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法宝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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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请安
侍寝后不起来伺候朕穿衣的,她还是头一个。 乾隆有些玩味、甚至是略带兴奋的想,一边由着宫女太监围着他忙活,一边回头去看那仍躺在床上的小人儿。 眉头紧蹙,脸上尚挂着湿漉未干的泪痕,只是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却表露出她心底的惬意跟满足。 临起身之前,终于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 看着她从嘤嘤呻吟,到细细抽泣,再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厥过去,乾隆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充盈着一样,被填的满满。 “让她睡吧,”他心情极好的挥了挥手,并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谁都不许吵醒她。” 待那吃饱餍足、春风满面的乾隆帝步下宝月楼,慢慢消失在上朝路上的时候,寒湘缓缓睁开了眼。 男人对于自己在情事上的凶猛表现总是能获得极大的满足感,这一点,九五至尊也不例外。更何况,在床上装晕厥,也不是多么高难度的事,毕竟酣畅淋漓的皇帝爷,还会传召太医来检验他身下的爱妃是否真的晕过去了不成? 不过,寒湘抬手揉揉自己的腰,还真他妈的酸痛。 从今天起,这世上便只有含香。 而她,就只是含香了啊! “维娜、吉娜,准备热水,扶我起来沐浴梳洗。” “公主,”四下无人的时候,吉娜还是不愿改换称呼,“皇上不是让您继续歇息的吗?” 皇上那等于是下了令,准她可以不守规矩,因为他是皇上。 可惜,我不是。 含香摇了摇头,“帮我把绿柔叫过来,我要问问她,跟太后、皇后请安需要注意些什么。” 含香很庆幸因着令仙子怀龙种,这后宫事物的执掌大权又回到了皇后手里。虽然皇后也未必是个良善慈爱的人,但她却有个优点,性子直。 宝月楼里,除了随含香一路从回疆来的维族人,其余宫女、太监等皆是按份例自内务府发派来的,要说里边没有皇后趁机放下的眼线,含香打死都不相信,除非她是个棒槌。 可依皇后的性子也不过传递个消息、偷听个墙角罢了,穿小鞋或许会有,那起码得等以后真的有了利益冲突,现在,皇后再傻也不会上赶着谋害皇上刚到嘴的鲜肉。 更何况,她不过是招资历高的宫女打听打听皇后、太后的喜好,兼且咨询需要注意的规矩。皇后要知道这位容嫔娘娘这么重视她,心里偷着乐还不一定呢。 所以,在进坤宁宫之前,含香就已经摆正了立场。 皇后再怎么不得圣心,终究是皇后,是大清朝的国母,她若看宫里那个妃嫔不顺眼,无非是怕人家夺了她独一无二的位子。可含香是维族,即便再受圣宠,乾隆爷也不会脑残到要把她拉上那个位子,别说祖宗规矩了,就是满朝文武冒死力谏都能够他喝一壶。 而令妃就不一样的,包衣出身,从一个小小的宫女,爬到能在皇后手中抢走掌宫大全,靠的,就是皇帝的宠爱。同样道理,她最失不起的,也正是皇帝的宠爱。想想昨天晚上乾隆闯进来时的愤怒,含香还不至于傻得以为是皇帝爷理解能力不足。昨天在场的有谁?五阿哥、福尔康,剩下的,就不用多想了。 令妃啊…… 含香轻摇了摇头,现在摆明立场还太早,不过人家若非要逼着她站队的话,呵,还是抱着乾隆爷跟他老娘的大腿才是正经。 你难道不知道吗?皇恩是皇上给的,皇上自然也有权利把它收回去! 那拉皇后对于这位新晋的容嫔还是比较满意的,规矩算是过得去,态度也谦和温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身衣服……不过算了,皇上既然亲口准她无需换旗装,连带着也不用行咱们满人的礼仪,这点面子,她还是给得起的。 更何况她已经在册封的品级上表现了大度,口口声声为了边疆和平,又何必在这上面找不痛快? 她张了口,正打算提点提点这个刚“承恩露”的新人,以免她仗着圣恩奢望专宠,却不想一个娇柔水润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说今儿坤宁宫怎么这么热闹,老远就能听到众姐妹的说笑,原来是含香公主也来了。” 令妃一袭艳粉色的旗装,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虽有孕在身不显身段,却依旧不减半分柔媚,“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今儿有新对手在,她这请安的礼仪倒是难得做了足,只是,那拉皇后依旧皱了眉头。 姗姗来迟也就罢了,“这么热闹”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这坤宁宫平日里就冷冷清清,活像个冷宫吗? 其实那拉皇后真是错怪令妃了,她今天还真不是冲皇后来的。 先是压轴出场,打压对手的气焰,随即一句“含香公主”,仿佛昨天的册封仪式她就没出席似的,正儿八经的“皇妃侍寝”,楞给她歪曲成了“鸳鸯野合”。 含香却依旧保持着温顺的微笑,起身回了个维族礼,柔声道:“含香见过令妃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的可是丝毫不错,令妃的笑容便硬生生的僵在那里,既不回话,也无表示。 