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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二小姐和三小姐
  聂阳初出江湖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任何千金小姐攀上关系。不管是董二小姐还是田三小姐,没有一个在他原本的人生计划之中。
  而现在,他的卧房里,这两个千金小姐,暗潮汹涌的瞪着四只大眼,一个在床边坐着,一个在椅子上靠着,如果视线有形有质,现在屋子里面定然已一片狼藉。
  田芊芊根本不管董诗诗几乎冒出火的一双眸子,自顾自撒娇一般软声软调的说道:“聂大哥,我不管,你的想法子给我换个伴儿,不然我半夜一定被她砍死。”
  聂阳伸手轻抚着董诗诗的后背好让她忍住不要开口,对田芊芊道:“婷儿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她这人只是看起来凶巴巴的而已。”
  田芊芊撇了撇嘴,“你们男人那里知道女人吃起醋来多可怕。从她知道你那样……呃……对付了我之后,一路上脸上都快起霜了,大热天的,她一看我我就打哆嗦。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你弄个女屠夫躺我身边,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董诗诗立刻道:“那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住呢?”
  田芊芊缩了缩肩,嘟囔道:“她想用眼睛冻死我,你想用眼睛烧死我,不是水深就是火热,我还想一直活到子孙满堂的。我看还是免了。”
  董诗诗笑了起来,笑得很甜很甜的继续说道:“那你想和谁一起睡?和我夫君么?”
  田芊芊眨了眨眼,惊讶的捂住了嘴,“聂大哥,你、你成亲了?”
  董诗诗立刻接道:“那当然!我堂堂一个镖局的二小姐,难道不是明媒正娶,就能随便和男人一起待在床上么?我可没那么贱。”
  聂阳摸了摸后脑,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果然田芊芊立刻回击道:“哎呀,那您可真是大度了,那个姓柳的这么生气,不知道是您下面第几房妹妹?”
  董诗诗脸色变了变,道:“你管是第几房妹妹,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关系,只要名正言顺,不是从不知什么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女人,我才不管。”
  田芊芊一点也不生气,神色自若道:“那倒是,娶个小妾回去勾住老公,自己还能落个贤妇,要是年老色衰随便哪个野女人就能把丈夫勾上床,这做妻子的,脸就不知该往那里放了。你说是不是?”
  董诗诗揽住聂阳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微笑道:“上床也有很多种情形的,有的女人练了好多年功夫,就是觉得自己留着没意思,硬要送给我家夫君,他勉为其难上床收下,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丢脸的。噢……对了,说起来有个女人真是够没魅力的,我家夫君废了她功夫却没兴趣做其他的,害得我刚才累的要死还不得不服侍他。唉,真是个不足挂齿的野女人啊。”
  感觉如果不加以干涉,这样的吵闹大概要持续到明天清早,聂阳清了清嗓子,拍了拍董诗诗的背,让她不再开口,道:“田姑娘,你有话还是明说吧。你不和婷儿一起的话,想和谁一起?你虽然没有内力,但总比一般人要强些,没有武功的女眷,我不会让她们和你同屋的。”
  田芊芊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好,清风烟雨楼那个小丫头总没问题了吧?她看起来和气的很,肯定没这些女人一样这么讨厌。”
  聂阳看董诗诗又要开口,连忙道:“好,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你可以去了。盼情在一楼西首,第几间你自己去问吧。”
  “你不送我下去么?”
  田芊芊水媚的眼波斜斜一荡,娇声道,“万一我找错屋子,被哪个臭男人拖进去,岂不是要被人占了便宜?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女人了,你也不想有顶绿油油的玩意在头上扣着吧?”
  董诗诗刚说了个“你”字,聂阳就打断话头道:“你只管放心,西廊第一间是鹰大人的客房,他和你爹是老相识,保护你绰绰有余了。”
  田芊芊哦了一声,却并不起身。董诗诗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有事你就快说,有……有那什么你就快放,坐在这里干什么?别人夫妻睡觉,很好看么?”
  田芊芊这才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回首道:“聂大哥,我……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李青鹿和那四个武当弟子的确是天道的人。只不过在对待你的问题上他们意见并不一致。和那四个武当弟子立场一样,决定帮你铲除摧花盟和邢碎影的,还有不少。不过我认得出来的,只有崆峒派中的三四个人。”
  聂阳知道她所言想来还有隐瞒,但应该不假,便道:“多谢田姑娘,如果没别的事情,就早些休息吧。明天大早,咱们就要出发了。”
  田芊芊点了点头,临走还不忘瞪了董诗诗一眼,才开门出去了。
  董诗诗随即跳下床去,赤着脚一溜小跑闩上了门,哼了一声,对着关上的门道:“想来气我,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虽然这么说,可躺下了之后,董诗诗还是忍不住从背后搂住了聂阳的胸口,闷声道:“小阳子,我……我闷得慌。”
  聂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把董诗诗重新哄得眉开眼笑,高高兴兴的睡了。聂阳这才挥掌扫灭灯烛,得以入梦而去。
  第二天天还擦黑的时候,镖队就在恢复得差不多的许丘二位总镖头的指挥下开始进行了准备。第一线曙光透出云层的那一刻,第一辆马车已经驶出了这个小镇。
  薛怜还未回来,聂阳担心妹妹,加上董清清说月儿的伤口只要不遇颠簸已经不会妨碍愈合,就往镇上买了一辆最宽敞的马车,搭了个软床进去,跟在镖队最后,董清清和谢志渺连同绿儿一道,在其中照料。
  柳婷和云盼情不约而同坚持骑马,女眷的马车里,一下只剩下了董诗诗和田芊芊,还没行出两匹马远,董诗诗就钻出头来,把她弟弟叫了进去看着,自己出来窝到了聂阳怀里共乘。
  董剑鸣尴尬的推拒两句,最后拗不过姐姐,只好勉为其难坐在里面,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架势,不敢旁看。
  逐影的人与镖队终归生疏,除了韦日辉和魏晨静过来合进了镖队中,都远远骑马引在百余丈前。
  慕容极双眉紧锁,骑着马落在最后,心事重重。聂阳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他才露出一丝笑容。
  聂阳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貌似轻松的笑道:“怎么,还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么?”
  慕容极摇了摇头,沉声道:“那种诬陷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哦?不妨说来听听。”
  慕容极沉吟道:“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四人是分头去追的吴延吧?”
  “不错。的确如此。”
  “那就怪了。”
  慕容极迟疑道,“被我打下山崖的那个武功十分不济,只有轻功还算可以,绝不是吴延。我原本以为合谋杀死殷前辈的那人才是吴延,可你带回来的那个,却是李青鹿。”
  他顿了一顿,一字一句问道,“那么,吴延是谁放掉的?”
  鹰横天抓回的人筋骨尽断,而且下山就交给了官兵带走,没人看他的原本模样。云盼情对追击中发生的事情只字不谈,只说已经把那人杀了。纯粹就事来看,两人皆有可疑。
  慕容极轻叹道:“只凭一面之词无从断夺,说实话,我也不该把那人打下山崖,无人见证,我也逃不开嫌疑。”
  聂阳笑了笑,漫不经心答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想下去了,如果让一个吴延搞得咱们自己分崩离析,那才是正中他们下怀。”
  说完,他突然一改话题,问了一句:“慕容,上次你也在场,帮我确定一下。咱们那次见到赵玉笛,他的武器是不是一把笛子?”
  慕容极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么?”
  聂阳笑道:“没,没什么。”
  看着聂阳的笑容,慕容极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担忧之色,“聂阳,当真没什么?”
  聂阳淡淡道:“等到证实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丰州仰赖龙江之便,丰饶富足,越往南行,路上的行人就越见密集,商贾小贩比起路上经过的其他地方,多了不止一倍。而且清风烟雨楼盘踞于此,江湖中的寻常武人也都不敢在此惹是生非,紧张的气氛逐渐消失,镖师的脸上也都渐渐露出了笑容。
  半日的功夫,离下一个落脚点所距尚远,镖师们拿出了备下的肉干面饼,众人一起在野地的草坡上简单用了顿饭。田芊芊颇为挑嘴,只是寄人篱下不敢发作,嚼了两口,便推说吃饱回了马车。
  韦日辉稍微得了点空闲,就奔去前面逐影找花可衣去了。留下魏晨静和其余人毫不熟络,只有跟着聂阳坐下。
  像是突然想到一样,聂阳看似随口般问道:“魏姑娘,这些时日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令妹的消息?”
  魏晨静脸上顿时一黯,低声道:“多谢聂少侠关心,前些日子我还发现过两次夕安留下的暗记,我本想带人去追的,可是花姐姐不让,说既然那人已经学会了我们的手段,恐怕会是陷阱。孙姐姐也是这么说的,我就没再去找她。”
  “她留下的暗记有没有说些什么?”
  聂阳伸手夺下董诗诗手中的酒壶,瞪她一眼放到了一边,口里问道。
  魏晨静叹了口气,道:“那都是些很老旧的简单法子,而且都在一些寻常人也能看到的地方,说实话,我怀疑那不是陷阱。只可惜记号太简单,我只能看出夕安她很着急等人帮忙。因为两次的指向都在西南,我想反正也是要往那边去,不如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果魏夕安身边那个人就是邢碎影,那她就是唯一知道最近邢碎影行踪的人,就算无从得知邢碎影下一步打算,找到她至少也能了解到很多目前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下一次发现你妹妹的行踪,逐影的人不帮你,我帮你。”
  聂阳拿着水袋,一边说话,一边塞进董诗诗去够酒壶的手里。
  魏晨静顿时满面喜色,颔首道:“那就先谢过聂少侠了。如果我妹妹能够得救,今后我们姐妹二人一定不会忘记这份恩德。”
  “那倒不必,”
  聂阳摆手道,“我也只是为了一己私心而已。”
  然后,终于忍耐不住的聂阳对着含了一口水鼓着腮帮子依然试图伸手去拿酒壶的董诗诗道:“诗诗!你答应过我一天只喝一杯酒的!”
  董诗诗歪着脑袋,嘻嘻一笑,指着那个扁酒壶道:“对啊,我今天只喝那一杯。谁叫你没拿杯子。”
  平常聂阳不介意她在晚上的时候喝上点酒,一来解解那个小酒鬼的馋虫,二来她微醺之后做起很多事来都大胆很多。但现在大白天的,又还要一起骑马,他可不想自己老婆因为这么点酒成了摔断脖子的冤死鬼。
  “你喝也可以,喝了的话,一会儿出发,就去给我坐马车。不许骑马了。”
  听了聂阳的话,董诗诗捏着酒壶,眨着眼睛看看聂阳,再看看那边马车上的田芊芊,着实苦恼了起来。
  看起来,酒对她的吸引力竟可以被对田芊芊的排斥抵消的不相上下,果然女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女人。
  董诗诗迟疑了一阵,咬了咬牙,嘟囔道:“哼,我就不信那个女人还能咬死我不成。”
  说完,一仰粉颈咕咚灌下去一大口,顿时笑弯了眉毛,哈的出了一口长气。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聂阳颇为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以后一定要让绿儿随身带着酒杯,而且是最小号的那种才行。”
  “讨厌。”
  董诗诗满足的抱着酒壶,倒进了聂阳怀里,眯着眼睛回味起来。
  想那吴延费尽心思在丰州界外设下陷阱,看来摧花盟果然对清风烟雨楼十分忌惮,仔细想想也对,他们为了这幽冥九歌已经得罪了如意楼,如果再惹到清风烟雨楼,就算赵玉笛肯,那些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人也绝对不肯。
  这样看来丰州境内对摧花盟下手恐怕比较困难,不如专心赶路,早日渡过龙江。一到江南,进入如意楼势力为主的区域,如果他们再不下手,就将再无机会得到幽冥九歌。但如果他们真的不下手,聂阳也将再无机会摧毁摧花盟。
  隐约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出了问题,但聂阳一直抓不到关键的所在。邢碎影好像藏身在了一团浓雾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剪影,却始终看不清他实际的动作。
  再次上路后,喝了酒的董诗诗被塞进了马车里,董剑鸣得救了似的飞快的骑上了他的马,好像那马车里的田芊芊随时会咬他一口一样。
  “怎么了?这副样子?”
  聂阳半开玩笑的对董剑鸣道,“难不成她真的咬了你一口?”
  没想到,董剑鸣被蝎子蛰了似的浑身一抖,回头瞪了聂阳一眼,啪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往前去了。
  聂阳摇了摇头,苦笑道:“难道我这小舅子开不得玩笑的么。”
  柳婷不知道何时到了他身边,淡淡的接道:“有些玩笑,本就开不得。”
  聂阳侧目看她一眼,知道她终究还是憋不住了,但又不想先开口。想让女人开口的最好法子,就是自己不说话。聂阳很了解这一点,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接下去。
  果然骑出没多远,柳婷就忍不住开口道:“表哥,我有话问你。”
  “我耳朵好得很,你不用这么大声。”
  聂阳对她的口气有些不快,连董诗诗这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敢用这种腔调对他说话。
  柳婷抿了抿嘴,轻声问道:“你……你难道不知道那是田家三小姐么?”
  聂阳微皱眉头,看来这个田芊芊到对身份毫无忌惮,难不成扯了一面大旗背在背后到处宣扬了么?
  “我知道。”
  柳婷有些生气的看着他道:“你难道不要命了么?田义斌手下不知道多少三教九流之士,又是北严侯座上贵宾,不管武林各派还是朝廷官吏都不敢得罪他,你竟然……竟然那样对他的女儿?”
  聂阳轻哼了一声,道:“如果事情再来一遍,我想我还是不会放过她。”
  “表哥……”
  柳婷的话里有些迷惑,也有一些失望,“我最早遇见你的时候,你不是现在这样的……”
  聂阳笑了笑,看着她道:“婷儿,我最早见到你的时候,你也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那时候又冷又硬的小石头,现在竟变成了满腹幽怨的小妇人。柳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偏过了头,生硬的说道:“我从来都没变,只是……只是心里有些乱而已。”
  聂阳淡淡道:“我也从来都没有变,只是你才认识到真正的我而已。”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我本就是个不择手段的邪魔外道,不管你有什么错觉,那都只是伪装而已。”
  柳婷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接着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话好说了。哪天你要去找邢碎影报仇的时候,就来把我的内力也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绝不反抗,不必你用强。”
  说完,她一勒马缰,缓缓落去了后面。
  到了下一处落脚点时,已是掌灯时分。许鹏一面斥骂手下镖师办事不利,一边指挥众人把马车红货卸到院里。
  这里是扬远镖局的产业,被一户富商租来用作别院,因此院落格局显得更加居家一些,前后两院各有三列房间,挤一挤勉强才能住下。凝玉庄那对夫妇自然不能和旁人同房,暂时告辞和逐影众人一道去了附近村子借宿。
  董诗诗绿儿无需避嫌,和聂阳同居一室,其余人也大多三四人一屋,将就休息。
  午饭没能吃好,午后又赶路良久,虽然速度不快,也让人十分疲惫。那富户家里仆人丫鬟全部动手,架了四口大锅,才算喂饱那些饥肠辘辘的镖师。
  许鹏难得到了个稍微感到安心的地方,向那富户索要了一个高大丰满的美艳丫头,进房喝酒去了。也不管同屋的丘明扬和鹰横天是不是介意,反正是欲火难耐。不一会儿,丘明扬和鹰横天便苦笑着走了出来,坐到了镖师之中一起喝了起来,屋子里随即传出来了女人婉转的娇啼。
  离得近的几个镖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裤裆。
  这些男人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发泄过了,现在一个总镖头带着妻妾,一个总镖头正在搞的不亦乐乎,不免都烦躁的喝起酒来。镖队里那几个女人,偏偏没有一个可以碰。看得吃不得,徒惹心火。
  许鹏在桌子边大干了一场,总算爽快了一次,把那赤条条的女人就那么四仰八叉的丢在桌上,提上裤子出门大碗喝起酒来,看那几个镖师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往门里偷瞄,哈哈大笑起来,拇指往门口一指,笑道:“你们也憋的够久了,那丫头挺够劲,你们现在进去,我只当看不到。”
  那几个镖师顿时眼睛放出了光,交头接耳了两句,一起往屋里冲去,两个膀大腰圆的还险些卡在门框里。
  门咣当一声关上,里面几乎是马上就传出了那丫头呜呜嗯嗯的闷声叫喊。
  许鹏抹了一把胸口的汗,笑道:“娘的,这群小崽子真是憋得够久了。进了下一个镇子,干脆找个老鸨子带点姑娘过来,给兄弟们解解馋。”
  丘明扬苦笑着摇了摇头,“许老兄,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鹰横天笑道:“许镖头说的也有道理,大禹治水,不也讲究疏导而非填堵么。”
  “鹰大人果然够男人,”
  许鹏端起一碗酒,三两口倒进肚里,一抹嘴巴,“就冲你这句,到时候我给你留个最标致的娘们。”
  鹰横天隔着拱门瞥了一眼在另一边院子里木桌上陪着聂阳笑嘻嘻的喝酒吃菜的董诗诗,露出一丝苦笑,道:“那倒不必,兄弟暂时没有那么需要。”
  董诗诗自然注意不到有人在看她,她满满的心思全放在了聂阳身上,下午在马车里和田芊芊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有点醉意的她记不得自己是赢还是输,只知道她们两个吵完之后反正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哈哈。所以一离了马车,她就霸住了聂阳的身侧,摆出闲杂人等一概远离五步的架势。连她那宝贝弟弟约她去没人地方说话,都被她干脆的拒绝了。
  说起来,她那弟弟今日的脸色确实有够奇怪,好像骑马的时候鞍子上被人放了个刺猬似的,一脸憋闷纠结。
  听着许鹏刚才的话,董诗诗忍不住小声嘟囔道:“难道剑鸣也是憋得?该……该给他找个姑娘了么?”
