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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董老爷的决定
  魏夕安和董剑鸣两匹快马赶路,一日半便到了旗门镇地界。
  虽然萍水相逢,但旅途中两人颇谈得来,很快就聊得好似知交老友一般。魏夕安心中有事,对于自己的来历背景倒没有交代那

么多,只是草草用闯荡江湖带了过去。董剑鸣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乎是有问必答。
  第一顿午饭过后,魏夕安就把想知道的事情知道全了。
  他是武当山上代名宿宋贤的弟子,所以年纪虽然不大,但论辈分却和武当掌门同辈。他是接到了父亲董浩然的信才下山返家,

顺便往北去替师父办了点事,回来路上遇到了魏夕安。
  一谈到很久没有回来过的家和久未谋面的两个姐姐,这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就一脸的兴奋难耐。连魏夕安都忍不住觉得他

可爱了起来。如果不是她心里有了个赢隋,和董剑鸣的相遇,倒真可以说是个不错的开始。
  魏夕安本打算就此和董剑鸣分道扬镳,自己去寻逐影中的同伴,但董剑鸣怕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硬要与她同去,看她见了同

伴才能放心离开。她不好拒绝,心里也觉得这董剑鸣决计不会是摧花盟的人,便由他陪着。
  哪知道逛遍了旗门镇的周围,竟完全没有见到逐影的印记。不甘心的魏夕安又兜了一圈,仍然什么也没找到,顿时心中一片茫

然,竟不知如何是好。
  董剑鸣看她神情惶然,策马近前温言道:“魏姑娘,你的同伴如果肯定会来,你不妨先在我家住下,他们也许有事耽搁了。”
  魏夕安蹙眉道:“董公子,这……不太妥当吧。”
  董剑鸣哈哈一笑,“这有什么,我家里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一间安静的客房还是拿的出手的。你我一见如故,不要说借宿一阵

,就是你就此在我家住下,我也没有二话。”
  魏夕安也不知是他不通事故还是话里有话,面上有些尴尬,但也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加上自己确实也没处可去,住在客栈还不

如借宿董家,便点了点头道:“那便打扰了。”
  “哪里的话,这么客气,太不拿我当朋友了。”
  董剑鸣笑着一转马头,轻拍马臀向镇内奔去,“走,让你见见我家的镖局。”
  两匹马儿一路奔到了镖局边的董家大宅,董剑鸣张望了一眼镖局,发现门口竟然连守门的护院都没有,不免奇怪的咦了一声。
  下马进门时,一个大汉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和董剑鸣一下撞在了一起。董剑鸣退开两步,抬头看去,那大汉

神色匆匆形貌有些憔悴,但还是能认出是曾经见过的天猛镖局大当家许鹏。
  “娘的!你没长眼睛啊!”
  许鹏并不认得董剑鸣,开口便骂。
  魏夕安心头火起,上前便要开口,却被董剑鸣拦住,“许伯伯,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嗯?”
  许鹏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是……”
  “小侄姓董。”
  “哦……”
  许鹏指着他哦了半天,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三娃回来了,赶紧进去看你爹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董剑鸣也不跟他客套,带着魏夕安便往里去了,进了大门,便高叫道:“五姨娘,三姨娘,鸣儿回来了。你们快出来看看,我

长高了多少!”
  没想到只有一个以前伺候他的丫鬟高兴地迎了出来,接过他的包袱,喜道:“少爷回来了!姨奶奶们……都不在家,您别叫了

。老爷在后院书房,您快去看看吧,老爷见您回来,一准儿高兴的很。”
  “姨娘们去哪儿了?”
  董剑鸣把魏夕安拉到身前,“对了,这是我朋友,你去收拾间客房。她在这边住一阵子。”
  那丫鬟啊哟了一声,道:“姨奶奶们在哪儿奴婢可不知道……少爷,客房全住上人了,您看这位姑娘住空出的姨奶奶房间可以

么?可以的话我去问过老爷,就去收拾。”
  董剑鸣不以为意的一挥手:“你去收拾便是,我去和我爹说。魏姑娘,我那些姨娘的房间可能脂粉气重些,你将就一下吧。”
  魏夕安只有道:“哪里,有容身之处我就很感激了。”
  那丫鬟暧昧的看了魏夕安一眼,领着她往侧院去了。
  董剑鸣心里记挂父亲,大步去了书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董浩然正坐在宽大的方桌后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的胡须看着有些凌乱,显得整个人都憔悴了

几分。
  董剑鸣关好屋门,玩心忽起,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打算吓吓他爹。
  刚刚走到近前,董浩然双目突然暴睁,闪电般伸手抓向董剑鸣。董剑鸣身体本能反应,手掌一切运上太极劲化去了劲道,口中

连忙叫道:“爹,是我!”
  董浩然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董剑鸣,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擦了擦额上的汗,强笑道:“混账,想吓你老子一跳么。


  他们父子重逢,董浩然看起来心事重重,见到儿子归来也精神了许多,拉着他问东问西,嘴里连连道:“好,好,已经是个好

孩子了。”
  董剑鸣兴高采烈的向父亲讲述了自己在武当的一些经历,开始董浩然还认真地听着,面带微笑不时赞许的点头,最后就有些心

不在焉。董剑鸣看父亲心中有事,这才问道:“爹,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这次匆匆叫我回来,是有事发生了么?”
  董浩然脸色黯然,轻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只是我接了一趟大镖,可能会引来不少江湖人士向咱们家下手

,我已经遣散了你那些姨娘,但还是怕顾此失彼,我听你上次捎信回来说武功已有小成,刚才接我那一掌也有模有样,这次叫你回

来,看来也不算是错。”
  “爹的意思是?”
  “嗯……这要看你的武功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水平,如果够高,这次走镖,你就和我一道出发,如果还不成气候,你就带着你的

两个姐姐和你娘,往延州住下,等我消息。”
  董剑鸣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笑道:“爹你看好。”
  话音落处,董剑鸣左手一拍,手掌沿着剑鞘向外一划,就听呛啷一声,长剑直飞出鞘,撞在桌边。几张白纸被震的落到桌边,

飘向地面。他右手一抄,长剑已经落在手里,沉腕一划,剑刃一阵蜂翅般微颤,那下坠的白纸竟被吸住一样带到了空中。
  紧跟着他长剑一圈,在这狭小的房间内施展起来,那几张白纸在空中被切成无数碎片,仿佛被无形的手捏着一样飞散在他身边

,随着他的剑招逐渐飞舞成一个大球。青锋剑挥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但那些纸片没有一片飞出那个球形,而近在咫尺的桌

子上,也再没有其他纸张被带动一丝半毫。
  那白色球形在旋转中逐渐变小,渐渐已经可以见到隐藏在球中的长剑寒光逐渐显露出来。那球缩到一臂方圆的时候,董剑鸣长

剑斜斜一挑松开剑柄,双手虚抱掌心相对双臂一振柔中带刚的打了起来,内劲在剑柄上一带,长剑刷得穿过“纸球”飞了上去。
  他双手忽拳忽掌,很快把那“纸球”缩成了小小一团,而没有半点沾到那球。
  长剑飞起力衰,掉转坠下,他哈哈一笑,右掌抓住那团纸片握在掌心,身子一侧,长剑落回鞘中。
  董浩然面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真心的微笑,这一套功夫下来,至少说明了董剑鸣的太极劲已经有了七八分火候,虽然比不上武当

山上那些老妖怪,但在年轻一辈里,已经可以算是出类拔萃了。
  董浩然本来是不信因果报应的,当初只是不愿逆着怀孕中的妻子心意,才一连串得做了许多好事,没想到在丰州放粮救济流难

灾民的时候,有一面之缘的那带着三个弟弟的美貌女子,后来不知如何成了武当元老宋贤的填房,后来回拜镖局的时候,董剑鸣就

自然而然成了武当辈分与年龄差距最大的一个弟子。
  所以现在的他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彭欣慈当年的善心善行和日以继夜的祈福积德,自己是不早已经坠入地狱最底永不超生了


  “爹,怎么不说话了?我的功夫怎么样?够保护姐姐们了还是够陪您一起走镖了?”
  董剑鸣把纸团随手丢到桌边木桶中,走到董浩然身边,笑着等他评价。
  董浩然起身拍着他的肩膀,欣慰地笑道:“够够够,太够了,名师出高徒,名师出高徒啊。”
  “对了,我姐她们呢?二姐出去玩不知道我回来,大姐总该在家吧?我看看她和姐夫胖了还是瘦了。”
  董剑鸣看父亲心情好了不少,开口问到两个姐姐的事情。
  董浩然神色一黯,沉声道:“你姐夫已经不在了。你两个姐姐现在往延州去祭祖,去去今年的晦气。”
  “什……什么?我年前回来他们成亲时候姐夫还好好的啊?怎么就……是得了什么病么?我就说那文弱书生还要死读书迟早身

子骨要不行,你非让姐姐就这么嫁了……”
  “剑鸣!”
  董浩然提高声音打断他道,“你姐夫是被谋取咱们镖的人害死的。他们已经在这镇上了,不知道下一个要对付谁。”
  “镖?”
  董剑鸣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什么镖?怎么回事?我姐夫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和走镖扯上关系?”
  董浩然叹了口气,拉他一起坐下,简单的把幽冥九歌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对于他自己的身份和寻仇的事情还有谋取幽冥九歌

的私心他都没有明说。
  董剑鸣听完,皱眉不解道:“爹,按道理,这种棘手的镖,咱们不该接的啊?别说是四大镖局联保,就是武当少林加上清风烟

雨楼如意楼四家联合作保,也拦不住亡命之徒过来搏命啊!按你所说,那王盛威不明不白丢了脑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银子

固然诱人,可也不能不要性命啊。”
  “我自然有非接不可的理由。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
  董浩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沉声道,“剑鸣,出发之前,你多留点心,不要让人伤到你的姐姐和娘亲。”
  董剑鸣点了点头,道:“那爹您呢?”
  董浩然长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剑鸣,我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你爹我一辈子办过不少错事,唯一对的就是娶了

你娘,所以不管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没有你娘的允许,你不许做任何报仇的举动,你明白么?”
  董剑鸣不解的站起来,问道:“我不明白,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董浩然不愿多谈一样挥了挥手,“其中缘由你将来自然会知道,我若没事,我自然会告诉你,我若出事,你娘也不会瞒你。但

现在,你不该知道。”
  董剑鸣初回家中就满心疑惑,知道自己父亲说了不说就决计不会说,也就不再追问,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我这次来

带了朋友,暂时借住在咱们家,和爹您说一声。”
  “哦?是什么人?”
  “嗯……她叫魏夕安,是来找朋友和姐姐的。住几天就走。”
  董浩然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是年轻姑娘么?”
  董剑鸣脸上有些发红,咳嗽了两声道:“是……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董浩然笑了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这个意思,我反而高兴。”
  董剑鸣撇了撇嘴,笑道:“大丈夫四海为家,哪能这么早被老婆孩子绑住,爹你还是不要害我的好。真要抱孙子,你给二姐招

个女婿就是。”
  说完他打开门,笑着走了出去,迎面一个镖师匆匆冲了进来,看了董剑鸣一眼,迟疑道:“三……三少爷?”
  董剑鸣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黎叔,不认识我了?找我爹有事?”
  “三少爷!你长高了!也壮了啊……哟,我有事跟镖头说,先失礼了。”
  “哪儿的话,快请进去吧。爹就在里面。”
  董剑鸣慢慢走到院中,家里的气味永远那么令他愉快舒畅。不过只有闯荡江湖的热血偶尔冷却的时候,他才会怀念这股味道。
  男儿志在四方,是他从小就一直铭记着的。
  门又开了,那个镖师走了出来,笑着对他道:“三少爷,走,跟我去接大小姐他们。”
  “哦?姐姐他们回来了?不是还早么?”
  董清清他们确实回来了,第一辆马车此刻已经停到了门口,董诗诗和聂阳两人那辆车行的有些慢,还在后面。董清清下车后,

见到董剑鸣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激动的道:“剑鸣,你回来了啊!”
  “姐,瞧你,这么多人呢。”
  董剑鸣有些不太适应,他已经比董清清高出一头多,姐姐这么扑在怀里,鼻子里尽是女子身上的幽香,怀里也温软无比一时竟

让他有些恍惚,连忙推着她的双肩拉开了距离。
  “爹爹呢?”
  董清清擦了擦眼角,身边云盼情下车挽住了她,她才醒觉一样问道。
  董剑鸣道:“在书房。正在等你。”
  看到董清清身边娇美可爱的云盼情,心头微微一荡,问道,“姐,这位是?”
  云盼情对他甜甜的一笑,“我叫云盼情,是董姐姐的朋友。”
  说完便拉着董清清往里直奔书房,也不管董剑鸣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她的身影。
  “黎叔,”
  他拍了拍正忙着卸东西的镖师,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姓云的小姑娘,是什么人?”
  那镖师回头看了看里面,仿佛要确定云盼情听不到一样才小声道:“少爷,你可千万别看上那个姑娘啊,你知道那个在江湖上

挺有名气的采花大盗子夜蝶么?”
  董剑鸣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便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就是被那云姑娘一剑杀了,都还不了手,尸体还被大卸八块,真是看不出来呢……”
  董剑鸣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叔,以后少听那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了。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让她去杀鸡估计还要吓的

哆嗦呢。别乱想了,不是谁配一把剑就是女侠的。”
  他还没有笑完,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正盯着自己,让他寒毛倒竖。
  看向对面,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看着自己,脸上有些络腮胡子,但看起来还算英俊,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却十分严

肃。
  看到董剑鸣注意到自己,那男子开口道:“他说的的确不对,因为子夜蝶是我杀的。”
  那镖师哎哟一声,小声介绍道:“这是鹰捕头鹰横天,老爷都很怕他的样子。”
  董剑鸣不以为意,笑着走过去一拱手道:“那看来我倒也没有说错。在下董剑鸣,见过鹰大人。”
  鹰横天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也错了,那个小姑娘,要杀你的时候,恐怕不会比杀鸡更难。”
  看董剑鸣眼里带上一抹怒色,他继续道:“这里能让她杀起来比杀鸡难的人,本就不多。”
  “看来阁下的功夫不怎么样啊?”
  明显挑衅意味的话,往往也出自这种初入江湖的少年之口。董剑鸣根本不信云盼情能有多高的功夫,他师从武当名宿,自视本

就甚高,连带的也对鹰横天小瞧了起来,只觉得果然不过是朝廷鹰爪,没什么真材实料。
  鹰横天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本就只是个捕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说罢转身去了,竟然不再瞧他一眼。
  董剑鸣勾起唇角,存心想戏弄他一下,拔剑刺向鹰横天背心,打算在他背后衣服上画个龟型。太极劲运在剑上,刺出无声无息

,眼看便到鹰横天背后。
  看他毫无反应,董剑鸣正自心喜,突然剑前一空,也没见鹰横天用了什么轻功身法,只见到他依然不紧不慢的迈了一步,人却

远了不只一步,已经到了前面巷子转角。
  鹰横天回头看了董剑鸣一眼,微微摇头笑了笑,便进了巷子。
  董剑鸣还在怔怔发愣,那个镖师已经把行李搬完,引着马车向镖局去了,对他叫道:“三少爷,你往北街迎迎,二小姐应该马

上到了。”
  他和董诗诗本就亲近得很,甩了甩头应了一声,收剑回鞘往北街去了。
  董诗诗那天一身狼狈的回去之后,拉着姐姐进屋把经历遭遇说了个遍,然后满腹委屈的大哭了一场。一向循规蹈矩的董清清从

那之后看小杨子的眼神就一直非常奇怪,让董诗诗莫名的心慌,生怕她就这么按规矩把自己嫁给了小杨子。
  知道了聂荣春和穆阳都已经死掉,韦日辉也重伤着不知道被好好的送回了镖局没有,董清清一提回程的事,董诗诗也不再有半

点想继续出游的意思,也不敢再提找回齐镖头的事情,乖乖的收拾好东西一道踏上归途。
  只是比起出来的时候,董诗诗明显感觉几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变得诡异了起来。董清清和云盼情寸步不离,好像那才是亲妹妹

一般,绿儿除了照顾她之外的时间,也都腻在云盼情那边,小杨子和小石头两个人神神秘秘交头接耳,一见她过去就一个笑嘻嘻的

一个沉默不语同时住了口。
  小石头不知道要去办什么事,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董清清的坚持下,马车留下了两辆,其余的就地卖了。董清清、云盼情和她

