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墙摘杏姙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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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六日 星期三 晴
早上,梦中听到电话铃,迷糊中猛然惊醒,慌乱抓起电话,看到屏幕,只是留下许多失望。 关掉闹钟,无力的躺在床上。 手中的电话,让我犹豫不绝,很想发条短信过去,告诉君事情真相。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不是没勇气,也不是为面子,让我取消念头的是事实。 这世界,很多事情黑白都是颠倒的,更没有对错。从来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法,把事情搁在它开始的地方,等待着结束。 起床后,掏出手袋里面的信封,仔细点了一遍。 开始分点钞票的归属,扎出一千八,放回信封,是这季度交给房东的。除开林姐的两千,剩下六千四,留些生活费,余下的马上存银行。 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出了门,先到银行,把钱存进折子,拎着包出门时,感觉安心很多。 给静打去电话,担心她上班起不来。 没想到静已经打典好一切,正准备出门,约好一起到公司楼下吃午饭。有伴的午餐,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到昨天和静一起午餐的饭馆,找了张靠近空调的桌子,等候着她。 静出现在大门口时打着太阳伞,戴着墨镜,向里面张望了半天,因为视力不够好,她低着头,露出藏在墨镜后的眼睛仔细找寻。看到她滑稽的样子,我开心的笑了。 “静,这边”,喊了她一声,这家伙反映挺快,边收着伞,边冲我走过来。 “昨天TMD累死了,早上几不想起床哦!”静抱怨着坐下。 服务员很快递上了菜单,守侯在我们身旁。 “你等我们想一下再过来,好吗?”静抬头对旁边的小姐有点烦躁说着。 “那你们想喝点什么?”服务员很热情,耐心询问。 “拿壶茶过来,两个一次性的杯子”,静厌烦的说。 人刚走,她立刻斜着身子凑到我耳朵旁,小声说着: “陡然一下上班还有点不适应,回家我小肚子疼了一晚上”。 “原来公司上七八个钟也没见你这样,怎么回事啊?”我关心的问。 “休息了三四个月,还冒习惯,在家和那个死人做的少得可怜,他到是要,可我不想,刚开始回家那几天,提到上床都反胃,还好,得亏他还喜欢赌球,晚上时间好混。”静吐露出她的苦衷。 “你没赌?这几个月输掉半年的辛苦钱!白做了吧?还每天熬夜,身体差多了吧?”我唠叨着,故意往静的伤口上撒着盐,好让她知道疼。 “么谈了撒!那天劝那个死人不追不追,结果非要搞,最后都塌了粑粑,真TMD火背!”一提到赌输,静总能找到借口。 “小姐,你要的茶”,服务员突然过来倒茶,虽然热情,但还是让静很反感。 “放到这里,我们自己来。”平时不爱动手的她被动的倒着水。 “讲个话都来烦几道,嫌死人。”静回头盯着离去的身影,小声骂着。 “人家做的是份内的事,少怪别人!”我的话让她不再叨唠。 “再好好赚钱,不要瞎花,你们两个这样下去,哪天是个岸?”我叹起气开导着静。 “钱?钱赚得就是花的撒!上次和他去桂林旅游,花得一分不剩,最后把项链当了才回来,几粗的链子哦!就换了那几个钱。”她惋惜的怀念着。 “还是好好打算一下将来,什么时候和他结婚?”我提醒着静。 “结黄昏,他有老婆,那个女的有钱,再说我哪能知道自己会爱多久?”静茫然说着。 静是双子座,曾在网上看过,双子性格喜欢不断追求新鲜的爱。她到是很像,谈过很多朋友,每次开始都爱得要死,到最后却烦得要命 “么谈结婚的事情,伤人,好像我很老一样,还是说说你的君撒!”静的话让我瞬间感到如坐针毡。 “怪人一个,对我从来都不主动,每次有意靠近,他都没感觉似,手都不伸一下。到是看他和龙跳舞时很热情,抱得那么自然。”我吃醋的说着。 “龙?是个女的?”静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是他朋友,男的,上次去‘朋友’打电话通知你却没去,长得蛮帅”,我解释着。 “是帅哥?下次带我去见一下撒!有几帅啊?像不像古天乐?”静最爱的偶像就是古天乐,听到帅一点的男人都会联想到他。 “小花痴,你算了吧!点菜,想吃什么?”,我笑着骂她,顺手把菜单摆到静面前。 “看个么单子哦!累人,搞个水煮鱼片,拿千张打底子,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她伸着懒腰招呼服务员过来。 人家临走前,静还不忘嘱咐多放点辣椒。够典型的武汉人,热得满头大汗还会嘘着嘴拼命吃辣椒。 饭间,静问起公司的细节规定,当然主要问题,还是关心拿工资时该送多少给林姐。 和静结伴去公司,共着那把不大的伞。一路上,不忘掏出手机看,静傻傻的劝我不用着急,因为时间还早。 化完妆,林姐过来和静聊了几句,告诉静有什么事就找她,不懂的还可以问同事。静很聪明的答应着,她到哪里都讨上面喜欢,一惯如此,迟到除外。 老八哼着歌进门,一见到林姐马上收了声,笑着打了个招呼,接着到衣柜那边忙她的去了。 林姐刚出门,她就串了过来,得意的宣布着大事件:“五十八,告诉你撒!昨天阳和我商量,过两天和父母一起到我家上门提亲。”老八讲着,嘴角微眺,掩饰不住她心中的兴奋。 “你看我该么办啊?”她又犹豫的问我。 “那还不好吗?还用问怎样办?”真猜不出她考虑什么。 “我是想该不该跟林姐请假”。她矛盾的说着。 “林姐肯定会同意的!” 我的回答让她坚定许多,点着头离开,继续去忙自己的。 三号来时,老八又重复问了一遍,结果被一顿臭骂: “平时蛮贼的人,遇到喜事苕了?这大的事还不请假?林姐肯定会同意的,她不一样是过来人?”老八挨骂后终于会过神,机灵的笑了起来。 刚过一点,听到大厅的铃声,虽然只响过两次,却依然清晰。 不久,冷冰冰通知我去688房间,今天她声音特别大,让房间的同事听得很清楚。 我开始有些坎坷不安,有点抱怨偏偏排第一位。