  聂阳也察觉有异,而且知道那当然不是阳精冲脑那么简单。但留心观察下,董剑鸣除了神色变幻不定之外,行动并没什么异常,仅仅是在和武当弟子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喝的格外的多。
  他和这小舅子本就谈不上亲密,自然也不甚关心,只要不出乱子,只是喝点酒而已,就由他去吧。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第二天,董剑鸣不见了。同屋的三个武当弟子烂醉如泥,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有桌上压着一张纸条,潦草的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大姐,二姐,等我练好功夫,再回来找你们。”
  那个找字还明显的改过,之前被涂成一团黑的,隐约可以看出似乎是个“救”字。
  董清清担忧不已,董诗诗则毫不犹豫的找上了田芊芊。云盼情睡眼惺忪的过来打开房门,董二小姐直接奔到了床边,一把掀开了田芊芊的被子,大声道:“姓田的!你昨天对我弟弟说什么了?”
  田芊芊眨着迷迷糊糊的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喂,董家千金,你弟弟怎么了你就赖到我头上?他是放火了还是杀人了,难不成他干什么都是我昨天上午教唆的么?”
  “你没说什么,那他怎么一声不响的走了!”
  田芊芊翻了翻眼,讥讽道:“那我怎么知道,也许他吃他姐夫的醋,爱你爱的要命,看不下去就走咯。”
  “你——”
  董诗诗指着她的脸,气的说不出话,狠狠在地上跺了两脚,转身跑出去了。
  云盼情靠在门框上,掩着口打了个呵欠,看着田芊芊道:“田姑娘,你还是少玩些花样的好。以前我还说得准聂大哥可能会放过你这种人,现在你要是伤到了小董姐姐,他一定毫不犹豫要你的命。”
  田芊芊脸色变了变,哼了一声道:“我什么都没做,怕什么。你吓唬谁啊?”
  说完一卷被子,背冲外面拒绝再谈。
  镖队行程已经耽搁的足够,不可能再多停留,尽管那些武当弟子自愿去寻他们的小师叔,董剑鸣本人也知道这次的行镖路线,她那两个姐姐依然担心的要命。
  这回田芊芊没了坐马车的福气,独个儿骑了一匹胭脂马,满脸不悦的被四五个镖师夹在中间随行。
  明显董诗诗刻意安排过,贴身“保护”田三小姐的,全是些“不修边幅”的马虎汉子,半月不洗澡简直是家常便饭,打个哈欠能熏死蚊子,睡过的床能留下印子。
  还没上到大路上,田芊芊就脸色发青在马上几欲做呕。董诗诗撩着帘子冷笑道:“哟,田姑娘,骑个马就想吐,是不是怀了娃娃啊?”
  知道董诗诗存心教训田芊芊,聂阳也懒得去管,那个不知道心怀什么鬼胎的女人,也的确需要略施薄惩。叫董诗诗来做,既不会伤到她,也不会叫她好过,再合适没有。
  镖队走了两个多时辰后,魏晨静又从逐影那边过来,径直找到了聂阳,泪眼盈盈的看着他道:“聂少侠,我……我又发现妹妹的讯息了!”
  “哦?”
  聂阳双眼一亮,道,“逐影那边打算如何?”
  魏晨静有些恼怒,一偏头不甘心的说道:“花……花可衣还是不让我们去看看。孙姐姐本来想去,可其他人不许。我……我是私自跑来的。”
  “她留下些什么消息?”
  “东北,十五里外的一个村子,别的再没什么了,那是……那是只有垂死之时才会发出的紧急讯息。我怕……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说到急切处,魏晨静的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擦去眼泪,哀求道,“聂少侠,我只有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云盼情骑在聂阳旁侧,皱眉道:“聂大哥,我觉得咱们该去。”
  聂阳也是如此打算,理由却不是为了魏夕安,而是那个极可能是邢碎影的赢隋。
  “你去告诉许鹏一声,咱们两人一起去看看。”
  聂月儿身上有伤,薛怜不知是否折返,聂阳不想带走太多人力。云盼情武功高强又活泼可爱,不管为私为公,聂阳都在下意识的留她在身边。至于原本总是一起行动的慕容极,这次还是留在镖队吧。
  “诗诗,我和盼情有些事情离开一阵,你好好待着,不要惹事。”
  特地交代了一句,聂阳才对魏晨静道,“魏姑娘,劳烦前面带路。”
  “多谢聂少侠!”
  魏晨静感激的在马上一拜,调转马头向路边原野奔去。
  聂、云二人随即跟上。
  慕容极看着三人身影渐行渐远,双目中又浮现出了淡淡的担忧之色。只是却不知,这次所为为何。
  董诗诗这人一向都是嘴硬心软,隔着窗户看那田芊芊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心下不忍,加上一个人独占一辆马车其实也颇为没趣,便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叫她不必再受那活罪。
  田芊芊一进马车,就如释重负的摊在了座椅上,双手扯住衣襟拼了命的扇,嘴里喃喃念着:“臭死我了……臭男人,臭男人……”
  董诗诗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惹我,我就趁小阳子不在的时候,让那几个镖师带你去没人的地方,他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浑身一抖,田芊芊立刻拉紧了衣襟,强笑道:“不敢,不敢。我寄人篱下,怎么敢惹您这个女主人呢。”
  董诗诗拉长了尾音,哦了一声,立刻板起脸道:“那你说,你到底对我弟弟说了什么!”
  田芊芊一脸苦相,为难的嘟囔道:“这也太为难我了,我这人就喜欢聊天,你那弟弟偏生是个闷葫芦,整整一个晌午,就我自己傻呵呵的说个不停,我怎么知道那一句是你要问的啊。”
  董诗诗冷冰冰道:“那你就把你那天絮叨过的事,挨个儿给我重新絮叨一遍。我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空儿。”
  田芊芊眼珠转了一转,叹了口气,低声道:“那好,那您听好了吧……说我爹的庄里啊,以前有个特别奇怪的家伙,脑袋上长着三个肉瘤子,每个都有小孩儿拳头大,我没事就喜欢去摸摸。我管他叫疙瘩叔。疙瘩叔和我讲过他当年行走江湖时候的事,那都已经是二三十年前了,那时候江湖上还没有现在这些什么一宫二楼之类的乱七八糟帮派,六大剑派和四大世家统领着整个武林,只要一报名号是那里面的人,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董诗诗先是托腮听着,不一会儿就被那七折八绕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故事绕的晕头转向,好几次困了的时候,又冒出几个精彩些的故事提提神,刚提起点精神,就又被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弄得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田芊芊到底能说多久,最后董诗诗终于抵抗不住,歪倒在马车上,睡过去了。
  田芊芊看着董诗诗的睡脸,得意的笑了笑,用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自语道:“那件事情,还是让你弟弟亲自告诉你比较有趣。至于我,还是给你讲故事吧。”
  马车中的人没了声音,马背上的人也同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魏晨静打马在前,疯了一样冲着,马的嘴角都已经奔出了白沫,她依然一鞭鞭的挥下去。
  聂阳云盼情的两匹马紧紧跟在后面,他二人的马本就是镖局内备养的上等蜀州马,这种短途冲刺并无大碍。
  十五里外,是一片弃村,断壁残垣,荒田废土,看得出村民已经搬离很久,就是不知是为了避祸还是为了躲废。
  这里三面环山,林密兽多,山中仅有一条小溪可做水源,确实不适合这种小村落聚居,被荒弃也算正常。
  三人纵马绕村,却并不见村中有什么人迹。在那些破败房屋中找寻,也没见到一点线索。
  “明明……就该在这方圆一里之内才对啊。”
  魏晨静心中焦急,一时乱了方寸。
  反倒是聂阳提醒道:“这三面山上,兴许有山神庙之类可以藏身的地方也说不定。”
  魏晨静这才醒觉,从怀中掏出两支特制讯烟,分给他俩,“那咱们分头去找,如果有所发现,就在空旷处把这个点着插在地上。”
  她想了想,又叮嘱道:“聂少侠,云姑娘,如果情况有异,请……请以你们的安全为重。我妹妹……她,她毕竟已经是这样了,不能为了她再连累他人。”
  聂阳点了点头,云盼情微笑道:“魏姑娘放心,我们自有分寸。”
  两个女子一左一右,聂阳只有往中间最高那座山峰而去。这山山势平缓,林木稀疏,上山还能看到村人留下的石板台阶,循级而上,到也说不上费力。
  到了半山腰,聂阳果然看到了一座山神庙。庙门零落,庙旗破烂,远远看过去就能看到布幔之间满是蛛网,实在不像是有人待过。
  但既然到此,总要进去看看。何况周围的空气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些香味儿。
  门槛已经腐朽,聂阳用足尖一碰,就向里垮塌。他拔出长剑,拨开身前的蛛网,捂住口鼻缓缓走了进去。
  看起来是间山神庙的样子,泥台上却不见半座神像,倒是地上散落着大块泥胎,仔细看过去上面还有斑驳油彩。四周的木栅断毁不少,看端口并无积尘,四下地面的灰幕上也有乱七八糟的脚印,看来竟好像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向里两步,看到地上落着一把匕首,聂阳过去拾起,发现那匕首的尖竟然被顶弯了,若不是错手戳到了什么极为坚硬的物件,就是刺到了硬功了得的武林高手。
  正要抬头,聂阳又看到台座后的角落那里丢着一只黑色布靴,看大小形状像是女子所用。他绕道台后一看,登时皱起了眉头。
  那台座后面差不多有块一丈长四尺宽的空地,空地上皱巴巴的铺着一大块黄布,看起来应该是从供台上扯下来的帘幔,黄布四周,散落着许多东西。有另一只黑色布靴,两条裹足白布,一件被撕破的鹅黄外裙,一件被扯成两半的罩衫,一条肚兜,地上掉了一只耳环,一根细线和散落满地的项链串珠。
  是个男人,都能联想到这里发生过什么。
  如果推断不错,魏夕安原本是等在山下的村子之中。想不到追踪她的敌人来的更快,不得已只好躲进这里,结果还是没能逃脱,一番苦战之后被敌人制服。
  那敌人想必是贪花好色之辈,都等不及把她带走,就在这间破庙里强行把她淫辱。
  黄布边上还有一些血迹,就是不知道是魏夕安打斗时受了内伤,还是被强暴时受了外伤。
  想来这个情形应该不中亦不远,聂阳走到山神庙外,就在庙后那块空地,燃起了讯烟。
  不到一盏茶功夫,魏晨静便气喘吁吁的飞奔过来,云盼情紧跟着也飞身而至,魏晨静记挂妹妹,一来便问道:“夕安呢?夕安在哪里?”
  聂阳叹了口气,道:“她已经不在此处,她是不是在这里待过,还是要魏姑娘你亲自确认一下。”
  三人一起来到那台座之后,魏晨静啊的惊呼一声,蹲下身子仔细检视起来,云盼情陪在她身边,聂阳则四下走动,开始寻找其他蛛丝马迹。
  兜兜转转,在庙门口的门槛里外,看到了一些细细的粉末,因为混在了泥灰之中,初时并未发觉。聂阳小心的凑近观察,隐约的觉得非常眼熟,味道也是似曾相识的淡淡香气。正在思索中,魏晨静已经强忍着眼泪走了出来。
  “魏姑娘,你看情况如何?”
  “从暗记上来看,应该是夕安不假。可是……”
  她迟疑着拿起手上的耳环,“我妹妹从来不戴这些可能影响匿踪的东西的。”
  “只是个耳环而已,你们没必要如此小心吧?”
  聂阳接过耳环,不觉得隐匿行踪要谨慎到如此地步。
  魏晨静摇了摇头,道:“寻常首饰我们也会带的,但这种会留下如此浓重香气的物件,是我们的大忌。那个项链也是一样,都带着强烈的檀香。这样佩戴,不要说有狗追来,就是鼻子灵一些的人,也能简单捉住她。”
  这么说,开始闻到的香气,就是这几件首饰散发出来的了。聂阳不解道:“既然有如此妨害,令妹还戴在身上,就很难让人明白了。”
  魏晨静垂下头,沉吟道:“这一点我也不太明白。”
  云盼情在一边突然插嘴道:“聂大哥,你要是送给董姐姐一件首饰,她会不会一直戴在身上呢?”
  聂阳脸上微红,道:“我哪里给她买过……”
  话没说完已经明白其意,转而道,“你是说魏夕安被人骗了?”
  云盼情悠悠道:“我只是猜测,那个赢隋既然骗得到魏姑娘对他死心塌地,送两件首饰给她也没什么不是?”
  魏晨静有些纳闷,道:“可是他已经学会了我魏家的秘传法门,不需要如此也能轻易找到我妹妹啊。难道是为了让别人找到她不成?”
  聂阳垂目突然看到门外矮草中落着一颗念珠,猛然想起那粉末可能是什么,眯起双眼,沉声道:“魏姑娘,这些事情,留着救出你妹妹后,详细问她吧。带走你妹妹的人很可能并不是赢隋,靠你的追迹功夫,应该可以追上。”
  “不……不是赢隋?”
  聂阳咬牙道:“我没猜错的话,是个该死的和尚。”
  极乐散,极乐佛。
  一身横练,满腔淫性,当年妙莲大师将其逐出妙华寺,就是因为这和尚犯了色戒。只因一念之仁,没有废去他的武功,让他混合一身邪功成了邪道知名高手,只不过那金刚不坏功用的凶蛮强横,除了少数明眼人,鲜有人知道极乐佛的武功根底源自妙华寺。
  那和尚背着的最著名案子,便是夜袭了妙莲大师出家前的俗姓侄女。那女子一家上下十六口人,只剩下一个躲在床下的孩子见证了残不忍睹的一夜。
  六个男子和年纪较大的三个女子横死就地,剩下五女尽被掳走,此后无人知其所踪。
  没人知道极乐谷究竟在什么地方,但很多人都知道,那里是极乐佛和其弟子恣意淫虐的魔窟。这两年间,不知道多少江湖侠少欲除极乐佛而后快,只可惜这和尚小心得很,又加入了摧花盟大树遮荫,更加嚣张。
  这次聂阳只是见到了极乐佛座下的喽罗,到还没有直接见到这个恶僧本人。
  本以为以这和尚的淫性,这次一定会是摧花盟的先锋官,没想到和他齐名的鬼鹰寨两个寨主都已出现,极乐佛依然踪影全无。
  这次看起来,并不像是摧花盟的有组织行动,难道真如他用刘婷学幽冥九转功那晚之后凌绝世托人捎来的口信所说,摧花盟在丰州境内四散自由行动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各个击破的绝好机会。
  原本就是些烦人的蛇虫蝼蚁,聚在一起还有些兴奋作浪的本事,如果散开,简直毫无威胁可言。
  极乐佛这种在摧花盟内可以说得上一流的高手,不要说现在的聂阳,就是云盼情动手也不会战到五十招外。
  只是为了防备有什么陷阱在前,三人一路追踪的还是十分谨慎。
  极乐佛对于隐匿行迹只懂得一点人人都会的皮毛,留下的脚印小蒲扇一般,想认错都十分困难。他虽然专找些枝叶茂密的灌木长草踏行,却因为身形巨大留下一路痕迹。
  沿着山势追出六七里路,终于发现了极乐佛歇脚过的痕迹。
  树下的草铺成了一片,像是没想到有人追来一样,一件女子的衬裙垫在上面并未带走,白布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周围还散落着几根卷曲的毛发,想必那和尚在此又动了淫欲,把魏夕安再度凌辱。
  这次魏夕安显然更加痛苦,靠草的那棵树半人高的位置,留下十条像是指甲抓出来的刮痕。并不是什么暗记,而是纯粹的因为痛苦而下意识的动作。
  “可恶!”