坐着第一辆,绿儿和小杨子坐在第二辆上,就这么慢慢赶了回来。
  最后一天,她实在闷得要死,姐姐和云盼情两人都不怎么多话,看起来也都没有聊天的心情,原本她是不怎么好意思和小杨子

在一辆马车里的,毕竟自己被他看了个精光还抱着睡了一晚,但权衡了半天,还是不想让自己闷死,硬是换到了小杨子的车上,和

绿儿去说私房话了。
  进了旗门地界后,董诗诗觉得应该平安无事了,就叫小杨子放慢了速度,自己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聂阳本还庆幸有了这件事之后,董诗诗应该不怎么再接近自己了,哪知道她就是自己看她的时候脸红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坐

了下来。
  有了那一天留下的印象,聂阳再看着这个傻呵呵的丫头,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天她一丝不挂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情景。他倒不是

没有过女人,他那师父开明的很,他十五岁上就被带去了一个地方学会了如何享受女人。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焦躁归结成禁欲太久

的缘故,毕竟他确实有两三个月因为报仇的事情没有和女人亲近过了。
  不过目前可选择的范围里,他宁愿把目标放在董清清或者柳婷身上。前者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后者他可以亲上加亲。
  只可惜,凑在身边的,总是这个董诗诗。
  干脆……让慕容极把这丫头勾引走好了。
  闲扯了些风景天气什么的,眼看就要进镇了,董诗诗脸红了红,认真地凑近聂阳身边,小声地问道:“小杨子,你……还记得

答应过我的话吧?”
  “哦?什么?”
  董诗诗拧了他胳臂一下,“就是……就是那件事啊,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除了我姐姐,我、我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聂阳皱了皱眉,笑道:“那是自然,我绝对半个字也不会说,二小姐觉得能告诉谁,你就自己去告诉。”
  “呸,谁也不能告诉。”
  “不过……”
  聂阳突然兴起了逗她的念头,“你不怕你姐姐告诉别人么?”
  董诗诗撇了撇嘴,马车有些颠簸,她顺势靠在了聂阳臂上,双手一抱道:“才不会,我姐姐知道这事关系重大,才不会随便说

……”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大睁了双眼,一拍小手,“唉呀,糟糕了!”
  “怎么了?”
  聂阳随口问道。
  “我……我姐姐万一告诉我爹……你怎么办?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
  要不是怕绿儿听到,恐怕她会直接喊出来。
  聂阳心底暗暗发笑,嘴上还是道:“要真是那样,我也只有一死来扞卫小姐清白了。”
  董诗诗到很认真地托着腮皱眉道:“胡说八道,别说我没失身了,就是我被那群人糟蹋了,也不能拿你的命来保密。谁的命都

不行!”
  “好好好,那我快马加鞭,你赶紧得告诉大小姐,别让她走了嘴,害死我这个小镖师。”
  聂阳一边笑着,一边催快了马车。
  “没正经的,人家在担心你的命哎!”
  董诗诗狠狠搡了聂阳一下,“我可不想再看见死人了……”
  聂阳这才注意到,董诗诗并不是真的若无其事,她的眼里还是有深深的恐惧,只不过,一直隐藏得很好罢了。
  进了镇子,董诗诗突然惊叫一声,叫道:“停车,快。”
  马车还没停稳,董诗诗就跳了下去,一溜小跑跑到了对面走过来的董剑鸣身前,二话不说一拳捶上了他的胸,大叫道:“死小

孩!你回来了啊!”
  聂阳没兴趣看他们姐弟话亲情,说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往镖局去了。下车卸了行李,绿儿拿着她和董诗诗的行李回了屋子,还是

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聂阳左右打量了一下,引着马车进了镖局。
  果然,回到了五人的大屋,慕容极正坐在桌边,悠然的喝着茶水。
  “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么?”
  慕容极放下茶杯,道:“没有,小毛贼属于摧花盟的都被召走,零零碎碎的都被鹰横天收拾了。没什么事端,鹰横天的目的倒

是有了些头绪。”
  “哦?”
  “你还记得前年在泽州境内丢了的中北六州税银么?”
  “记得,害得北严侯险些掉了脑袋。不是后来案子破了么,还杀了几百号人。”
  聂阳对这种事情不太关心,只是这案子确实十分有名,加上当时他追查邢碎影的时候查到过那边,倒也清楚来龙去脉。
  “这几天打探下来,鹰横天应该是为了此事而来。这案子应该根本未破,那些人,不过是保住北严侯的替死鬼。”
  聂阳皱起了眉,轻轻摸着下巴,“真要说起劫官银,根基稳定的帮派一般是不会做的,小打小闹的组织也做不起这种惊天大案

。那看来……这鹰爪子应该是为了摧花盟而来了。”
  慕容极微微点头道:“他可能不知道摧花盟的具体情况,只是顺着线索摸了过来。所以应该对你没有太大影响。”
  聂阳淡淡一笑道:“我不在乎,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不影响邢碎影出现,我就都不在乎。”
  慕容极看到他面上的隐隐煞气,心念一动,道:“你有邢碎影的消息了?”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我……见到他了。我一直怀疑他就是摧花盟的那个盟主,但这次发现有些不对。”
  聂阳仔细的把自己的经历讲述给了慕容极,就像他对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有绝对的信任一样。
  慕容极的眉头越锁越紧,最后才吐出一口气,道:“我还纳闷你们为什么提前回来了……聂阳,你不该答应他。不管他说什么

,你都不该答应的。他的武功真有你说得那么高的话,我绝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我武功本就不如你。”
  聂阳道:“我知道你武功不如我,但我也知道你不会让邢碎影拿去幽冥九歌。我相信你。而且,我对他也没打算遵守诺言。我

言而有信的对象里,没有邢碎影这个名字。”
  慕容极苦笑道:“我宁愿你不相信我。聂阳,你应该知道,主人是不能大张旗鼓动用我们的势力来帮你的。仍然有人盯着我们

,一直都从未放松。”
  “我知道,此间事情一了,我自然会接替我师父,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慕容极面上露出了微笑,“只希望,那一天莫要太远。”
  “我知道你家里还有人在等你。相信我,不会太久的。”
  “他和你打这个赌的原因,你有头绪么?”
  慕容极起身挺了挺腰,似乎不习惯一直坐着。
  聂阳沉吟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本打算拼个鱼死网破的,他为什么不出手,而打了这么个赌约,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能

判断,他当时不想杀我,他一定有什么阴谋,是和我有关的。”
  慕容极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踱了出去,“你好好休息吧,既然你和他终要你死我活的争斗一番,早些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

事。”
  “他可休息不成呢。”
  门外突然传来了云盼情甜中带脆的清澈嗓音。
  慕容极打开门,神色毫无变化的问道:“云姑娘有何见教么?”
  云盼情侧头透过他的腋下看向那边的聂阳,笑眯眯地说道:“聂公子,我想和你聊聊。”
  聂阳戒备的走出门外,但脸上带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轻松道“云姑娘,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柳婷临走前告诉了他云盼情知道得很多,而且明显在保护董家的人,他自然不得不防。
  “还是寻个只有咱们俩人的地方的好一些吧?”
  云盼情笑得比他更无害,弯弯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慕容极看了聂阳一眼,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陪同,毕竟云盼情的武功高深莫测,清风烟雨楼和狼魂也不能算是没有恩怨。
  聂阳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放心,对云盼情道:“好,云姑娘带路吧。”
  两人也没走多远,一路到了董家旧庄附近。聂阳狐疑的看了一眼远远的祠堂,彭欣慈就在那边,而慕容极带来的人正严密的看

护着那个看似可有可无实则举足轻重的女人。
  “我不习惯公子来公子去的,就叫你聂阳吧。”
  云盼情站定回头,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聂阳点了点头,谨慎道:“云姑娘有何见教?”
  “我也学不来他们说话绕来绕去的,我就直接问了,”
  云盼情双手一撑,坐在了半人多高的栅栏上,一双小脚丫子前后晃着,“你是不是非杀夏浩不可?”
  聂阳想了想,道:“不一定。”
  “董家人呢?”
  “没有必要,不会。”
  “如果对你有利,你会保护董家人么?”
  云盼情笑眯眯的看着他。
  聂阳皱起眉头,道:“云姑娘,你应该和董家没有瓜葛才对……”
  云盼情嘿嘿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颗干果,喀吧嗑开,果壳儿一吐,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那个祠堂,道:“人都说善恶有报,

不知道你信不信。”
  聂阳眯起眼睛,道:“信。”
  “不管一个人做好事是为了什么,他做的好事,是不是就该是好事。”
  聂阳迟疑了一阵,道:“是。”
  云盼情收起笑容,正色道:“那么,我与董家,便有瓜葛。”
  聂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渐渐放松,真气开始在四肢游走,“那么,姑娘是打算阻止我报仇了?”
  云盼情双手伸出左右摇晃着,头也一起摇着道:“没没没,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
  聂阳冷冷看着她,问道:“什么交易?”
  云盼情微笑着跳下来站在他面前,然后发现自己只能平视聂阳的胸口,不服气的踮起了脚尖,道:“无关我们清风烟雨楼,也

无关你背着的狼魂名声,自然也和慕容极背后的如意楼无关,纯粹是我和你的交易,你允还是不允?”
  聂阳重复了一遍:“什么交易?”
  云盼情双目微寒,浑身骤然散发出一阵杀气,左手一扬,一道银光一闪,远处一棵树上发出一声惨叫,一个瘦小的汉子双手捂

着喉咙摔了下来,她轻轻哼了一声,笑道:“其实也挺简单,我帮你,你帮我。”
  聂阳眯起眼睛,道:“那要看怎么帮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都可以,我功夫也算不错,杀个人救个人保护个人什么的都不难。我也挺有力气的,挑个水洗个衣服做个饭

……嗯,做饭不太行,我老是缠着师姐做菜,自己都没学会。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干?而且我长得也不丑,你和摧花盟作对,我去来

个美人计什么的也不算不可能吧?”
  看着这么一个虽然美丽但是还带着稚气的丫头滔滔不绝说出这么一段话,聂阳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哪……作为交换呢?


  云盼情笑咪咪指着那边的祠堂道:“董夫人、大小董姐姐和那个今天才回来的董呆子,这四个人,你不许伤他们性命,紧急的

时候,出手救上一救,不要袖手旁观,就可以了。”
  聂阳迟疑了下,问道:“你应该知道,我的仇人是夏浩。”
  云盼情点头道:“我知道。”
  “那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有什么好处?”
  聂阳逼视着云盼情的双眼,问道。
  云盼情微微一笑,低头吃了一颗干果,想必是吃了颗苦的,皱着小脸呸呸吐了两口,才抬头道:“你应该猜得出,我受了人的

恩惠,来报恩的。”
  “彭欣慈么?”
  云盼情不置可否,而是举起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掌,笑道:“那些和你无关,你只说,你允还是不允。”
  若是来这里之前的聂阳,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邢碎影他本就要自己动手,答应了莫名其妙的条件,反而束手束脚无法恣意行

动。保护彭欣慈到不难,但要保护好两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仇人之女,对聂阳来说确实不是能轻易答应的事情。
  再加上江湖血仇,一向是斩草除根,董剑鸣若是活着,没有不给他爹报仇的道理。
  答应了这个,多了一个帮手不假,心里却也多了四个包袱。
  但他思虑再三,心里莫名浮现了董诗诗带着些许傻气的娇美笑容,伸出手,在那小手上轻轻一拍,道:“好,成交。”
  云盼情乐呵呵的蹦了一下,笑咪咪的拉着聂阳的手和自己的小手比着道:“真不公平,你的手怎么那么大,握剑一定比我稳些

。”
  有些发凉但滑腻软嫩的肌肤让聂阳也没去挣开,而是开口道:“云姑娘,还有别的事情么?”
  “咱们也算是盟友了哎,干吗那么见外,叫我盼情不好么?”
  云盼情仰起小脸,看得聂阳别开了头,“好吧,呃……你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不过还有人有话想跟你说。只是现在多半还不能过去,还要再等等。”
  聂阳心中疑惑,但也不愿再问,索性转身走到那边那具尸体边,检查起来。
  那精瘦汉子被云盼情的相思柳叶镖一镖穿喉,带着满脸不可思议见了阎王。
  摸索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只有一些迷香火折之类不入流小贼都会带着的平常东西。
  看来不过是个单打独斗的蟊贼或是那里派来的探子,是不是摧花盟的人也无从得知了。
  云盼情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拔出柳叶镖擦了擦收了起来,仔细的一寸寸打量着尸体。
  “能看出什么么?”
  聂阳看她看的无比认真,便问了一句。
  云盼情摇摇头,笑道:“就这么一个死人,能看出什么,我不过无聊而已。”
  聂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偏僻荒巷,就连远远的街口也没什么人经过,便道:“云姑娘,若是没事,介不介意切磋两招?

我久仰清风烟雨楼的清风十三式大名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云盼情哦了一声,笑眯眯的站起来,道:“我不和你打架。你要想看,我给你演一遍便是,也不费什么功夫。不过我不喜欢云

姑娘这个称呼,你叫我声云妹妹也好阿。”
  聂阳没想到云盼情如此爽快,反正只是想看看她武功的程度,自然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辛苦云妹妹了。”
  云盼情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古剑,一泓寒光映出,森气逼人,她抿嘴笑道:“不辛苦,比起师伯不练够次数不给饭吃的时候,

轻松多了。”
  了字出口,手中清风剑已经挥了出去。
  聂阳抱着手臂看着,这套剑法舞起来谈不上有多玄妙神奇,每一招都看起来十分平淡随意,虽然使的不快,但十三招却也转眼

过去。他看云盼情收剑站好,不由得问了句:“完了么?”
  云盼情点点头,笑道:“完了。你要想再看,可就不能免费了。”
  “那要多少钱?”
  聂阳打心底笑了起来。
  “一天份的小吃!东西我选。”
  云盼情笑道,也不等聂阳同意,就又舞了起来。
  这一遍比起刚才剑招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行云流水平平常常的演了一次。
  但这次,聂阳惊讶得睁圆了眼睛,他突然发现,这样的剑法,如果攻向自己,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击,如果说要和云盼情较

量,看穿这套剑法的破绽之前,自己竟然只有靠身法躲避,或者一开始就抢攻到对方无法出手。
  就像是一阵清风,在吹到脸上之前,都不会直接感觉到它的存在。而所能感觉到的部分,也仅仅是清风的一部分而已。很小很

小的一部分。
  “这次看出什么来了么?”
  聂阳看着云盼情的笑脸,因为练剑血脉流动,白里透红的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却用着说是天

下第一也不为过的犀利剑法。
  “怎么?被吓到了?”
  云盼情得意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偷到了糖吃的孩子。
  “果然是好剑法。”
  聂阳也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实在是沉重不起来。
  “没诚意,”
  云盼情俏皮的撩了撩脑后的长发,“你怎么也该说我武功高强才对。”
  聂阳笑了笑,正要开口,云盼情目光闪动,叫道:“姐姐,你来了。”
  聂阳回头看去,远远走过来的,是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董清清,眼角还有泪痕,也不知从哪里过来。
  董清清走到云盼情身边,凑近小声说了什么,云盼情也罕见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问了句:“真的么?”
  董清清带着古怪的眼神看了聂阳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向着祠堂走了过去。
  云盼情大声道:“董姐姐,你……还是先别告诉她了。”
  董清清点头答道:“我知道的。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娘。”
  聂阳听得一头雾水,但知道应该是和自己有关。
  “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去见那个要找你的人了。”
  云盼情看着他的眼神也有几分古怪,是很奇怪的表情。
  “谁?”
  虽然猜到了八九分,他还是问道。
  “董浩然。”
  书房门口,董诗诗竟然站在那边,一脸疑惑不解,见到聂阳过来,立刻过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总镖头找我,说是有事。”
  董诗诗嘟着嘴巴闷声道:“真奇怪,叫人家来又不让人家进去,反倒找你过来,爹这是要做什么。”
  聂阳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去看看,有什么的出来通知二小姐。”
  董诗诗有些敌意的看了云盼情一眼,道:“哦,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出来去叫我一声。我可不在这院子里傻站着。”
  聂阳无心和她多言,匆匆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他缓缓转过身,紧紧盯着那张巨大的桌子后面,那个本来叫做夏浩的,他的仇人。
  这个中年男人现在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桌上放着一大坛酒,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沾着新泥。
  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了片刻,董浩然先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苍老,“你……就是聂家的后人?”
  聂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些杀你的年轻人,是我派去的。”
  他平静地说着,整个人显得放松,斜斜的靠在椅背上。
  “我知道。”
  “现在我知道,我杀不了你,即使没有摧花盟,我也杀不了你。你不是你父亲,你是影狼。”
  董浩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过来,杀了我。”
  聂阳缓缓走到桌前,看着他:“你想死?”
  董浩然抬眼望着他,“我不想死,但我知道,我只有死,你才会真心诚意的帮云盼情保护我的家人。只要欣慈能好好活着,我

这条命,给你又何妨。”
  他突然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毛茸茸的胸膛上面还能看见伤疤的印记,这是男人的胸膛。
  聂阳慢慢的,慢慢的拔出了剑,递到他胸前,“我知道,你还有话要说。”
  “你杀了我,清清和云盼情会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你,这仇恨在你心中的时候,我没话好说。当年我做下无数坏事,能活到现在

,本就是托了欣慈的福。动手吧。”
  董浩然坚决地闭上了眼睛,挺起了胸膛。
  但他没有等到冰冷的剑锋刺穿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而是听见了长剑回鞘的声音。
  “怎么?你也打算象你娘一样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换来最后受辱丧命的结果么?”
  董浩然睁开眼睛,近乎挑衅的大声道。
  聂阳冷冷的看着他,道:“这趟镖我需要你运出去。你死了,剩下两个也会没了胆子。”
  董浩然哼了一声道:“这不用你操心,这镖局是留给我家人的家业,我不会砸了它的招牌,我儿子自然会接下这个担子,你也

会帮忙的,不是么?”
  “刘啬呢,他在哪儿?”
  聂阳握着剑柄,却并没有拔出来。
  董浩然苦笑道:“你不必找他,他本就已经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恨意,“当年邢碎影传给我们幽冥九转功,我们本还感激涕零,一心一意给他卖命,哪知道……那知道最后

才知道那不过是半吊子的害人教法,如果没有及时采补,反噬之力就足够把我们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些年来,我身子还算精壮,也

已经变得虚弱很多,刘老四更是已经被淘虚的骨瘦如柴,空有一身武功,看起来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你不是要找邢碎影报仇么?