毕竟没有做过,有些焦急,怕进房后不知所措。 老八看出了我的犹豫,走到身旁,小声告戒着我:“么怕,么怕,我做过的,就是勒得脚有点麻,手把绳子抓紧,冒得几大个事。” 老八关心的话让我宽心了一些,不是每个同事都能对其他人讲叙具体过程,只有朋友才会。 拿着手袋,我敲响了688那扇不安的门。 “进来”客人的声音很宏亮。 推门进房,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躺在轻微摇摆红绳下,正打量着我。 “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微笑着,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眼前这个有些微微发福的男人点了点头,心里很明白,这个钟他同意点我。 走到床头,放下手中的包,对他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走出房间打水时,还是惶惶不安。 当我挂上窗帘后,他赤膊着站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兴奋,用手摆了摆挂着的红绳,笑着跟我打招呼:“美女,你试过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玩意。”听他口音,就知是本地人。 他色色的笑着,目不转睛盯着我,只到脱去身上的工作服。 走到他身旁,像哄孩子一样,让他安静躺下。 亲吻着他那有些肉感的脖子时,嘴唇明显感到丝丝震动。 “听朋友说这里加了这个项目,我可是抽中午休息时间赶过来捧场的哦”,他半开玩笑说着。 吐掉口中的热水,我匆匆对他笑着说:“那还真感谢你热心的支持!”说完,马上拿起杯子,吞进小半口冰水。 他知道我话中有点讽刺味道,故意捏了一下我的腰。 没有再和他讲话,只是重复着应该进行的程序。 杯中水见底时,他开始躁动起来,催着要求我到绳上坐好。 从包里拿出安全套,准备帮他带上,他有些激动,一把抢了过去。 “这我自己来,你快点上去”。边低着头拆包装,边催着我。 站到床上,拉了拉身边的红绳,因为绳子抖动,栓在顶上的铃铛开始叮铛作响,很像家乡山间小道上,毛驴被主人鞭子抽过而前进时,脖子上铃铛发出的声音。 反身用双手紧拉住绳子,稍微用脚蹬了一下,我坐了上去。 与其说是绳子,不如说是金丝绒带更贴切些,手上握住的带子有一指来宽,捏了捏,中间是空的,比较柔软。 因为身体腾空,头上的声音不断作响。令人有点心烦。 他面对着我,胸膛的起伏伴随着鼻中呼吸的气息开始急促,听得到隐隐丝丝声。然后左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掌握着准备进入我的身体,因为晃动,他找寻了半天。 感觉到他左手抓得更紧,用力固定住我摇晃的身体,随后,在右手的扶持下,他进入了我身体。 用双手楼住我的腰,他站着开始抽动起来,头上的铃铛随着节奏刺刺作响。 看到他陶铸的神情,我闭上了眼睛,只是把手里的绳子握得更紧。 不到五分钟,他停止了抽动,退了出去。 我有点奇怪的睁开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这样很累,你整个人头朝下倒吊着,我会舒服很多”,那张嘴用强制商量的口气发着感慨,更像是命令。 他站到旁边,我尝试着翘起脚,把绳子分别绕在大腿根部,连接中间的绳子,勒在我腰间。 慢慢的,往后仰着头,让上半身开始下沉,血开始往头上涌,感觉有点晕,眼睛能渐渐看到远处的地板,双手抓得腰旁的绳子更紧了,越往下,越能清楚看到身下的大床,还有因为晃动而下垂的若隐若现那长长发梢。 晕糊中,那双手握住了我的腰,私处用力的刺了进来,我能感觉到的,是两腿隐隐麻木,还有倒流的血液,被冲得荤涨的头。 不记得顶上的铃铛响了多久,只知道用力抓住绳子,仿佛悬崖边揪住的一根稻草。 终于,他释放出来,汗湿的手离开了腰,去打理他那萎缩的私处。 用劲最后力气,努力的用双手拉起了自己,当松开绕在大腿上的绳时,才感觉到老八说的“勒得有点麻”。 穿好衣服,借口丢垃圾,想快点离开,他懒懒的瘫睡在床上,继续关注着我的举动。 “美女,你多少号?”他得意的询问着。 “五十八,叫晶晶”已免他再问,我微笑着告诉他。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诱人哦”。他回味着说,“下次我还点你!” 听得出他意犹未尽,客气的打了个招呼,我疲惫着走出房间。 回到休息室,还感觉到有点头晕,蹒跚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掏出手机,看到的还是那个呆板屏幕。 晚上下班,君没有来,静搭车带我一程。一路上还不停问我,是不是和君有什么矛盾。 不想对静解释什么,只有一种失望的痛。 睡前,又看了眼手机,把它搁到枕头下。 静静躺着,身体的伤痛陪伴着思念的疼痛,渐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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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八日 星期五 晴
