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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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妇真淫失陇望蜀兄大义左关右张
诗曰:
枕席由来伏甲兵,况复防淫少戒惩。
独惜无知粗汉子,名言曾否服当膺。
却说素娥闻那位师爷来回,十分欢喜。背地重加施粉匀铅,心中且如汤碗上 蚁一般,真个坐卧不着。那位先生心生一计,忽又对老仆说:「你可入内,禀上 夫人,叫他先去略抖抖精神,到五更时候,起来服药未迟。即我等亦要息一会, 方可煎药。」老仆听说,即入内禀告夫人。随后出书房,候师爷打睡。
一时夫人得了先生消息,即便假寐。外内诸人,亦因夫人昨夜大惊小怪,未 曾闭目,随见外边先生、里边夫人皆睡,个个上床,不免困倦,沉沉睡去。师爷 听老仆有了鼻息,料他不醒。即起身取出香,向烛燃着,偷向老仆一煴。连叫他 数声,全无影响。廷桂胆大,起来潜身入内。且喜夫人房户,迎风半掩,窗灯明 灭,潜步闪入。认向侍婢床前,用香渐渐煴去,侍婢即刻梦中若魇。廷桂始放下 闷香,转身到夫人榻外,低声叫句:「情娘,请起服参。」夫人举目,看见是廷 桂,急起身说:「现成的参带来未?」廷桂说:「已在小生的腰际了。」
素娥说:「何不学毛锥脱颖自敌?」廷桂说:「天下那有如此贱物?必须夫 人真心往求他方得。」素娥一时欲火难禁,顾不得羞愧,直伸手过去一探,说道: 「真可能药堪对症,果然好大红肉去心带须略破头皮寸许的元参!但未知个里黄 精多少?」一边说,一边倒口过来与先生角嘴。
廷桂说:「慢着,须防王氏房中晓得,那时惊起。」素娥转问道:「外边有 一老仆相陪,情人缘何得到我房?」廷桂说:「我已用过闷香,外边老仆,夫人 房中侍仆,俱被我闷倒了。但二夫人处,难以入去施法,奈何?」夫人道:「不 妨。贱人的房门,系外边有门鬼,刁老预便随时偷往的。昨送公子去,现放在我 房中厢。等我取出,密地往开他的门鬼,潜身入去,闷他何难?」先生说道: 「使得。」即跟往夫人潜去,开了王氏的卧房门鬼。那廷桂取了闷香,交与夫人 施法,耳边低声说道,如此如此。夫人果然听过王氏有了鼻气,潜潜煴去,又大 声叫过,他不醒了。
二人携手回到房中,谑浪一番。上床罗带徐解,绣衣尽褪,廷桂看得呆,见 素娥那雪白的身儿上一双酥乳,鼓蓬蓬呼之欲出,脐下三寸之地,毫茎数根,嫩 松松红线线,紫艳艳一道肉缝儿,麦齿肉堆,暗红浅浮,坟坟而动,廷桂那尘柄 早已怒发冲冠,卜卜乱跳,却不急于行事,将素娥玉臀平拖,令其恻卧,一手去 搂肥臀,一手挖进花房探那丽水,贴体偎依,口吐丁香,咂咂有声,素娥早已心 魂飘乱,急将纤手抱住尘柄,摸抚荡摇,刹间又粗硬有加,廷桂欲火烫身,经素 娥一弄,尘柄青筋突暴,昂扬向前,素娥娇啼婉转,做那羞怯模样,廷桂唾津早 咽,手指深挖不止,淫水淋漓,缘股而下,湿答答牝户似肿,硬梆梆尘柄如浮, 廷桂按捺不住,挟带素娥纤指,雷雳而入,秃的一声,进了大半截,只因素娥纤 手尚围,钩拽难尽进。
