的同学中间,男同学齐延刚,女同学柳艳艳、常甜甜我还没见到。我都来一个多月了,再不跟他们打招呼有些说不过去。还不如把他们几个请来叙叙旧,看看柳艳艳和常甜甜有没有可能跟我到郊区度假村去玩儿。 俞欣和欧阳群都给我来过电话,她们各自也都在忙着。或忙着工作,或忙着生活,当然也少不了忙着会情人、会性伴侣。这几种忙,本来就是人们日常活动的题中应有之意。只是各自赋予这几种忙的内容和感觉有所不同。 问齐延刚、柳艳艳、常甜甜的联系方式,是找俞欣还是找欧阳群呢?她俩和这三个人的关系都差不多,问谁都一样。看看哪个电话通就问哪个吧。 “喂。”拨通俞欣的电话,刚刚“喂”了一声就掉线了。接着拨,却一直占线。 “喂。欧阳,你好。我。方舟。”欧阳群的电话拨通了。 “嗨。舟舟,你好。这不早不晚的打电话有事吗?”我也不知欧阳说这不早不晚是什么意思。 “有事。一点小事。我来这么长时间了,有几个好同学还没见呢,齐延刚、柳艳艳、常甜甜的电话你有吗?我想找他们聊聊。” “行啊,舟舟。你还谁都不忘呢。齐延刚的电话无所谓吧?你主要是要艳艳和甜甜的电话吧?告诉你,她俩和老公可铁着呢,你可别打她们的注意。哈哈哈哈哈。”欧阳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说。 “哎呀。欧阳,我不主动出击,别人如果攻击我,我可就缴械投降了。” “美的你吧。” “难道不是吗?我不是在你的攻击下,一点儿都没反抗,就缴械投降了吗?还和你同流合污,一块完成了你急于要做和非常乐意做的事。嗬嗬嗬嗬。” “舟舟,你再逗我,我可又攻击你去啦?”我一听欧阳这话,没准儿一会儿真的提出要来。为了明天保存实力,让新的伙伴感觉美妙,今天无论如何要养精蓄锐。不能再进一步招惹欧阳。 “好了,好了。不招惹你了。你快告诉我他们几个的电话吧。” “哦。舟舟。这几天不饿吧?我刚刚发出一点信息,你就缴械投降了,等你哪天饿了,可别找我解馋呀。嘻嘻嘻嘻。”欧阳也乐了。她是来找我也好,不来找我也成,她这样的女人,想找性伙伴,随手一划拉一大把。她不会真的在意我今晚不接受她。 “欧阳呀。就怕你想找我解馋呀。你是知道我的口味的。嘻嘻嘻嘻。” “咳。你个死舟舟,等我哪天真的想找你解馋,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欧阳知道我的厉害,她很需要我的厉害,所以她在嘻嘻哈哈中,为自己留下了日后她和我在床上欢洽的后路。聪明的女人,就是这样不声不响、自自然然的达到自己的各种目的。 “好的。你收拾我我舒服。你找我解馋,我肯定会让你吃饱喝足,越吃越馋。哈哈哈哈。欧阳,快告诉我他们几个的号码吧。”我也觉得不能再说了,再说她和我都有当晚做爱的冲动了。如果满足这种冲动,我郊区度假村的战斗力就要受到影响,我不想让跟我初次上床的女人对我床上功夫有半点的不满意。女人跟一个男人初次上床如果不满意,这个男人日后再想得到这个女人就很难了。再说,我不想看着一个对我充满期待的女人,渴求的眼神儿里流露出半点儿的失望。跟人家上床,就让人家痛快淋漓,心满意足。否则,就别让人家着急、难受、遭受煎熬。 “好吧。齐延刚的电话是139****2688;柳艳艳的电话是136****5287;常甜甜的电话是138****1999。你跟他们联系吧。我就不打扰了。拜拜。”欧阳很痛快的告诉我这几个人的电话后,潇洒的跟我拜拜了。 我并不像欧阳想象的那样以找女同学为主,既然是同学小聚,男女是一样对待的。只是小聚之后,我希望柳艳艳和常甜甜,有一个能答应明天跟我去郊区度假村。所以,我按照欧阳告诉我电话号码的次序,先拨通了齐延刚的手机。 “大齐。猜猜我是谁?”齐延刚的个子并不高,可是不知从谁开始的,同学们都管他叫大齐。 “你?你是?”齐延刚显然想不到我,也听不出我。 “我。方舟。” “哈。方舟。我听说你来北京混了,只是我前段时间出差了,回来又忙得不可开交,正想忙过这几天找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吧?”齐延刚很爽,很热情。 “还不错。大齐,今晚过来吧。我做东。请几个老同学。肯赏光吧?” “干吗你做东呀,我做东。请谁你说吧。”齐延刚办事就是这么痛痛快快。 “我要请的人,除了你,就是你喜欢的。”柳艳艳和常甜甜,男同学都喜欢他们。既然男同学都喜欢,给齐延刚安在头上也会很合适。 “我?我喜欢的女同学可多了,人家喜不喜欢我呀。” “那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喜欢她你高兴你满足,她不喜欢你她扫兴她难受,跟你没什么关系。” “有道理。有道理。方舟,你这说的有道理。值得参考。值得参考。” “我告诉你吧,还有两位美女。” “嘿。好。谁呀?谁呀?”齐延刚的声音立即高了八度。 “柳艳艳,常甜甜。” “哇!好好好。我真的很喜欢她们。好。来点儿美酒,看着美女,美,美,真美。”听得出齐延刚对今晚的安排很满意。 “等我联系好柳艳艳和常甜甜再打电话给你。告诉你具体地点。” “好。好。我等着。”齐延刚很痛快的应着。 “喂。艳艳好。”我极尽温柔亲切。 “你是?” “舟舟。方舟。” “你怎么才想起我来呀?”柳艳艳显然有些不高兴。 “好吃的总是留在后面吃呀。好用的总是留在后面用呀。好女人总是留在后面会呀。留在后面吃的、用的、会的,总是最好的呀。”我必须把柳艳艳哄高兴了呀。 “舟舟,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骗人都难圆其说。好吃的谁不着急吃呀?好用的谁不着急用呀?好女人谁不着急会呀?你都着急会了谁我都知道。哼哼!”柳艳艳不酸不淡地说。 “冤枉呀,艳艳。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呀。刚来没大块儿时间找你聊,这不工作有了点儿起色才有条件找你呀。” “你说得好听。哼!好了。你要干吗?说吧。” “我今晚请你吃饭呀。” “还有谁呀?” “齐延刚,常甜甜。可以吗?” “可以。在哪?” “我还没找常甜甜,找到她以后,都确定了能来,我再找地方。你等我的电话吧。” “好吧。”柳艳艳从接我的电话到关机,一直比较平静。我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比较安定、富足。老公比她大十几岁,已经是国家某部的副司级干部。一般女人理想中应该得到的东西,她都得到了。这从她接我电话的平静中就能感受到。 柳艳艳的缺乏热情,让我稍稍有点儿不是很舒服。可是想想也很正常。我来北京这么长时间,见了好几个同学,也没早早和人家打招呼,人家各方面又不缺什么,凭什么接我的电话就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呀?理解了柳艳艳,我也就释然了。请客还是要请,高兴还是要高兴,去郊区度假村领人还要尽量领人,她们两个如果不去,我再找别人。 “你好。是甜甜吗?”我又拨通了常甜甜的手机。 “你是?” “我。方舟。” “嗨。你这家伙。还记得我呀?” “哪会忘呀。梦里还时常见到甜甜呀。” “方舟。你就编吧。”常甜甜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我找她她也不会很激动,我不找她或者晚找她,她也不会生气。 “不是编。真的。” “真的假的都没关系。方舟,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吧?” “你看,还是甜甜聪明。你怎么一说就说准了呢?” “真的呀?我只是开个玩笑。这还不好办了呢。” “怎么啦?” “我今晚有饭局了。” “真的?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什么面不面子的?有人请吃饭就吃呗。我如果没事,别说你请,就是刚认识的人请我都去,这样的好事干吗拒绝?”常甜甜这又是一种生存态度。城市里的女人,有不少这样的情况,她们跟谁似乎都谈得来,聊得来。你请她们吃饭或者看个什么演出,她们会很痛快的答应,接受你的邀请。可是要想跟她们进一步发展关系,也就是说要跟她们上床,却比登天还难。 “那你不能退了那边的饭局吗?” “不好。那样不好。多伤人家的心呀。” “你就不怕伤我的心吗?就不怕伤了老同学的心吗?” “老同学的关系铁,伤不坏的。别人的心可伤不得,伤坏了可治不好。那损失可就大了。” “看样子你很重视请你的人呀。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吧?哈哈。” “不一般呀。怎么啦?你没有跟你关系不一般的女人?” “你不打自招吧?我还没说今晚请你的是男人呢,你就反击我有女人。哈哈哈哈。” “你的意思谁听不出?好了。有时间我找你,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让齐延刚当灯泡,你和艳艳好好聊吧。呵呵呵呵。”常甜甜笑得很爽朗。 “好吧。拜拜。” 结束跟常甜甜的调侃,我要落实个饭店,跟齐延刚和柳艳艳已经打了招呼,就不能爽约呀。请他们两个也是应该的。 在阜成路和阜石路接合部的南侧,是空军总医院,和空军总医院比邻的西侧,有一家比较大的饭店——裕龙饭店。饭店中的餐厅经营的是上海菜。单间里还不错。尤其是小一点儿的单间,里面还摆有很宽大的沙发,饭前饭后坐在沙发上聊聊天还是很不错的。 小单间订好后,我分别给柳艳艳和齐延刚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晚六点到裕龙饭店二楼的大上海餐厅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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