四十八小时,如果是生命中最后的两天,一定会流逝得很快。 四十八小时,如果是思念一个人的期盼,会让我等待得发疯。 清晨的阳光把我从半梦中刺醒,很明白自己已经度过了发疯的两天。 手机的期盼让我变得有点神经质,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掏出看看有没有未接或短信。 起床后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整个夜晚,不知自己曾经睡过多少次,只记得醒后更多次看过屏幕。 洗口时,牙刷在嘴里飞梭的摩擦,闪电般脑海中突然连想到性格,正因为牙齿的坚硬,刷毛才会显得如此柔软,两种性格的碰撞,未必强硬的一方最后能够证明是对的。 含着牙刷和满嘴泡沫,我小跑到床前,拾起躺在枕边的手机,拨通了君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马上挂断了,因为矛盾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直到中午,电话也没有响起。充满着不安的期望,我踏上熟悉的那条道路。 刚走出楼栋,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吃力前行着。 是恒子,他正抱着一台大电视,艰难的前进着,因为电线插头拖到地上,腾不出手去拉起,但又怕踩到脚下的电线,边走边低头。 小跑着赶了过去,帮他把拖在地上的电线拾了起来。 突然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看到我走在身边帮他捡起电线,那张已经淌汗的脸笑了起来。 “姐,谢谢你啊!不是你帮忙还真不晓得到哪里才能找个合适的位置放下换个手。”恒子笑着客气说。 “跟姐还要讲客气啊?这有多大的事?”我边走边挽着电线。 “恒子,抱不动了跟我说,帮你换个手,姐力气可大了!”看到他吃亏的样子,有些让人心疼。 “哪能让你抱啊!我还有劲。再说你也肯定抱不动,这是二十五寸的,有好几十斤!”恒子说笑着。 太阳狠命的蒸发着,似乎连汗水都不会放过。恒子手臂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着亮光。忙掏出包里的湿纸巾,帮他拭去额头;面颊不断下滴的汗水。 “姐,不用,浪费了,到了拿自来水洗下就没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着。 “有什么浪费啊?傻瓜”我骂着说:“平时看到都是人家送到你店里修的?好了自己拿走,今天为什么抱个电视往回跑啊?”边帮着擦汗边纳闷。 “你们那个门栋7楼的王爹爹,姐应该认识吧?前好几天就来说电视坏了,要等儿子们回来帮得抬下来修。到今天早上下楼买过早时,他气死的跑得来投,说儿子一个都不孝顺,三个儿子,打了几天电话一个都冒回。”恒子讲故事般描叙着: “大儿子说要出差,回了再说,老二说生意忙,让王爹爹叫个扁担帮得抬,连修理费一起找他报销。小儿子说病得蛮狠,发烧要去医院打吊针,好了过两天来。结果到今天都冒得一个回。王爹爹你见过撒?”恒子问我。 每天在家睡觉以外,从来没和邻居交往,加上上下班时间和人家也不同,还真不认识太多熟人。 “说姓名不认识,见到人可能还眼熟”,我马虎着说。 “就是一条腿不方便,拄个拐杖,一走一跛的那个爹爹,我听爹爹说是中风搞成这样的,一天到晚在屋里,他不看电视做么事列?电视坏了对他说是蛮大的事啊!”恒子发表着感慨。 “那你答应帮他回家抱?”我询问着:“找个扁担也强些,人家有工具背啊!” “找了的,冒看到扁担,我看爹爹蛮照业,问了下是二十五寸,自己还抱得动,就跟得他上去拿了,他为这事今天已经跑了两趟,腿脚又不方便,所以不让他送下楼,免得他下来又跑第三趟撒!”恒子平淡的讲着。 恒子挺能坚持,一口气把电视抱回到店里。 帮他把门打开后,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最后挪到修理桌时,顺手收拾了一下杂乱的工具,腾个位置让电视落脚。 但恒子还是一个劲谢我,“姐,得亏你啊!要不然真难抱回来。” 我笑恒子又在发傻,除了一路陪伴着他,真的什么力也没出。 恒子跑到抽屉旁,摸出几枚硬币,径直的往外跑。 “姐,你帮着看一下,我马上回来”。听到他话音时,人已经跑出好远,阳光下飞奔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不清楚恒子跑去出去干什么。仔细看了看店里,角落里堆放着不少旧电视冰箱。小店在他的忙活下,应该生意还不错。 不久,恒子拿着瓶鲜橙多跑了回来,进门时,见他已大汗淋漓。 “姐,喝水”,他递了过来,满脸诚恳。 这举动让我有些难堪,早知他跑出门是给我买饮料,一定会阻拦这笨小子。 “你自己喝吧!我口不渴,姐马上到公司有水喝。”边推辞边把瓶子往他手里塞。 恒子急了,有点脾气的嚷了起来:“姐,你不喝我马上给你拧开,手太脏了,才不好意思帮你拧”。说着,孩子般伸出手,摆在我面前。 那只手确实很脏,因为刚搬过电视,汗水夹着瓶子外的冰水,形成了黑黑的麻点。 从恒子手上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看到我接受了,他开心的笑起来,憨憨的。 匆匆告别后走出店外,手中的饮料因为太阳开始拼命冒汗,虽然瓶子外塑料商标上还有点点黑色冰露,可我却握得很紧。 进门时,老八正翘着二郎腿哼着歌,坐在椅子上修指甲。很是难得她比我早到。一问,是为了找林姐请假。刚回,林姐准了她星期天假。 “五十八,男朋友和你吵架啦?”老八突然问,让我很是难受。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辩解着:“没根没据的,别瞎胡说” “算了吧!昨天听静说了,两天没来接你了,出么了事?说出来听听,我帮你撒!”,老八热心的说着。 静这死丫头,和人家打成一片总是这样快。 “没事啊!真不是我朋友,关我什么事?”撑着面子我冷冷的说,但心像被东西刺了一下。 “么怪我多嘴,反正本小姐认为找个爱你的比找个你爱的幸福很多。看你这两天丢魂的苕样?骗不了我的,么让我们为你担心!”老八真心发表着她的感慨。 “真的没事,对了,你朋友星期天上门提亲啊?”我有意回避着。 “么扯野棉花,跟老子实话实说。”老八急了,嘴里带着脏话。她每次激动都会骂人,大家已经习惯了。 “他是对我很好,但真不是男朋友,连手都没主动牵过。”感到有些委屈对她解释着。 “你不晓得主动点?有些男人是这样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你要引导他撒!冒得枕得鱼睡觉的猫,懂了冒?”老八开始教唆起来。 听到她的话我笑了,感觉她说的不是谈朋友,更像在教导如何勾引男人。君不是她说的那种不善于表达的男人。这点我很清楚。 “看到冒,我的话管用撒!有两天冒看到你笑了”老八夸张的说着。 静今天老毛病又犯了,我化完妆她还没来,有些担心,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在哪里啊?