  魏晨静一拳打在树上,双唇颤动泪盈于框,这一拳并未运上真力,而是纯粹的发泄,打得她的指节一片血色。
  聂阳蹲下去用手指沾了沾那些血斑,皱眉道:“果然,至少也是一天前留下的。咱们得快些赶去了。不然恐怕令妹凶多吉少。”
  魏晨静一把抹去泪水,点了点头领在前面。
  极乐佛选的路线尽是些人迹罕至的密林草丛,一直到穿出这座绵延起伏的山脉,才折向了山后零散的几户人家。
  那并不是村落,只不过是依山傍水开垦无人田地的散居农家。住在这种荒僻之处,保不准其中就有什么不得志的落寞文人隐士之流。
  远远看着那些人家,聂阳就发现了古怪之处,轻声叫住了前面的魏晨静,“魏姑娘,暂且等等。那边那些农户情况不对。”
  魏晨静仔细看了看,炊烟正浓,显然屋内有人,疑惑道:“怎么了?”
  云盼情道:“魏姐姐,你没发现,那边五户人家,没有一家见得到活物吗?这种村舍,总该有些鸡犬吧?”
  聂阳道:“最近的那个院落里还看得见耕牛用具,却不见牛的踪影。”
  “这、这是怎么回事?”
  聂阳面上闪过一丝寒意,缓缓道:“这里的农户,想必都已经成了孤魂野鬼。”
  说话间,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从靠中间的一户农家里走了出来,一面提着裤子,一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果然……”
  聂阳低声道,“我以前追踪过极乐佛的弟子,那个是极乐佛座下的老三。和老四是双胞胎兄弟。看样子极乐谷的人马就在这里。”
  “我妹妹可能就在这儿!咱们杀过去救她吧!”
  魏晨静抽出腰间的匕首就想冲出去,却被云盼情一把拉住。
  “再等等,还不知道到底哪边有多少人。”
  “要等到什么时候?”
  魏晨静已经急不可待,全没了平时追踪循迹时候的耐心。
  聂阳拍了拍她的肩,道:“不要慌,看。”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端了一口大锅从厨房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木桌上,冲着里面几户喊了两句。看起来像是到了用饭时间,稀稀拉拉从那几间屋子走出了三个人,一路过来坐到了桌边。
  “这就是极乐佛的四个徒弟。”
  聂阳低声道,“看样子,极乐佛应该也在。”
  正说着,刚才老三出来的那间屋子里,极乐佛赤着上身仅穿了一条破裤子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踉踉跄跄的少女,但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看起来不过是个可怜的农家姑娘,她只穿了一件粗布背心,下体一片狼藉血迹斑斑,显然才被蹂躏了一番。
  那瘦子又叫了两句什么,五家农户里有出来了三个女子,一个年轻农妇,两个村姑,都是愁容满面衣衫不整,也不知道这几日已经受了多少羞辱。
  但没有一个是魏夕安。
  “夕安呢?”
  魏晨静看到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自己妹妹,变得更加焦急。
  聂阳皱眉道:“可能因为令妹有武功,他们不能让她像这样自由行动吧。应该就在这几间屋子里。”
  云盼情握住剑柄,道:“看来并没有其他人了。就凭这些人,不足为惧。”
  聂阳点了点头,“小心极乐佛身上的药,咱们分头隐蔽过去。留下极乐佛的活口,免得找不到魏姑娘,无人可问。”
  云盼情微微一笑,猫着腰闪身出去,从茂密的高粱地中穿行。聂阳让魏晨静留在原地免得到时还要分心照料,从另一边的田埂内潜了过去。
  极乐佛和那些弟子围着木桌吃喝正酣,间或把些饭菜随手丢在地上,踩着那几个女子的后脑,让她们趴在地上舔吃。
  聂阳胸口一热,怒意混着一股烦躁油然升起。
  摸到了田边,距离那篱笆小院还有十几丈远,聂阳抽出腰间长剑,把体内的柔寒真气运遍全身,向云盼情那边望去。
  没想到云盼情比他更加愤怒,最边沿的几株高粱不过刚刚一晃,四把明晃晃的柳叶飞刀已经闪电般飞向坐在桌边的那五人。
  极乐佛并不是飞刀的目标,但他却是最先发现的,就听他怒喝一声,一把掀起了木桌把四个徒弟挤开到四周,那四把柳叶飞刀两把落空,两把正中他胸前,却没有伤到他半分。
  “什么人!”
  极乐佛的话音未落,云盼情轻盈的身形已经随着刚才的飞刀飘然而至,手中清风古剑毫不留情的直取离她最近的两个弟子颈间。
  那两个弟子本就没有得到多少武功传授,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脖颈一阵冰寒,倒在了地上。
  另两个弟子根本顾不上维护师尊,惊恐的转身便逃。
  结果正迎上展开身法鬼魅般欺近的聂阳。他从二人身间一穿而过,手中长剑看起来只是略微动了一动。当他站定在极乐佛面前的时候,那两名弟子的头颅突的被血箭冲起,而下面的两具无头尸身依然跑出了两步,才轰然倒下。
  那些农家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尖叫声中全部昏了过去。
  极乐佛脚尖一挑勾起一个昏过去的村姑,掐着她的脖子大喝道:“你们是谁?”
  聂阳根本不答,抢上前去一剑刺向极乐佛左目。
  没有人能把硬功练到双眼,极乐佛情急之下一脚把身前女子勾起拦在面前,自己就地一滚闪到一旁。
  聂阳剑锋一转,力贯剑脊把那昏迷村妇拍到一边,就是这么一顿,极乐佛已经连滚带爬的往远处跑去。
  “往哪走!”
  云盼情娇喝一声,剑在人前人随剑动,看似轻飘飘的一晃,青森森的剑气已经化作扑面清风,拦在了极乐佛身前。
  清风古剑寒气逼人,极乐佛察觉不妙,不敢用硬功硬接,狼狈不堪的倒翻了一个筋斗,却正落在追击过来的聂阳身边,聂阳长剑一横,架住了他的脖子。
  “哪里来的小混账!竟敢如此对你佛爷!”
  极乐佛双目发赤,雷霆般大喝一声,金刚不坏功气盈全身,下巴向下一夹,竟把那长剑生生夹断。
  聂阳一怔,立刻一掌拍向极乐佛肩头,这一掌已经运起了幽冥九转功,阴寒如冰锋锐如刀,极乐佛挺起铜皮铁骨,仍然听到咔嚓一声骨裂,向前扑倒。
  极乐佛野兽一样低号一声,仍要爬起再做挣扎,但云盼情的清风古剑已经铡刀一样横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那剑锋不过才在极乐佛颈上一碰,就已经裂出一条血线。极乐佛浑身一颤,不敢再动,怒吼道:“你们到底是谁!”
  聂阳淡淡道:“我姓聂,你应该想的到我是谁。”
  极乐佛楞了一下,立刻道:“你……你是聂阳?”
  聂阳冷笑道:“你们摧花盟与人作对之前,连人也不认识的么。”
  魏晨静看到战斗已经结束,匆匆跑了过来,一到极乐佛旁边,就带着哭腔问道:“我妹妹呢!我妹妹魏夕安在哪儿!”
  极乐佛颤声道:“那个姓魏的小妞?在……就在里面……就在那边!”
  魏晨静连忙冲了进去。紧接着,就听见魏晨静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尖叫:“夕安——”
  然后就见她猛地冲出来,掏出匕首刺向极乐佛后心,哭叫道:“你害我妹妹变成那样!我杀了你!”
  匕首刺到肌肤,却刺不进去,云盼情面色一寒,提起剑来。
  极乐佛慌忙大声道:“不要杀我!我知道摧花盟的秘密!还有邢碎影!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杀我!”

  乳硬助性 第38章
  (一)而现在,他的卧房里,这两个千金小姐,暗潮汹涌的瞪着四只大眼,一个在床边坐着,一个在椅子上靠着,如果视线有形有质,现在屋子里面一定已经是变形金刚大战咸蛋超人!
  “汽车人,变形!”
  “哦哦哦。看我M87 光线!”
  (二)董诗诗立刻道:“那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住呢?”
  田芊芊缩了缩肩,嘟囔道:“我可不做百合这种反人类的事情。你找别人吧。”
  (三)感觉如果不加以干涉,这一回合大概要持续到明天清早,聂阳清了清嗓子,拍了拍董诗诗的背,让她不再开口,道:“Round !Two !Ready ——Go!”
  然后,第二回合开始了。
  (四)说完,他突然一改话题,问了一句:“慕容,上次你也在场,帮我确定一下。咱们那次见到赵玉笛,他的武器是不是一把笛子?”
  慕容极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么?”
  “这么说,他也有可能会吹箫了?”
  “那个……你为什么在淫笑?”
  (五)“表哥……”
  柳婷的话里有些迷惑,也有一些失望,“我最早遇见你的时候,你不是现在这样的……”
  聂阳摸了摸下巴,淡淡道:“你也知道,我的剃须刀丢了很久了。”
  (六)“鹰大人果然够男人,”
  许鹏端起一碗酒,三两口倒进肚里,一抹嘴巴,“就冲你这句,到时候我给你留个最标致的娘们。”
  鹰横天道:“那倒不必,兄弟对娘们没太大兴趣。”……
  “许老哥,你捂着屁股躲那么远做什么?……姓丘的,你干嘛凑过来?”
  (七)说起来,她那弟弟今日的脸色确实有够奇怪,好像骑马的时候鞍子上被人放了根按摩棒似的,一脸春情荡漾。……
  “我说副导演,你最近给我找的编剧是从某公子那里找来的么?干嘛一直往‘鸳鸳相抱何时了’的路子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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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夕阳垂暮
  听到极乐佛这一声大叫,云盼情眉头微皱,手上的清风古剑悬在了空中,侧目看向了聂阳。魏晨静看她收手,在一旁连忙悲声叫道:“这个秃驴就是摧花盟的人!他的话根本不能信!快杀了他!”
  聂阳眯起双目,带着颇有些阴沉的神色盯着极乐佛油光的脑袋,向云盼情伸出了右手。云盼情樱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而是默默的把清风递给了他。
  “大和尚,我凭什么相信你。”
  聂阳口中说道,右手一挥,剑尖从极乐佛颈后数寸外划过,就见一道红线缓缓从那黑亮的皮肤上沁了出来,那练过金刚不坏功的皮肤在清风古剑催发出的剑气下竟变得犹如纸糊。
  极乐佛吞了口口水,狼狈的翻过身来,猛地扯开了胸前的破烂百衲衣,露出左胸乳下一个暗红色的疤痕,皮肉外翻看着便觉狰狞,他恨恨说道:“赵玉笛设计了贫僧……不、设计了我整个极乐谷,邢碎影为了灭口更是破了我七成金刚不坏功,差一点便要了我的命,我恨不得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他们就算有天大的秘密,我也一样都说给全天下的人听!”
  “哦?”
  聂阳微微扯了扯唇角,道,“好,那你说。要是还算有用,我便不杀你。”
  极乐佛神色闪动,犹豫着看了看聂阳,再看了看一边一脸杀气的魏晨静,一手撑地抬起了上身,蒲扇一样的大掌攥成拳头捶在地面上,大声道:“赵玉笛这个摧花盟盟主,其实根本是个傀儡!”
  聂阳双眼一亮,手中宝剑微微向后撤了一撤,口中却道:“这种话谁也能说,谁说我都要信的么?”
  “我亲眼见到的!”
  极乐佛大声吼道,“那个姓赵的龟孙王八蛋!根本就是个摆设!从那六百万两银子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兄弟们都没有分到应得的那份。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都进了他背后那个家伙的口袋!”
  聂阳淡淡道:“你难道是想说,他背后的人就是邢碎影?”
  “我原本也不确信。因为我也只是偷偷在远处看见过一个背影。那家伙武功高得很,我不敢靠近。”
  极乐佛黑黝黝的面上露出带着恐惧的神色,“直到那次有人来救那姓魏的女人,我才发觉那人轻功和我见过的那个极为相似。我当时就猜测,我们费尽心机抓来的人,只不过是给赵玉笛背后的人帮忙罢了!但我不是赵玉笛的对手,只好暗中调查,好让摧花盟的其他人站在我这边。结果我刚刚掌握到赵玉笛其实被邢碎影操纵已久的秘密,路上就遇到了一直追踪我的人。”
  “那个姓魏的女人追踪功夫确实了得,我当时看他身边的男人面生得很,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哪知道一出手就发现那人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等我发现他就是邢碎影,只是之前一直易容改扮过的时候,就已被他一招击倒。那一招只要偏上半寸,我就已经成了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我认得出那一招,那是赵玉笛的武功,却比赵玉笛高得多!赵玉笛的武功一定是他教的!一定是他!邢碎影!”
  听到这话聂阳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与邢碎影交手时他手中折扇看起来诡异莫名的变化,如果把那折扇换成一根短棍,或者一根笛子,立刻就变成了极精妙的武功!
  可为什么邢碎影要故意露出这手武功给他看呢?聂阳紧锁眉头,从各种方面揣测着对手的用意。
  极乐佛却以为聂阳对他的话并无兴趣,冷汗津津满背,仓惶道:“聂……聂少侠!贫僧……我……我还有事要说!”
  “哦?”
  聂阳暂且中断了思绪,挑了挑眉。
  “我……我……对了!中州失劫的六百万两税银,一定就在邢碎影手上!我们全盟上下通拼了老命才夺来的银子,赵玉笛却没有给过我们一分一毫!要不是这次有更加吸引我们的幽冥九歌,我们绝对不会再听他调遣!……还……还有!赵玉笛拼命想要幽冥九歌,和他老婆有关!他和他那老婆不知道练了什么邪门功夫,好像和幽冥九歌有很大干系,他和邢碎影的书信上,还为了这事情吵过!”
  “书信?在哪儿?”
  极乐佛恨恨的垂下头颅,象头力尽的蛮牛坐在地上,道:“不是贫僧不愿意交出来……那次邢碎影把我打成重伤后,我带着的书信连同我的宝贝丹药,全都不见了……全都不见了……”
  “那信你是如何弄到手的?上面写了什么?”
  聂阳追问道,心中飞快的算计着邢碎影的想法。
  “我本来是去偷看赵玉笛落脚的地方留下过什么线索,结果在床边发现了一地纸片,看起来像是气得极了,随手撕了个粉碎。我费了半天功夫,一块一块仔细拼了起来,才知道赵玉笛果然只是邢碎影的傀儡而已!那上面写给赵玉笛的是一条命令,叫他改变计划,不准在丰州动手。还给他列出了每日的落脚点,大概是为了联络方便。”
  “落脚点?你还记得都是哪儿吗?”
  聂阳暂不去想邢碎影的谋划,现在既然不得不和摧花盟一战,能直接擒贼擒王自然是最好不过。
  极乐佛喘了几口粗气,缓缓道:“如果他们没有换的话,算日子,这十几天赵玉笛应该在西南方向的孔雀郡。”
  孔雀郡其名由来有二,既是因为那里有天璧皇朝最大的青琅玕集市,也因为那里的洗翎园里,有着全丰州最有名的、孔雀一样美丽惑人的女人。
  赵玉笛在那里落脚,确实十有八九不假,因为镖队接下来的路线,几乎可以说是与孔雀郡相切而过,不管追踪还是设伏,以那里为据点都可以说是以逸待劳。
  而且,美女如云的地方,才能安抚住那些不能在丰州随意出手的禽兽。
  看聂阳陷入沉思,极乐佛不着痕迹的爬起一些,口中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你放我走,我保证立刻退出江湖,回我的老家种田。”
  他喃喃说着,四肢并用从那青森森的清风古剑下慢慢挪开。
  不料聂阳身形突然一动,极乐佛只觉肩颈周遭五处大穴同时被制,顿时连话也说不出口的委顿在地,动弹不得。
  聂阳冷冷看他一眼,把手中清风交给了魏晨静,转身向屋内走去,淡淡道:“我说了我不杀你,便不会食言。”
  极乐佛这才明白着了道儿,脸色一片灰白,但此时已经既不能动也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晨静悲愤之极的提起清风古剑,双手举过头顶,狠狠地斩了下来!