找到他,请记得替我们兄弟砍上两刀,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的。”
  聂阳淡淡道:“那和我无关。我若是现在不想杀你呢?”
  董浩然面色惨然道:“你若不想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本想死后求你的事情,便无法说出口了。”
  “哦?”
  “我不死,你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
  聂阳冷冷道:“如果是愚蠢的要求,你死不死,我都不会答应。”
  董浩然有些沮丧的弯了腰背,看着桌面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
  聂阳看着他,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有了一股复仇的快意,既然他答应了云盼情不对董家其余人下手,那么留着董浩然的命

,时刻让他活在自己复仇的阴影中,直到最后一切结束再来取走,明显更加合适。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在杀了董浩然后坦然地

去保护董家的那些亲人。
  尤其是董诗诗。
  “这次走镖结束之前,我都不会杀你。如果你能帮我抓到邢碎影,我说不定还会很感激你。”
  聂阳淡淡道,他知道这人曾经跟随邢碎影左右,至少在捉摸邢碎影的一些行事方式上有些许帮助。
  董浩然低头沉思着,缓缓道:“我可以尽全力帮你,只要你答应我说的事,你随便说什么,我都去做。”
  聂阳奇怪的哦了一声,道:“那要看那件事我愿不愿意去做了。我若不愿意,你就是能直接把邢碎影绑到我面前,我也不会点

头。”
  董浩然苦涩的笑着,突然站了起来,拿过了酒坛子,一掌拍开了泥封,一股酒香顿时弥漫在屋中,“怎么样,有兴趣喝酒么?


  聂阳看他倒了两碗琥珀色的酒浆,伸手接过一碗,在鼻端嗅了嗅,轻轻抿了一口,用舌尖滚了个来回,只是单纯的醇香佳酿,

入口柔绵澄香,并没有下毒的迹象,饮了一大口道:“我不善饮酒,但今日陪你一碗。好酒。”
  董浩然微笑起来,仰头喝下一碗,又倒了一碗端到唇边,道:“当然是好酒,虽然酿得还不够火候,但已经足够入口。”
  聂阳放下空碗,等他接着说下去。
  “年前那坛,才是真正的好酒,虽然时间稍久,但称得上是回味无穷。”
  董浩然两碗酒下肚,黑黑的脸庞有些发红,“我本以为这坛也会酿的久些,但现在,不喝了它,怕是说不过去了。”
  聂阳不知他的意思,但这酒确实很是不错,便又倒了一碗,慢慢喝着。
  “聂阳!”
  董浩然突然大声道,“这次诗诗出事,你在她身边一直陪着,是不是真的!”
  聂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董浩然眯起双目,沉声道:“你没有对她怎么样?”
  聂阳不屑地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这样的淫贼么。”
  董浩然凄然一笑道:“我知道,我那大女儿已经被污了身子,不过她已经是个寡妇,我也不管那么多,我这小女儿,却还是没

人碰过的黄花闺女。”
  聂阳皱眉看着他,心里渐渐察觉了什么。
  “这次走镖,我多半无法活着回来,我唯一挂心的,就是诗诗,她本就寻不到夫家,现在又遇上这种事情,她心直口快不知道

哪天就说了出去,我怎么放心得下。”
  聂阳想了想董诗诗那大大咧咧的行事,道:“她知道轻重,应该不会有事的。”
  董浩然又倒了一碗喝下,这才坐回了椅子上,道:“诗诗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本该再等上两年等他收了性子,但现在,我实在

没有时间。”
  聂阳微微皱眉,心道莫不是董浩然让自己替董诗诗寻个夫家么?现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做得到,而且说到经由自己手把董诗诗

嫁出去,心底也隐隐有些不愿,“你若是想我帮你找个女婿,你算找错人了,我不懂做媒。”
  董浩然却摇了摇头,端起了酒碗:“我本就是南方人,家里习惯准备上好的女儿红。这坛酒,是诗诗出生那年埋下的。现在也

许不够纯正,不到火候,也许酒性尚烈,但只要有少许勾兑,就会温醇暖体。我不懂舞文弄墨,只有品酒还算在行,我就拿这酒问

你一句……”
  他紧紧盯着聂阳,带着乞求一样的神情缓缓道:“我问你,这坛女儿红,你可愿意喝?”

乳硬助性 第16章
  (一)
  那丫鬟啊哟了一声,道:“姨奶奶们在哪儿奴婢可不知道……少爷,客房全住上人了,您看这位姑娘住空出的姨奶奶房间可以

么?可以的话我去问过老爷,就去收拾。”
  董剑鸣不以为意的一挥手:“你去收拾便是,我去和我爹说。魏姑娘,我那些姨娘的房间可能脂粉气重些,你将就一下吧。”
  那丫鬟走出两步,担心地回头道:“少爷可千万记得跟老爷说清楚,不然他以为里面睡的是丫鬟,您可要多一个姨娘了。”
  (二)
  他们父子重逢,董浩然看起来心事重重,见到儿子归来也精神了许多,拉着他摸东摸西,嘴里连连道:“好,好,已经是个好

孩子了。长得真俊……”
  “爹……你流口水了。”
  (三)
  “爹,怎么不说话了?我的功夫怎么样?够保护姐姐们了还是够陪您一起走镖了?”
  董剑鸣把纸团随手丢到桌边木桶中,走到董浩然身边,笑着等他评价。
  董浩然起身拍着他的肩膀,欣慰地笑道:“够够够,啊莱阿莱阿莱~ ”“爹……您也喜欢瑞奇马丁么……”
  (四)
  那镖师回头看了看里面,仿佛要确定云盼情听不到一样才小声道:“少爷,你可千万别看上那个姑娘啊,你知道那个在江湖上

挺有名气的菜花大盗子夜蝶么?”
  子夜蝶:“滚蛋,老子领便当就能随便给我按性病了么?”
  (五)
  慕容极面上露出了微笑,“只希望,那一天莫要太远。这次的事情一完,我就要回家乡结婚了。”
  聂阳惊讶的看着他:“你……你要回老家结婚?这……这可是会带来死亡的禁句啊!”
  (六)
  云盼情双手伸出左右摇晃着,头也一起摇着道:“没没没,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
  聂阳冷冷看着她,问道:“什么交易?”
  “……是这样的,我最近从淫贼身上搜出来不少毛片,你知道我又用不到,想问问你要么。”
  (七)
  云盼情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拔出柳叶镖擦了擦收了起来,仔细的一寸寸打量着尸体。
  “能看出什么么?”
  聂阳看她看的无比认真,便问了一句。
  “他好瘦……应该留活口问他是怎么减肥的呢。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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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洞房花烛夜
  聂阳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酒坛子,道:“这是你的决定?”
  董浩然有些颓丧的点了点头,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没错,这是我的决定。”
  “诗诗她知道么?”
  聂阳不自觉的用了这个亲昵的称呼。
  董浩然轻轻摇了摇头,道:“她马上会知道,而且,会别无选择的接受。”
  聂阳撇了撇嘴,冷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董浩然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办法,你不答应,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聂阳抱着双臂,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董浩然,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令人心悸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阳才再次开口道:“虽然……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小事,”
  他说到小事的时候,特意顿了一顿,“但是在场面上,这会是一件正式的大事……”
  董浩然愣了一下,考虑了片刻,沉声道:“婚宴上只有诗诗的娘会在场,我不会出现,你也不需要承认我是你岳父,你只要能
把欣慈当作你的岳母,就可以了。将来,这家镖局如果你愿意,也是你和诗诗的。至少,也是个产业。”
  聂阳沉默片刻,退后了两步,突然刷得一下拔出了剑,冰冷的剑锋正对着董浩然的额头。
  董浩然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说道:“你任何时候改变主意想杀我了,随时都可以动手。”
  聂阳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长剑一闪,收回鞘中,董浩然的头上,一缕头发缓缓飘落,坠在桌上。
  董浩然摸了摸额上被削掉的一小片,疑惑的看了聂阳一眼。
  聂阳没有再说话,走到桌边,一把抓起了那坛陈年女儿红,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一直到小半坛进肚,他才长呼了一口气,一抹嘴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董浩然在身后轻轻道:“让诗诗来找我吧。”
  聂阳顿住步子,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董诗诗虽说自己要回房,但聂阳出门就看到她仍然呆在院子里,远远的在门口靠着圆门边心神不定的玩着手指。
  “诗诗,你爹叫你进去。”
  他很自然的叫出了亲昵的称呼。
  董诗诗哦了一声,似乎没觉得异样,走到他身边,才察觉到不对,疑惑的回头道:“你怎么叫我?”
  聂阳看着她溜圆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脸上有些说不出是羞涩还是尴尬的浅晕,伸手突然在那凝蜜一样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着:“诗诗,这个称呼不好么?”
  董诗诗微微皱起眉,退开了两步,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张了张嘴,旋即闭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飞快地跑进了
书房里。
  聂阳双手抱着手臂,悠然地站在花坛边,静静地看着里面刚刚破土的一株嫩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发现,在确定了这件事
之后,他的心里的确是愉悦的。
  就是不知道,慕容极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聂……聂阳。”
  等了阵子之后,通往外院的拱门处,传来了董清清有些胆怯的轻唤。
  聂阳走过去站定在她面前,微笑道:“怎么?大小姐,有事么?”
  “云……云姑娘没和你说么?还是……你……你没有答应。”
  听到大小姐这个称呼,董清清一颤,眼底浮现几分惊慌失措。
  聂阳看着她几乎站不稳的样子,不由得肃容问道:“你觉得你妹妹嫁给她的杀父仇人,会幸福么?”
  董清清抚着胸口,眼眶有些湿润,垂首道:“如果……你能好好待她,她不会知道,她什么也不会知道。”
  聂阳很不理解董清清的想法,就像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彭欣慈的想法一样,相对这样的女人,反倒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择手段的邢
碎影,更让他容易明白。
  擦掉忍不住流下的眼泪,董清清抬头看着他,坚定道:“请……请好好待我妹妹。我……我去替我父亲收敛遗体……关于你们
的婚事,我……我会和她说的。”
  聂阳摇了摇头:“不必,董浩然还活着。我没杀他。”
  董清清双眼一亮,感激得看着他:“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几乎想要跪倒。
  “我可没说以后也不杀他。”
  聂阳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连忙扶住她的肩膀,没想到董清清竟软倒了她的怀里,他有些好笑的推住她的肩膀,不让那丰满
的胸膛压在自己身上,虽然他不介意有机会也拿这熟透了的姐姐来作为还债,但现在有那么个随时可能出来的董二小姐在附近,他
可不想未来夫妻的第一次见面就从争吵开始。
  但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还没把董清清推开到安全距离,董诗诗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狠狠的射了过来
,“小杨子!你搂着我姐姐干什么!”
  很好,这宅子里只要是个有耳朵的活人,大概都听到了。
  董清清顿时急红了脸,连忙过去拉住董诗诗的手道:“你喊什么,我刚才头有些晕,幸亏聂……小杨子扶住了我的肩膀,才没
摔倒。”
  “爹告诉我他叫聂阳了,你别替他瞒着了,我刚才喊顺嘴了……这名字挺好听的,不知道他干嘛要换那么村气的一个名字。”
  董诗诗不领情的拨开姐姐,大步走到聂阳前面,歪着头皱眉看着他,“爹他……怎么突然这么迂腐了?你说,你是不是对我爹
下蛊了?”
  聂阳微笑道:“这我可没那个本事。你爹怎么说?”
  董诗诗脸上一红,但还带着几分气恼,“要你管!反正……反正不能他一个人说了就算!”
  她向大门跑出几步,又折回来,瞪着他,“你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啊?”
  聂阳的口气变得差了几分,“二小姐,您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啊?灭口么?”
  董诗诗瞪了他一眼,有些扭捏道:“去……去见我娘啊。”
  然后马上挺起胸膛,掩饰羞涩一样气愤的嘟起嘴,“……灭口?灭口我在这儿不行啊?说,你去不去!”
  聂阳回头看了看脸色好了很多的董清清,对她笑了笑,回头道:“去,当然去了。”
  董诗诗这才抿起嘴唇,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向外走去。
  他这才发现,董诗诗的手心不仅十分的凉,还满是汗水。
  彭欣慈坐在祠堂的中央,身下的蒲团已经陈旧而发白。她握着念珠的手依然稳定,这间祠堂依然安静。
  她其实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太平。
  她虽然已经没了内力,但曾经习武的人总归要比普通人敏锐的多,这里方圆数丈内那些不怀好意而来不明所以而死的人们,她
已经无暇为他们念一段往生咒。
  她全副的心力,都放在了祈求上天对她的丈夫孩子们的保佑上。
  日复一日。
  当她回头看到董诗诗拉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走进来的时候,为人母的直觉让她明白了什么,她微笑着把两个蒲团推倒身前,
董诗诗过来坐下,那个少年却只是站着,静静地看着她。
  那视线让她有些发冷,莫名的不安。
  “娘……我……我有事和你说。”
  董诗诗在彭欣慈面前,才彻底露出了小女孩儿的样子,脸上满是困惑和羞涩,眼中还有几分期待,“小……小阳子,你先出去
,我一会儿叫你。”
  彭欣慈看向那少年,那少年对她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诗诗,怎么了?告诉娘,娘来替你拿主意。”
  董诗诗抬起头,迷茫的双眼在对上母亲温和的双眸后开始渐渐发亮,她挪了挪身子,靠进了母亲怀中,开始讲述着她心中的茫
然。
  她不讨厌小阳子,但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她不讨厌嫁人,但不知道嫁给他是不是对的。
  她不懂如何做一个妻子,更担心自己会被嫌弃。
  排斥父亲的安排这个念头渐渐过去后,升起的浓重不安下,也是有着对将来的期待。
  彭欣慈轻轻摸着女儿的头,董诗诗的讲述混乱而情绪化,她基本梳理不出什么,只能判断出,那个叫小阳子的少年现在已经成
功地让诗诗心乱如麻。加上女儿提到的这次遇险里出现的事情,往大了说已经算是名节受损,他们又不算是江湖儿女,不能不拘小
节,这门亲事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董浩然会主动提出来?这种情况下按她的了解他不是应该气急败坏的想办法赶走或者杀掉这个“小阳
子”么?
  “诗诗,去叫他进来,娘问他几句。”
  董诗诗不安的说道:“娘,你还没说我要不要嫁啊?”
  “傻孩子,你去叫他进来。”
  彭欣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微笑过了。
  大女儿出嫁的时候她并不满意,她不喜欢那个文文弱弱没有任何能力的书生,所以董浩然告诉她董清清作了寡妇的时候,她并
没有伤心太久,只是悲哀一个生命的结束和女儿不幸的命运。
  而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不管怎么看,都是足以让她这个丈母娘满意的。
  虽然相貌有些偏秀气,但也仪表堂堂,身上虽然还是镖师打扮,但她一眼的就看得出他有着寻常镖师绝对不会有的气质,他身
上的江湖气息很浓,带着一点点阴冷,这让她有些不安,但她相信,这个少年应该是爱惜自己的女儿的。
  他进门的那一刻,就第一时间看了董诗诗一眼,确定没什么之后,才对她行了个礼。
  已经在心里赞同了这件事,彭欣慈自然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董诗诗抢着道:“叫他小阳子就可以,他名字改来改去的,就这个字没变。”
  彭欣慈笑着微微摇头道:“小阳子么?那你姓什么?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聂阳走上前两步,慢慢坐在蒲团上,缓缓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不过我只是养子,父母在我小时候就死了,我一直是跟
着师父长大的。”
  彭欣慈心头一阵难过,正想出言安慰,就听见他继续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姓聂,我的养父叫聂清远,您应该听说过这个名
字吧。”
  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半睁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本就苍白的双唇更是变得毫无血色,她用了很大力气,才压制住自己惊叫
的冲动,看了看身边不明所以的董诗诗,对她强笑道:“诗诗,娘和……和聂阳有些话要说,你先出去等下好么?”
  “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啊?”
  董诗诗不解的看着神色大变的母亲,但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
  她实在是想不出娘和聂阳有什么可谈的,也就没走多远,就在门口外远远张望着。
  马上,就发生了令她惊讶不已的事情。
  她那一向平静如水的母亲,竟然控制不住一样双手掩面,双肩抽动不停,竟然大哭了起来。应该是在说什么,但她站在外面,
听不到半个字。
  聂阳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是不是在说话,但能看出母亲正在慢慢平静下来。
  接着,两人就那么开始交谈起来。
  董诗诗张到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母亲的脸有这么多的神情变化。从一开始的悲伤哭泣,渐渐变成担忧和无奈,最后,也不知道
聂阳说了什么,她母亲沉重的点了点头,脸色才和缓了很多,但古怪的是脸上满是歉疚,就好像欠了聂阳几千万两银子一样。
  所以聂阳带着奇怪的微笑退出来,换她进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问道:“娘,你认识小阳子?”
  彭欣慈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你欠他什么了么?我看娘你刚才好奇怪……”
  彭欣慈沉沉的垂下头,抬目望了一眼门外离去的聂阳背影,闭上眼道:“没错……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以后……他就是你的
亲人,也是娘的亲人,你姐姐弟弟的亲人,这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永远也不要忘记。”
  董诗诗扑哧笑了出来,“娘,你怎么把爹忘了,难道就不是爹的亲人了么?”
  彭欣慈疲惫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拉着董诗诗的手,转而道:“诗诗,你的婚期可能就在这几天了……”
  “啊?这……这怎么可以!”
  董诗诗惊讶得跳了起来,但马上就被彭欣慈拉住坐下,她一向听母亲的话,满肚子的别扭费力的憋在里面,不敢再抱怨。
  “娘知道你还小,不过,娘也确实想看到你嫁人才能放心。你……回去告诉你爹,我明天会去见他,你的婚事,就由我们做主
了。”
  “娘……”
  董诗诗还想撒娇,至少把婚期往后拖拖,看到母亲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只有委屈的跺了跺脚,“我知道了,我去和爹说……