廷桂又发力一耸,那素娥只贪受用,纤指竟随柄而入,服满花房,往来摩擦, 自内已至周围无不酸痒有趣,廷桂还不令素娥抽出纤指,自是挟动,倍感爽快, 含握有力,龟头愈劲,蛇吐信般,直直而入。素娥牝中紧夹,把握不住,随滑流 流失手而出,廷桂趁势直捣黄龙,抵至花心,恣意摘采,素娥呀的一声,双股微 展,玉臂紧搂,迎凑不止,廷桂将身一滚,上马而战,启开素娥双腿,没棱没脑 一阵乱刺,煞时七百余下,素娥声喘气急,咿咿呀呀浪叫不止,双腿倒控廷桂腰 臀,双臂又勾紧他的颈儿,柳腰款摆,肥臀乱耸,廷桂淫心勃发,遂将素娥金莲 高举,埋首挺尘柄耸身大弄,又抽送近一个时辰,淫水四溢,已三换巾帕,对丢 了二回,方才一歇。
廷桂尚未尽兴,赤精条条跳将下床,令素娥横卧,捞起双腿扛于肩上,挺起 紫涨涨尘柄狠命一入,素娥白眼一翻险被入死,花心几欲被捣碎,遂摩擦酥乳, 叫快之声不绝于耳,廷桂愈发兴动,猛冲猛撞,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大弄,入得素 娥死去转来,骨酥神颠,丢个不止。廷桂老汉推车,送了一程又一程,素娥肥臀 乱叠乱摇,金莲于半空乱舞。廷桂又尽力入了八百余回,龟头麻麻含忍不住,陡 然深入数下,素娥知其精至,遂颠摇大动,浪呼震玉屋,廷桂尘柄一抖,阳精泄 出,素娥仰承,阴精亦来,又对丢在一处。
廷桂那话儿郎当而出,带些精水渲流地下,素娥牝户狼籍不堪,红肿一片。 廷桂取了帕儿,俱揩了一遍,上得床来,代整衣物,摩抚之间,廷桂那话儿兀然 又立,素娥欢喜,急又去捻,见不甚硬,逐俯身相就启开口吞下,余精舔个干净, 那话儿做威做福,口不能容,避然窜出,素娥腾身而上,照住就桩,尽根没脑。 廷桂手捧纤腰肥臀,兴念又狂,耸身相弄,素娥频套墩桩,端个风雨不透,极尽 风骚本事,廷桂猛力深刺,下下不离花心,素娥狂颠乱桩乳波臀浪,浪叫连声, 二人又弄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倶泄出一回,雨停云止,落得满床阳精淫水,急净 柄涤牝,整衣而起。
四鼓将尽,廷桂只得告别出外。淫妇越加情热起来,舍不得,说道:「既奉 枕衾,是必前缘有定。退后幸勿无情,当为取便。」廷桂道:「这个自然,慢慢 商量出个计较,以图永久便是。何必以一时暂别,遽尔怆怀。」说罢,各归就寝。
未几,鸡鸣报晓,日影穿窗。外厢王安昏迷中,忽然跳醒,伸下了沉腰,揩 一下倦眼,起来急向师爷床口,问安请起,且说道:「未晓夜来师爷曾施药否?」 廷桂穿衣起来,说道:「何曾?」安又问道:「莫不是师爷亦如仆一般好睡么?」 廷桂说:「非是,我实留心煎药,故亦连醒数次。也曾叫你数声,你鼻息越大起 来,总总一样不应。一夜里边,亦并无一个人出来相请,小生自见只身,不便进 去,是以无由传药与夫人服食。你可即速入内,看看夫人何如?并有什么吩咐? 看脉不看脉?小生好回家去。待员外回时,再作商议。」
老仆闻言,即抽身入内请安,且向夫人说声:「望恕老仆昨夜忘了起来的罪。」 素娥答:「可是我前夜梦中颠倒,劳你等看守,未能睡倒。故昨夜不觉分外好睡, 连带我房中侍婢等,皆系如此。这也难怪。」老仆又述廷桂言语,求夫人定夺, 以便上覆师爷。素娥见丈夫尚未回来,且一夜欢娱,讵能魇饫,正想再图后会。 乘势对老仆说:「你可出去禀覆师爷,说夫人道,昨夜既未蒙施法,夫人甚恐病 根难脱。今夜千祈移玉回来,再作乃好。」