  云盼情微微蹙眉,看着清寒冷冽的剑锋一次次砍下,极乐佛初始还抽搐两下,后来便被魏晨静生生砍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也不知砍了有几百剑下去,魏晨静终于停手,看着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双手一软宝剑掉在地上,蹲下身子双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云盼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聂阳走进屋去的背影,走到了魏晨静身边捡起自己的清风,伸手抚着她的背,一时也想不到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想来屋里的魏夕安,已经不知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聂阳一踏进那间简陋的木屋,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气。这气味他并不熟悉,到也不太陌生,当有很多个男人在同一间屋子里泄欲过之后懒得清洗,空气中就会弥漫这种略带腥臭的味道。
  屋子很小,可以很直接的看到所有的陈设。墙上贴着一幅老旧泛黄的观音像,像前的供桌上已经空无一物,屋子的一边摆着一张宽大的板床,床边放着一个水缸。
  一个女人此刻正躺在那张床上,身边放着一个水瓢,身上湿淋淋还有被水浇泼过的痕迹。正是已经被蹂躏的不成人形的魏夕安!
  她仰面朝天的躺着,头下并没有枕头,黑发铺在床上,发丝间布满了干涸的白痕。她的一只眼睛周围已经青肿,肿成了一条细缝,另一只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角仿佛有泪,又仿佛没有。她的嘴唇张开着,下巴已经被卸脱,紫涨的嘴唇中,粘糊糊的白色浆液混合着口水漫溢出来,顺着嘴角流下,两排曾经洁白整齐的贝齿,也被打脱了四五颗,看起来无比凄惨。
  她一丝不挂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四肢摆成了一个“大”字,肩窝和腿根可以清楚地看到各有一道伤口,显然是被人巧妙地割断了四肢的大筋。她赤裸的身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青紫红肿,白嫩的乳峰上此刻遍布指痕牙印,其中一边的娇嫩乳蕾更是被咬的几乎断掉,仅剩下细细的一条连在血淋林的乳晕上。
  双腿之间的部分已经惨不忍睹,本该是乌草丛生的地方,现在仅剩下血肿的一块光秃,那私密的毛发竟被拔了个干干净净,两片娇嫩的花瓣,被两个银环一左一右对穿,就连一碰都会让女子浑身颤抖的阴核,也被残忍的穿上了一个小圈,圈上系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铁坠,把那嫩珠向下扯成扭曲的形状。
  布满血迹秽液的股间往下,是另一个肿胀且大开到无法闭合的肉洞,那不知道被多少次淫虐过的后庭肛穴中,到此刻也仍在缓缓地流出黄白红三色混杂的污浊浓浆。
  旁边那装满水的水缸,想必是这些恶徒想要泄欲的时候,拿来冲洗所用,不然再美的女人这样的脏污这,男人也很难提起兴致。
  那些农家女子粗手粗脚面色黝黑,断然不如魏夕安美貌,尽管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也能看出那些男人的欲火,大多宣泄在她身上。
  聂阳有些不忍的偏开了目光,脱下身上的外衣过去盖在了魏夕安身上,伸手托上了她的下颌。
  手掌一碰到她颈间,才发觉她已经近乎油尽灯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她微微动了动唇,闭上了嘴,费力的把口中那些秽物全部吞了下去,才得以开口道:“这位公子……我姐姐呢?”
  这时已经哭成泪人的魏晨静恰好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一听此言,立刻飞身扑到床边,紧紧抓住了妹妹的手道:“夕安!姐姐在这儿,姐姐在这儿!”
  云盼情跟了进来,一眼看到魏夕安的惨状,胸中一阵恶心,转身扶住了门框,闭上了双眼。
  魏夕安僵硬麻木的下颌渐渐恢复了正常,她的泪好像已经流干一样,恍恍惚惚的轻声问道:“姐姐……你有没有见到赢大哥……他答应过,会来接我的。”
  魏晨静心口一阵刺痛,悲愤的大声说道:“夕安!你到底要被骗到什么时候!
  那是邢碎影!咱们一直在追杀的邢碎影!那不是你的赢大哥!一切都是骗人的!
  骗人的!”
  魏夕安却一点都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浮现出一种莫可名状的表情,很轻很轻的说道:“是么……果然……是这样么。果然……是这样啊……”
  手上传来的感觉让魏晨静心头猛地一突,她连忙捏住妹妹的腕脉,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忙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聂阳面前,泣道:“聂少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妹妹!你救救她啊……”
  “不用了……”
  魏夕安平静的说道,“姐姐,我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姐姐……让我去了吧……你也不必替我报仇,我……这是咎由自取……”
  魏晨静连连摇着头道:“不会的!姐姐不会让你死的!夕安……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和邢碎影混在一起!”
  魏夕安的双目闪过一丝奇妙的神采,她看着屋顶,视线变得渺远,慢慢的讲述道:“那一天,我和你分开后,本是去追极乐佛的,哪知道被他发现,光雷闪也没有一颗有用,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抓住……”
  她缓慢而稳定的说着,语气平淡而没有起伏,就好像她在说的事情,都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聂阳静静的在一边听着,他知道魏夕安此刻已经没有一点生存下去的动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她的话中找到邢碎影的蛛丝马迹,为她报仇而已。
  其实魏夕安从旗门镇离开后就已经感觉到了隐约的不安。就算逐影出了问题,她姐姐魏晨静总不会害她,可为什么连姐姐她也不可以去见呢?只是那时她情窦初开正在浓情蜜意之时,到了那连魂魄都会飞散的极度甜美时刻,她哪里还会去忤逆枕边的如意郎君。
  拜过天地成了夫妻之后,她更是铁了心跟着赢大哥,一门心思全放在了他身上,其余种种,也再顾不得了。那时的她,一门心思只是在感激,感激那个男人并不嫌弃她为了极乐散曾与他人交欢。
  到了追上极乐佛,看着赢大哥把那可恶的和尚击毙之后,魏夕安更是再无他念,全部的全部,都奉献给了赢大哥。
  没有一丝保留。
  赢大哥隔三差五总会离开一两天,她并没有怀疑,她自欺欺人的强迫自己认为,赢大哥是去帮她调查逐影了。
  最后一次两人相见,是在过了聚绫集不远。一夜欢愉之后,赢隋的面色变得十分凝重,很严肃的对她说道:“夕安,逐影的问题,我已经有了眉目了。”
  她自然十分惊讶,强打精神问道:“是谁?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赢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让她重新躺下,才道:“我如果没有出错的话,逐影中最大的内奸,便是李萧。”
  “你……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魏夕安如遭雷击。一直以来,逐影众人有大半都在按着李萧的指示步步前进,几次三番粉碎摧花盟的计划,也有数次几乎逼近了邢碎影本人,现在却由最信任的情郎口中得知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登时心乱如麻。
  “我知道你不愿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摧花盟相当聪明,他们把关外驼龙骗来了中原,趁其不备把他擒住,以他为条件交换李萧的合作。”
  魏夕安还是摇了摇头,但心中已经隐隐觉得可信,关外驼龙常年游居西域,虽是摧花盟中挂名,却鲜少出现,李萧和他仇深似海,几乎可以说是全凭那一腔仇恨支撑着自己活下去,如果真的有人用那驼子来引诱李萧,他不动心可以说是绝不可能。
  赢隋接着又道:“你想想看,你们跟着李萧才能了解摧花盟和邢碎影的动向,但你们这些行动下来,有哪一次真正伤到了敌人筋骨的?那些不过是他取得你们信任的法子罢了,要没有那些功绩,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渐渐地听他差遣?”
  魏夕安着实慌了手脚,道:“赢大哥,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我姐姐……我姐姐她还在逐影里。她会不会有危险?”
  赢隋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写一封信给我,把事情说明。逐影中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信赖,那就是孙绝凡。我帮你把信交给她,看她打算如何行动。”
  事已至此,魏夕安自然对他言听计从,当下就写了书信一封,信上只说自己探查得到的消息,依了赢隋的意思并未透露他的存在。
  接着,两人约定了在那处破落荒村相见,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赢隋就会回来接她,与逐影众人相见。
  魏夕安虽然不舍,还是顺从的前往那里静静等待。不觉数日过去,赢隋仍然杳无音讯,周遭环境虽苦,却也苦不过情欲煎熬,眼看那极乐散余威又要发作,她只好做先行离开的打算,免得在这荒郊野岭生生被欲火焚身致死。
  不料她刚离开荒村路口,就远远看到了那个本该死了的极乐佛,大踏步往这边而来。
  虽然不知道那和尚如何知道她的藏身所在,但此刻赢大哥不在身边,她虽然在赢大哥指导下内功进展神速,却不可能是这和尚对手,想到那和尚逼迫自己口淫的情景,她又羞又怒,心下先自怯了,便收拾好一切行迹,躲进了山上破庙那边。
  她知道身上首饰的香气对她来说十分危险,上山前也本想扔掉,但拿在手里却终究还是不舍得,赢大哥这次回来特地给她买的东西,教她如何肯丢?犹豫再三,还是就这样藏匿了形迹,赌那极乐佛没有找到她的本事。
  细细的用灰尘刻意在破庙的地面上做出掩盖足印的样子,故意弄破了一张蛛网,她接着从庙中离开,躲进了一旁的山林里。小心的寻了一处茂密灌木,护着头面钻了进去。
  也不知躲了多久,一直凝神倾听着的破庙附近却没有传来什么声音。魏夕安觉得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拨开了带刺的枝杈,向外张望。
  从山坡向下俯瞰,破庙周遭一览无遗,并没有极乐佛那可怕的巨大身影出现。
  她这才稍微觉得心安,扯出腰上缠的布巾,把刺不太多的几条枝杈裹在一起,垫在了头后,蜷起身子缩在木丛之中,浅浅睡了过去。
  未到次日清晨,魏夕安就被远远地几声犬吠吵醒。听着那犬吠飞快的由远及近,她暗道一声不好,匆忙离开藏身之处。逃亡躲避向山顶前进乃是大忌,她小心的沿着山腰向另一侧山峰摸去,没想到还没离开破庙附近,一只疯子一样半人多高的巨大黑狗就狂扑上来。
  她连忙侧身一闪,回手一掌斩在狗头之上,那巨犬顿时晕迷。她知道行迹已露,顾不得再藏匿身形,足尖一点向破庙正冲的下山途径奔去。
  刚刚逃到庙门口的空地上,她就看到了极乐佛。那个高大黝黑的粗壮和尚,狞笑着摸着自己的光头,从破庙另一侧的林子里走了出来。
  “说,邢碎影在哪儿?”
  没想到那和尚开口问了这句,魏夕安怒道:“呸,我怎么知道那个淫贼在哪儿!”
  极乐佛一愣,接着一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是个傻娘们,被人操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是被耍弄了!贫僧不妨告诉你,跟着你的那个小白脸,就是邢碎影!”
  魏夕安大怒道:“你这淫僧血口喷人,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看招!”
  口中娇斥同时,已经竖掌攻了过去。
  她就算死,也不允许这恶僧污蔑她的情郎!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贫僧还要从你身上找出那姓邢的,来吧!”
  极乐佛一声大喝,一拳迎上。拳掌相交,魏夕安踉跄推开几步,极乐佛竟也晃了一晃。
  魏夕安心中暗喜,知道这和尚虽然大难不死,但功力已经大不如前,加上她在赢大哥帮助下新修习的内功进境神速,虽然不知为何只能用出三成,却也足够让她信心大涨了。
  掏出匕首反手握住,单掌护在胸腹,魏夕安飞快的移动着脚步,寻找着时机进攻。极乐佛大步迈开,也不见有什么巧妙的身法,每一次都是险险避过。
  十数招已过,魏夕安心头有些焦躁,生怕那边带狗的人过来支援,内力贯于右臂,寒光闪闪的匕首尽数向极乐佛要害招呼过去。
  极乐佛武功果然大不如前,腾挪间一个踉跄,被她寻到破绽,匕首直插向他铜铃般的一双贼眼!极乐佛百忙之中抬臂一挡,就地一滚向那破庙逃去。
  金刚不坏功余威犹在,匕首完全被极乐佛手臂挡住,魏夕安怒气上涌,紧跟着追了过去。
  一踏进庙门,就觉铺天盖地一片粉末劈头罩了下来。
  “糟糕!”
  她心中一颤,抬手护住口鼻,但已经有点点粉末带着淡淡的香气沾在了她的手脸之上。想到现在并不是和这淫僧纠缠的时候,她转身欲走,谁知极乐佛的大手已经攻到了她背后,逼得她不得不反身迎战,用匕首逼开。
  到了这时,极乐佛一反之前的颓势,对她的匕首全然不闪不避,一双钵大的拳头只管往她身上打来。
  魏夕安顿时一阵手忙脚乱,门口地形狭窄,拳风又逼得她无法后退,她只得弯腰前冲,从极乐佛的腋下钻进了庙堂之内。
  尽管她已经十分敏捷,下身所穿的鹅黄长裙还是被抓住了一块,她咬牙反手一割,向前逃开。
  极乐佛拿着她的一块裙摆,得意的看着她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放在鼻前嗅了嗅,淫笑着揣进了怀里。
  魏夕安一阵羞恼,叫道:“你这淫僧!在庙堂中行龌龊事!就不怕遭了天谴么!”
  极乐佛哈哈大笑起来,震的梁柱上簌簌掉下灰来,阴恻恻道:“贫僧帮你参欢喜禅,那是功德一件。”
  她四下看看,除了门口,找不到任何出路,只有挥舞匕首再度抢上。
  但这次,极乐佛却并不着慌,只是堵着门口,挥着铁皮裹就一般的手臂把匕首格来挡去。白白把四边栅栏削掉不少,却丝毫没有伤到他。
  攻了不久,她就开始感觉体力有些不支,心念一动,知道刚才的粉末开始作怪,连忙撤后两步潜运内力强压心头升起的那股邪火。没想到她辛苦练就的内力一压到那股淫欲情潮,竟如火上浇了一瓢生油,只不过一瞬之间,她就感到浑身一阵酸麻,膝窝里好像被人搔到一样,软的使不上力。而那最羞人的裙底秘处,竟已忍不住泌出了黏润的蜜浆。
  魏夕安彻底慌了心神,退到供桌之前,竖起匕首,突然萌生了自尽的念头。
  但看着那把匕首,却忍不住想起了赢隋温文尔雅的脸庞,仿佛在对她说“等我回来”一念之差,良机已逝。
  极乐佛看出药效已发,庞大的身躯大步迈上,袍袖一卷,袖底拳头直击向魏夕安饱满的胸脯。
  魏夕安心知今日凶多吉少,索性不闪不避,双手握紧匕首凝起全身最后劲道,娇喝一声,狠狠插向极乐佛胸前旧创所在!既然他的金刚不坏功不能施展全部威力,这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砰的一声闷响,魏夕安惨叫一声向后飞出,柔软的娇躯把供桌上的泥像撞的七零八落,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而那刃尖,竟被顶的向后弯折出去!
  女子胸乳极为娇嫩,平日捏的大力都会钝痛不已,这下被力道十足的拳头正正轰上乳尖,直痛的魏夕安好像连乳头也被打碎了一般,胸腔之内一阵翻搅,蜷成一团好像河里的虾子一样翻来滚去。
  极乐佛狞笑着走到供桌后面,一把扯住她的罩衣把她提了起来,随手扯掉一块黄幔丢在地上权做铺垫,淫邪的眼神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手上曲线曼妙的胴体。比起上次抓到时的青涩,此时的魏夕安平添了一股浓浓的少妇柔媚,挣扎间臀摇乳晃,诱人无比。
  极乐佛看的双目赤红,大手一张就往魏夕安的胸口抓去。
  虽然已经再无抵抗之力,她仍然不愿就这样俯首受辱,强行飞起一脚,直踢向极乐佛高高隆起的胯下邪物。
  谁知道那金刚不坏功竟连这种地方也能护住,她一脚踢中那根杵棒,极乐佛面不改色毫无痛楚,反而震得她秀足一阵疼痛。
  “贫僧的小和尚,岂是那么容易头破血流的?”