  出了荒宅,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对小阳子的确有几分好感,但远不到谈婚论嫁的程度,现在这么一被父母之命压着,心里
莫名的抗拒起来。
  走出两步,就看到聂阳正悠然的靠在墙边,看着她羞恼交加的晕红脸蛋,便走过去抬头看着他,伸指戳着他的胸前道:“你是
不是会什么邪术啊!我娘第一次见你哎,她最疼的是我哎,现在怎么感觉整个乱掉了!”
  聂阳站在墙边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比他低些的董诗诗,她扬着头,俏丽动人的脸上有些生气,两人之间非常近,近到他能嗅
到她身上清淡的香气。
  “你怎么不说话?”
  董诗诗嘟起了嘴,唇瓣皱起,红润欲滴。
  一阵春风吹过,带着远方原野的清爽,聂阳带着几分醉意,就在这风中轻轻抚摸上了董诗诗的脸颊,慢慢低下了头,在她圆睁
的大眼注视下,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嘴。
  制止女人说话的法子并不多,这无疑是最有效的一种,没有之一。
  柔软的嘴唇,青涩的舌尖,紧张的屏息,这一切都让聂阳十分满意,这个对男女懵懂无知的姑娘,即将完全的属于自己。他放
开嘴,挪到她的耳边,微笑道:“做聂夫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不对?”
  而面红耳赤连喘气都忘记了的董诗诗,就那么进入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久的一次呆滞状态。
  董诗诗和聂阳的婚事宣布的时候,没有人不感到惊讶,许鹏一口酒直接从鼻孔里呛了出来,丘明扬端着酒杯把酒全倒在了桌子
上,慕容极的微笑有些僵硬,伸出去的筷子拨弄了半天夹起了一片葱花,董剑鸣事先听到风声,却也在知道姐夫是谁后把夹在筷子
里的肉片掉在了酒杯里,鹰横天反应最大,先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发觉自己的失态又坐了回去,盯着聂阳的双眼几乎在射着
飞刀。
  作为婚礼主角的两位自然也不能缺席,聂阳面色坦然,微笑着更正了自己的名字,把隐姓埋名的事情草草带了过去。董诗诗坐
在他身边,一直低着头,没有吃菜,也没有喝酒,绿儿一头雾水的站在小姐身后,一双大眼不时地偷偷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姑爷。
  另一个令人意外的地方,就是董老爷身体不适,这个消息的公布和全部婚礼的操办,都是由董夫人出面的。很多旗门镇的年轻
人,在聚福居的门口才第一次看到这位传说中的董夫人。
  没有人还关心,董家刚刚才死了一个女婿,那个文弱的书生,如他的生活一样,低调简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全镇子的人都只关心一件事,董家要嫁女儿了!
  不是招赘,货真价实的嫁女儿。男方只是一个镖师,却得到董夫人亲口承认,在这之后,他将与董剑鸣一起继承浩然镖局。
  这一点董剑鸣到没有异议,他本就打算行走江湖,而大姐夫就算不死,也没有管理镖局的本事。
  婚期的公布,又让他们吃了一惊。
  三天后。
  比寻常农家嫁女儿更快,快得不可思议。甚至那天都不是黄道吉日,黄历上仅仅这么写着:“宜:沐浴、捕捉、栽种。忌:入
宅、做灶、安葬。生肖冲鼠,煞南。”
  但没有人有资格反对。
  即使董浩然在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反对董夫人的意见。这是自从董夫人把镖局一半资产捐给了龙江洪灾后,大家就知道的事情

  所以,每个人能做的,就是等待婚礼的开始。
  第一天,韦日辉回来了,他仍然还没有完全伤愈,他也成为了那间屋子里唯一的一个住客——聂阳在婚礼宣布的当天,就住进
了董家的侧院,那间原本是属于某个姨娘的卧房。鹰横天不再在董家留宿,踪影全无,云盼情住进了董清清的房间,两人犹如姐妹
一般形影不离。董诗诗住在了母亲房里,和绿儿一起开始接受必要的教育。
  第二天也一样的平静,平静到大家几乎忘记了幽冥九歌这个大麻烦还在这里,但这异常地平静,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往
日里每晚都会出现的不死心的小贼,这两天一个都没再出现。
  聂阳并没有新郎官那样喜气洋洋的坐等着进洞房,反倒是一整天不见人影。
  傍晚时分,他回来的时候,却在镇口遇上了一脸肃杀的鹰横天。
  “鹰爷,你有什么事么?”
  聂阳露出温和的笑容,缓缓走了过去。
  鹰横天锐利的双眼想要穿透一切掩饰似的死死的盯着他,沉声道:“你本该是来寻仇的。”
  聂阳微笑道:“不错。您这样的捕头,查不到这点消息,也就不用再吃公门饭了。”
  鹰横天缓缓道:“聂阳,师从影狼杜远然,十四岁踏足江湖,隐姓埋名数年来四处寻访邢碎影下落,一个月前化名杨三耳随齐
祖望加入浩然镖局,目标是改名换姓的夏浩,也就是你的杀父淫母仇人之一,我没有说错吧?”
  聂阳的笑容依然没有变化,但眼底已经浮起一股淡淡的寒意,“阁下身为北严侯最器重的干将之一,做捕头果然是浪费人才。

  鹰横天哈哈一笑,道:“聂阳,我知道你们狼魂中人一向睚眦必报,也没有祸不及亲友的原则,”
  他面色一寒,正色道,“但如果你要用什么卑鄙手段对董家人下手,我身为朝廷中人,不可能坐视不理!以你手上的人命案子
,杀十次头也有富余。”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迈开步子,慢慢从鹰横天身边走过,“侠以武犯禁,江湖上一天有人在做所谓的侠客之梦,你就有抓不完
的人。每个人的心里,自己都是对的,你和我,都不例外。哪天你要抓我,就尽管来试试看。”
  鹰横天背对着他,冷冷道:“我不是谭凌山。我不会永远正大光明的办案。”
  二十多年前,狼魂中人犯下杀死龙江沿岸百名盐商的大案,公门中的绝世高手谭凌山奉命侦办,两年中未能抓获首犯,最后以
江湖人的方法约战,最终与对手同归于尽。
  聂阳停下步子,笑道:“我也不是纳兰暮,我犯下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承认。官府是官府,江湖是江湖。”
  他顿了顿,带着笑意道,“若说证据确凿,倒是有人看到云盼情杀死了五个人,你不妨看看要怎么办。”
  走出很远,鹰横天终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本意,高声道:“聂阳!董诗诗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她!”
  聂阳皱了皱眉,不愿回答他,他也没资格来要求自己的回答,便只是挥了挥手,自顾自走了。
  留下鹰横天一个人,站在渐渐被夜色吞没的街道当中。
  浩然镖局作为旗门镇数一数二的大户,大小姐婚庆的排场十分惊人,也让乡民对这次二小姐的出嫁充满了幻想。都觉得纵然董
夫人说了一切从简,想必也不至于太过简单。
  但没想到,真的就是那么简单。
  没有庚帖,不排八字,省了过书回帖,男方家人不在,也没了知单安床,不要说和一般富户比较,就是和小户人家的朴素婚礼
比起来,也不强多少。
  荒宅那边临时收拾了一间卧房,出嫁前日董诗诗带着绿儿和母亲一起住在了那边,聂阳则在董家出发迎娶。
  第三天的婚礼,场面很小,迎娶也在乡民的围观中很快进行完毕。
  婚礼中,端坐正位的家长,只有彭欣慈一个人。她看着面前一身嫁衣盖头遮面的女儿,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
  繁文缛节过后,新娘被送进了新房,什么都可以少唯独这个不可以少的流水大宴,正式开场。邻里亲朋那些没有心事的普通人
很快的吆五喝六大吃大喝起来。
  聂阳并没有按他该做的去顺次敬酒,而是站在大屋角落的小门中,靠着门框冷冷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人。彭欣慈不敢去叫这个女
婿,只有自己疲惫的草草向众人敬了杯酒。慕容极鹰横天云盼情等等会武的人不约而同的坐在了最大的桌子上,陪着董夫人和董清
清。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会发生什么。
  吃喝正酣,门外传来一个温厚的苍老声音:“不知贵府喜筵,能否容老和尚讨份素斋。”
  迎宾的人满脸堆笑迎了进来,却是个干枯瘦小的和尚,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环视了一圈,看到丘明扬,上去双手合十道,“
丘施主,师兄收到你的消息,便命老和尚来了,多有打扰。”
  丘明扬满脸惊喜的站起身来,躬身抱拳道:“净缘大师身体可好。”
  那老和尚点头笑道:“方丈师兄依然健朗,但寺务缠身,不得远离,老和尚我六根不净,这次便替他走一遭,来帮丘施主渡过
难关……没想到来了就撞上这等好事,武当山那些牛鼻子看来是享受不到了。”
  董剑鸣眉头一皱就想发作,但略一思索,少林方丈净缘在寺里辈分极高,师兄弟大多是足不出寺的世外高人,却有一个闻名江
湖的小师弟,那和尚和早些年的渡厄一般不按寺内辈分,不守寺里规矩,破的清规戒律,就是被逐出寺门十次八次,也绰绰有余,
武功倒是很高。武当少林素来交好,这和尚又辈分不低,他便起身行礼道:“在下武当弟子董剑鸣,见过不净大师。大师的意思,
莫不是武当也有人在过来?”
  不净和尚看了他一眼,笑道:“老是和老和尚我打架的那个,这次带着他的徒子徒孙来了。路上我们遇上还打了一架,他输了
半分。他人多赶路慢,想必晚上便到了。”
  丘明扬喜道:“不知是武当的哪位高人?”
  董剑鸣笑道:“一定是我那殷师兄了,他生平喜欢和高手决斗,掌门师兄怎么也管不住他。”
  殷亭晓在武当地位很高,连掌门张雷霄也很难管束他,他和不净和尚斗过数次,大半惜败。
  说话间斋菜已经端了上来,看着那和尚入席吃喝起来,聂阳轻轻叹了口气。
  人还会越来越多,水还会越来越浑,那个赌约他并没认真,但他知道邢碎影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来,那么,这些人的出现
至少对帮自己赢还是有好处的。
  到了最后,聂阳不愿太过不给自己岳母面子,也出去喝了一圈,酒虽然远比不上那天喝的女儿红,喝得多了还是有些飘然。行
酒一巡,退回到桌上时,一个四十多岁清瘦精干的汉子穿着玄色长袍大步走了进来,与不净和尚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着过去坐下。
  并没有武当弟子跟着,想必是自行寻到地方借宿。
  没兴趣继续留在这边,聂阳向慕容极使了个眼色,向周围的人陪笑着退了出来。
  在院中等了片刻,慕容极匆匆跟了出来,笑道:“怎么,新郎官等不及了么?等不及就赶紧去洞房吧。”
  聂阳挠了挠脖子,笑道:“新房只有两个小丫头在,我不放心……你带来的那些人,都安排好了么?”
  慕容极点了点头,道:“目前除了胡玉飞一个人之外,其余陌生人一旦出现,都在报告范围内。胡玉飞如果有找董清清以外的
行动,也会马上报告过来。”
  聂阳微微点头道:“彭欣慈搬回这边方便了很多,董清清有云盼情护着,应该没有问题,董剑鸣本身武功不弱,只要找人盯住
就可以。幽冥九歌呢?”
  慕容极左右看了看,双手并拢比了一个手势。
  聂阳放心的微笑道:“那就好,只要他们那些镖局准备好了,咱们就尽快出发。看这几天的样子,摧花盟他们应该是打算在路
上下手了。”
  慕容极嗯了一声,笑着拍了拍聂阳的肩膀,“你的婚讯我传回给主人知道了。”
  “哦?”
  聂阳笑道,“他一定会很惊讶吧,会不会想,新一代影狼如此不争气,进江湖什么都没做,先娶了个老婆。”
  慕容极哈哈笑了起来,“肯定不会那么想,”
  他压低声音,“要知道,主人他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是早早就娶了老婆,还不只一个。”
  “谁娶了不止一个?聂阳么?”
  清脆娇嫩的少女嗓音吓了慕容极一跳,聂阳却早就看到云盼情出来,只是没有提醒。
  慕容极知道云盼情至少目前是友非敌,轻松道:“要算上那俏丫鬟的话,确实不只一个。”
  云盼情咯咯笑了起来,弯弯的大眼瞅了聂阳一眼,道:“新郎官还不快去,在这里陪我们聊天,新娘子可是会咒我们的。”
  不光说,还到聂阳背后推起了他。
  习武中人轻易不会让人站在自己背后,但聂阳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半分紧张,反而顺势被她推出两步,“好好,我去了。”
  不管这个婚礼聂阳有多少妥协的成分在里面,至少现在,他的心情很好。
  站在门口想象了一下董诗诗坐在床边的羞涩模样,聂阳微笑了起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姑娘,安静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推开门,他轻轻走了进去,外间的小床边上,绿儿正靠着床柱香甜的睡着,一丝口水从唇角垂下,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慢慢走进里间,直接看向了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边。
  空荡荡,只有两床锦被叠的好好的放在那边,床边倒确实有人坐过的样子。
  聂阳皱起眉头,还没来的及发慌,就听见董诗诗的声音从屋子另一端传来,“小阳子,你怎么才来啊,我没等你,先吃了。”
  董诗诗在屋子里一直坐到饥肠辘辘,忍不住叫绿儿去偷了些酒菜回来,本来念及新郎官多半也吃不好,便一直地等着,最后实
在等不及了,自己坐到桌边吃了起来。
  不知是因为开面还是今日水粉涂的均匀,她浅蜜色的肌肤显得格外细腻,额发修齐梳到了两边露出了微有薄汗的晶莹额头,本
来应该是妆扮得很好的一张有着三分成熟七分稚嫩的美丽嫁娘面孔,却因为咬在嘴里露出一半的酱牛肉片一下子平添几分好笑。
  “你也饿了吧,绿儿说你光站在那边发呆了,肯定没吃到东西,来来,先吃点。”
  董诗诗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一劲的招呼他过来吃东西。
  聂阳也只有微微一笑,坐过去拿起了被她搁在一边的盖头,叠好放在一旁。
  董诗诗看到盖头,才醒觉到自己现在似乎应该坐在床边等新郎掀盖头才对,“呀……我……我……我忘了……”
  聂阳笑着按住她去拿盖头的手,道:“吃东西吧。不过是个过场,不要在意了。”
  董诗诗轻轻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突然意识到聂阳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自己夫君,面红耳赤的垂下了头,连吃饭张
嘴也小了许多,“我……我真的只是忘了,不是……不是故意的。”
  聂阳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背后,本想安抚她一下,哪知道反倒让董诗诗紧张起来,脊背挺的笔直,连筷子也僵住了。
  “你……你不饿么?那……那我也不吃了。”
  董诗诗匆匆嚼了几口,用力咽下去,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很不好意思地整理好衣裙,红霞满面的起身,碎步走向了那边的大床