斯时宅内大小晏起,皆奔来问候。闻素娥说,要今夜再请先生回来施药。本 系各人好睡所误,又为病症所关,那有违抗并疑他有别的原硌?老仆领命,随出 堂直对师爷说明主妇再请之话。那廷桂是意中人,闻说岂不识到夫人那个意思? 自然少作推辞,终方允诺。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且说刁员外船中相送公子,已过了一两日。公子好过意不去,屡屡欲另请扁 舟,请伊回府。奈南楼越加苦别起来,一声□乃,又到桂阳地面,那时公子决意 催速南楼回家。适贵同等上岸买菜,见桂阳适当赛会,地方境致,十分艳丽。回 到船中,说知公子。南楼在旁闻说,他原是好闹的性子,就对公子说:「此地既 然赛会,你我二人,何不上岸看看?且就此盘聚三两天,愚兄回去便是。」公子 说:「只怕夫人怨望。」南楼说:「倒也无妨。」公子被请不过,亦是少年人好 动的,自然一齐上岸。果见十分华丽,标致异常。街街车果,巷巷楼箫,好个庆 闹!二人游玩一番,少不得觅个酒楼,兄弟上去,就地把盏。行见一间酒店,招 牌是夜间歇客,日间贾酒的。二人移步上楼,又见他上座两旁,大悬一八字短联, 书道:腰有邀友,写纸且止。
入席,酒数巡,南楼下楼小便。耳闻有闹声,是索债的话,特静耳听去。一 人道:「老爷在敝店月余,并未借出店钱。才问你,你又道明日就有,明日又说 这个话。我想天长地久,那时不有明日?我又浼你将衣物去当了,少少结些钱过 我。你道好的被贼劫了,自己还是个举人身份。剩的袍子、巾子,还要出入穿起, 方合绅衿体面。这个话,分明是不想结我的帐了?一时荷包空有,置无弃顾什么 体面。若再不肯当些,我的本钱尽了,今餐连老爷都无吃的。」
南楼听得清清楚楚。回席少顷,刚值那个讨债的酒家上菜,犹自怒容可掬。 南楼心中好不怀疑,就向店人问道:「你先时与他讨债的,是何样人?」酒家道: 「客官再勿说起,你道世间有如此品绅衿么?」南楼说:「你可代我请他出来, 劝他便是。」酒家说:「不请他便罢,那人是不好惹的。他在我店中,凡有朋友 到,问候他的,他便开口说个借银二字。」南楼说:「不妨,烦你请来便是。」
公子在旁闻说,转向南楼。述犹未了,只见那个满面黑云、愁颜在目。举止 却又端庄,近前施礼说道:「生平未识荆州,有劳下顾,未晓赐教何来?」南楼 说:「适中家说个被劫,某生平最怜是失路的人,故敢请问其详。」那人说: 「再勿说起,令人烦恼。」
南楼乘着酒兴,高叫道:「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何烦恼之有?」那人 见他说得如此慷慨,答道:「萍水相逢,既蒙下问,敢不实?某本福建人,原为 上京会试,行近双谷口一带,却被响马打劫了物件,杀家仆三人,弟仅走脱。初 意欲禀官捉贼,奈响马猖獗,朝廷由来惧他。料此官员,何能究办?转欲回家, 再作道理,奈身边所剩银两无几,到此店中住下。又想探听个同乡或同年,再行 推算,乃可回乡。不料住已月余,全无佳兆,又欠店银,大为失礼。」
公子自认道:「在下就系同乡。未晓足下高发何科?」
那人说:「前科侥幸。」
公子说:「又是同年了,乞示榜名?」那人:「姓毛,名天海。驾上高姓尊 名?」
公子说:「姓唐,名云卿。想你我虽是同年,但文武分途。所以未经觌面。」 T毛天海又向刁老请问,公子又代表白。答罢,你敬我慕。南楼道:「一朝天使 聚会英雄,岂非前定?毛举伯卿且开怀,大家痛饮一番。足下归计,自有理会。」