  极乐佛淫笑着抓住她踢高的脚,向后一抓,黑色布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远远落在墙角。
  “你这淫僧!赢大哥……赢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魏夕安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咬牙唾骂。
  极乐佛一听这个名字,登时凶性大起,大吼道:“好!他不来!老子还要去找他呢!告诉你,老子已经写了几十封信,准备告诉全天下人,那六百万两税银和摧花盟的所有行动都是他一手策划!如果七天里他还没出现,那些信件就会散发到全江湖的人手中!你最好盼着他快来找你,否则老子心里受的鸟气,你就给我好好接下来吧!”
  一串怒吼之中,他的巨掌紧紧捏住了魏夕安的秀足,用力一扯,脚掌上缠着的布条硬生生被扯脱,露出一只白嫩柔细的脚丫。
  脚掌被扯得一阵剧痛,她啊的惨叫一声,另一脚屈膝向上顶向极乐佛胸口,徒劳的做最后挣扎。极乐佛拿着裹足布条的手随手一挥,那布条紧紧缠在了她的小腿上,他另一手向前一送,拽着布条往上一捞。一阵天旋地转,她的上身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面黄幔之上,直摔的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极乐佛捧住她的小腿,慢条斯理的把她的另一只靴子脱了下来,一圈圈的解开了缠足布条,阴沉道:“魏施主,难得你这样山野乱奔的人,还能有这样一双好脚。”
  “啊啊——”
  魏夕安本想开口斥骂,不想从脚心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直贯肺腑,疼得她长声惨呼起来。极乐佛食中二指狠狠戳在她脚心,看着那红润的足底紧紧蜷起,狞笑着开始轻轻搔了起来。
  “嗯……呜阿哈哈……死……死秃驴……哈哈……你……你要干什么……啊哈哈……”
  足心最痒处被如此搔弄,简直痒入心肺,痛感尚未过去,她就已经痒的大笑起来。
  笑不到片刻,魏夕安就开始感到全身酸痛,笑的每一处肌肉都愈发无力,痛苦的在地上一边狂笑,一边扭滚起来。
  看着痛苦的女人在地上喘息滚动,极乐佛的眼睛渐渐亮起了兴奋的光芒。并不想真的让这女人笑到失禁,他慢慢停下手,蹲下身子,把她的脚凑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在洁白光润的脚趾上细细舔了一遍。
  濡湿的舌头刺激着魏夕安脚上的肌肤,让她从背后感到一阵发紧,但那股酥痒的快意很快和胸腹内翻腾的火热混成一股,在她的乳房股间来回游荡。她正要咬牙定神,就觉足尖一热,小半个脚掌竟被那和尚含进了嘴里。
  心里一阵恶心,她用力踢着极乐佛的头,对方却纹丝不动。
  把含在嘴里的足趾挨个吮吸了一边,极乐佛淫性大炽,兽欲一阵翻腾,上下两排牙齿靠齐了趾根,用力就是一咬!
  “啊!”
  这一下疼得魏夕安整条长腿都抽搐了起来,衬裙外裙在她的踢动间翻卷倒垂,颤动的匀长白腿整条暴露在外,此时她却也顾及不得了。
  极乐佛撒开她的脚,看着痛苦的女人完全丧失了抵抗逃跑的能力,满意的站起,一扯裤腰把一条破烂僧裤脱了下去。粗大黝黑、肉龟后还带着狰狞肉刺的巨大阳具坚挺的从胯下昂起,在即将到手的女子上方得意的微微跳动。
  魏夕安抓住供桌的桌脚,努力的想要向外挪去,但马上,极乐佛巨大的身躯就从她上方压了下来。呼吸一窒,她的娇躯完全的被压在了极乐佛身下。
  “放开我!”
  魏夕安绝望的哭了出来,双手推着男人的肩膀,扭着脸躲避那张凑上来的臭哄哄的大嘴。
  嘶啦——单薄的外裙轻易被极乐佛的大手撕裂,粗糙的手指沿着光滑的肌肤向上攀爬,衬裙被顶到腰间,腴嫩的花瓣被坚硬的指节紧紧抵住,缓慢的摩擦起来。
  “赢大哥……赢大哥救我!救救我啊!”
  在柔情蜜意的浸泡中不知不觉已经变得软弱,魏夕安绝望的高声叫着,摩擦在她股间的手指带来更加强烈的冲击,让她薄弱的神智渐渐陷入她熟悉无比的狂热之中。
  而这个时候一旦陷入其中,后果是毫无疑问的。
  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这淫僧面前露出淫态,魏夕安把舌尖顶在牙关,用力咬了下去。
  极乐佛哼了一声,一把托住了她的下巴,运力一卸,咔的一声,她的下颌再也使不上半点力道。极乐佛把嘴凑了过来,得意的吻了下去,肉滚滚的舌头开始在她的口中恣意翻搅。
  “呜呜呜……唔……”
  晶亮的口水从魏夕安唇角垂落,已经完全绝望的她只有在心里不断地唤着心上人的名字,逃避一般的闭上了双目。
  极乐佛重伤以来已经多日未曾碰过女人,感觉到魏夕安腿间的柔软洞口已经完全湿润,便再也等待不及,双手一分把她两条长腿向前反压过去,柔细圆润的丰挺臀部被高高抬起,粉嫩晶莹的膣口从被扯开的花瓣中央暴露出来。
  他喘着粗气把脸埋了下去,在那充满女人体香的隐秘之处深深地嗅了两口,粗大的手指直接塞了进去,开始在充满湿滑阴津的蜜道中搅动。
  “呜——”
  敏感的粘膜被手指一触,魏夕安就不自觉地弓起了背,发出羞愤的呻吟。被淫欲支配的娇嫩肉体完全违背了主人的意志,湿漉漉的绽放在极乐佛的面前。
  抽出沾满淫汁的手指,极乐佛顺势就塞进了魏夕安无法闭上的红唇中,把一手的粘液都涂抹在她无从逃避的丁香小舌上。同时,粗大的怪茎前端,紧紧的压在了她的花瓣之外,向着腴嫩的内部用力的挤了进去。
  口中含着自己体内的淫液,下体传来既无比舒畅又胀痛难耐的怪异感觉,被压在极乐佛身下的魏夕安悲愤的扬起了头,却无法抑制体内又酥又痒的渴望,浑圆的臀部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主动抬高迎向了凶恶的肉具。
  “多日不见,魏施主已经变得如此淫荡了么?”
  湿润的肉壁紧紧地抱住了极乐佛的棒儿,吮的他舒畅至极,一边抽送,一边淫笑着嘲讽道。
  “呜呜……呜呜!”
  说不话的她完全无法反驳,而诚实的身体也让她无从反驳,疼痛很快就被淫浪的欲念淹没,进进出出的巨大肉棒上带着的肉刺结结实实的搔到了她的痒处,还没有弄上三四十下,她就在呜咽中迎来了第一个巅峰,痉挛的蜜腔紧紧攥住了体内的肉茎,酥软的花心猛的颤了两下,流了满腔的腻汁。
  “淫妇!刚才还嘴硬得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极乐佛粗声斥骂着,兴奋的阳根在魏夕安第二次泄身后积蓄起足够的愉悦,开始飞快的冲刺起来。
  “唔唔!呜……啊啊啊啊……”
  只能发出淫荡呻吟的魏夕安悲愤的摇晃着头,却无法否定再次席卷而来的绝顶甜美,当极乐佛的尘柄跳动着把炽热的阳精喷射进她柔嫩的花心之内的时候,她已经迎来了第三次绝美的升华。
  这样强烈的舒畅让柔嫩的牝户仿佛忘却了痛苦,极乐佛不断地向下压去,把喷射中的肉棒整条塞进了魏夕安的体内,就见那两团被扯开的粉圆臀股中央,又黑又粗的坚硬阳具把黑白分明的两具胴体毫无缝隙的连接在一起。
  “哈啊……哈啊……”
  魏夕安精疲力尽的摊在地上,浑身残余的衣衫都已经湿透,沾了汗湿的肌肤更见晶莹。比起被极乐佛第一次抓住的时候,她身体的变化已经相当明显,就像是经历了彻底的滋润,全身的肌肤都变的柔软细嫩。
  极乐佛并不站起,而是就那么坐在她的身上,刷的把她身上罩衣扯成两半,肚兜一拽丢到一边,悠然的玩弄起她变得丰满了许多的饱胀酥乳。
  极乐散带来的熊熊欲火渐渐散去,逐渐清醒过来的魏夕安开始由心底感到羞耻和难过,但此刻不要说是反抗,就连动一根手指,也酸软的困难至极。心中想到赢大哥,更是一阵悲哀,扭过了脸,在乳尖传来的阵阵酸麻中,泪流满面。
  “魏施主果然被调教的很好,贫僧这个小和尚,只有生产过的妇人才能完全容纳而不至于伤到,没想到魏施主天生淫贱,不光吃了进去,还留了满地口水。”
  极乐佛慢条斯理的讥刺道,手指在她媚肉上刮蹭了些淫水浪液,突的往她紧致后窍挖去。
  粗大的手指猛地挤开了紧闭的臀肉,魏夕安浑身一个激灵,呜呜哀鸣起来。
  极乐佛来了兴致,本就只是半软下来的棒身慢慢又昂了起来,他淫笑着伸出手,把她的下巴托了回去,道:“佛爷刚才弄得你爽不爽?瞧你想叫叫不出来的模样,比窑子里的婊子还要下贱!”
  臀眼仍被挖弄着,挖的她浑身发麻,那么肮脏羞耻的地方被男人盯上,直让她从心底感到发冷,“你……你有种就杀了我!”
  她用尽全力大喊出来,抬起胳膊擦干了眼泪,死死盯着极乐佛的脸,道,“我告诉你!赢大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极乐佛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带着怒气笑道:“报仇?我告诉你!要不是他一路引我过来,我才找不到你这个淫妇!看样子他一定是觉得他的东西满足不了你,只有吃佛爷我的大玩意,才能喂饱你这个天生的婊子!”
  “你胡说!你胡说……”
  虽然心底知道如果没人带领,她藏身的地方不可能有人知道,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赢大哥就是邢碎影的事实,只是不停地摇着头叫喊着。
  “看样子姓邢的还漏了一个地方啊。”
  手指刚刚往臀眼深处掘进一点,极乐佛就感到周围的嫩肉牢牢地抱了上来,那勒紧的力道让他一下子就完全的硬了起来。
  “不……不行!呀啊啊——滚开!放开我!”
  极乐佛用力把她抱起,双手卡着她的纤腰提成跪伏在地的猥亵姿势,从挺翘的紧实臀峰后方用力的向前推。
  巨大的肉龟顶着紧缩的肛轮,浅褐色的褶皱向里凹陷,恐惧的魏夕安双手抓着地面,拼命地向前爬,“放开……放开我!呀啊啊——不成……进不来的啊啊啊……”
  顶的前段都有些发痛,极乐佛皱了皱眉,双手用力的掰开了她的屁股蛋,对准那张开一点的肛洞呸的一口浓痰上去。黏嗒嗒的液体让魏夕安浑身一个哆嗦,更加紧张的挣扎起来。
  双手攥着饱满的臀肉向两边扯开,极乐佛再次把巨大的阳物向里挺去,这一次,魏夕安的下身已经渐渐维持不住力道,最紧窄的入口在撕裂一般的剧痛中被黝黑的铁杵强硬的凿开。
  “噶啊啊——啊、呃啊啊——”
  纤细的脖颈用力的向后仰,魏夕安的脸上露出几乎晕厥过去的表情,按在地上的双手,指甲抠破了黄幔,深深地抠进了泥土之中。最粗大的部分通过后庭入口的时候,她发出近乎沙哑的惨叫,浑身紧紧地绷了片刻,软软的伏了下去,仅剩下高昂的臀部被极乐佛紧紧把住,汗津津的颤抖不停。
  没有丝毫经验的臀肉根本无法容纳如此巨大的阳根,当极乐佛的下身完全塞进魏夕安的屁股里面时,承受不住的菊蕾终于从上方被撑裂,点点落红混合着臀峰上的汗水,顺着不停抽搐的雪股潺潺流下。
  方才那极度的欢愉本就已经几乎耗尽了魏夕安的精力,在这样的剧痛鞭笞之下,她终于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淫欲和仇恨让极乐佛赤红了双目,仍然不放过已经昏死的她,抱着她的屁股像是要把她的娇躯从后向前捅穿一样狠狠地冲击着。这样的折磨竟让魏夕安生生从昏厥中醒来,泣不成声的哀号着。
  待到极乐佛野兽一样咆哮着把一股股浓精喷射到她谷道深处的时候,她已经流着口水双目无神一动不动,仅剩下饱经蹂躏的股间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搐。
  那血红色的肿胀肛穴此刻张开犹如一张鱼口,每次向内一缩,就挤出一汪白中带红的黏汁。
  极乐佛兽欲稍歇,自然不会在此多加逗留,也不管魏夕安身上只有一件破烂衬裙敝体,就这么把她提起扛在肩上,大步奔了出去。
  被折磨的昏昏沉沉的魏夕安全无反抗之力,只有任凭极乐佛把她带走。
  这样赤裸裸的女子肉体在肩上摇来晃去,身上的软肉一直贴着极乐佛的上身肌肉,行出六七里远,出了一身大汗的极乐佛把魏夕安丢到树边稍作休息,看着她的裸躯,渐渐淫性又起。
  “畜生……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她发出虚弱的呻吟,无奈的被极乐佛压在了树下,臀下垫着被撕下来的衬裙,还没有完全从疼痛中解脱的娇嫩花穴再次被巨大的凶器恶狠狠地贯穿。已经没了药效的帮助,仅剩参与的浆液和血润滑的腔道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疼痛。
  随着肿胀而变得紧窄许多的溪径给女子带来无法言喻的苦难,却带给男人同样无法形容的快活,极乐佛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压在她的身上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依然舍不得就这样结束。为了缓缓积蓄的快感,他又拉着魏夕安面朝树站定,从背后抬高了她一条腿,蹲低身子在穴口悠然磨蹭了一阵,狠狠往上一送。
  “呀啊啊——”
  魏夕安又是一声惨呼,双手死死抓住了树皮,涨红的颈子旁侧甚至可以看见跳动的青筋。
  远远地看过去,晃动的长草丛中,一条白皙的身影被黑铁塔一样的巨汉紧紧的压在树干上,修长柔软的娇躯紧贴着粗糙的树皮,随着激烈的奸淫而上下移动着。
  这样淫靡的画面又持续了将近一刻,极乐佛才满意的拔出了自己的凶器,揪住了魏夕安的头发,把腥臭的肉棒对准了她的脸颊,把白浊的浓汁喷了她满头满面,黏嗒嗒的往下流去,一直灌进她微张的双唇之中。
  尽管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她却依然抱持着最后的希望,一个已经渐渐变的连她自己也不再相信的希望。
  赢大哥……你不会是邢碎影的……不会的……
  她没有想到,极乐佛的淫虐,才不过只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当被带到那个已经被极乐佛的弟子占据的村落之后,仅有村姑可供发泄的那些淫徒欢呼着一拥而上,把她直接抗进了第一间屋子里。
  嘴巴,膣腔,后窍……甚至连她嫩白的双足也在被洗净后成了发泄的渠道,在那两三个时辰里,她昏沉的神智让她甚至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不文之物在她的身上体内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温热的汁液一股股的射到她的身上,脸上,胸口,体内,让她整个人几乎被男人的阳精淹没。
  等到所有的男人都完全的发泄过后,不知道谁又想起了新的主意。曾被她打晕过去的哪只巨犬,竟被牵了进来……
  她拼命地挣扎,用尽了生命力所能榨取的全部力量,但最后,她的四肢都再也无法移动半分,不懂点穴的极乐佛用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法子,一把精巧的小刀,就让她变成了只能摊在床上,任人摆放成淫荡的姿势,被一只狗从背后奸淫的废人。
  下巴被卸脱,四肢被废的她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那只狗快活的用力咬住她的脖颈,在周围男人的大笑声中完成了最原始的交配动作的时候,她的双眼已经暗如死灰……
  魏夕安平静的说着,一直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她说的很简略,但很流畅,一刻也没有停下过。
  她说到一半,魏晨静已经忍不住跑出了屋子,放声大哭了起来。
  任谁也看得出来,现在的魏夕安,已经完全没有活命的可能。
  身残并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心死。
  “我其实已经知道,那和尚说的不假,我一直只是被赢大哥利用了而已……”
  魏夕安长长地出了口气,奇怪的有了一种释然的模样,平静的继续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
  她看了一眼聂阳,虚弱的开口问道:“聂公子,我还有些话要告诉你。”
  聂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走近了一步。
  “我已经不想知道赢大哥究竟是不是邢碎影,我也不想谁告诉我真相。但我已经错了这么久……”
  她长长吸了几口气,像是在调动自己最后的生命,“赢大哥曾经说过一些事,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既然是和你有关的,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那是我有一次无意说起你,那时……我对你十分排斥,因为你狼魂的身份。
  我说你的时侯用了一些不好听的词,然后我明显的感到,赢大哥有一些不开心。
  我问他,是不是和你认识。他却只是告诉我了一句,他和你的母亲是故交。我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你,他却说,你的亲生父亲,就是死在他的手上。我本来想问清楚,可赢大哥的脸色明显变得很阴沉。后来我再说起这件事,他就不再多说了。”
  “他和我母亲是故交?”