不会告诉我还没起床吧?”我认真的说。 “爬楼梯在,马上到,林姐到了吗?”她到清楚上班的时间。 “没有来,你进门时可别大摇大摆”,我提醒着。 静来时轻快无声,迅速把东西扔进柜子,没事一样化起妆。 “静,你对老八说君是我朋友?”我质问着。 “不是吗?他对你很不错啊!还来接过你,看你们挺般配撒!”傻瓜般盯着我,我的问题似乎让她感到诧异。 “拜托了,你再别瞎说,没那回事,老大”,我无奈的恳求着。 “好啊!下次我帮你直接问他!”静的话更加让我感到脊梁骨上直冒着汗。 对于爱的表达,各人会有各人方法,她的方式我是不会接受的。 正谈论着,电话在柜中发出我熟悉的声音,即使很微弱,也听得那么清晰。 慌乱跑到柜子前,不太肯定的掏出手机,屏幕上“怪人君”三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着唱歌的电话竟然发起愣来,不清楚开口能说什么。思想却突然短路,心慌得厉害。 静这机灵鬼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伸出指头点了一下接听。触及瞬间,我的心也随着按钮颤抖了一次。 满脸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静正用眼神鼓励着我,只差嘴巴嚷出来。 缓缓把电话移到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 “皓,是你吧?”,在我听来,是那么充满磁性的声音。 “是,早上打过电话给你,你没接”,我委屈的说,虽然只响了一声,但我确实打过。 “不好意思啊!真没听到,昨天喝大了,刚起来就看到了,你没事吧?”,听到他的问候,我已把曾经的争执抛到九霄云外。 “我没事,你为什么又喝醉呢?不会又吐了吧?”,提到喝酒,我总能想起那晚。 “还好,都过去了,对了,晚上你有空吗?”,君问着。 “八点下班就没事了”,不知为什么,能如此毫无保留的坦白。 “我想看部电影,你能陪我去吗?”,君的提议让我激动,琢磨自己有两年多没进过电影院了。 “看情况吧!不知道静有没有事找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我说出唯心的话。 “那我还是下班来等你,不见不散!”君坚决的说。 挂断电话后,心里两天的阴霾顿时全无,保持着幸福感觉,终于盼到了下班。 出门前洗澡时,特别认真的用沐浴棉仔细擦过身体每寸肌肤,连头发都干净得能唱歌。 和静并肩走出大门时,身上还散发着沐浴乳香香味道。 老远看到君的身影,那双眼睛正搜索着马路对面的人流。 “静,走快点”,不由得催了起来。 “我鞋子不好,一走一歪,你么催了”,她不知情,还傻傻抱怨着。 我抛开了静,独自加快了脚步,仿佛等待进港的小船。 君看到我,主动迎了过来。 “皓,吃了吗?”人还没拢身,他已关心的询问起来。 我走了过去,小声点头答应着“恩”。 “今天周末,有空吗?”他单刀直入的问着。 还想解释什么,可凑过来听热闹的静又一次出卖了我:“帅哥,约会啊?我们家皓没事!” 脸突然发起烫,为了掩饰,我有意掐了静一下。 静突然也掐了君一下,疼得君只歪嘴。 “说过你打我,我就会报复他的!”,“恶毒”女人玩笑着说。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还有自己的事,你们慢慢享受二人世界吧!”静聪明的说。 她拦了台车,赶场似的离去。 “没生我气吧?”,马路边,孤单只剩下我们。 “有一点,你脾气发得让我都不能理解”,君还坚持着说。 什么也没对他解释,用劲揪了他一下,因为只拧了手臂上一点点皮肉,疼得他只叫。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孩子般问起还在揉手的他:“我们到哪里看电影啊?是什么片子?” 君到不计较,得意的宣布着:“我们到步行街的天汇看吧!正在放《头文字D》” “蚊子的?”我没听清楚,关心的问。 “是讲赛车,不是蚊子的,ABCD的D!”,他笑着,好象我的话特别让他开心。 从循礼门下车,和君向步行街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不停讲着电影中的人物,以为他看过,一问,回答让我好笑:“看过漫画!”。怪人,快三十岁还在看漫画的男人。 大福园侧面停车场旁的小树下,一个席地而坐的年轻男子吸引住我目光,脚步不再前行。 君也停下脚步,陪我注视着。 他手拿吉他,依着那棵小树,戴着小麦克风,地上连着一个小音箱。没有抬眼看过路人,只是专心拨弄着吉他,和着音乐节奏唱着自己谱写的歌曲。 面前的吉他包里,放着一张白纸,写着“卖艺为求学”几个不太工整的大字,除此之外,剩下只是路人施舍的钞票。 默默听着歌曲,许久,我掏出钱包,留下五圆纸币。不为同情,更不是施舍。 和君并肩走着,只到江汉路口,我们彼此没讲一句话。 “迪吧的嗨碟啊!”一声不算宏亮,磁性中带着嘶哑的声音扰乱了我们默契沉默。 和君不约而同的侧头观望,声音是路边一位年青男子发出的。 他半蹲在十字路口一家商店转角处,面前用硬纸箱搭成一张小台子,上面放满五颜六色的光盘。 男子的头发留得很长,带着中分,那张瘦弱的脸被长发半掩着,更加让人不容易看清,唯一能见到的,是那张努力吆喝的嘴巴:“迪吧的嗨碟啊!” 每过几秒钟,他都用同样的声音重复着,而且是那种从身体里面发出,让人会觉得心疼的声音。嘶哑着用劲气力,穿透着嘈杂空气,冲击着每位路人的耳膜。 没有人询问,但他依然努力的吆喝着,没有改变。 君说,有朋友聚会时模仿过这个声音,因为他们觉得好笑,也听说只要是晴天,这男人都会在路旁叫卖。但真实的听到这声音是头一次,他笑不出来。 撕心的声音,没有人听得会笑。 到了新世界广场六楼的天汇电影院,君忙着去窗口询问开映时间。溜到柜台,买了两瓶饮料。 君拿着票过来时,见到我买了饮料,有点诧异,坚持非要再去买桶爆米花,我拉住了他,告诉君自己不喜欢吃暴米花,天热,更会口渴。 (其实电影院的暴米花特别贵,闻着香,还不如家里用铁锅自己炒出来的味道可口) 和君找到位置坐下看着广告,他像个孩子般兴奋,没开始就介绍着剧情,把水递给他,见他便大口灌了起来。 电影开始后,我们像小学生上课一样,规矩的看着,不同的是,君更加投入,随着片中周杰伦开车的动作,他还不停脚下模仿着。 让我最感动的,不是电影,而是君把自己那罐水喝完后,孩子般找我讨水喝。 真不愿意给他,不是舍不得,而是因为我的嘴接触过。 电影院里,没法和他争,他半讨半抢过去,开始大口喝着,根本不在乎是我接触过的那个瓶口。 心里充满着感动,还有更多的是负罪感。 回家路上,君不停谈论着马力,改装。而我心里思索的,是周杰伦演的男主角能否在将来接受木夏树。 同样一部电影,也能看出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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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九日 星期六 晴有暴雨