  看来,是被误会了意思。不过也好,聂阳本也不想吃什么东西,现在酒意上涌根本不觉得饿,反倒是微醺之下,情欲更容易勃
发。
  董诗诗站在床边,犹豫再三,一咬牙一低头,背对着聂阳开始一粒粒解开胸前的襟扣。
  看来彭欣慈似乎把该教的都说清楚了,聂阳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从背后搂住董诗诗,她一下子浑身僵硬,憋着气不知道该怎
么办,“你……我……”
  聂阳从背后拨开她颈后的发丝,轻轻在肌肤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新娘子的衣服,要由新郎官来脱。”
  董诗诗声音发颤,疑惑道:“可是……可是娘没这么说啊……”
  聂阳笑着拉开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很软,也很饱满,充满了青春的弹性,他故意慢慢的去摸她的衣扣,嘴里
道:“那娘都教了你些什么呢?”
  董诗诗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不管是胸前的手还是脖子后面的阵阵热气都让她脸上一阵阵发热,聂阳问了,她就回答起来,
也没考虑当说不当说,“娘……娘告诉我……我和你都会不穿衣服,还说……还说我会很疼,但……但疼一次就会没事了。还……
还说……”
  她突然抽了口气,道,“小阳子,你……你好好的解扣子不成么,你这么一摸,摸得我好热。”
  衣襟斜开到腋下,聂阳自然就一路摸了过去,乳侧本就较为敏感,董诗诗自然身上感到异样。但这抗议并没太大效果,他仍然
慢悠悠的解开一粒扣子,然后压在胀鼓鼓的胸脯上慢慢挪到下一颗扣子那里,“我这么慢,就是为了好好的解啊。”
  董诗诗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开口叫他脱快些似乎有些不妥,只好低着头看他的手慢慢的挪着。
  “诗诗,今晚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衣襟松开一些后,脖颈后的衣领也自然的松了一些,聂阳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细细的沿着脖子亲了下去,一直到颈背相接中衣
遮挡住的地方。
  她挣了挣,双手揽住了散开的衣襟,疑惑道:“拜过天地……不就已经是你家的媳妇了么?”
  聂阳轻笑道:“不一样的。”
  不让她揽着大红外衣,聂阳伸手轻轻一扯,退了半步把上衣脱了下来,素白中衣包裹的上身在烛光下可以清楚地描绘出内里的
曲线。
  董诗诗轻叫了一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环抱着双臂,可怜兮兮的看着聂阳,“下……下面也要你脱么?那……那我可不可
以先躺下?”
  娘告诉她最后的事情是在床上发生的,那她索性躺下任他摆布好了,反正他看起来很了解的样子。
  想到这层,她突然问道:“小阳子……你……你是不是也脱过别的女人的衣服啊?我感觉你好熟练啊……”
  聂阳一愣,旋即笑着推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到床边,蹲下身子脱下她的大红绣鞋,把白袜中的娇小脚掌托在手里,轻轻捏着浑圆
玲珑的足踝,片刻才道:“要是我说是呢?”
  董诗诗想起之前自己扭伤脚的那次,也被这么揉捏过,但同样的事情,此刻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脚上一阵阵酥麻,说是舒服
,却又让她热燥燥的有些难受,说是难受,心里却酸痒痒的不愿停止。听到聂阳的话,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一脚踢向聂阳胸
口,笑骂:“大色鬼!难怪你这么了解!”
  心头微酸,紧张感却少了几分。
  聂阳顺势把她的脚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褪下了袜子,她有些不安的抽了抽腿,最后还是放松了力道,任他摸着自己赤裸的脚
掌。看他爱惜的样子,心里如喝了些酒一样热乎乎的。
  甚至,她开始有些嫉妒她的脚。
  双肩被轻轻一推,董诗诗顺从的躺下,裙上的腰带一紧,旋即松开,她轻轻扭着腰,好让聂阳把她的下裳脱下。天气已经很暖
,她的衬裙也很薄,她不敢看自己的腿,因为她知道衬裙下的腿现在一定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只有把双腿并拢,蜷起,浑身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而颤抖着,话音也像春风中的风铃带着悦耳的颤音,“小……小
阳子,我……我要怎么做?我……我不记得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母亲教过什么的大概真的不多,聂阳满意的笑笑,并没有把衬裙脱下,反而向上撩了起来,双手也从细
嫩的脚踝逆行而上,恣意探索着每一寸初开放的处女地,“放松就好,交给我,别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第一次的又不是你。”
  董诗诗嘟囔着,往床内挪了挪,腿上被摸过的地方都热了起来,“我感觉好热,是不是病了?”
  聂阳想了想,起身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每一件都脱掉,“热的话,脱衣服不就好了。”
  董诗诗吸了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聂阳变得完全赤裸的强壮身体,惊讶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胯下那根粗长的“棍子”小声
道:“那……那是什么?不……不会是它要进来吧?”
  她浑身一抖,双手挡在了胯下,双腿紧紧夹起,缩起身子皱着眉道:“小阳子,我……我害怕,咱们改天再试好不好?要不…
…要不你先去找绿儿?我……我先看着。”
  十有八九那就是母亲说过用来传宗接代的玩艺,登时吓的她粉面煞白,红晕也退了个干干净净,自己连手指头都放不进去的地
方,塞进去这么个东西,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新娘子这么大度第一晚就叫丈夫去上通房丫头的,董诗诗怕是第一个,聂阳忍不住好笑,半是逗弄的,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
的阳根上,不让她的手逃开,笑道:“诗诗,女人服侍夫君,最重要就是服侍好它,这都做不好,可是会被别人取笑的。”
  握住那东西的时候,董诗诗脑子里轰的一下,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就能感觉到手中一根东西又热又硬,还有自己的生命一样
微微脉动,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发软,只想把手抽开。结果听到聂阳说了个会被取笑,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另一手撑
起了上身,面对着紫红色的肉菇头,不忿道:“谁……谁说我做不好!我……我不是不会么。”
  聂阳暗笑着侧躺在她身边,用手引导着她握着肉茎来回移动,另一手从她背后搂过,穿过腋下用指尖轻轻揉着她的乳侧,“你
不会,我可以教你。”
  董诗诗注意力全在手上那根东西上,也没注意胸前的贼手,认真地握住棒身,疑惑的上下翻动,外皮翻弄间肉龟出出进进,看
着颇为有趣,她扑哧一笑,抬起身子双手并用,凑近看着那东西套个不停。
  聂阳让她在那用手忙活着,自己偷偷解开了她的中衣,内里的大红兜儿裹得紧绷绷的,让人看着就想摸两把。
  他还没动手,董诗诗却自己挺起身子把中衣脱了下来,嘴里还道:“松松垮垮,真碍事……你别闹我,你还没说我弄得好不好
呢。”
  聂阳眼珠转了转,笑道:“想弄得好,可不是光靠手就可以的。”
  董诗诗眨着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直到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嘴唇,她才啊了一声,道:“你……你不是在说笑吧?”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聂阳挺了挺腰,让自己下身离她脸庞更近了些,笑道,“你以为那吹箫,吹得当真是箫么?”
  董诗诗把脸凑进了些,皱眉别开脸道:“你骗人,我不信。”
  他抬起身子,作势要去压倒她,口中道:“信不信都没什么,为夫现在也不想你一直服侍,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做
正经事吧。”
  她连忙推住他的胸口,涨红了脸道:“别……我……我试试看。”
  毕竟真要圆房,那个东西可是要塞进下面,光是想,她就觉得痛的受不了。还是忍一忍服侍片刻,说不定他酒意上来,身上一
舒服,就这么睡了也好。
  紫胀溜光的这么一个头儿,就足够堵住她的嘴巴,她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口,要不是聂阳特地叮嘱一句不能咬到,她
真想给他啃细一些。
  闻起来有淡淡的腥气,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董诗诗好奇心起,吐出舌尖试探着在阳根头上扫了一下,嗯……没什么味道,还
好。不过他说了要含住,万一别的地方有味道怎么办?心里想着,嘴上动着,她捧住那根棒儿,仔仔细细品尝名菜一样横竖舔了个
遍,确定了没有古怪味道,才舒了口气,对着双手中间张口一吞,呜呜哼着把那话儿吮进去了小半根。
  柔软温暖的嘴唇包裹着膨胀的欲望,让他一阵舒爽,虽然那嘴巴并不熟练,但让他心里有一阵邪恶的满足。董诗诗上身趴了过
去,双腿正好跪伏在聂阳胸边,他抬起她一条腿,跨过自己胸上,董诗诗晃了晃屁股,疑惑的唔唔哼了两声。
  只不过她娘说的别的事情记不太清,这要听夫君的话她倒还是记得,便顺着他的力道爬低了身子,变得好像趴在他身上一样。
  衬裙撩起,掀到腰后,聂阳悠然的捧住紧翘的臀瓣,抬起身子双唇印上充满弹性的臀肉,轻轻蠕动着往深陷处移动。
  董诗诗嘴里含着那根东西,百忙中抽回一只手去推聂阳的头。
  他正双唇夹着臀肉吸舔得不亦乐乎,怎么会被那只无力的小手推开,一路滑进丰润的凹陷之中,舌尖一钩,把垫在里面的薄软
汗巾咬住了个角儿,轻轻一扯脱了下来。
  董诗诗哎呀一声,松开嘴里的棒儿回头轻叫道:“你……你可别咬我。”
  “你让我舒服,我也要让你开心,这才是夫妻不是么?”
  聂阳边说边掰开了紧并的两瓣肉丘,察觉到她明显的抖了一下,微微战栗起来,但并没有逃开,而是犹豫着又趴了回去,继续
生疏的吸舔着肉茎。
  他眯上眼,享受着肉龟在温热的口腔里被包裹的愉悦,柔滑的舌头还不太懂如何取悦男人,只是盲目的在周围画圈,但已经足
够刺激很久没有近女色的他了。
  稍稍挺了挺腰,让她含的更深了些,他才继续着自己这边的动作,剥开到两边的花唇还未湿润,摸上去软乎乎中带着一些糙意
,分开的肉瓣中,露出粉津津的一小片嫩肉,一个紧皱的小孔,紧张的收缩着。
  手指紧贴着被压开的肉瓣轻轻一划,那小孔猛地缩了一下,他继续弄着,这一片软嫩摸起来真如凝脂一般,用劲大了,仿佛都
会搓破一层皮。
  一阵阵阴户淫香冲进鼻中,聂阳兴致高昂,双唇一探贴住了鲜美花房,舌头探索着找到嫩沟下一颗娇软突起,舌尖顶在上面,
软如半凝松露,滑如新剥蛋白,一勾一挑间,嫩皮下的肉珠儿就渐渐的肿胀起来。
  董诗诗下身骤然酸麻软胀,热乎乎的嘴巴在阴户外动了几动,就美的她腰后发软,唇舌也忘了动作,抬着头哀哀呻吟着,只有
小手还在无意识的套弄着棒身。
  婴掌般粉红紧皱的一块处女地,被他恣意舔吮吻了个遍,小小肉孔里流出的粘滑汁液混在口水里布满了膣口方圆,董诗诗喘不
上气一样唔唔的哼了阵子,又羞又急得低声道:“小阳子……那……那里是尿尿的地方啊。你……你别亲了行不行?我……我想尿
……”
  嫩滑的小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聂阳积蓄已久的精元蠢蠢欲动,先早早出来一次,之后享用这新妇初红,才能更加尽兴,念
及此处,聂阳不去理会董诗诗的话,只管用唇舌玩弄阴户每一处敏感所在。
  董诗诗汗津津的身子不禁扭了起来,兜儿里胀鼓鼓的奶子憋的发闷,只想狠狠揉上两把,腿间的酸痒钻透了脊梁骨一样,贯穿
的她浑身哆嗦,她生怕自己忍不住大叫出来,皱着眉头又把棒儿塞进了嘴里。因为实在是在强忍大声呻吟的欲望,薄而柔软的嘴唇
几乎抿得发白,狠狠夹着肉茎,舌头也贴在肉茎下面,就那么托着。
  这样不动的樱桃小口,变得好像一个紧小膣穴一般,还平白多了一条肉乎乎的舌头,聂阳自然不能由她这么不动,自己摆动腰
杆径自抽送起来。
  董诗诗只顾忍着一波波冲击着她花心然后波及全身的愉悦浪潮,那里还管的了那根棒儿此刻正在她的小口里进进出出,只有偶
尔顶的深了,触到喉头,才让她忍不住唔唔两声。
  唇间阳根抽送越来越快,蜜晕汗湿的赤裸娇躯也越绷越紧,鸳鸯褥上愈发凌乱。聂阳喘了口气,含着膣口一吸,舌尖顺势轻轻
挤进半分,在周围圈过来的媚肉之上猛地搅动起来,那已经到了极限的腔壁开始猛烈的抽动起来,大股的处女蜜汁被他吸进了嘴里
,微腥,略咸。
  生命里的第一次闺房愉悦强势的控制了董诗诗全部的神志,她想忍着不要抬头,因为嘴里的阳根正在喷射出粘粘的液体,但她
还是克制不住,舒畅的低叫着昂起了头,全身紧绷着剧烈颤抖起来,小穴之中一直的有什么流出来,应该不是尿,但是是什么她也
不清楚,朦胧间想到了给绿儿上药时候那肉孔里吐出的晶亮液体,心下隐隐有了了悟。
  原来,夫妻间真的可以做很快乐的事情……
  她满足的微微笑着,才发现嘴巴里的粘液正在往外流着,伸手擦了擦,白白粘粘的有些恶心,这才注意到因为刚才的抬头,那
白浆射了她一脖子,还有些流到了肚兜上。
  她想也没想的,叫了一声:“绿儿,快帮我拧条湿巾子来。”
  外面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聂阳躺在床上用手指玩弄着犹在余韵里抽动的水嫩膣口,悠然的等待自己重振雄风,听到她这一喊,不由得笑了起来。
  听到聂阳的笑声,董诗诗才醒觉不对,连忙张嘴要叫绿儿不要进来了,哪知道还没开口,那平时不怎么伶俐今天却格外动作快
的傻丫头已经跑了进来。
  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粉白的小脸眼看着就变得通红,然后哎呀一声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道:“二小姐!你……你……”
  说了两个你,绿儿还是不知道如何说她,心里埋怨还说情同姐妹,这种时候,竟然叫自己进来,姑爷这么强壮,难道还要自己
推屁股不成?
  董诗诗不知如何是好,红着脸憋了半晌,垂目看见那根东西竟然又开始涨大,心里怯了,索性一咬银牙,拍床道:“绿儿,给
我脱了衣服,过来!”