  聂阳的眼睛骤然瞪大,追问道,“他说的……是我亲生母亲?”
  除了仇恨之外,聂阳对于自己的身世也是十分关切,只是大仇未报,一直无心顾及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没想到此刻竟然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听到讯息,“我……亲生父亲,是死在他手上?”
  赢隋就是邢碎影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也就是说,聂阳他的两个父亲,竟然都是丧命在同一个人手里!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说是他一个故人的忌日。我想,他应该没有说谎。他和我那么多天,从没有像那天一样真情流露的那么明显……”
  魏夕安露出有些凄凉的神色,“也许……就是那天他真感情的流露,让我觉得他对我是真心的,连这种样子,也没有瞒着我……才会……才会……”
  她说了两个才会,就再也说不下去。
  聂阳看着她了无生趣的脸,伸出了手,按在了她的心脉上侧。温软的乳房里,衰弱的脉动正在痛苦中渐渐归于沉寂。
  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狼狈不堪,但此刻依然可以称得上美丽的微笑,轻轻说了两个字,“谢谢。”
  聂阳点了点头,一股内力强横的送了进去,终结了所有的苦痛,和她凄凉不堪的生命……
  走出门外的时候,已经止住了哭声的魏晨静看着聂阳,痛苦的问道:“我妹妹她……已经走了么?”
  聂阳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向了云盼情。
  魏晨静擦了擦眼泪,起身道:“我……我去帮夕安收拾一下,然后……然后让她入土为安吧。”
  说罢,有些踉跄的走进了屋中,可见这个打击对她来说着实不轻。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一直在门口的云盼情虽然也听到了一些,但除了聂阳身世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注意的部分,身世那一部分目前也是茫茫然没有头绪,应该没什么好说才对。
  聂阳沉吟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判断错误。但……魏姑娘身上的内力,很可能和田芊芊一样,是桃花功。我也是刚才送她去的时候,才发现的。”
  “什么?”
  云盼情疑惑的看向屋内,问道,“这是……为什么?”
  聂阳有些沉重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魏姑娘从一开始就是邢碎影打算送给我的。只是机缘巧合一直没能和我有什么交集。”
  云盼情心念飞转,突然醒悟,惊声道:“难道……”
  聂阳点了点头,双手猛地握紧,咬牙道:“邢碎影的目的之一,就是叫我用幽冥九歌,吸取学了桃花功的人的内力!”

  乳硬助性 第39章
  (一)“大和尚,我凭什么相信你。”
  聂阳口中说道,右手一挥,剑尖从极乐佛颈后数寸外划过,就见一道红线缓缓从那黑亮的皮肤上沁了出来,那练过金刚不坏功的皮肤在清风古剑催发出的剑气下竟变得犹如纸糊。
  极乐佛犹豫半晌,猛地掏出一张证书,大叫道:“我……我是ISO9001 认证过的!”
  (二)“哦?”
  聂阳微微扯了扯唇角,道,“好,那你说。要是还算有用,我便不杀你。”
  极乐佛神色闪动,犹豫着看了看聂阳,再看了看一边一脸杀气的魏晨静,一手撑地抬起了上身,蒲扇一样的大掌攥成拳头捶在地面上,大声道:“赵玉笛这个摧花盟盟主,其实根本是个玻璃!死基佬!背背山!”
  “……”
  “那个王落梅其实是个男人,顾不可看上的是赵玉笛,所以一直想杀掉王落梅取而代之,还有邢碎影,他其实是万受之王,上次他还偷偷去找你……啊啊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
  聂阳拔出长剑,冷冷道。
  (三)聂阳一踏进那间简陋的木屋,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气。这气味他并不熟悉,到也不太陌生,当有很多个男人在同一间屋子里卖鱼的时候,屋子就会充满这种气味。
  魏夕安一看到聂阳,就连忙丢下手里的剪刀和鱼杂,哭着跑了过来:“聂少侠救我,我再也不要打理鱼摊子了!”
  “这……这情节走向也太扯了吧?”
  (四)金刚不坏功余威犹在,匕首完全被极乐佛手臂挡住,魏夕安怒气上涌,紧跟着追了过去。
  一踏进庙门,就觉铺天盖地一片粉末劈头罩了下来。
  “咳咳……什么玩意,怎么这么滑……”
  “糟糕!”
  极乐佛惨叫道,“我拿成爽身粉了!”
  (五)虽然已经再无抵抗之力,她仍然不愿就这样俯首受辱,强行飞起一脚,直踢向极乐佛高高隆起的胯下邪物。
  结果咔嚓一声,她的脚踝断了。
  “你……你难道是寒羽良么……”
  (六)尽管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她却依然抱持着最后的希望,一个已经渐渐变的连她自己也不再相信的希望。
  赢大哥……你不会是邢碎影的……不会的……
  你一定会把内裤穿在外面飞来救我的……
  (七)“他和我母亲是故交?”
  聂阳的眼睛骤然瞪大,追问道,“他说的……是我哪个母亲?”
  “聂大哥你有很多母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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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怒剑清鸣
  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墓碑都不会令人感到愉快。
  多简陋的墓碑也是一样。
  粗糙的木牌,刻了工整的一行大字,字很深,深得仿佛想穿透那块薄薄的木板,深得好像承载了碑前人的所有悲伤。
  “魏夕安之墓”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有这么简单的五个字。
  同样简单的土丘下面,埋葬了魏晨静所有残余的亲情。
  她站在碑前,眼泪已经流干。
  聂阳和云盼情就站在她身后不远,静静的看着,并没有上去安慰她。
  她现在并不需要安慰,她真正需要的,已经离她而去,现在他们能给她的,只有这样片刻安静的独立的空间。
  云盼情看着那块墓碑,缓缓地低声道:“希望魏姐姐能早些走出这次的事情,离开这块墓碑。”
  聂阳竟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淡淡道:“离开这块墓碑,谈何容易。”
  他们都知道,尽管魏晨静只要一转身,就看不到那块墓碑,那块墓碑却势必会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不知道何时才能消失。
  “也许当邢碎影死的那一天,一切才会结束。”
  聂阳看着自己的掌心,脸上带着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怜悯的神情。
  云盼情却道:“我只希望有一天,魏姐姐能平静的回到这里,好好的和妹妹说会儿话。住在地下的人,一定会非常寂寞的。”
  “你怎么知道?”
  聂阳想着纷乱无章的事情,随口问道。
  云盼情难得的露出执拗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双眼依然看着那里的墓碑,轻声但坚定地说道:“我知道的。那里又黑又冷,又没有人陪,一定会寂寞的……”
  聂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却依然凝视着那个墓碑,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
  想必有什么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已经与世长辞了吧。不愿惹她伤心,他并没再多问,抬头看了看天色,扬声道:“魏姑娘,咱们该走了。”
  魏晨静看着妹妹的新坟,低声道:“夕安,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不管用什么法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那声音并不大,聂阳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耳力,一直都比别人好得多。
  他看着魏晨静转身走过来,阳光在她背后拖出长长地影子,突然间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他当年那小小的身子,也是这样离开养父母的坟前的吧……
  “你真的断定邢碎影不会来?”
  归返途中,魏晨静不太确信的又一次问聂阳。
  她认为既然极乐佛那样说了,邢碎影应该会来这里想办法夺回那封信才对。
  聂阳摇了摇头,皱眉道:“极乐佛只是个被利用的蠢材而已。邢碎影根本不介意别人知道赵玉笛的背后是他。”
  云盼情拢了拢额前被风拂乱的乌发,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邢碎影打算把摧花盟当作弃子送给咱们吃掉?”
  聂阳点头道:“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邢碎影为了那六百万两银子打算抛掉赵玉笛和摧花盟这个累赘,二是邢碎影和赵玉笛有仇,苦心布局只是为了让正道中人把摧花盟围剿。若是要我说,反倒是觉得后者比较可能一些。”
  云盼情扬眉道:“哦?为什么?”
  聂阳不太确信的迟疑道:“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证据,只是我没办法相信邢碎影所直接表露出的意思。他现在这一连串的行为,几乎是刻意把摧花盟出卖在了我们面前。所以我很担心,如果真的消灭了摧花盟,会不会正遂了他的愿。”
  云盼情愣了一愣,展颜微笑道:“聂大哥,你想这么多不会觉得累得慌么?”
  聂阳一怔,侧头看着她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明白她怎么在这时候说了这样一句。
  云盼情道:“从小就有人教给过我,想起来会让自己头痛的事情,就先不要去想,到了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不用这么费力了。聂大哥,你说,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你要不要去灭了摧花盟。”
  “当然要。”
  云盼情紧接着道:“那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呢?你也不得不去灭了摧花盟不是么?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费神去想那么多呢?这句可信,那句不可信,这个人可信,那个人不可信,总是把事情这样分类,活着会很辛苦的。”
  聂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是么?”
  云盼情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聂大哥,有人说过的一句话,我觉得对你正好适用呢。”
  “什么?”
  云盼情收起了微笑,带着一些严肃地意味,缓缓道:“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相信,那个人就是你自己。聂大哥,你如果连自己也在怀疑,总是摇摆不定,这世上你还能信谁呢?”
  她握紧了腰侧的古旧剑鞘,轻声道:“等你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时候,你还是你么?”
  这看似随意的话,却让聂阳心里猛地一惊,手心竟出了一层冷汗。
  云盼情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把对自己的信任也降低了。
  柳董二人身中极乐散时,他还能坚定地表示出对邪道手法的不屑和拒绝,到了田芊芊的时候,竟已经把那手段当作了惩戒的法子。这些变化他并不是不知道,但他不信,与其说是不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倒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有面对这样自我的能力。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从被影子追逐的人,变成了人身后的影子……而是对这变化的了解,才让他产生了恐惧,对邢碎影所做的一切的恐惧。如果不是深埋的仇恨太过强大,他早就已经丧失对自己能够报仇的信心。
  看着聂阳的表情,云盼情悠悠道:“聂大哥,我总有种感觉,你是不是……很讨厌自己啊?”
  聂阳浑身一颤,猛地握紧了拳头,强笑道:“哪有……怎么会。”
  云盼情张嘴还要说什么,聂阳打断了她,淡淡道:“盼情,谢谢,不过,不要再说了。”
  那句话其实并没什么特别,人都会有讨厌自己的时候。比如讨厌自己为什么总是没有定力,讨厌自己为什么没有习武的天赋,讨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胖,诸如此类。
  聂阳也一样,当年只能躲在马车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养母受尽屈辱而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变成了永难抛弃的梦魇。而等到他长大,那梦魇又给他带来了新的变化。
  那幕惨剧的画面,清晰的像是刻进了他的骨髓一样,绝对不会忘却。但正是那永生难忘的画面,让他更加的瞧不起自己。养母被邢碎影强暴时那雪白的裸体,不甘的哀鸣,摇晃的乳房,挣扎的双腿,竟然让恶梦中醒来的他感到阴暗的兴奋。
  他无法原谅那样的自己,他觉得自己亵渎了生命里最神圣的东西。
  而这样的情绪,是他绝对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哪怕是董诗诗,甚至是聂月儿也不能。
  一直以来,养母被淫辱的场面带给他的兴奋感都是他从心底鞭笞的对象,而这种对自己的鞭笞,也是他约束行为的动力之一。
  这方法一直都很有效。直到他学了幽冥九转功为止。
  从犹豫再三的占有了董清清和柳婷,到毫不犹豫的吸取了田芊芊一身功力,这期间,那无数次浮现在脑海的画面,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现在,云盼情和他的对话,才让他重新想起。
  但曾经的有力鞭笞,已经无法再让他像当时那样负罪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任河男人都会感到兴奋的。这种开脱的理由,是从什么时候学会的呢?这一点,连聂阳本人也想不清楚。
  他对聂月儿的刻意排斥,也正是因为类似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像宠亲妹妹一样疼惜她,而没有一丝杂念,即使有,也会很快被自责情绪压下。
  现在,一切都变得混乱了。面对聂月儿近乎直接的示意,他选择的,只有远远躲开。
  随着功力的上升,对诱惑的抵御已经几乎下降到了临界。甚至连变成那样的魏夕安,也让他险些有了男人的冲动。
  云盼情并不知道她的话在聂阳心里丢下了石头,激起了回荡不已的涟漪。她也在专心的想着一些事。只不过她究竟在想什么,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三人之中唯一没有在思考的就是魏晨静。她只是麻木的往回走着,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正如他们两人说的那样,那块墓碑早已看不见了,但那块墓碑的影子,将长久的悬在魏晨静心头。
  “你决定去孔雀郡了么?”
  快要到达镖队落脚地方的时候,云盼情轻声问道。
  聂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信不信,结果都只有一个。摧花盟必须从江湖上消失。”
  “这次你会带慕容极一起么?”
  云盼情看着他的侧脸,小心的问道。
  聂阳迟疑了一下,缓缓道:“不,幽冥九歌应该呆在安全的地方。既然咱们仿造的假货根本没起到作用,那不如索性就光明正大的保护慕容极一个人好了。”
  “是……这个理由么?”
  云盼情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先一步往驿站去了。
  这次落脚的地方是往孔雀郡和碧阳郡的三叉路口,驿站的规模并不大,所以逐影依然不得不自己寻找过夜的处所。
  “奇怪。”
  看着驿站的大门,云盼情突然说了这两个字。
  聂阳问道:“怎么?你发现什么了么?”
  云盼情微微一笑,道:“按说,小董姐姐这种时候应该在门口等你才对。你瞧,那边就两个值班的镖师,这可奇怪了。”
  聂阳看着魏晨静循着逐影留下的讯号往他们落脚的地方而去,随口答道:“那也没什么可奇怪,诗诗那人本来就随性的很。她闷起来做点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没想到的是,董诗诗现在在做什么,聂阳也看不到了。
  董诗诗不见了,董清清也不见了。
  一进驿站,聂阳就看到了两个被五花大绑捆在正厅的武当弟子,鹰横天和慕容极正沉着脸坐在一旁,看见聂阳进来,慕容极立刻起身迎了过来,说道:“路上出了一些变故。董家姐妹都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
  聂阳一眼扫过厅堂,在座的两个镖头都是面带愧色,其他人并不在场,想必已经去休息了。
  鹰横天开口道:“聂兄弟,尊夫人的马车是我和慕容兄弟看护的,外围还有那些武当弟子。到了离这驿站不远的地方,那些武当弟子突然报警,说是在北面有敌人出现,还伤了他们几个。令妹的马车就在最后,我和慕容兄弟恐怕有失,就往北去看了一看。没想到,我们刚走,那些武当弟子就动手了。他们倒并没有伤到什么人,按他们刚才所说,他们只是按他们的小师叔吩咐,帮忙带走董清清和董诗诗。”
  聂阳紧锁眉心,问道:“小师叔?”
  鹰横天点头道:“就是董剑鸣。他师父是武当名宿。所以辈分很高。既然是亲弟弟带走了姐姐,我觉得尊夫人的安危应该不必担心。想必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聂阳微微摇了摇头,突然问道:“田芊芊在哪儿?”
  鹰横天一愣,道:“在北院西数第二间。怎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要好好地问问她。”
  聂阳淡淡答道,转身留下一句,“鹰大人,六百万两税银下落已经有了头绪,详细的你问盼情吧。”
  原本还想追问的鹰横天立刻转向了云盼情,细细询问起来。也想跟着过去的云盼情只好无奈的被鹰横天绊在了这里,耐心的说着这次了解到的情报。
  一进院门,就见到绿儿在院子里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双手来回搓着裙边,娇俏的五官皱在了一起,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一看见聂阳回来,绿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飞奔过来一路扑进了聂阳怀里,泣道:“姑爷……姑爷!两个小姐,都被人带走了……”
  聂阳转念一想,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替她揩去了泪水,柔声道:“绿儿,先不要哭,告诉我,下午到底是什么情况?”