含香无辜的望着她,再不解的扭头看看皇后,眨了眨眼。 那拉皇后的心情顿时大好。 这含香不愧是公主出身啊,即便是番邦,人也是谨慎守礼,哪像那些个趋炎附势的狗奴才们。人含香就知道这后宫中,还是皇后最大,这一言一行,还得瞧她的指示。 那拉皇后的政策依旧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敌人一力打压的,我就要坚决的扶持。眼见含香不知所措的晾在那里,小眼巴巴的瞅过来等她示下,皇后就决定出手,替她圆了这个冷场。 可还没开口,又被人给堵了回去。 “听说昨个儿送阿里和卓出城,容嫔妹妹受惊了?真是奇怪,北京城是天子脚下,多少年没生过什么乱事儿了,竟然还有光天化日敢劫皇妃的,容嫔妹妹,你没事吧?” 瞧,这会儿倒记得人家也是皇妃了。 不过…… “令妃姐姐,昨天你也去送我爹了吗?我记得,只有五阿哥跟福侍卫领了人去保护我的,原来令妃姐姐也在!你是坐车还是骑马?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含香终于不用再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了,嚯的一下直起腰来,一脸兴奋的盯着令妃,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好! 那拉皇后差点蹦起来鼓掌。 令妃啊令妃,平日里你与福家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互通有无也就罢了,这后宫里的妃嫔,谁还能没个娘家,谁在宫外还能没个眼线?可这也就私底下说说,天知地知我们肚子里的蛔虫知,你今儿倒沉不住气的自己抖落出来了,唯恐别人不告你个勾结朝臣呐? 这也不能怪令妃沉不住气,任谁身怀六甲不能婉转承恩的时候,眼瞅着来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又天赋异禀身怀异香的,都得着急上火。 令妃的嘴角上没烧起俩大火泡,就算保养的不错了。 皇后一边心里暗爽,面上还得做足样子。“行啦,都别在这杵着了,本宫瞧时辰也不早了,一道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吧。” 这慈宁宫请安,也不是越早越好。 早了,老太太还没起床,儿子大小老婆十几号人若是站门口,老太太心里准埋怨你们这是给我定闹钟呐? 晚了,也不行,老太太都梳洗完毕端坐上席了,难不成还有婆婆等儿媳妇儿的道理? 所以说,时间的拿捏很重要。 偏那拉皇后在这一点上就做的很好,兼且她脸上总有那么股一丝不苟的认真劲儿,连日常的请安都整的好似朝圣的架势,太后自然对她十分的满意。 如今,这位太后钮钴禄氏就端坐上方,跟她正经儿媳妇那拉皇后交代交代宫内琐事。这琐事嘛,上至八旗选秀、下至宫女外放,再有哪家王爷过寿要送什么礼啦、哪家的老福晋没了真是世事多变之类的,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老太太虽不喜欢烟视媚行的令妃,但对皇家子嗣还是很上心的,自然也要对孕妇交代几句。 值这些空挡,她都在暗中观察敬陪末座、沉静少言的含香。 总体说来,太后对含香的态度,与皇后基本一致。 回疆献他们最尊贵的公主给皇上,这本就是一种示好,彰显了大清朝的国盛民强。老太太虽是妇道人家不允议论朝政,但也多少懂的大清朝对含香的态度,直接影响着边疆的安定统一,她跟皇后一样,并不十分介意皇帝在某些方面给予含香的小小特权。 只要大节不错,小节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况且这容嫔的封号,本就是老太太给的。 只要不霍乱后宫、不影响朝纲,老太太何尝不愿自己儿子的枕边人都个个漂漂亮亮、光鲜照人的?难道非要那些歪瓜裂枣长相的,才懂什么叫妇容妇德,什么叫贞静贤淑吗? 含香今早来请安,特意将那平日里遮面的白纱摘掉了,老太太瞧她没故意端着,更觉有面子。瞧这回疆来的公主,模样也确实动人,媚且不妖,美且不艳,难怪这两个月来自己儿子赏的东西快把整个宝月楼都塞满了。 只要懂规矩,知进退,太后不并不反对儿子特别喜爱某一个小老婆。 像另外一个,就不行了,太后在心底冷哼。 自打一进慈宁宫,令妃的目标就没换过,往昔知道自己不受太后待见,也少言寡语的很,今天却有了那么点豁出去的架势,东拉西扯,总是能把含香捎带上。 不管她说什么,含香总是或点头微笑、或点头称是,偶尔有容易引火上身的话题,她就眨着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满脸疑惑的道:“令妃姐姐你说什么?我汉语不好,听不懂。” 每每看到令妃吃瘪的样子,老太太就打心眼儿里想笑。 不过含香并不傻,能从雍亲王的格格混到大清朝的太后,若说面前这老太太宫斗的断数不高超,含香可打死都不信。 所以,但凡老太太问话,含香总是目不斜视,认真恭谨的回答。 太后不禁瞥了那拉皇后眼,心底一声叹息,若皇后也有这么点玲珑心思,后宫便太平了。 今晨的请安,皇后脸上一派得意,令妃眼底暗藏怒意,太后心里比较满意。 含香? 含香依旧得小心翼翼。 这种小心,她一直坚持到返回宝月楼,却没想到里边,还有个更大的“意”在等着她。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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