公子亦来相思。毛天海闻说,那得不宽怀抱盏?酒罢,南楼旋叫酒家算数, 解囊交足。又取了二十两圆锭,交酒家说:「你可将毛老爷的欠数一一弄明,多 除少补,自后不可怠慢他为是。」酒家见有了银,自然一时改颜相看,说:「小 人从命。」
毛天海见如此大义,对二位说:「既蒙慷慨,何不再请到卧房,再再谈心。」 二人领命同往,重开华筵。到投机处,南楼便对公子说:「古人一见如故,白首 常新。你与我已为骨肉,今又遇毛兄,岂不是数合桃园?正应我二人当日发誓之 语,何不浼他凑成盛事?」公子说:「我倒有这个意思,但晓同年允否?」南楼 说:「他与吾弟既系同乡同年,又何靳此同拜?」毛子见他二人如此情切,况身 有了依靠,承命一声。重问年庚,天海又少公子二岁,如前歃血。南楼仍居长, 云卿居次,又次是天海。
三人就在店中联床剪烛,南楼说:「毛贤弟回闽所费,待送了二弟,顺同到 寒舍,盘旋数天,愚兄相送。」云卿说:「三弟初念上京,中途被贼,欲进不能, 故勉强回家。我今奉命上京,可以同往,正系天赐他便。人生富贵须及时,倘鳌 头有属,固为手足生光。二来得了志,奏明天子,亦可请兵捉贼。以报私仇,以 除民害。岂可便回灰志?如恐家中闻个消息未真,可写一纸书寄去,名得怀惑便 是。」南楼闻公子说出,句句有理,只得说三弟请便。天海又喜得遂初心,正欲 进京会试,主意不易。又过了一天,南楼又被两弟催速回家,只得忍泪而别。正 是:雁行只合天边去,萍水相逢又别离。
那日共结了店钱,一齐回到公子船中。公子旋命崔荣待觅一小舟,以便送南 楼回府。临期重整别筵,酒酣耳热。天海赋一古诗,以赠南楼。辞曰:携手上河 梁,游子暮何之?徘徊蹊路侧,悢悢不得辞。行人难久留,各言长相思。安知非 日月,弦望自有时。努力崇明德,皓首以为期。
吟毕,书来交与刁南楼。公子移时,亦有一笺献上。乃是七律一首,读来说 道:「弟来兄去苦愁吟,赠别江头思不禁。
纵效高枝垂苑北,难教飞絮落江南。
昔年旧谊谁能记?两世交情我独深。
大义知君牛斗并,只须严慎戒胸衾。
那南楼见二弟各有佳间,自己虽不甚精此道,但情至文生,亦旋赋一律,少 以见志。吟出:一别那堪人两别,杯盘狼藉泪重挥。
鱼龙方喜朝能会,春树旋悲暮欲迷。
歌到离亭声断续,人分淮浦影东西。
鹏程自愧同雌伏,此身终恨隔云泥。
那公子看南楼这诗末一语,微有些不善,心下思量,正恐其中那家人的事, 日后或生出事来,竟向说道:「古临别赠句,不可无语。弟有一句上禀,千祈紧 记。」南楼说:「有话请说,愚兄谨记便是。」公子道:「吾兄大义干霄,正是 一生好处。但待下未免太阔略,自后须要约束些,免俾他人欺负。」南楼一闻此 话,内有原由,不觉酒面添红,意欲问个明白。又见诸人在旁,恐说出实来,反 有不美。适值舟人又催督扬帆,只得说声:「两贤弟前程万里,努力加鞭,倘有 佳兆,勿弃鄙人为是!」两弟说:「那有此理?下会有理,勿伤怀抱,回家保重 为便。」正是:多情岂谓春无脚,苦别方知月有声。
不一时风扬帆转,两地伫望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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