没睡上两小时,电话急促的铃声把我闹醒,黑夜中,听到耳朵不敢相信的声音。 “皓,我病得很厉害,很冷”,那么微弱,让人心疼。 “你在家吗?”我问静。 “在”,听筒中传来静模糊的声音。 “你别睡着了,我马上过来,带你看病”,我嘱咐着。 匆匆把手机放进包内,又看了看钱包,抓起钥匙出了门。 楼梯很黑,钥匙款上那小电筒照亮许多前方的路。 到静家时,敲了半天门,里面却沉寂无声。 掏出电话,焦急拨通静的号码,隔着门,能清晰听到房间里传来音乐声。 静终于接了电话。 “静,是我,快起来开门”。 短暂的响声后,门终于打开。 静在灯光下流着汗,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男朋友呢?”我询问着。 “回来就没见他人,电话也打不通”,静虚弱的说着,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和平时那个活泼的她判若两人。 “你怎么不舒服?流了好多汗!”摸静额头,很烫,手指上立刻沾满汗水。 “回家很热,一口气吃了两个冰淇淋,把空调开得最大,醒来时人就浑身发冷”,静可怜的说着。 “带你看病,衣服呢?”把静扶到床上,我准备帮她换下身上已经湿透的外衣。 她无神的指了指沙发。 在堆满衣服的沙发上,我忙乱着翻出一件T恤,帮她换上,搀扶着,出了门。 到第一医院时,已是晚上三点,斜坡看上去明亮的大门却被链子紧锁着。 静一只胳臂搭在我肩膀上,半撑着她,往左边踉跄着,终于找到侧面开着的门。 让静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休息,迅速到窗口挂了急诊号,拿着病历,挽着她走进一楼内科门诊室。 帮静填着病历,医生开始为她检查,短暂的询问过后,让我们到注射室量体温。 注射室窗口,一位三十出头的护士接待了我,告诉她静需要量体温。护士熟练的把体温计插到静腋下,并告诉我需要缴押金。 掏出钱包里的零钱,但凑了半天还是不够,慌乱找寻过后,递给她一张一百圆钞票。 “真的不好意思,零钱不够,您就押一百吧?”我抱歉的说着。 “算了,钱就不用你押了,五分钟量完后记得把体温计还过来。”她和蔼的说着。 一句温心的话,使我突然有一种莫名感动,鼻子酸酸。 静象煮熟的面条,瘫坐在椅子上,那双曾经不停闪烁聪睿的眼睛不再明亮,暗淡得让我心疼。 “静,你坐好点,把体温计夹好,量得才会准”,我说着,抓紧了静那只湿湿的小手掌,想起曾经与静合住那段时间,无聊时躺在床上,都拿出自己的手,高高举着,相互比较谁的秀气,谁的指甲更美丽。 而现在,我的手已经没有了漂亮指甲,静的,是苍白无力。 很怕静睡着,因为我分不出睡着和昏迷的区别。不停的对着静讲着满无边际的话,眼睛注视着手机,期盼这五分钟快些过去。 手机上屏幕的电子数字漫长停驻着,每一次跳动,都要休息很久。 “静,还记得我们一起刚来吧?”,找话题和静聊着:“你不回答,看着我点头摇头就行”。 静无力的点了点头。 “有好几年了,是我们刚到武汉对吧?” 我看了她一眼,只是无助的心疼。 “那时候身上都快没钱了,工作也没找到,你记得我们是怎样熬过来的吧?” 她竟然激动得讲起话来,虽然声音很微弱:“记得,这辈子都记得。” “对啦,那时两个人把身上的钱凑到一起,买了二十块钱馒头,剩下的钱也就刚够买辣椒。”我边回忆边看着静。 “你还找卖馒头的,非要人家送两个”,静笑了,神智到很清醒。 “一块钱四个馒头,我们买那么多,不算批发吗?”我逗着她。 静看着我,勉强的笑着,还摇着脑袋。 “一个星期靠吃馒头,沾辣椒酱,我们也过来对吧?”,鼓励着静。 “你做的辣椒酱里面盐放得真是多!”,她抱怨着…… 谈笑回味着,时间很快到了,忙帮着静把体温计交到护士手上。 护士认真的拿起看过后,让我转告医生,温度是39度8。 内科诊室里,告诉那位医生后,他拿起笔开着处方,告诉静要打三次吊针。还要拿些药。 把静安排到隔壁注射室,让她好好休息,我忙着到窗口拿药。 三次吊针药,一小包ABC,一共三百零六。 负责注射的护士拿起一小瓶吊针用药后,同时通知静,剩下的两小瓶中午一次,晚上还得吊一瓶。 和静等待护士拿吊瓶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说着:“皓,又让你垫钱了”,感觉特像一个害羞的小孩。 “你有钱再说吧!又不是没找过你麻烦。”我劝着她。 护士提着吊瓶来时,静已经把手搁到了扶手上。 静很坚强,劝她不要看针头刺入皮肤,可她却傻呼呼的瞪着眼睛,执著看着护士工作。 我不敢看,皱起眉头侧过头,还是想象着心疼,于是盯着挂在墙上关着的电视机。 “皓,你好徊哦!”,静这时还不忘讽刺我。 陪她打针时,劝静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 “算了,以后不找该死的死人了”,静咒骂着。 “你啊!劝你没听过,人家有老婆,你还跟着混,他真的关心过你吗?”,我愤愤说着。 “无所谓啊!只要在一起的时候开心过,先头在一起时,也没想过将来。”静发起感慨。 她一惯这样,每次都能找到爱得很深的人,到最后失望的离开。我没有权利去说她对或者错。爱是一种感觉,旁人说再多也没用。 不到一小时,静就让瓶中的药水流尽,因为她总认为滴得太慢,让护士帮着调快。也不怪,总注视着小管子中滴水的速度,人的心总会觉得它是那样缓慢。 送静回家时,将近五点钟,窗外已不是那么黑暗,拖着疲惫的身体,把药喂给静吃下,然后依偎在她身旁,渐渐睡着。 