乳硬助性 第17章
  (一)
  聂阳撇了撇嘴,“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把清清也嫁给你做侧室!”
  “我要是还不答应呢?”
  “那……那我就把我自己也嫁给你?”
  (二)
  董诗诗不领情的拨开姐姐,大步走到聂阳前面,歪着头皱眉看着他,“爹他……怎么突然这么腐了?你说,你是不是让我爹看
耽美小说了?”
  聂阳菊花一紧,颤声道:“哈啊?难道我中计了?”
  (三)
  董诗诗和聂阳的婚事宣布的时候,没有人不感到惊讶,许鹏抬起右手,去挖右边丘明扬的鼻孔,丘明扬张大嘴,许鹏挖出一块
他就吃一块,慕容极咬着手帕,泪眼婆娑的看着聂阳,董剑鸣穿上了草裙,开始跳据说来自某个大海上小岛居民的欢迎客人的舞蹈
,鹰横天反应最大,脱光了上衣拿起一条纱巾,大喊着“东方不败”扭着屁股跑了。
  全员神经病结局达成。
  (四)
  全镇子的人都只关心一件事,妈逼的股票又跌了!
  (五)
  比寻常农家嫁女儿更快,快得不可思议。甚至那天都不是黄道吉日,黄历上仅仅这么写着:“封建迷信是不好的。”
  “日……我就说这种书不能买盗版!”
  (六)
  吃喝正酣,门外传来一个温厚的苍老声音:“不知贵府喜筵,能否容老和尚讨份素斋。”
  迎宾的人满脸堆笑迎了进来,却是个干枯瘦小的和尚,穿着百衲衣,拿着一把破蒲扇,来回看了看,突然一脸疑惑。
  门外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济公!你走错片场了!”
  (七)
  在院中等了片刻,慕容极匆匆跟了出来,笑道:“怎么,新郎倌儿等不及了么?”
  聂阳挠了挠脖子,笑道:“新房只有两个小丫头在,我不放心。”
  “的确,新婚之夜看人磨豆腐就不好了,你快去吧。”
  (八)
  听到聂阳的笑声,董诗诗才醒觉不对,连忙张嘴要叫绿儿不要进来了,哪知道还没开口,那平时不怎么伶俐今天却格外动作快
的傻丫头已经跑了进来。
  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粉白的小脸眼看着就变得通红,然后哎呀一声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道:“二小姐!你……你……你怎
么把姑爷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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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宵一刻两千金
  聂阳似乎很惊讶董诗诗会喊出这么一句,新娘子第一天便怯阵而逃的恐怕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上来就叫通房丫头代劳的了。
  绿儿也傻了一样只知道摇着双手,连连说道:“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二小姐,这万万使不得……”
  董诗诗曾险些被三个男人强暴,虽然对着的是自己夫君裸体,娘亲也千叮咛万嘱咐要顺着夫君来,她还是打心底害怕,绿儿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又一直是她的下人,她自然想要让绿儿先来试试看会有多痛,万一……万一真的很痛,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可那绿儿也是有许鹏施暴阴影在前,光是看见聂阳赤裸裸的躺在那儿,她就已经吓的浑身发抖。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通房丫头的身份,只是想着姑爷新婚燕尔主意怎么也打不到自己身上,以后二小姐吃醋,自己说不定还能躲过去,哪知道第一晚上,就由二小姐自己亲口粉碎了她的如意算盘。
  任凭董诗诗怎么唤她,她只管摇手晃头,说什么也不愿答应。
  董诗诗耐心本就有限,跟这丫头虽然没大没小,但主仆观念深入骨子里,自然不会太顾及绿儿意愿。她皱着眉头爬下床,把嘴里粘乎乎的浆液往铜盂里吐了个干净,然后踩着鞋走到绿儿身边抓起她的胳臂,嘟囔道:“男人都是我爹那样,迟早你也是小阳子的人,还不如今晚你先打头阵。我……我好学学。”
  绿儿被连拉带拽地拖到床边,小脸皱在一起,求道:“二小姐……这不合规矩啊,奴婢只是个丫头,今晚上是您大婚啊。”
  董诗诗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就穿着一个肚兜,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扯开了绿儿的衣襟,剥下了她的上衣,嘴里道:“是我让你上床的,我不生气小阳子不反对你唧唧歪歪做什么。”
  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小阳子,发现聂阳真的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心里反倒有点别扭起来。
  绿儿环抱裸臂护住上身,但细细白白的胳臂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偏偏她今天还穿了一件滚边抹胸,比兜儿小得多的绸缎亵衣不过刚刚好盖着那还在成长的娇小奶儿,因为双臂抱在一起,恰好拱耸着挤出了胸前一道汗津津的白腻乳沟。
  “二小姐……你放过绿儿吧。”
  绿儿眼看董诗诗又去解自己的裤带,不抱希望的哀求道。
  董诗诗一边脱着绿儿裤子,一边打量着小丫头身上细腻的肌肤,比较起来,她反倒觉得自己的蜜色肌肤不够白嫩,无名一阵火起,她捏着绿儿的屁股蛋子扭来扭去,半生气半玩笑道:“绿儿,今晚你要是再有半次不按我说的做,你就准备每晚进来打头阵吧!”
  绿儿呃了一声,哭丧着脸垂下了头,颤着小身子不敢再开口,董诗诗把裙裤脱到脚边,她就抬脚配合,袜子鞋一道被扯下,身上就剩下了抹胸亵裤。
  聂阳是有几分尴尬的,幸好面前的两个是他还没碰过的处女,如果是自己已经占了这两个人的身子,还被这样唯恐避之不及,传出去他以后就不用再带着脸见人了。
  董诗诗也不好意思再脱绿儿的衣服,就这么搂着她把她推到了床上,“小阳子,你……”
  她莫名的心里一酸,迟疑了一下,余光扫到那根肉乎乎的阳根似乎又在变大,不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面,湿漉漉的小孔也就一个指尖粗细,身子抖了一下,继续道,“你先……先和绿儿来吧。”
  绿儿脸色煞白的往床上一躺,舍生取义一样紧闭着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抿着双唇不敢吭声。
  聂阳思似笑非笑的看了董诗诗半天,意有所指的道:“诗诗,你真没意见?”
  她迟疑了一下,刚才被他唇舌拨弄了半天的阴户中还在一阵阵发痒,看着绿儿躺在他身前,心里又一阵阵发酸,但现在再鼓起勇气自己先来,又觉得很不像样,强撑道:“没……没有。”
  聂阳微微一笑,反正他也不介意一箭双雕,虽然董诗诗不介意分享让他有那么一点不快,但新婚之夜就有两个少女可以享用他自然不会拒绝。
  绿儿比董诗诗还要小一些,身子还很单薄,躺下后抹胸下方都能看到隐隐的肋骨痕印,胳膊和腿都还很细,屁股也不过刚刚开始隆起,想要逗弄到能进入的程度,看来又要费上一番功夫。
  聂阳有些惋惜的看了董诗诗泛着水光的股间,那边已经可以放心享用了,现在自己却要从新逗一遍这个小丫头。他轻叹口气,躺到绿儿里侧,轻轻含住她的耳珠,一边啃咬舔吮着,一边伸手在她颈窝温柔的抚摸着。
  绿儿如临大敌,双手紧握强压着不去推开聂阳的手。董诗诗在一边看着好奇,有样学样的从另一边摸了过去,也亲上了绿儿的耳垂。夫妻两个一人一边,把绿儿夹在中间,一个存心挑逗,一个好奇模仿,绿儿一双小手根本挡不住两人进攻,聂阳的手还算温和的慢慢摸索进抹胸里面,董诗诗则嫌那东西碍事,直接扯下丢到了一边。
  大手温存,罩着小小的奶儿轻柔抚摸,指缝夹住顶端红嫩嫩的软尖,顷刻就揉搓成了一粒透红的相思豆儿;小手生涩,不懂得用多大力道,一会儿揉的钝痛,一会儿蹭的发痒,乳头刚刚有些发硬,就被好奇的手指捻住,一股劲的搓玩起来。
  绿儿胸前一阵涨热一阵酸软,那两团粉肉涨卜卜好不难受,偏偏这感觉一过腰眼就变了味儿,热流涌到腿间,却痒酥酥的说不出的古怪。
  聂阳看董诗诗也跟着自己一齐动手,有些好笑,便放慢了动作让她在另一边好跟着做,不一会儿中间的绿儿就起了变化,本来苍白的小脸开始晕出嫣红,白瓷一样的胸腹肌肤也能看到皮肤下透了一层胭脂一般,紧紧夹着的一双细腿也开始不安的绞动起来。
  知道绿儿已经情动,聂阳一手继续向下抚摸着穿进了亵裤之中,一手轻戳了董诗诗一下,笑着指了指自己胯下半软半硬的阳根。
  董诗诗嘴里还有些粘嗒嗒的,皱了皱眉,一把拉起了绿儿。
  绿儿惊疑不定的睁开变的水盈盈的双眼,发现自己的小脸被压在了聂阳小腹下面,不免疑惑的张嘴“啊”了一声。
  绿儿坐起了身子,聂阳只好抽回她身前那只手,放到了她的背后,沿着凸起的脊梁骨轻柔的用指尖划着一路下移到因为弯腰半露出来的屁股沟上,悠然抚摸着。反正,她那新娘子不做,也会教人来做,他只要等着就好。
  果然,不想自己再下口的董诗诗指点着绿儿去伺候那根棒儿,绿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张大嘴巴,谨遵小姐吩咐不敢让那东西碰到牙齿,慢慢的含了进去。
  此时肉茎还不很大,含进嘴里也很轻易,但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有眨着大眼求助一样看着董诗诗。
  董诗诗翻身坐到了聂阳里面,和绿儿把他夹在了当中,看着绿儿疑惑的眼神,她挠了挠头,寻思该说点什么,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看了眼聂阳,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好道:“嗯……用力吸就是了,只要不咬着,别……别停着不动,怎么做随便你。”
  绿儿还是不明不白,迷糊的按二小姐说的开始吮住前端吃奶一样吸了起来,舌头也在渐渐发硬的肉龟上面胡勾乱舔着。效果不说好坏,至少把留在聂阳肉茎里的那点残精吸了出来,爽畅许多。
  董诗诗紧盯着绿儿的小嘴,看着被红嫩唇瓣夹着的那根东西一点点变大,十分不可思议的变成了刚才耀武扬威的活龙一般,心里觉得神奇无比。这么看着绿儿卖力吞吸,连口水都从唇角流了出来,董诗诗竟然觉得自己下身又是一阵发紧,变得好像方才聂阳刚刚开始舔自己的阴户时候一样酸软起来。
  聂阳在绿儿股后摸了阵子,绿儿现下趴跪着身子,他顺手一扯,亵裤就褪到了膝弯,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和沟子里隐约可见的阴户全露了出来。不知道是年纪还小还是天生白虎,那一块嫩乎乎的小肉馒头不管是裂隙周围,还是耻丘外侧,都细腻无毛粉嫩玲珑,微微张开的嫩口儿,还垂下几条湿漉漉的印记,一直染到了娇小的阴核上。
  手指轻轻分开嫩裂,露出里面的小孔,仔细看了看已经布满滑溜溜的淫津,指尖探了探,滑溜溜的挤了进去。绿儿身子一抖,那膣口猛地一缩,紧紧勒住了滑进去的指尖。
  聂阳微微皱眉,这般紧,硬是进去的话,怕是要痛得厉害。
  不过他不愿意等了,湿热的小嘴和柔软的舌头让他的阳根再度硬翘起来,这次还把阳精送到上面的嘴巴里的话,他这洞房花烛夜,岂不成了两个小姑娘的聚餐了。
  “绿儿,来躺下。”
  他轻声道,起身扶着让她躺倒,拿过一个枕头垫倒了她的腰下,让她的臀股抬起,既方便自己进入,也让她不容易因为痛而缩走。
  绿儿紧张的看着那根粗长肉茎,大气也不敢喘的小声问:“姑……姑爷,真……真的要进来么?”
  说话间脸色又变得苍白,细白的腿儿也控制不住一样打着哆嗦。
  上次许鹏硬是往里塞,不过进去个头儿就让她感觉全身都要裂开,现在虽然那边有点发麻发热,但……但怎么也容不下的阿。
  “痛过,以后就没事了。”
  聂阳温言安慰着,跪在了她双腿间,拉着她的脚架在肩上,双手捧住了她的屁股,把肉茎凑了过去。
  尖儿刚碰到滑溜溜的膣口,绿儿就啊的轻叫了一声,紧闭上了双眼。
  聂阳微微一笑,正要用力进入那处女秘处,就听身后一声低叫,热乎乎的柔软身子从背后搂住了他,“不……不行!”
  却是董诗诗,在最后关头拉住了他,皱眉娇声道:“我……我不怕了。还是……还是我……我吧。”
  她在一旁看着绿儿躺下,自己夫君过去准备交欢,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过,好像她成了个局外人一样,比起母亲说得破瓜之痛,险被轮暴的心中阴影,似乎聂阳就这么先和别人行房她更难接受。
  绿儿如蒙大赦,一骨碌翻到一边。聂阳愣了一下,感觉背后柔软的一双乳房隔着薄薄的绸缎正压在那里,起伏急促,回身抱住董诗诗,他柔声问道:“真的不怕了么?”
  董诗诗虽然娇躯还在颤抖,却坚定道:“不怕了。你……你随便怎么样,我都不怕!”
  聂阳笑道:“我又不会杀了你,瞧你说的。”
  他想了想,松开董诗诗让她躺下,自己下床从内衣的内袋中拿出一个纸包,包里是剩余没有用完的融玉丹,这黑色的小药丸上次他不过往茶壶里融了五颗,就险些让董浩然三夫人阴火上升至死,迫不得已只好绑了那个误入的护院试图给她救回来,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挽回她的性命。他迟疑了一下,捻起一粒药丸,轻轻掐成两半,然后把纸包收好放了回去,走回到床边,柔声道,“来,诗诗,吃了这个,会不那么痛。”
  董诗诗奇怪的看了一眼那药丸,嫌恶的皱起了眉,“可不可以不要?这东西看起来好脏。”
  聂阳捏起较小的那半颗,递到她唇边,她虽然不情愿,还是张嘴吞了进去。
  剩下大半颗,他顺手递给了绿儿,绿儿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心里抱怨姑爷怎么还是要打自己主意,一张嘴吞了下去。
  上次那三夫人喝了混着药的茶水,不过一盏茶功夫,就脸红眼湿的和丫鬟搂在了一起,那丫鬟喝了小半杯同一壶茶,药效也发作了,就顺势和三夫人搂在一起,两人开始熟练的做起了磨镜功夫。
  所以这药应该见效很快,他应该不必费心去等太久。
  董诗诗自己躺在了床上,按绿儿刚才的样子分开了修长的双腿,把翘臀垫在了枕头上,咬着下唇解开了自己的肚兜,搂在胸前,细细娇喘看着聂阳。
  看起来有没有药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聂阳也不愿再多耽误春宵良辰,上床轻轻压在了她身上。董诗诗有些紧张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低低颤声道:“小阳子,你……你千万轻些。”
  他并没急着去攻占最后的领地,而是吻上的她的唇,然后到她纤细修长的脖颈,接着是她饱满润弹的胸脯,每一处美妙的肌肤,都仔细的重新品尝了一遍。
  她再一次感到了愉悦的开始,嘴里开始发出幸福的鼻音,这次她不需要再专注于服侍那根棒儿,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清潮中。
  上面不停吻着,下面他的手也没有闲着,阴核上的软嫩薄皮被他剥开,里面鲜嫩的蚌珠无处可逃,被他的手指一连串轻捻柔挑,直摸的董诗诗全身无力,紧绷的肚皮一抽一抽,本就湿润的阴户嫩唇间又是滋滋流了几股水儿出来。
  鼻端尽是处子肌肤幽香,触手皆为少女娇躯柔润,聂阳欲望高涨到顶点,抬起身子低头伸手扶着董诗诗腿弯,道:“诗诗,把腿再张开些。”
  董诗诗迷蒙着眼,顺从的嗯了一声,把一双长腿分的更开,双股几乎在床上摆成了一字,弯着的小腿因为用力而微颤,勾起的足尖一晃一晃。
  在那稍稍显瘦但光滑润洁的大腿上抚摸几下,看着张开的腿根隐隐可见的淡青色脉络和流淌开了的透明淫汁,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迫不及待的肉茎尖端顶在了滑溜溜的肉唇间,慢慢划着圈子。
  她双手撑着床看向自己下面,紧咬着嘴唇看那根粗大东西在自己紧小私处之外作最后的动作,那紫红发亮小鸡蛋一般的头儿,对着她的下身就是一顶。有什么东西要闯进自己身体一样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攥紧了床单。
  枕头上垫着的便是喜娘给准备好的白巾,映衬的即将交合的地方格外显眼。
  又热又软的阴户蹭的肉龟一阵阵发酸,他捧过她一只秀足,在脚背上轻轻亲了亲。她一阵羞涩,蜷了蜷脚掌,突然觉得大腿根那里一阵胀痛,呃的哽了一声看了过去,果然,那根棒儿的头已经钻进了她的身子里面。
  虽然刚刚进了个头,他就被那腻滑紧窄的膣口吮了个舒泰,但自然不可能就此止步,他用力往里推送着,每多前进一分,胯下阳物就更爽快一分,而她的眉头,也就皱得更紧了一分。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他稍微顿了一顿,把棒儿往外稍微抽了抽。
  她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得到机会,喘了出来,以为需要忍受的就到此为止了,哪知道气还未出完,就觉腿根一阵撕裂的扯痛从阴户直传到全身,肚子里好像被一根棒儿捅穿了一样,凡是那棒儿挨着的地方都刺痛不止。
  她强忍着没叫出来,却憋出了满头大汗,眼泪都流了下来,颤巍巍的伸手去摸了摸,本来一指方圆的小小肉孔现在被粗大的柱子硬是撑开成一个圆洞,紧贴着的边缘流出的液体粘粘滑滑的,指头抹了抹,抬起一看,果然是带着丝丝鲜红的亮浊浆液。
  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生上心头,自此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了,一生一世……
  聂阳有些不忍心移动,只是那处女膣穴实在紧缩逼人,腰几乎要本能的摆起来,好狠狠的开拓这一片初耕美田。
  被那根棒儿顶着的花心初次被采,马上软成一团,缴液投降,董诗诗大出了几口气,慢慢适应了肚子里多的那根东西,只是穴心子被压着实在不舒服,便挪了挪屁股,结果刚一移动又是一阵细微的刺痛,隐隐混着一星半点奇怪的酥痒。
  她眨着眼睛,好奇的又尝试着动了动,那股酥痒感觉又清楚了几分,痛反而不怎么觉得了,她正想自己扭扭腰好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感觉,就觉屁股一紧,已经被聂阳握在了手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肚子里那根肉龙突然向外拔去。
  紧包在上面的嫩腔被带的如外翻一样擦疼,她还没痛呼出声,阳根再次插回原处,入得更深,插得更快,她啊的叫了一声,三分吃痛,七分酸麻。
  阳根不再停顿片刻,时浅时深就此进出起来。董诗诗张着小嘴呻吟起来,胸前的肚兜慢慢随着身子晃动掉到一边,露出上下摇晃的翘挺乳房。
  聂阳伸手握住一边乳尖,从虎口挤出硬中带软的挺立乳头,随着下身的动作揉挤着。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确实的感到快乐,他抽插间清楚的感觉到她体内迅速的溢满了滑汁,每次动的大了,就会从接缝处扑滋挤出一摊,滑溜溜的膣腔却丝毫不显通畅,第一次被撑开的腔道依然狠狠的勒紧,似乎试图缩回曾经纯洁的小小肉孔一般。
  半是为了方便,半是弄的兴起,他一把抱起她的屁股抬高几分,自己也挺直了身子,从斜上往下大幅突入着。臀尖已然悬空,能看到一滴滴淫浆连绵不绝的坠到白巾之上。
  绿儿缩在床角,瞪圆双眼看着被聂阳抽送的满脸古怪表情的二小姐,那白巾上的血明明和梅花一样清晰,二小姐为什么不喊痛?是忍住了么?可为什么那唇角眉梢满是一望便知的兴奋愉悦?
  “啊!”
  董诗诗被身子里的快乐冲击间扭了下头,正好对上绿儿的视线,顿时羞意上涌,呻吟着低叫道,“绿儿!唔唔……你、你不准看,啊啊……捂、捂上你的眼睛!”
  绿儿连忙伸手挡在眼前,但听到小姐一连声软软叫着,用她以前从没听过的娇媚声音,不免还是好奇的张开指缝偷偷望着二小姐晃动的裸躯,和股间进进出出的,那让她既想看又不敢看的沾着血丝的阳具。
  这次聂阳沉心静气,恣意享受着董诗诗的幽穴美乳,故意寻到小穴中靠外的几块敏感嫩褶,在嫩肉上仔仔细细的磨了一个通透,接着在花心上狠狠顶了两下,董诗诗就四肢一展,拱着纤腰小小丢了一次身子,情潮涌动,浑身的蜜色肌肤如同抹了一层油一样,汗光晶莹看起来格外柔润。
  “小……小阳子,你……你还没好么?”
  董诗诗娇吟着问道,她还没仔细体味涌到心头甜美余韵,身子里那根撑得她满满当当的大家伙又开始搅动起来。
  一波新的清潮开始酝酿,她有些慌神,觉得自己的身子奇怪了很多,那根东西碰到哪里,哪里就一阵兴奋的抽搐,穴心子那边自己感觉不到的地方空虚难耐,只有热乎乎的棒儿在她小穴里捣着,才会舒服一些。
  “小阳子,”
  她被这变化弄得更加心慌,伸出胳膊双手摸上聂阳脸颊,疑惑道,“好……好奇怪,我那边,那边又麻又痒,还感觉不到疼了……是、是不是被你弄坏了?”
  其实她还感觉肚子里憋闷的很,有些想尿,却尿不出来,一直流出来的那些东西倒是让她好受点,但是那些水儿流的多少不由她做主,全看那棒儿在里面闯的够不够爽利。
  浅浅捣弄,粉蚌莹肉便润的慢些,重重插搅,嫩口玉裂就泄的快些,时快时慢,她那一颗心儿就不由自主地吊在半空,酸软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聂阳卖力的插插拔拔,也流了一身汗水,听到她懵然不知自己正在体会的便是情欲,喘息笑道:“当然不是坏了,而是你开始舒服了。闺房之乐本就是如此,若是一直都像破瓜那么痛,你爹怎么舍得还和你娘生下你们三个孩子。”
  “生……生孩子就是这样了么?”