  绿儿抽抽搭搭的说道:“我本来和两个小姐坐在车里,大小姐忙着看书学医,二小姐也一声不吭不知道怎么了,走着走着,马车就停了,然后一通乱响,还有人在外面叫,最后……最后少爷进了马车,用手指一戳,两个小姐就都不能动了,后来来了好几个那个武……武什么山上来的弟子,就把两个小姐都带走了。我抱着少爷不让他走,他……他竟然踢我!”
  绿儿委屈的扁着嘴,把腰侧的衣服拉起,让聂阳看到那一块青紫的痕迹,可见董剑鸣下手颇重。
  聂阳拍了拍绿儿的脸颊,道:“你先回房休息,我一定会把诗诗他们带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嗯。”
  绿儿忙不迭的点着头,“姑爷,你一定要把小姐带回来啊,少爷他失心疯了,他一直说,老爷是你杀的。”
  聂阳心头顿时一颤,心中暗道了一句果然如此,不再和绿儿多言,大踏步往田芊芊的房间而去。
  留她在这里本就只是因为不愿有人杀她灭口之侯嫁祸给他,惹来田义斌这个大对头。如果她还是在谋算着什么,这次定然不能放过她。
  “进来吧,门没闩。”
  他望门一敲,里面立刻传来田芊芊的回答,竟好似一直在等他一样。
  他推门进去,反手闩住,大步走到床对面的椅子坐下,这种小驿站陈设简单,屋内也没有屏风什么的遮蔽,床上风光一览无余。
  田芊芊与其说是衣衫不整,倒不如说是赤身裸体更为贴切。她曲线玲珑的胴体上,仅仅盖着一小块被角,恰好盖着一双丰腴的雪股交叉之处。其余各处,没有一丝半缕。一条白生生的臂膀撑着她的香腮,上身斜斜靠着,绵酥酥的两团肥白丰乳,鼓囊囊的挺在胸前。她直勾勾的看着聂阳,腻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回来,就会找我兴师问罪。我百口莫辩,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索性随你处置。你要杀要刮,要淫要打,都随你喜欢。”
  她面带幽怨的说着,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看着聂阳,若是不了解的人看到,真会觉得这个活色生香的美女既可怜又无辜。
  聂阳不愿此时乱了心神,别开视线望着床尾,避开了那饱满的诱人的双峰。
  虽然那一双白皙柔嫩的雪足也是撩人的很,但总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一些。
  “你既然知道我要来,应该也知道我要问什么。不想吃苦头的话,你最好老实告诉我。”
  田芊芊双腿一错,两只脚掌勾在了一起,左脚圆润光洁的脚趾往上翘着,顶着右脚酥红的足底。那一双小腿也是笔直结实,上面还带着隐隐的水气,看来竟刚刚沐浴不久。她把双脚摆好,才悠悠的细声答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问什么,我怎么知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便是。”
  聂阳知道她不会那么痛快,直截了当的问道:“好,你说,你对董剑鸣冤枉我是杀死董浩然的凶手,是为了什么?”
  田芊芊曲起一腿,勾着足趾在另一脚脚背上轻轻挠了两下,哼了一声答道:“聂阳,你说我冤枉你,这才是冤枉了我。我田芊芊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说过董浩然是你所杀,那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董浩然是怎么死的,我压根就不知道。”
  聂阳眯起双眼,冷冷道:“那好,你告诉我,你说了什么,让我那小舅子一声不响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现在还和武当弟子里应外合,把诗诗她们带走。”
  田芊芊抿了抿润泽的樱唇,低声道:“我的确说了你的事。但我决计没有冤枉你。”
  “哦?”
  “我告诉他,董浩然就是夏浩,卑鄙下流里的那个夏浩。他压根就不信,我就告诉他不信的话,不妨自己去找答案。她问我为什么告诉他这个,我就实话实说咯,我说我不忍心看他的两个姐姐蒙在鼓里。那夏浩,其实是你聂阳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我说的可有一句虚言?聂阳,董浩然是不是夏浩,你比我清楚,夏浩和你有没有血海深仇,你也比我清楚,难道说,你讨了个老婆,就不承认这些了么!”
  聂阳被她一顿抢白,竟一下语塞,承诺了保护董家人之后,她们本是他仇家亲眷的念头就再也未曾出现过,模模糊糊甚至真的想把董家姐妹当作亲人看待,此刻被田芊芊夹枪带棒的揭了出来,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气闷,只有道:“那些都是我个人的私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田芊芊讥讽的扬高声音,伸出手掌从头颈向下摸去,“我这身子,从头到脚你都摸过,我的清白都被你拿去了,你的事还想要和我无关?”
  不等聂阳开口,田芊芊继续道:“姓聂的,你好好地看着,我的身子不美么?我的脸不漂亮么?我身为田家三小姐,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么?你连正眼都不看我,却去和自己仇人的女儿卿卿我我,你是不是疯了?”
  她一路说完,才放柔了语气,缓缓道:“我的确娇蛮刁钻了些,可大家闺秀该会的,我一样也不曾落下。比起你仇人的亲生女儿,难道不是要好的多么?我帮你把事情挑明,叫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总好过让她们一直仗着你的好心,霸住你妻子的位子不放。我已经把天道出卖了个干净,身子也已经是你的,除了死心塌地跟着你,我还有什么路可走?我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终生大事,难道用些心机也不可以么?”
  她顿了一顿,略带讥刺的说道:“另外,如果董家两个女人真的是一心一意爱你,这种天大的事情,她们不可能凭一面之词就信以为真。这么草率的就离开,可见你在她们心中也不过尔尔。”
  “她们是被董剑鸣带走的!”
  聂阳忍不住出声为那二人辩白。
  田芊芊立刻道:“难道她们亲弟弟还能把她们五花大绑关起来么?她们对你没信心,所以才不回来的。保不准回来一个,也是为了要你的命替她们的爹爹报仇。”
  “董浩然不是我杀的。”
  聂阳深深吸了口气,不想被田芊芊的巧舌引导,“我已经答应了不杀他,就不会动手。”
  “那又如何。”
  田芊芊一撩被角,整个人钻进了被中,只剩下一双雪白如玉的小脚还露在外面,“你以为女人是那么容易相信外人的么?”
  那外人二字,她还刻意加重了语气,“而且话说回来,你和夏浩的关系不可能瞒一辈子,总要让他们知道。我告诉他们,也是为他们好。”
  “即便要说,也该由我自己开口!”
  聂阳不愿再和她纠缠,平了有些上升的怒气,转而道,“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姑且当作你说的是真的。如你所说,你既然决定跟着我,就不该再有任何事有所隐瞒,对么?”
  田芊芊眼也不眨的答道:“不错,你问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只要我知道。”
  “上次李青鹿的事情,你为什么没说?”
  “你没问。而且……那时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我习惯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生活,突然不得不找一个男人依靠,我自然要好好考虑。”
  “哦?那你怎么下得决定?”
  聂阳不禁好奇起来,他对这女人可以说丝毫没有过好脸色,这样也会决定依靠他,不是说谎,便是有病。
  田芊芊的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气,突然扭捏了起来,低声道:“这个……可不可以……不说。”
  聂阳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你什么都不隐瞒么?”
  田芊芊咬了咬牙,把脸转向了里面,背对着他闷声道:“我……我就看到你对董诗诗的样子,我……我羡慕得很。我爹爹对我娘,从来也没有那样亲密过。我……我还道天下的夫妻,也不过都是这样而已。我……我也想有个人,能那样对我罢了……”
  聂阳紧锁眉头,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说得都是真的,那到又是麻烦事一件,他如今大仇未报,哪里顾得上这许多风流孽债。对董诗诗那样,也不过是因为在她面前他能够完全放松下来,不用戒备提防,不用小心翼翼,这一层,可是田芊芊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他只好跳过了这一件,转而问道:“天道在丰州境内的据点在哪里?”
  田芊芊摇了摇头,“没有。天道的人从来也不设据点,都是临时落脚。”
  “那这次来对付我和月儿的,他们都在哪里?”
  “原本他们是靠不净和尚的联络一直跟着你们,现在事情败露,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躲在哪里。”
  聂阳将信将疑的追问道:“难道他们就没有经常落脚的地方?”
  田芊芊思索了片刻,迟疑道:“天道的人本来就各自都有台面上的身份,自然不会总聚在一起,就像那不净和尚,难道不在少林寺待着么?我加入不久,也没参与过多少事,你要硬让我说,我只能说他们告诉过我,如果事情不顺,可以在摆脱纠缠后去孔雀郡联络。”
  又是孔雀郡?这下聂阳的眉头几乎打成一个死结,天道、摧花盟和多半也会在那附近的邢碎影,难道要在那里把一切做个了结不成……
  田芊芊看聂阳不再问话,伸出手臂抱住了被头拢在胸前,突的坐了起来,一双玉足垂在床边,将将触到鞋面,光润的小腿又露在聂阳眼前,颇有些你只敢看我的脚我便给你看的味道。她斜侧着头,看着聂阳问道:“聂阳,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样?”
  这样一个貌若春花的少女裸处被中腻声问了这么一句,聂阳不禁觉得呼吸有些微乱,他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我不打算把你怎么样。你若是怕人杀你灭口,你便跟着我。我办完事会亲自把你送回仁庄,负荆请罪。如果你想离开,你现在已经随时可以走了。”
  他已经发觉,田芊芊一直这样跟随下去,会让他更加不安。倒不是负罪或是歉疚,而是她摆出了楚楚可怜的架势之后,聂阳便无法对她硬起心肠来。而这女人心机太杂,令他有些排斥,本就不轻易信人,她又已经没有多少可利用的价值,她若愿意走,反倒是好事一桩。
  而且,这样直接的田芊芊,令他对继续拒绝下去的决心产生了怀疑。
  他本也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对这种男欢女爱之事较为慎重而已,今晚这种肉体诱惑他到还不怎么担心,但那种表白心迹的情感进攻,却恰恰击中了他的软肋。
  一旦有了情,哪怕不多,以他现在的定力,就很难再把田芊芊从身边推开了。
  田芊芊垂下双目,看着自己的足尖,轻声道:“我不会走的。那个仁庄,我出来就没有想过再回去。你不用向我爹请什么罪,我不管遇上什么劫难,也都是拜他所赐。你不赶我,我就跟着你,你若是赶我走,我就独个儿漂泊好了……”
  虽然明知道田芊芊可能在故作可怜,但聂阳还是无法把这个已经全无武功的美丽少女真的赶出门去。他只好用她还可以识别易容这可怜的理由说服自己,跟着,就跟着吧。
  “你也知道,这趟镖本身就是个诱饵。你跟着我们,并不比自己离开安全多少。我不一定顾得到你。”
  这样一说,显然是聂阳已经妥协。
  田芊芊微微一笑,轻声道:“你顾不到也无妨,你要是放心,下个市镇,让我找家药店调配些护身药粉,寻常人物奈何不了我。说不定,我还能替你保护住什么人。”
  聂阳自然还不信她,立刻道:“那到不必。你暂且就什么也不要做了。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还没能验证,等我把董剑鸣带回来问清楚,我还会来找你问个明白。”
  田芊芊轻叹了口气,颇为幽怨的抬眼望着他道:“我真不明白,你能对仇人的女儿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个机会……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聂阳站起身,静静的和她对视着,然后露出一丝讥刺的微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淡淡道:“你那里都强过她很多。但我和她在一块的时候,这里才能休息。”
  她疑惑的听着,似懂非懂。
  他转身走向门口,拉开了门闩,沉声道:“不要把你的错觉当真。我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田芊芊看着他宽阔的脊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低声道:“你觉得,我还有的选么?”
  “我会再来找你。你今天说的话,最好都是实话。”
  聂阳踏出门外,轻轻把门关上,大踏步的离开了。
  田芊芊看着门关上,脸上满是略带不甘的复杂神情。她愣了半晌,赤条条的跳下床,光着身子走到门口挂上了门闩,揉了揉眼睛,回到床上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颜面整个埋进了臂弯,紧紧攥着被角,闷声道:“臭男人,你以为我堂堂田家三小姐,会拿一辈子的事情来逗你玩么?想把我甩开……你以为我的清白那么不值钱啊!臭男人!你去死好了!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嫁给你!”
  心烦意乱的聂阳本想回房休息一下,却刚离开田芊芊的屋子,就看到了聂月儿,正靠着廊柱,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连忙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伤口好了么?谢志渺没陪着你么?”
  聂月儿勾了勾唇角,道:“怎么?嫂子刚走,大哥你就忍不住去找田芊芊了么?”
  “胡说什么,我是去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董剑鸣把我当作了仇家。”
  她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哥,你难道不是他的仇家么?”
  “哥,你和董家真正的关系,就算田芊芊不说,我也想要告诉他们了。”
  她把单薄的外衣衣襟拉拢了一些,坐在了廊侧栏杆上,“董家姐妹一个心无城府,一个善良温柔,我承认,我恨不起他们。他们父亲的债,不该由他们来背。但这不代表我们应该瞒着他们。他们有权力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再做出选择。这原本是你成亲前就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的后果,都是你一手造成,你谁也不能怪。”
  聂阳有些恼怒,沉声道:“我有在怪谁么?”
  聂月儿哧的笑了一声,悠然反问道:“你没有么?”
  聂阳怔然片刻,仿佛泄了口气一样,垂下双肩道:“不错,我确实在找别人的责任,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其实这一天,从我娶诗诗的那时候起就已经注定了。我谁也不能怨。”
  “你明白就好。”
  聂月儿起身扶着墙慢慢地往自己房间走去,“明白的话,就快去把她们找回来,你妹妹的背后不留下难看的疤,可全靠清清姐了。”
  “对了,”
  走到自己房门处,聂月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笑,小声道,“哥,你来帮我上药吧,今天没人在我这儿,我背后已经痒痒了。”
  聂阳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还是找盼情来帮你吧。你的伤口太大,我……应付不来。”
  与其说应付不来,倒不如说他没信心能用手掌在月儿光裸的后背上涂抹药汁而不生杂念。在两人都清楚其实兄妹不过仅仅是一层道德束缚的情况下,便成了如今兄长努力回避妹妹锲而不舍的古怪局面。
  聂月儿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开门走了进去,“好吧,那就劳烦云妹妹了。”
  既然答应了下来,聂阳只好再折返到前院,去找云盼情。本是打算去迎门厅,路上遇到谁好问问云盼情住在哪间,没想到她却还在那儿,并没离开。
  空空落落的大厅,就剩下她一个娇小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一张大椅上,整个人蜷了上去,双手环抱着小腿,一双小脚堪堪踩着椅边,旁边的桌上摆着清风古剑,一双秀目有些茫然的盯着面前的地面,正在神游太虚一般。
  “盼情,你怎么了?”
  他远远地就问了出来,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姑娘一径的暖人微笑,骤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觉一痛。
  云盼情似乎吃了一惊,但仅仅一瞬就换回了寻常神态,略带娇憨的微笑起来,扬声道:“聂大哥,你不声不响摸进来,想作弄我么?”
  聂阳看她有意隐瞒心事,也不好追问,只好道:“不是。是我妹妹该到换药时候了,女大避兄,我只好来看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云盼情眨了眨眼,问道:“是月儿姐叫我?”
  聂阳摇了摇头:“不,是我来请你帮忙的。”
  云盼情乌黑的眼珠溜溜一转,轻巧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抓起宝剑走了过来,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记得哦,你欠我一顿。等我遇到了,想吃什么你都要请我。”
  聂阳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与她伸指成掌的素白小手相对一拍,道:“好,就算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果,只要你看到了,我便给你拿来。”
  聂阳正要送她过去,就听门口一阵噼里啪啦的杂乱脚步声由远而近。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步子,转身看着门口。
  一个崆峒弟子从外面狂奔而入,直冲到聂阳面前,双手一拱,连气息也顾不上调顺,急切道:“聂少侠,董家千金找到了。”
  “什么?”
  聂阳双眼一亮,对云盼情道,“我去看看,你先过去吧。月儿在北院东首第二间。”
  云盼情点了点头,看着他夺门而出,才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微微摇着头,向内院聂月儿那边走了过去。
  跟着那个弟子一直到了驿站东北的野山坡上,聂阳看到几个崆峒弟子围在一起,当中一个崆峒长老正在为一个女子推宫活血。
  “只有一人?”