十一点钟,闹钟把我叫醒,舍不得把眼睛睁开,迷糊中,摸了摸甜睡着的静。感觉比自己的体温只高一点。 一夜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靠在枕头上,思想通过努力斗争,支配着身体爬了起床。 出门时,留了一百圆在桌上,用静的卡通水杯压好,最后回头看了看还在梦中的她,我出了门。 到公司后,找林姐替静请假,林姐也没过问什么,很爽快答应了。 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懒得再跑下楼,打通了老八的电话。 她人还在车上,嘱咐她一定记得帮我带碗炒饭上来。 老八进门时,手中提着我的午餐,她有意恭敬的递到我面前。 “亲爱的,看我对你几好,伺候得是那个事撒!”,她总喜欢把肉麻当有趣。 懒得理她,打开塑料袋,托着盒子大口扒起香喷喷的饭。 嚼着可口的饭,突然想到静,因为出门匆忙,也没帮她买点吃的东西上去。 “老八,把饭钱给你。”放下碗,准备到柜子里掏手机。 “么谈钱,几俗气哦!明天你请我吃油闷大虾一样的撒!”,她总这样,嘴巴从来没饶过人。 拨通静的电话,老半天才接,告诉静一定记得起床吃完饭后去打针,桌子上留着钱。静虚弱的说还要睡会,我答应她,两点半打电话过去,提醒起床。 “么样啊?静冒来?”,老八关心的询问起来。 “恩,静发烧病了,一个人怪可怜。”我告诉她。 “照业的吖,好些冒?”老八感叹着。 “早上陪她打过吊针,强了很多”,我边说着,边拿起饭,继续吃着。 “你们小两口还蛮恩爱的来”,老八的“臭嘴”又开始胡说起来,“比我你们还是差多了,好歹我父母都在身旁,总有个照应。要是冒得像你们这好关系的朋友,真的一个人病死到屋里,只怕臭了都冒得人晓得。” 感觉嘴里含着满满的饭被她的话噎住了喉咙,半天才缓过气。 哀求着老八,在别人吃饭时不要讲些恶心的话,她很诧异的说,只是想到就说,不是刻意恶心的。 这到是清楚,因为每到一起吃饭时,她总能讲出让人倒胃口的话,自己却开心吃得津津有味。大家骂她,是为了自己贪得多吃点,可老八却解释是因为每到吃饭都能联想到,不吐不快。 两点多钟,来了位客人,冷冰冰通知我和老八一起上钟。 慌张给静打去电话,通知静起床去医院打针,静说窗外下起大暴雨,等会小了马上出门。 中午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而现在的雨,在公司近乎封闭的环境中,没有人会觉察到。 和老八一起走进房间,床上躺着一位看上去和我年纪仿佛的男人,留着时髦的发型,因为刚洗过,站着的头发显得很有精神,额头前的几缕,向下卷曲弯着,十分时尚。 “先生,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你服务”,微笑着对他介绍。 我用余光瞟了老八一眼,她正十分不屑的盯着那男人,起码我是看得出。 “我是八号。”老八敷衍着。 “好吧!同意你们两人为我服务了!”,他的尾音拖得十分长,一根手指头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感觉有点娘娘腔。 和老八出门打水时,她偷着告诉我,628房间的那个男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做鸭的,让我小心点。 很相信老八的话,她只用一眼,看客人多半能八九不离十。 再进房间时,我留意观察了那个老八说的所谓“鸭”,虽说算不上高大魁梧,但老八帮着脱下他衣服时,展露出胸前两块厚实的肌肉。在我想象中,做他们那行应该皮肤很白,可他不是,整个人皮肤瞧上去是浅浅古铜色,特别是那张很有轮廓的脸,晒成彤彤的健康棕黑色。 和老八一起俯下身子,为他用冰水亲吻身体时,我能清晰看到那张有个性的脸,颧骨很高,视觉上显得眼框特别凹,眼睛不算大,但很有精神。 和其他客人不同,那张薄薄的塑料般嘴唇不停发着命令:“你们到底会不会做啊?上面来一个人啊!”“左边,左边来一点,对了”。 不知道他在命令谁,我们只是做着该做的程序,没有人认真的理会他言语。 当他和老八做时,我静静坐在床边,注意着那张脸,从皱起的眉间,还有那因为紧闭而微挑的嘴角,能感受到很强的发泄气息,和平时见到客人享受的嘴脸完全不同,似乎带着愁,更有些些仇恨。 老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和平时完全不同。 也许老八的无动于衷让他很反感,没过多久,他退了出来,低着头换着私处的安全套。 老八解脱般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从包里摸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可能她这个动作引起不满,那男人开始牢骚起来: “抽个么鬼烟撒!搞得房里污烟瘴气的,我们都吸了你的二手烟。” 话间,老八重重的把烟头掐熄在烟缸里,看都没看他一眼,沉默不语。 当他进入我身体时,能感受到他的强悍,似乎能摧毁一切。他很会控制抽动的节奏,时快时缓,竟然有阵子停留着不动,用那双眼睛打量着我,很清楚他不是在做调整或休息,而是在看我的反应。 配合着他,我开始轻声叫喊着。 偷瞄了老八一眼,她正两眼无神的发着呆。 快到钟时,终于疲软下来,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泄出身体内应有的液体。而我已是汗流浃背。 “我要再加个钟,你们别慌着走”,他对老八说着。 老八听到后,也没考虑,熟练的拿起床头电话,“628,两个人,加钟”。 “这个钟我就不做了,你们互相舔着表演让我看。”他神气得意的说着,恐怖的声音刚传进我耳朵,就让心砰跳得厉害。 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工作服装,马上准备去穿上。 老八比我动作更快,跳下床,用比脱衣服更短的时间穿起了工作服。 他有点发起脾气,不满的嚷起来:“你们拽个么东西拽?加你两百块小费,做不做?” 我迅速穿好衣服,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包,没有理他。 