  她迷茫的看向下体交合的男根女阴,有些担心道,“我……我这样是不是就要当娘了?”
  他正在享受紧致的膣穴和汗津津的香软娇躯,无心多话,随口道:“这些没个准的。”
  说罢他抱着她的身子往起一搂,自己双脚前伸顺势躺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难得董二小姐听母亲的话才这么乖顺,不利用一下不免太可惜了。
  她正自快活着,突然被搂了起来,双膝本能的跪在床上撑住了身子,没料到撑的高了,膣口又太过湿滑,硬邦邦的阳根滋溜滑了出去。穴中一阵难受,她连忙出手握住棒身,自己摸索着对准了还在滴水儿的肉缝,嗯嗯呻吟着送了进去。
  挤进去的肉棱刮过膣口最敏感的那一圈嫩肉,一股翘麻直贯腰背,她啊的低叫了一声,腰腿失了力气,一下坐了下去。
  “呃……呃呃……”
  嗓子里有口气憋住了一样,董诗诗只是张着小口,却发不出声音,双眼大睁低头看着自己小肚子,颤抖了阵子,“唔唔——”
  闷哼了一声,趴在了他的身上,股根的嫩肌剧烈的抽动着,竟又泄了一次。
  聂阳也舒服的长吸了口气,这下她坐得深了,阳根贯穿整个阴穴,直透花心,嫩蕊早就不堪风雨,这结实的一撞,冲开了穴心子上的那张小口,大半个肉龟一下挤到了一团光滑柔软的嫩肉里面。他阳根只是一般粗细,却比常人长上不少,若不是她阴穴生的狭长曲折,这一下子非要让小半根进到内里的娇嫩花房中不可。
  戳在花心里的棒儿虽然顶的她魂儿都爽透了,但过了高潮,便撑的她有些胀痛。她吸了口气,双手撑在聂阳的胸口扭着腰把屁股提了起来,臀尖儿离开聂阳的胯股,慢慢抬起,水淋淋的肉茎慢慢从里面退了出来。
  棒身摩擦膣腔的快感让她有些食髓知味,不等棒儿滑出身子,便又套了下来,双腿用力架着腰臀在那里上下起伏,前后摇摆,左右划圈,真正是怎么让自己舒服便怎么做。
  绿儿在一边看傻了眼,手都垂了下来不再挡在眼前,而是不由自主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放在股间,不自觉地抚摸着。心里隐隐觉着,女儿家,也可以这样放浪形骸的么?
  董诗诗本就不曾重视过女儿家该怎么样,只是心里看重这次的亲事加上自小听母亲的话,才会努力的试图做好洞房花烛夜的本分,此刻发现了个中乐趣,自然再无顾及,反正小阳子看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那自然是好事。
  娇喘吁吁的悬着屁股动了半天,小穴内又像起了一把火一样开始燥热骚痒起来,虽然被摩擦了很久的嫩肉有些擦伤,动起来微微刺痛,但她就是不想停下。
  强撑着又摇了会儿腰,浑身酸软到了极限,她撒娇一样趴下身子抬着屁股微微晃着,聊以稍稍安慰饥渴的膣腔,凑到聂阳脸前道:“小阳子,我……我没力气了,你帮帮我。”
  聂阳起了兴致,悠然道:“好啊,你求我就可以。”
  她愣了一下,“啊?怎……怎么求啊?……别!别拿出去……”
  她失声惊呼了一声,那根棒儿退到了仅剩肉龟卡在膣口,她连忙把屁股放低了些,继续磨着阴门内的痒处。
  “你想让我怎么帮,便怎么求了。”
  他把双手枕在头后,故意挺了挺腰,阳根大幅的突入了两次,带来的愉悦和那种慢慢磨弄的酸软感觉截然不同,是立刻游走到全身的暖洋洋的翘麻快感。
  “唔唔……小阳子,你……你把那根棍……棍子,用力往上顶顶好不好?我……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
  他乐滋滋的转着腰,做势要把棒儿侧歪出去。
  她心里一慌,被身上的热流蒸的也顾不上想那许多,直接低叫道:“你不顶进来我不舒服啊!那……那个洞里面里面那么痒……又酸,难受得我都想哭了!”
  聂阳哈哈一笑,仰起上身抱住她,和她面对面坐着,双手环到她后面搂住两瓣屁股,托着她上下动了起来。那屁股尖儿上满是汗水,捏起来滑溜溜的好几次脱手,脱手时董诗诗就坐的实了,这个姿势进不到那么深,让她既不会感到胀痛蕊心又爽快无比,每次都美美的叫上一声。
  他索性抬起后便松开双手,她越发快活,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放肆的叫着,以往从姨娘们口中听到的什么“好老公”“亲哥哥”之类以往听到就会脸红的称呼现下糊里糊涂的喊了个遍。
  绿儿被这叫声喊得更加难受,胸前的手也滑到了双腿间,一双细腿伸得笔直,大大的打开伸到董诗诗背后,搁在聂阳脚边,双手拼命的揉着胀起的阴核,摸着充血的花瓣,若不是担心手指会破了清白,怕是迷迷糊糊的就把手塞进自己下面去了。
  原始的本能,终于成为了新房里唯一的支配者。
  聂阳所学内功并没有修身养性的功能,更没有采补阴阳之术,全靠一股定力压着腰后一阵阵的发麻,又坚持了一炷香功夫,董诗诗泄了又泄美的主动吻了过来,死死亲着他的嘴巴,双乳紧压在他胸前,又滑又软,嫩腔子一阵抽紧过一阵,他终于守不住身下阳关,最后突刺了几下,压着她的臀后把阳根深深送进她的体内,在里面畅快淋漓的喷射出来。
  董诗诗被射的浑身一个哆嗦,仰起头悠长的叫了起来,柔媚,高亢,春意盎然。
  抱着她让她靠着叠好的被褥半躺着,聂阳拿过白巾,轻笑了一声把沾满处女血迹和淫汁浪液的巾子叠好放在一边。还没想好怎么收拾床上的狼藉,就感觉身侧一热,才发现绿儿双臂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赤裸的娇小身子微微发抖,嘴角还有一条唾液的痕迹,目光都有些迷乱。
  董诗诗皱眉看着绿儿,疑惑道:“绿儿?你怎么了?”
  绿儿可怜巴巴的低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绿儿看着小姐和姑爷……
  越看身上越热,屁股……屁股下面好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绿儿伸手去捉,可是……可是越摸就痒的越厉害,绿儿,绿儿好难受……”
  董诗诗已经知晓了那销魂滋味,嘿嘿笑了起来,“那个啊,那个你自己恐怕摸不出什么,得让小阳子给你摸摸才成。”
  一面说,一面还意犹未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鼓鼓涨涨的奶包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绿儿为难的看了一眼聂阳,又低下了头,“那……那还是算了,姑爷……姑爷摸我,小姐会生气的。”
  绿儿自认比较了解小姐,也知道解决身上的难受怕是也要姑爷和自己来上那么一次,那样的话,恐怕小姐心里会不高兴。
  董诗诗懒懒的翻了个身,这床挤了三个人本也就不太空旷,一翻就到了绿儿身边,她径自伸手去摸绿儿阴户,一摸之下啊哟惊叫了一声,道:“怎……怎么什么都还没干就流了这么多?你……你是尿了么?”
  绿儿顿时羞得几乎哭出来,低叫道:“没有啊……绿儿不知道为什么啊……”
  董诗诗撅了撅嘴,啪的在绿儿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拍得她嗯啊叫了一声,笑骂道:“哼,便宜你这小浪蹄子了。”
  绿儿抿着嘴巴,知道小姐允了,小声道:“明明是小姐叫人家过来的……”
  斜眼看了看聂阳的下身,那根东西软了下来,上面的晶亮汁液掺着血丝仿佛一个套子一样,绿儿犹豫了一下,怯怯的开口道:“姑……姑爷,绿儿……绿儿该怎么办?”
  董诗诗在后面推了一下绿儿的的头,娇笑道:“你刚才怎么让那东西硬起来的?”
  绿儿愣愣的哦了一声,低头凑了过去。
  聂阳双手枕在头后把腿张开,乐享其成。
  软垂的阳根看起来没那么吓人,绿儿娇喘吁吁的把它捧在手里,想要张嘴去含,可是看到上面那一片痕迹又有些无法下嘴。来回看了看没有可用的东西,小肚子里面又实在煎熬的厉害,一横心随便用手掌抹了抹,一闭眼用嘴唇夹了上去。
  用舌头舔净了上面残留的血丝爱液,认真地吮了起来。
  聂阳眯起眼睛,悠然等待着阳根在绿儿嘴里东山再起。
  董诗诗在一边有些无聊,身上那股畅快的甜美渐渐冷寂,侧头看着绿儿因为趴下身子而撅起的屁股,来回打量着白嫩的股间那大片的淫汁。白白嫩嫩的突起耻丘上,软软的肉唇湿漉漉的微微分开,里面那个红红的小肉孔随着呼吸的节奏一张一合。张开,膣口的粘丝就拉出百十条细亮的银丝,合拢,缩成一团的嫩肉便挤出一股汁儿。
  董诗诗看的好奇心起,凑近了脸蛋,索性跪坐在绿儿屁股后面,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在绿儿白嫩无毛的阴户上摸索起来。柔软的指肚抚摸上绿儿阴门,那里马上就猛地一缩,绿儿嘴里含着阳根,发出含糊的闷哼,小而圆的屁股想要躲开一样扭动着。
  “躲什么,我帮你摸摸。不许动。”
  董诗诗很干脆的下令,果然绿儿不再动弹。自己的阴户怎么也不方便认真地看上一看,摸上一摸,上次上药也光顾着诧异流出来的那些水,她心满意足的扒开绿儿阴户,认真地东捏西摸,大肆探索起来。
  绿儿本就被情欲煎熬浑身麻痒燥热,嘴巴里卖力的动着但那阳根也才慢慢硬了三四分,二小姐瞎忙活的手指不仅没能解了半点难受,反而让她下身更加难受起来,只有皱着细眉拼命的吸着舔着,盼望姑爷早点给自己一个解脱。
  透亮的汁水润染了红嫩的穴口,看起来晶莹发光,摸起来软软乎乎的,滑溜溜手感奇特,董诗诗咬着嘴唇越探越深,想看看里面究竟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冒浆,两根细长手指贴住了两片肉唇分开,另一手食指转着圈子挤进了那个小肉孔中。
  那里又热又滑,但蠕动着勒的很紧,董诗诗皱了皱眉,心道原来自己下面那个一碰到就奇怪得很,一想往里就疼的洞洞原来是这么个样子。
  勉强又挤进一根中指,她横下心,用力一撑,就听绿儿闷哼连连,屁股一下子翘了起来一双小脚丫子开始上下晃着拍着床面。
  董诗诗自然不会放手,她凑近仔细的看了看,也好知道自己刚才失身之前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研究了半天,也没明白哪里和完璧这个词有直接关系,什么守身如玉,除了靠里不远的地方有那么一圈看起来挺薄的膜附在腔壁上之外,哪里也没看出有什么象玉似墙的东西。可她明明感觉自己刚才是被小阳子捅破了什么的,她又看了看,没想到凑得近了,鼻孔的热气出到绿儿膣口,那腔子深处猛地一抽,几点温热的液体喷在了她的鼻尖上,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摸了一把,半是玩笑的用指头捏住肿肿的看起来好像娇小的荷尖一般的阴核,稍稍用力掐了一把。
  绿儿娇躯一紧,双腿撑不住了一样无力的分开,张嘴吐出了勃起的阳根,软趴趴的对着聂阳道:“姑爷……绿儿不行了,绿儿……绿儿被小姐弄没力气了……”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
  聂阳笑着起身下床站在了床边,抓着绿儿的细腿儿扯转过来,让她上身躺在床上,屁股悬在床沿,双脚交叉勾在他颈后。董诗诗坐在床边晃着脚丫,伸手扶在绿儿一边乳上,另一手摸着自己的胸脯,像是比较一样一起揉着。
  “你的有些发硬啊。还这么小……”
  摸了两下,董诗诗疑惑的下了结论。
  聂阳笑道:“她身子还没长开。你以前不是这样么?”
  董诗诗脸上一红,偏头道:“我以前可没摸过……”
  “洗澡的时候也没擦过么?”
  “那时候哪儿注意过啊,就记得摁一下还疼呢。”
  两人说着话,绿儿却受不住了,热气腾腾的阳根就贴在她的阴核上,却一动不动,她羞于开口,只有难耐的轻轻摇晃屁股,用那颗嫩芽去刮那个头儿。
  阳根顶端一阵发痒,聂阳低头看去,绿儿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涨红的脸上满是期望和羞臊。他微微笑了笑,知道不能再等,抓住绿儿的娇小肉脚,捏了捏因紧张而蜷曲起的脚趾,试探着开始往这块处女地挺进。
  “唔——”
  肉菇头儿顶进去了一小半,那白嫩的小肉馒头以那红嫩裂缝为中心整个凹下去了一块,绿儿猛地抓住了董诗诗的手,小脸皱到了一起,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下唇都被咬的发白,才克制着没叫出来,但小屁股已经忍不住往后躲着,本能的逃避。
  “很痛么?不行就算了吧?”
  虽然聂阳欲望正炽,但只是挤进去了个头儿,就感觉到那阴户确实尚未长开,勒的他都有些发痛,尽管湿滑的很但阻力仍然巨大,好像在一片没有阴穴的嫩肉上硬要刺出一个洞来一样。
  看绿儿应该是痛得厉害却仍然忍不住在扭着屁股,董诗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到自己某些地方被碰到的时候那边会舒服一些,便跨过绿儿的身子站在地上,让她的腰从自己胯下穿过,趴在她身上弯腰低头,嘴巴含着一边乳头,手指捻着一边乳头,另一手绕到自己屁股下面摸到绿儿的阴核,三管齐下逗弄起来。
  这两具赤裸裸的娇躯面对面叠在了一起,让聂阳看的愣了一下,一时竟有了不知道该插哪边的错觉。
  董诗诗感觉不到聂阳有动静,回头疑惑道:“你快点啊,我压着她,她躲不掉的。绿儿这丫头就是胆小,你别顾虑那么多。”
  绿儿也下了决心一样怯怯道:“姑爷……没、没事,绿儿虽然疼,但……但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好,那你忍着些。”
  聂阳看不到绿儿表情,心里少了几分不忍,欲望又开始成为主导,他肩上架着绿儿小脚,双手按着董诗诗臀尖,往前一斜身子,被董诗诗压着的绿儿丝毫动弹不得,肉茎的尖端狠狠地穿过了狭窄的通路,借着漫溢的淫液顶了进去。
  “啊——……呜……唔唔……”
  绿儿大声地痛叫起来,但才一开口就被董诗诗用手捂住,闷进了嘴里。
  “觉得没那么痛了就点点头。不然我不放手。”
  董诗诗吃吃笑道,接着低头亲吻着绿儿的胸脯,软中带硬的娇小乳头让她很是觉得好玩,嘴巴亲着绿儿的,一手玩着自己的,越玩越酸,肚子又开始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
  聂阳停下歇了一歇,感觉那腔道不再勒的那么死紧,腰上用力一突,肉龟直顶花心,被撑破的贞节化成落红片片,从充血发红的膣口渗了出来。
  绿儿呜呜得晃着脑袋,双腿也挺直了脚尖乱抖,身子好像被从中分开一样,裂痛难忍,但偏偏剧痛中一股搔人心肺的酥痒弥漫开来,舒服的她一阵酸软。
  心知这次只会比上次更加耐久,聂阳也不多费功夫在绿儿身上,草草磨了磨她初经人事的蕊包儿,就开始自顾抽送起来。绿儿穴腔比董诗诗浅了几分,送到头,外面还能剩下小半根,但胜在膣腔幼嫩,格外窄软,抽插间爽快的很。插了片刻,绿儿嘴里的闷哼声已经开始变得酥软,一直抖个不停的脚尖也五趾舒展开来,变成另一种韵律的缓缓摇动。
  董诗诗叠在绿儿上面,聂阳抽插间,茸茸的毛发不时扫弄到她的臀尖,加上她一直自己玩弄着乳头,不禁也有些兴起的用小肚子在绿儿的身上猫儿一样蹭着。
  聂阳看她也情动,索性抽出棒儿,就那么还带着绿儿初红向上一挑,从后面入到了董诗诗的膣内。董诗诗快活的一阵哆嗦,压在绿儿身上翘起屁股低声媚叫起来。绿儿一下子下体空虚许多,心头茫然,恰好董诗诗仰身愉悦的眯着眼睛,一双浅蜜色的饱满乳房正垂在脸前,张口便吮住了一颗乳头,吮吻起来,双手放在自己并不丰满的胸脯上,青涩的开始取悦着自己和小姐。
  上面奸淫一阵,下面抽送片刻,一个曲径狭长,一个浅嫩紧窄,一个蜜润苗条,一个白嫩娇小,四条粉腿,两个嫩臀,不同美妙,一样销魂。聂阳看着两个天真俏丽的赤裸少女被自己任意享用,心里难得的没有去想那么多事情,一片轻松。
  这一次他足足弄了小半个时辰仍然雄风不倒,对面向叠的两个少女汗水淋漓都被奸的软了身子,董诗诗较为精神,还有力气晃着屁股迎合,绿儿泄了两次之后就彻底没了魂儿,棒儿入到底了,她就无力的呻吟两句,棒儿不在她身子里面,她也没再像董诗诗那样撒娇求欢。虽然她中的药性大些,但一来年幼欲火有限,二来主仆上下有别,到的后来,绿儿并拢双腿,变得好像一个肉垫子一样,在下面托着董诗诗让她尽兴交欢。
  会阴一阵酸麻,聂阳积累的愉悦也到了巅峰,他重重捣了几下,把董诗诗再次送上快乐的高潮,抽出棒儿分开绿儿双腿塞了进去,尽情喷射了进去,雨露均沾。
  聂阳大汗淋漓的翻躺在床上,满足的喘息着。自从离开姑姑后,紧绷的神经就很少有这么放松过,就是在祁阳楼的花魁身上做同样的事的时候,也没有过这般的打心底里的舒适感。
  董诗诗慢慢从绿儿身上翻下来,蜷起身子缩进聂阳的怀侧,把头枕在聂阳胸前,慵懒道:“小阳子,这样,咱们就算是夫妻了么?”
  聂阳沉默了片刻,轻轻说了声:“嗯。”
  窗外,一个苗条的身影正蹲在窗台下,美丽的小嘴紧紧咬着自己的裙边,一双玉手用力的摩擦着勃胀的阴核,正是多日未见到胡玉飞而心痒难耐的董清清。
  她本来确实是单纯的来听房,云盼情也乐呵呵的跟着,听到聂阳董诗诗上了床后,云盼情就微微红着小脸离开了,临走扯了扯她,她却明明奇妙的双腿灌了铅一样挪不动道。
  云盼情含笑看了她一眼走了,她便留在窗边一直得听了下去。
  不管是董诗诗大胆的高声呻吟,还是绿儿憋在嘴巴里的酥声闷哼,都让她百爪挠心般的难受,轻微的肉体撞击声,淫液滋滋声也清晰可辨,她终究忍耐不住,自己循着欲望的指引扣摸起了寂寞的阴户。
  快乐的巅峰时刻,她脑中除了胡玉飞那张布满刀疤的脸,竟然还有聂阳的微笑容颜闪过。
  听到绿儿起身穿好衣服要出来端热水,董清清才收回双手,舔了舔丰润的嘴唇,在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湿滑,偷偷地离去。心理暗自庆幸非常时期大家都十分紧张,也没人注意到她。
  但很可惜的,一双眼睛的视野,从没有一时半刻离开过那间新房。
  那是一个黑衣汉子,黑巾蒙面黑布裹头,只有一双幽黑的眼睛露在外面,但他距离新房十分的远,远到根本不可能听见任何东西。他整个人立在一棵高大的柏树上,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他的眼神很是奇特,好像那间新房有着什么一样。
  看到董清清离开,他依然没有动弹。绿儿出来,他依然没动。绿儿端着热水回去,他也没有动。直到看见聂阳推开窗子,对着外面深深吸气的时候,他才双目一闪,向后一个翻身落在了一边的屋顶上。
  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无声息的摸向了董家。在四周绕了个圈子,最后看到了无聊的坐在床边发呆的魏夕安,才皱了皱眉,表情起了变化,好像颇为不满意一样。
  似乎是确定了董家四周都埋伏着不少好手,而且来路不明不能妄动,黑衣人也没打算亲自做什么的样子,在四处不易察觉的角落洒了一些细小粉末,才又悄悄摸了出去。
  到了无人地方,黑衣人展开身法,人轻飘飘飞上屋檐顷刻间就出了镇子。一路疾行到空旷草地上,才顿住步子,缓缓回身,叹了口气道:“阁下的耐心,倒是好得很啊。”
  “因为我师父说过,饭桌上忍住不吭声的人,才能吃到最多的好菜。”
  随着笑吟吟的软嫩声音,云盼情娇小的白色身影从远远一棵枯树后闪了出来,似乎早就知道黑衣人已经发现了她一样。
  “不知道阁下有什么指教?”
  那黑衣人悠然道,双手慢慢背在了背后。
  “我答应了新郎官帮他抓住邢碎影。就这么简单。”
  云盼情笑咪咪的走了过来,月牙一样的眼睛里却闪动着寒光。
  那黑衣人却笑了,“不知道阁下凭什么认定在下是你要抓的人呢?”
  云盼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凭直觉。”
  黑衣人双目一寒,森然道:“如果我不是呢?”
  云盼情却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是就不是,我只觉本也就没准过。不过我又不是要杀了你,只是要抓住你,不怕认错人,如果你是,我就把你绑给聂阳,如果你不是,偷偷摸摸的小贼,我绑给鹰横天那个大叔便是。”
  “那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那黑衣人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伸手在腰带里一抹,抽出了一柄软剑,迎风一抖,寒光袭人。
  云盼情拍手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啰嗦那么多做什么,我本就是来和你打架的,装什么斯文。”
  那黑衣人软剑一晃,毒蛇般攻了过来。毒蛇一样灵活,毒蛇一样阴狠。而那剑锋上的幽幽红光更是看起来诡异如同蛇信。
  云盼情笑容不减,双手一晃已带上了一双银白色的手套,双掌一分迎了上去。
  清风烟雨楼不仅有名动天下的清风十三式,也有柔如江南细雨但威力惊人的烟雨抚花手。而那双手套也是关门弟子不会离身的独门兵器,刀枪不进,水火不侵。云盼情不知道对方底细,害怕对方功夫高强自己若是用剑法会收不住手,才选了这种办法。
  拆解了几招,对方软剑依然变化无穷,也不瞄着要害进击,全数招呼向手臂双腿,显然是要靠剑上喂的剧毒。但这软剑的路数并不难认,云盼情在第五招上就看出了这不是盘龙谷就是七星门的功夫,只有这两个地方的软剑会有全靠剑上毒药的功夫。
  顷刻间,黑衣人连刺了数十剑,云盼清全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堪堪避过。
  叮叮两声轻响,云盼情在剑脊上连弹了两下,荡开了剑锋,她顺势退后两步,单掌封在胸前,脸上有些生气的样子。
  那黑衣人阴恻恻道:“怎么?想逃了么?”
  云盼情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你不想承认自己是谁也罢,但你能不能冒充的像点,盘龙谷谷主赤练蛇亲自过来,要是看到你这么冒充他,怕是要被你气死。”
  那黑衣人站住身形,紧紧盯着云盼情,像是要看出什么一样,沉默片刻,他把那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软剑竟就那么丢在了地上,语气也突然变得文雅而温柔,“云姑娘,你果然比小生想的还要厉害一些。”