  聂阳一边赶去,一边有些失望的问道。
  “嗯……是董家的大小姐。”
  清清么……聂阳疾奔过去,问那长老:“前辈,清清她怎么了?”
  那长老正在运功,无暇开口,旁边一个弟子接过话头,道:“这位姑娘远远地一个人游魂儿似的走了过来。我们过去一看,发现是午后丢了的大小姐,还没问她话,她就晕了过去。看上去也没受什么伤,师父只好给她活络一下血脉看能不能让她醒来。”
  那长老脸上忽红忽白一阵,长长吐了口气,收回了按在董清清颈侧的手,抱拳道:“聂兄弟,她没什么大碍,就是心神受损,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等她醒来,你好言问问吧。”
  随行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董清清也是聂阳家眷,便直接交给了聂阳打横抱住。
  他匆匆道了声谢,往回奔去。
  怀中的董清清气息已经平稳,脸色也由苍白渐渐泛起红润,看来确实已经没事。只是看她在昏迷中依然紧皱着眉头,双唇不住颤动,额头尽是冷汗,也不知董剑鸣那个蠢材到底做了什么。
  一路到了房里,懒得再去叫醒绿儿,聂阳自己挽起袖子,打来一盆清水,拿着巾子沾湿了,帮董清清在额头上轻轻擦着。
  凉凉的擦了几遍,董清清嘤咛一声轻吟,张开了眼睛。像是还不适应屋内的灯火,她皱了皱眉,眯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完全睁开,一看到床边的聂阳,他的杏眼立刻睁大,慢慢眨了眨,猛地泛起一股水气,呜的一声哽咽,撑起身子直扑进了聂阳怀里。
  “清清,没事了……没事了。”
  他连忙搂住她的身子,轻轻抚着她的脊梁,温言安慰。
  足足在他怀里窝了一炷香时候,董清清才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垂首躺回床上。
  “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诗诗呢?”
  看董清清已经安定下来,他才试探着开口询问。
  董清清却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的答道:“我不知道。我……我说我不跟剑鸣走,他就生了气,说我狼心狗肺不知廉耻,我和他争执了很久,最后……最后我气不过,自己走了回来。路上……路上黑漆漆的,我……我好害怕……”
  聂阳叹了口气,不忍再问什么,伸臂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头,柔声道:“回来就好,没事了。不怕,有我在。不怕。”
  她身上的细微战栗这才慢慢平息下来。她斜靠在他怀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聂郎……我没事了。”
  “嗯。”
  聂阳低头答了一声,却顿时再也挪不开视线。
  董清清的上衣在刚才的动作中挪了位置,刚才为了擦拭颈窝的冷汗,盘扣解开了两颗,这样从上往下看去,水蓝色的肚兜一角尽收眼底,大半个雪白的香肩和浅浅的锁骨凹陷牢牢地吸住了他的视线。
  被田芊芊的引诱勾起的那股燥热,在面对怀中柔弱娇媚的成熟少妇时,变得更加强烈。
  这变化让聂阳有些尴尬,现下可不是求欢的时候,他只好不着痕迹的离开一些,柔声道:“清清,你累了,先休息吧。”
  没想到董清清却孩子气的抓住他一片一角,摇了摇头,“不……不要。我……我想你陪我。”
  从这次追过来至今,董清清一直都没有主动要他陪过,想来今日受了惊,不敢独自入睡了吧。聂阳这么想着,也不好就此离开,只好点头道:“好,我今晚不走了。你安心睡吧。”
  她的脸红了几分,轻轻扯着他的衣袖,“你……你也上来躺吧。”
  “好。”
  聂阳只好脱去外衣,把剑挂在床头,让董清清让出了位置,自己躺在了外侧,随手挥下了纱帐,弹指灭了灯烛。
  屋内仅剩月光,并不那么亮堂,加上聂阳刻意不去看身边佳人,欲念这才渐渐消弭。本以为就此一夜无事,哪知道这般躺了不到一盏茶功夫,董清清柔滑冰凉的小手就颤颤的摸索了过来,放在了他的掌中。
  觉得她可能是无法安心,他便把她的手掌握住,安慰的侧身抚着她的手背。
  董清清的气息却渐渐变得急促,侧转身与他相对,另一只手慢慢的摸上了他的胸膛。
  “聂郎……”
  她喃喃的念着,凑近了聂阳的脸,把温软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嘴上。
  “清清……你……”
  聂阳想让她好好休息一晚,便伸手去推,不料这一推,手掌正推在董清清饱满鼓胀的胸脯上,手指顿觉陷进无比酥软又充满弹性的肉球之中,说什么也不愿拿开了。
  “嗯……嗯嗯……”
  董清清细声哼着,柔软的胴体开始在他的身侧扭动着,让丰挺的乳房与他的掌心摩擦。
  聂阳的欲念终于无法压抑,衬裤中的阳根高高的竖了起来,坚硬如铁。他正要翻身把这柔媚的妇人压在身下,却觉身上一沉,董清清竟然主动爬了上来,低头伸出小舌,递到了聂阳唇间。
  他自然一口含住,与她热切的吻在一起。双手在她的身上一探,才发觉她的娇躯已经因春情而变得热烫。
  “聂郎……不要用那什么功夫好么。我想要……要你也快活……”
  董清清轻声呻吟着,汗津津的手掌直接摸进了聂阳的裤腰,五根滑腻的手指一拢,把粗硬的棒儿握在了掌心。肉茎周遭被那软玉温香裹住,上下一套,顿时一阵舒畅。
  他此时也无暇让她知道其实运功采吸其畅快绝不逊于泄欲出精,一双手伸进她的衣中,勾开了肚兜的带子,握住一边丰美酥胸,五指连绵揉了起来。那汗津津的乳房触手之处尽是柔滑弹手,硬胀起来的乳豆硌在掌心,软中带硬,他伸指一夹,来回搓了几搓,董清清呜的一声低吟,挺高了脊背握紧了他的胯下肉龙,雪股一跨,骑到了聂阳身上。
  一双素手有些匆忙的把他裤腰往下一推,五根纤指扶住了棒身,把外裙衬裙一股脑往腰上一撩,董清清咬紧了下唇,蹙着秀眉嗯嗯唉唉的坐了下去。
  温腻如浆的蜜汁儿已把那肥美阴户浸润的泥泞不堪,粗大的肉龙昂首而入,不费半点力气。
  聂阳畅快的轻哼一声,居高双手把她衣服撩开到两边,抓住两只肥白玉兔,按按捏捏,把玩不停。
  这一下坐的腔满汁溢,董清清发出一串销魂的鼻音,双手扶住聂阳胸膛,把那一个圆滚滚的雪白屁股上下晃动起来。
  既然她说了不想要他运功,聂阳也就没有提气凝神,而是挺着雄腰自下而上纯粹的突刺着。尽管如此,董清清那熟美敏感的身子依旧没能坚持很久,她岔着双腿撑住悬在半空,聂阳从下面狠狠地向上顶了不到几十下,她就抖抖嗦嗦的趴在了他胸膛上细声呻吟着泄了。
  聂阳来了兴致,抱着她的丰臀一个翻身,双手居高她的双腿,在她秀足上捏摸一阵,滋的一声入了进去,把她一双雪白玲珑的脚儿架在肩头,下身噼噼啪啪拍击上去。
  “哦……哦哦……聂郎,好……好美……”
  董清清的呻吟骤然变得酥媚细长,一双玉手按在她自己胸膛之上,揉面一样搓来搓去,汁水淋漓的臀股迎合之时,也开始谄媚的扭摆腰肢让聂阳的阳根更加愉悦。
  “啊、啊啊……不……不行……不成了……好……好快活……”
  董清清娇躯猛地一挺,后颈顶在床上把整个身子都抬了起来,一双雪足和小腿几乎绷成一线,五根足趾齐齐张开如扇,股根尽出,红嫩阴门用力吸住了粗硬的棒根,就见两侧汗津津的股侧肌肉,不停地抽动起来。
  知道董清清身心疲惫,聂阳也不愿意让她再耗精力,便乘着女子极乐之时膣腔紧缩销魂,腰后用力飞快的抽送起来。嫩贝抱紧玉柱一通磨蹭,很快就让他找到了乘云驾雾般的酸麻快意,身上一个激灵,用力探底一戳,肉龟钻在油膏凝成一般软嫩的花蕊穴心之中,阳精猛烈喷射而出。
  浓精一冲,董清清好像全身的毛孔都被冲散了一样,双手按紧了白里泛红的酥胸,呜的一声昂起了头,全身用力拱起,僵在半空抖了两下,长长出了口气,无力的软在了床上,“好……好像死了一回似的……”
  聂阳也喘息了一阵,才把渐渐软下的肉茎抽了出来,裤子湿了一片,只好脱掉,顺便翻出了里子,把胯下的狼籍擦抹了一下,躺倒在了董清清身旁。
  董清清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一阵,缓缓平息下来,只有那柔软的小肚子还余韵犹在的偶尔颤动一下。
  聂阳闭上双目,决定就此休息。不料董清清歇了会子,竟又软绵绵的爬了上来,把柔嫩的脸颊往他胸口轻轻的蹭着。
  “清清……你不休息么?”
  聂阳本已经觉得有些累了,没想到应该更累的清清却精神得很。
  “不……我不要休息。”
  董清清张开丰润的红唇,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蜻蜓点水一般一下一下的亲着,“我还想让聂郎更舒服……更多更多的舒服……”
  温热柔软的嘴唇转眼就吸住了聂阳的乳头,传来的酸痒翘麻让他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董清清像是得到了鼓励,灵活的丁香小舌围绕着聂阳小小的乳头转来转去,间或拢起嘴唇用力吸上一下。
  把聂阳的两边胸口都吻了一遍,董清清转而往下亲去,他小腹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被她仔仔细细的吸吮了一遍,很快她半裸的娇躯就趴伏到了他的腿间,一手握住了将硬未硬的棒儿上下捋动,一手托住了下方紧绷的肉囊,轻吐香舌舔了上去。
  舌尖在那盘错的皱纹上磨蹭,勾含的聂阳一股热流向小腹下方汇去,肉龙根处又开始觉得酸痒勃涨,蠢蠢欲动起来。
  等董清清的舌尖一路滑过肉茎的底筋,围绕着肉龟后棱吧咂有声的吮舔之时,软垂不久的阳根再次怒昂如铁。
  她双手扶在聂阳胯上,舌尖沾着口水润湿了唇,张大了嘴巴,啊呜一口把那根棒儿放进了嘴里。
  若说董清清的五官有什么不足,便是那张嘴巴略微大了一些,并不似董诗诗的樱桃小口那么可爱,但此时才显出了大有大的好处,妹妹费尽力气才能含进大半的肉茎,姐姐略一尽力就几乎含到了根儿。
  温热的口中虽不如阴户滑腻紧窄,却胜在多了一条柔滑灵巧的舌头,两片嘴唇也不若下体花瓣那般张缩不由人意,该用力时便紧紧夹住,该收力时便滑动自如,享受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既然欲望已经重新被她撩拨起来,聂阳也就不假惺惺推拒,为了不让她太累,双腿大大张开,在她卖力吞吐双唇夹吸之时收紧了会阴把所得舒畅尽数憋在阳根之中,早早就开始积蓄起泄精之欲。
  他这边会阴一收,整条棒儿顿时又大了几分,紫胀鸡卵般的那一颗龟头,董清清也有些含吮不住,只好吐出棒身,拢嘴吸住龟尖儿,嫩滑掌心握紧了棒身飞快套弄,一张嘴巴只管唇舌并用,在那龟头顶上亲吮舔吻,直把那东西弄得满是口水,在月光下晶晶亮亮。
  月光下董清清高昂的屁股显得格外雪白,随着她头部上下动作,柳腰雪股一齐款款扭动,她动的剧烈,身上抹了一层薄汗,汗湿光滑的胴体满是女儿家的妩媚。看着眼前美景,胯下分身又无比受用,不到一刻功夫,聂阳就在一次感到了阳精蓄积完毕,蠢蠢欲出。
  “嗯……清清,要……要来了。”
  他喘息着向上挺腰,连忙出声提醒。
  董清清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听这话,反而香舌一垫,就着满口滑津,滋溜把整根棒儿含进了口中,喉咙挤住龟头,香腮一吸一放,婴儿吮乳一般嘬了起来。
  整条棒儿顿时一阵翘麻,精关再难收束,尿口一开,一股精浆射了进去。
  董清清双颊通红,满口津液和阳精混在一起,一伸粉颈,咕咚咽了下去。纵然大口下咽,阳精喷射太急,终归还是有细细一条白线从她嘴角垂下。
  她衔着那肉龟头在嘴中,一直把肉茎中的点点残精余汁尽数嘬了出来,才用舌头添了一圈龟棱,放开了嘴巴。
  聂阳躺在床上,看她轻轻柔柔替他收拾妥当,拉高被子盖到他身上,才心满意足的躺在他身侧,虽然有些奇怪,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只好道:“好了,清清,先休息吧。日子还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董清清脸上露出一丝奇妙的表情,只是屋内昏暗,聂阳便看不到了。
  她低声回道:“嗯……来日方长。聂郎也早些休息吧。”
  聂阳点了点头,双手枕在头后,闭上了双目。
  董清清却并没睡下,而是一手撑着脸颊,侧躺在那里,痴痴地看着聂阳的侧脸,水盈盈的眼睛中变换着各种神情。
  等到聂阳的鼻息变得绵长匀称,她才放开了托着头的手。
  却并不是躺下,而是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她扶着床柱,踮着脚尖站在地上,竟一直走到床头,突然把聂阳的长剑那在了手中,很轻很慢的拔出了寒光闪闪的剑锋。
  她痛苦的看着床上的情郎,慢慢闭起了双目,猛的把手中长剑,对准床上聂阳的脖颈,高高的举了起来!

  乳硬助性 第40章
  (一)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墓碑都不会令人感到愉快。
  多简陋的墓碑也是一样。
  一根断掉半截的桌腿,戳在了坟包上,上面潦草的写着三个字“魏西庵”土包里面传来有些发闷的声音:“姐姐,你用桌腿也就算了,我名字写对好么?没文化真可怕。”
  (二)云盼情看着那截桌腿,缓缓地低声道:“希望魏姐姐能早些走出这次的事情,离开这破桌腿。”
  聂阳竟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淡淡道:“离开这桌腿,谈何容易。”
  他们都知道,尽管魏晨静只要走远几步,就看不清那根破桌腿上的字了,但那根破桌腿却势必会扎在她心头,不知何时才能消失。……
  “剧务……还是换个道具吧。”
  (三)她握紧了腰侧的古旧剑鞘,轻声道:“等你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时候,你还是你么?”
  这看似随意的话,却让聂阳心里猛地一惊,手心竟出了一层冷汗。
  他缓缓回头,“你……你是怎么看出我其实是ET的?”
  (四)但曾经的有力鞭笞,已经无法再让他像当时那样负罪了。
  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被鞭笞的感觉。
  他已经成了一个M.“哦哦……重些,再重些!女王!抽打我把!”
  (五)聂阳看着魏晨静循着逐影留下的讯号往他们落脚的地方而去,随口答道:“那也没什么可奇怪,诗诗那人本来就随性的很。她闷起来养个小白脸啊,炼炼金啊,学学忍术啊,找找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建个社团啊,和人一起组个乐队啊,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她原来是二次元穿越来的么……”
  (六)一看见聂阳回来,绿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飞奔过来一路扑进了聂阳怀里,泣道:“姑爷……姑爷!两个小姐,都被人带走了……”
  “被什么人?”
  “被一群穿着制服的怪人,他们说现在扫黄打非抓小姐……呜呜呜……”
  (七)“哦?那你怎么下得决定?”
  聂阳不禁好奇起来,他对这女人可以说丝毫没有过好脸色,这样也会决定依靠他,不是说谎,便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其实……我挺想成亲的,尤其适合你这样条件不错的男性。”
  “哦?”
  “你也知道……变性人其实不太好找对象……”
  “……呕!”
  (八)云盼情似乎吃了一惊,但仅仅一瞬就换回了寻常神态,略带娇憨的微笑起来,扬声道:“聂大哥,你不声不响摸进来,想弄我么?”……
  “该死的,又在关键时刻漏打一个字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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