老八很想说什么,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忍住了。走到垃圾桶旁,收拾起垃圾袋。 那男人开始穿衣服,同时嘴里带着脏话骂起来:“老子在哪里给钱小姐都会做,TMD你们高贵些?” 这句话惹恼了老八,她把手中的垃圾袋用力往旁边地上扔过去,嘴巴利索的回击着: “老子就是比你高贵,妈个B,有钱回去舔你妈!” 那男人被老八的泼辣一下怔住了,半天才会过神来,挥手准备打老八,但只是做了个动作,又放了下去。 “去把你们妈眯叫过来!老子今天不给钱!” 老八准备接着吵,我劝住她,然后飞快的跑出门,在办公室找到林姐。 刚进房,那男人一见林姐,马上投诉起来: “你么样教手下的?敢骂人!” 老八正准备张口辩解,林姐做了个手势拦住了她,客气的说:“我们公司小姐要是骂过你,在这里我代表她们向你道歉,出来玩,别发这么大脾气”。 “做不了就不要出来卖了,老子出来玩还看她脸色?”,他继续骂着。 “当然不用!我们小姐不愿意做我也不能逼着她做吧?大不了换愿意和你做的小姐来,发这大脾气干嘛呢?”林姐保持着笑容。倒是老八,在一旁瞪着眼睛。估计林姐不及时来,她会和那男人打起来。 “不玩了,再不来了”,他没趣的为自己找着下台台阶。 那男人走后,林姐没有责怪老八,因为她很清楚情况。 休息室里,老八发泄骂着脏话,“贱鸭子,在外面被女人玩了,有钱跑这里来装爹,喜欢看同性恋不晓得自己去找个演!看到冒?老子硬他就硬不起来了吧?要不是在公司,早把它阉了他。” 我不停劝慰着她,让她不再生气,她倒被我劝得笑了起来。 “那好,让我亲你一下,反正我们是同性恋”,她又开始无聊起来。 看到那暴雨转晴般孩子的死脸,还有那张习惯骂脏话的臭嘴,说实话,还真有股亲一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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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八日 星期一 晴转雨
今天是休息的第四天,也是踏上回乡旅程的第一天。 早上起床洗漱后,把牙刷毛巾用塑料袋包裹严实,连同几件平时换洗的衣服一并装入背包内。简单收拾后,走出家门。 路过恒子家修理店,特意往店里扫了一眼,让我纳闷的是,店内空无一人。 刚停下脚步,就听到恒子朴实的乡音:“姐,这里啊!” 回头一看,他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早点摊旁,冲着我招手。 走了过去,准备对恒子道个别。 “姐,蛮远我就看到你了,你以为我不在啊?”,他盯着我手上拎的背包,笑着说。 “是啊!还担心店里的东西没人照看”,我坦白的说。 “我一直盯着门口在,出来过早,冒得法”,他抠起头,有些无奈的说。 “恒子,你的面”。老板娘在炉子边叫他过去拿。 恒子走了过去,接过盒子,从筷桶中抽了双方便筷。 “姐,你回家的?”,他的话让我感到有点困惑,“还没过早吧?你先吃,我再去下一碗。”说着,把面递了过来。 “你还是先回店里吃吧!姐还没买车票,不用赶时间。”我劝着他。 “那我先走的,姐,你过早多吃点,路上得好几个小时,小心点啊!”,恒子端着面,到挺细心的告戒我。 “恩”,对他摇了摇手,算是再见。 匆匆告别后,他端着盒子,一路小跑回去了。 恒子的话到提醒了我,顺利的话路上也得将近五个钟头,还是吃饱点比较明智,下一餐应该是在家里享受母亲可口的饭菜了。 朝老板娘走过去,离炉子很远,她就热情的冲我打招呼:“姑娘,吃点么事?” 准备走近看看,她却阻拦了我。 “么拢近了,炉子边晓得几热哦!你吃么事告诉我,帮你下”,她依旧热心的说。 是啊!三十七八度高温,半人高的煤炉,还有一大锅沸腾开水,离得老远也能感受到一股灼热气息。 “下碗热干面吧!”,对她说着。 老板娘看了看竹筐,熟练的把面塞进漏勺内,沸腾的滚水中,漏勺轻快的翻飞着。 “最后的都下给你了,这回多吃点”,她和善的解释着。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感谢,我微笑的答应着: “生意很好啊!这么早面都卖完了”。 她边往方便盒中磕着面,边笑着说: “天热了,蛮多人吃面怕骚嘴,所以进得少,恰恰今天卖得快些”。 她把面递给旁边的男人,她丈夫,边抓起抹布拭着手,对我唠叨着:“还有这些细粉冒卖出去,又不能放,不一样要把它守完?” 武汉的特色,“热”“干”“面”,听这三个字,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很多人都会望而却步,但偏偏有些人夏天依然选择衷爱它,也可见它的诱人之处。 老板往碗里放着佐料,习惯的询问着:“辣椒,卤水,葱都要吗?” 和着我的回答,他那双灵巧的手同步进行着。 找了张桌子坐下拌着面,忽然想起恒子一见我拎着包,就能感觉到是回家,有些奇怪,细细琢磨一下,也不怪,看到背包,对一个在异乡打工的人来说,能联想到的,只是回家。 到新华路后站下车时,没有马上去长途汽车站,穿过人行天桥,来到马路对面的精武路口。 因为二妹最喜爱吃精武路的鸭脖子,顺便帮她拎些回去,站在路口却有些茫然,并排四五家门面,家家招牌都写着“正宗”。 到回忆起老八曾经谗嘴的吹过,说巷子里很远的一家味道最正宗,可看看熙熙攘攘排队的人,还是决定在外面买,早些赶车回家最重要。如果味道区别真有老八吹的那么大,临街一排店外,也不会门庭若市了。 买了三十块钱鸭脖子,师傅麻利的挥刀把整根鸭脖子剁成均匀的一段一段。刚接过塑料袋,迫不及待的衔了一段丢进嘴里尝,那麻中的辣和着卤进汁的香,让嘴里唾液分泌得特别多,当时就很能理解为什么“精武正宗”了。脑海中联想到二妹每次见到鸭脖子的谗样,我立刻封紧了塑料袋。 刚走两步,路中央不远处一位年纪和父亲仿佛的老伯映入我眼帘。他右肩背着一个很大的包,看上去很沉,半弯着身体,吃力的用腰顶着包底部。左手拿着张纸条,正向路人询问着什么。 可是他问了两位陌路人,人家连看都没看一眼,匆匆前行,仿佛透明。 他沮丧的回过头,用那双焦急的眼睛找寻着。 和那眼神短暂的对视后,老伯向我走了过来。 他把手中的纸条拿得离眼睛很近,靠近我身旁时,那表情有些犯着糊涂。 “师傅,麻烦问一下,这个新华路长途汽车站怎么走?”,他客气的称呼让我有些尴尬。 “前面很近了”,我伸手指着方向:“不到一百米,凹进去的位置,刚好我也要去,带您吧!” 老伯跟随着我,一路不停道谢,告诉他不用谢后,我一路无语。这熟悉的城市,有时人和人的距离,陌路得不止这短短百米…… 坐上回家的大巴,掏出手机,给君发去离别的信息,没有告诉他具体什么时候回家,不想让他来送,因为清楚长途车站是他最能联想着回忆从前的地方。脸贴着窗户,傻傻观望着熟悉的陌生城市渐渐消失,一格格飞逝,如儿时倒翻的连环画。 一路睡醒,醒睡,不记得多少回后,终于看到了“伍家岗”那曾经熟悉的几个大字,记忆中,无数次它都是我告别时最后的留恋。 完全没心思睡眠,隔着玻璃开始仔细数着熟悉的路口,盼望着,能快点到站。 走下车的瞬间,感觉到一丝故土带来的塌实,反而心情开始平静。 当换乘的汽车载着心飞驰在东山大道时,梦中才会出现的故乡山水已提前映入脑海。 渐渐,梦中一切一步步真实的走近了我,那山,那路。 下车后步行在那条山路,觉得比以前好走很多,坎坷少了,路面也变宽了。路旁不知名的野花夹杂在矮矮野草丛中努力盛开着,清风拂过,高昂着脑袋的狗尾巴草也可爱的对着它们开始点头弯腰。知了仿佛在树上看到,不停嘲笑着他们,喧闹着发出意见。夏季的山路,如童年般多彩。 远远望见老房子乌黑的屋顶,不知觉的更加快步伐,渐渐清晰的,是四周厚实的土墙,也正是它们,为我遮挡住童年的风雨,不由得小跑起来。心里默念着,回家了。 大门敞开着,门口几只正无事游走的老母鸡看到我,惊慌失措的窜向堂屋,母亲的目光随着它们的失态转到门口,半晌,才会过神。 “妈,我回了”,声音很小,但有些颤抖。 母亲放下手中刚摘下的栀子花,站了起身,平日里内向的她激动得喊了出来:“锡,皓回了。” 二妹比父亲脚步更快,几乎是冲刺到我面前。 “姐,这次帮我带了鸭脖子吗?”,二丫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她最爱。 “买了,看你那谗样”,我故意逗她,把袋子举得老高。 二妹一手抢过塑料袋,还算有良心,帮着把我的背包也一起拎进了里屋。 父亲出房见到我,很是高兴,不停询问着路上车顺不顺,还有些责怪我没通知他们,好到村口去接。 母亲不声响的打了一脸盆水,放到桌子上,叮嘱我赶快洗去脸上的灰尘。 洗脸时,又心疼的询问吃过午饭没有,她不问,我还真忘了饥饿。 母亲到厨房忙碌起来,我赶忙跑过去,告诉她不用专门为我做饭,母亲坚持着要做两个菜出来,还安慰着我,吃不完剩着,晚饭还可以吃。 母亲点着了灶膛内的干树皮,忙接过她手里的火钳,蹲在灶台旁,不停拾掇着让火烧得旺起来。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厨房,喊了一声:“皓,你过来一下。” 知道父亲肯定有事找我商量,赶忙往里面又塞了几块粗壮的柴禾,拍去手上的灰尘随着父亲走出厨房。 “皓,你清楚二丫的分数吧?”,他有些踌躇的说着。 “她今年考的不错,到武汉读大学没问题”,我很清楚二妹高考的情况,“上月底刚出成绩那两天,我还打电话安慰过她,以为考的不理想,让不行再读一年,没想到今年分数都比去年低。” “是啊!这丫头太要强,刚公布成绩硬是在家一天没吃饭”,父亲回忆着说“要是不行的话,我看地就不买了,房子的事往后再说吧?” “爸,我考虑过,你看这样吧,先把地看好买下来,盘算一下修一层楼要花多少,我估计三万应该修的起来。”我劝慰着父亲。 “二丫读书一年光学费得一万多,加上吃住的开销一年得两万。四年下来多少你算过吗?”父亲有些激动,不再是商量口气。 怕二妹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准备走出屋子。 父亲掏出香烟,郁闷的猛抽起来。 站到屋外,抬头望着蓝天,它宽阔得让人有些想融化进去。 父亲走了出来,站到我身边,半晌没讲话。 “爸,我们家三个丫头,小时候读书,算二妹最笨,每次教她半天都不能理解,今年高考,我们都以为她不行,没想到她还为家争了口气,能读出来也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啊!”,有些不能自抑,可能是为二妹激动,泪水开始在眼框里打转。 “书肯定是让她读,问题是房子我看就算了吧?”父亲平静下来,开始和我商量。 “我这几年手上存了五万多,过两天跟您汇过来,地如果下午看好,商量完价格先交点定金,您看成吗?”我很固执,坚持着最初的想法。 父亲许久无语,又开始狠命的拔着烟咀。 很清楚这段时间父亲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他连个电话也不敢打给我。为的是不让我跟着急。 “爸,没事的,她过武汉读书,生活费每月我给,您算算,钱还有多的。”我开导着父亲。 终于,他想通了,扔掉手中的烟头。 母亲端着菜饭摆到堂屋桌子上,招呼我过去吃饭。 端着饭碗,看到母亲特意赶做的凉拌栀子花,心里突然特别堵,想起儿时的任性,竟然一时不知如何用筷子去拈。 吃完午饭,告诉父亲等会一起去看村口的地,我独自走向屋后的山坡。 穿过那片密麻的竹林,开始找寻着母亲。 忘不了,儿时躲起独自哭泣的地方。一步不错的,我找到母亲安息的位置。 不知是石碑上的字变得模糊,还是眼睛开始模糊,看到母亲名字瞬间,我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怀着满腔忏悔,跪在母亲面前,泪水涌落下来。 妈…… 您给我的全部,我都做得太错。 女儿永远在您身边, 只是…… 不孝女儿在外面,您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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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貼被依墙摘杏姙在2014-11-23 19: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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