乳硬助性 第18章 潮记访问第一期
  “大家好,您现在收看的是由‘百花娱乐江湖’‘我杀我杀我杀杀杀’和‘少侠大本营’三档节目强强联合共同推出的江湖最火爆的八卦资讯节目,潮记访问!大家跟我一起喊,我们的口号是‘人人都是名记!耶!’……ok,下面请出今天访问的主角,目前正在中州影视城紧锣密鼓的拍摄中的如影逐形的主角,大家来告诉我,他是谁?”
  “聂!阳!”
  “……”
  “……”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这次请到的是董诗诗小姐……来,让我们欢迎这位新生代美丽女星。”
  “大、大家好。过、过奖了。不、不敢当。”
  “董小姐您看起来有些紧张呢,是不是刚才观众善意的玩笑让您有点不适应呢?”
  “也不是啦,人家第一次上这种节目,心里有点没底,导演让我背下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都快忘光了。我都出汗了呢。”
  “哈哈,董小姐可以轻松点,我们这里都是江湖上最有名气的记者,人称四大名记,不会让您难堪的……对了,董小姐第一次出道,就接拍了这么大胆的一部戏,还真是让人意外呢。能跟我们说说您是怎么被导演选中的么?”
  “那个……我是延州名伶学院永安六年届的学生,导演……导演是我的老师,他、他那天晚上对我说这部片子我能演,我当时就高兴得哭了。那天是初五,我的学号是女生五号,所以我一直在想要是导演初六决定拍这部片子,可能出演的就是六号了。”
  “啊?这和学号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了,初五是我,初六就是六号了啊。”
  “董小姐,您说的话有点深奥呢,能详细解释一下么?”
  “就是每天晚上……呲~ 嘎嘎吡——”
  “对不起,因为该片导演的强烈抗议,我们对刚才的直播作了一些处理。董小姐,来把眼泪擦一擦,咱们继续好不好?”
  “嗯,好的。”
  “现在正在播出的那集,您成功的饰演了大胆而又有点天真的处女在洞房花烛夜的表现,您知道,在江湖娱乐圈,能从骨子里把处女演得很像的简直是凤毛麟角,您能说说您成功的经验么?”
  “我……我没什么经验的,是副导演教给我该怎么办的,他说开拍前一天让我观摩一下处女的表现,演起来就会得心应手一些,所以我飞鸽传书把我家里还在上私塾的小妹妹叫来了,然后……”
  “我操!这么好的事情你他妈的独享了!王八蛋!”
  “滚!老子好歹也是个副导演!你他妈总让我喝汤么!”
  “……那个,观众朋友们对不起,片场因为该片导演和副导演开始华山论剑,本期节目到此结束。大家下期见!……妈的!谁用话筒扔我的脖子?你他妈以为自己是李探花家的后代啊!”
  (幕布下,血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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