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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最好朋友
「看!那个女孩就是……」 「啊?看起来……很一般啊!」 「是吧?要不是我姐告诉我,我也看不出来。」 「听说她小学的时候就勾引老师上床,还被老师的老婆当场撞破!」 「何止,我听说她当时已经怀了孕,想勾引老师好栽到老师头上,后来事情败漏她就休学一年堕胎养身体!」 「什么?小学生能怀孕吗?」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来了大姨妈就可以了!别打岔!后来,初中的时候她因为早恋被请了无数次家长,都从她包裡搜出避孕套了她都死不承认,她妈还一昧的包弊她!」 「对的对的,听说初中她故意到离原来的小学比较远的一中去读,刚开始的时候表面上装清高,假装乖乖女还骗到不少小男生给她写情书,结果没多久就让人发现她在校外乱搞!当时校长在校外看到她和一些流氓在一起鬼混,想去劝阻她,却被那些流氓打得头破血流,就把她开除了!」 「那她怎么还能到我们高中唸书?」 「你知道吗?被一中开除后她居然能转到全市最好的二中,你是不知道啊!她当时简直是二中最大的耻辱!」 「二中为什么不开除她?」 「据说是她在外面傍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学校领导怕被报复。」 「天哪!难怪学校裡的混混见到她就绕到走的样子!」 「不过她学习成绩好像不错耶?」 「这就是更让人噁心的地方了!你们想一下,万一让她考上和你们一样的大学,她又是从小就这样的烂人,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们这儿的女生都像她那样?让人知道我们跟她还是一个高中,哼……」 「……」 「你们能忍受这种事吗?」 「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像她这样的女生,早该去红灯区挂牌了,还能趁烂掉前多赚点钱,我们当然是要帮她一帮,『劝』她乖乖自动退学!」 何乐乐睁开涩辣肿涨的双眼,缓缓擦掉脑海中那些人的模样。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没想到那些人的面孔依然清晰如昨。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她第一次学到这句话时,曾躲在一个废弃工厂哭得像昨天晚上一般。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但……论被人误会的次数和时长,在同龄人中怕也没几个多过她。 小学五年级那年,她在体育课上晕倒,醒来时发现体育老师正在她面前脱衣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体育老师的妻子衝了进来,大骂她──「小贱人」。 第二天,所有人都变了。原本疼爱她的班主任撤掉了她学习委员的职务,取消了她在六一晚会上要表演的节目。每个老师看她的眼光中都带著她看不懂的异样,同学们也都变得很奇怪。 以前天天和她一起回家的伙伴躲著她,说「妈妈叫我以后不要跟你玩了。」 一些男生尖著嗓子模仿著体育老师妻子的样子一边衝著她叫「小贱人」,一边哈哈大笑。 她的课本、文具甚至做好的作业经常不翼而飞。 放学的路上总是有不认识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对她指指点点。 爸爸妈妈的房门很晚很晚还会透出灯光,不时传出妈妈的哭泣声。 渐渐地,她什么都知道了。 也就是那一年,她得了视线恐惧症,休学一年。爸爸妈妈陪了她一年,才让她哪怕浑身颤抖也强挺著走出门,忍著所有人的歧视也坚持念著书。那时,除了爸爸妈妈之外,会对她笑的还有一个人──小雅。 小雅,是唯一一个在她休学期间来看她的同学,唯一一个说相信她,希望她振作起来的……朋友。 复学的时候,小雅已经去了全市最好的二中,但偶尔还是回来看她。虽然在人前,小雅也会跟她保持距离,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小雅会对她笑,会带好吃的给她,会跟她将中学的趣事。 后来,她上了一中,一开始很好,但很快关于她的流言就遍佈了校园,一天放学,她被几个混混捂著嘴拉到学校教师公寓后面的街道小巷,在那裡……她看到了校长。校长被打的时候她咬伤了抓住她的小混混挣脱开去求救,第二天──她被开除。 她被开除,开除。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孩子,小学的事爸爸妈妈也不断告诉她不是她的错,她尊敬师长,友爱同学,她努力学习,从不偷懒……可她被开除了。一个会被学校开除的学生怎么可能是好学生! 她割了腕,看著鲜血流出,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再次醒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却哭著告诉她,她可以到小雅就读的二中唸书!因为小雅求了她做市委书记的爸爸帮忙说情…… 小雅!全市最好的二中! 进了二中,各种流言如影随形,她的书包裡、课桌裡依旧常常多一些或少一些东西。但她依然笑得出来,因为小雅在那裡,因为二中出过很多很优秀的哥哥姐姐!她也可以……终有一天她也会考上好的高中好的大学,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学校优秀学子的橱窗裡! 后来小雅搬到了其他城市,临走时她说「你高考时,我一定会从大学回来给你加油」,她这一句话为她增添了无限的勇气,让她在莫名的谣言和欺辱中依然能够安下心学习。 高考前的那天,小雅并没有回来,但小雅给她打了电话,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她已经决定要报考小雅所在的大学,直到她听到电话对面的小雅说── 「你知道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晕倒吗?你知道体育老师为什么敢对你出手吗?你知道那些谣言都是谁放出去的吗?你知道那些小混混是谁叫去的吗?呵呵……」 「……为什么。」 「呵……你就带著这个疑问去参加高考吧。」
第60章 悬崖之边
清晨,公寓饭厅。 「……」季节看看衣著如常的何乐乐……她这是得了红眼病的母青蛙吗? 何乐乐放下早餐,后退一部轻轻颔首,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并没有注意到季节张了张唇似乎要说什么。 这女人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今天就……他当她面说过那么多难听话也没见她眉头动过一下,上次宗介然说她被人玩过了火,但她回公寓后也不见任何异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哭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不会是看了什么狗血电视剧吧?还是说牧惟又干了什么?牧惟那半残废状态能干什么?那她到底是…… 见鬼!这个无耻女人发生了什么关他屁事!季节顿时没了胃口,起身走人。 何乐乐神情漠然地收拾掉餐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餐,眼光不曾在季节身上停留一瞬。 一天、二天、三天。 当接连三天看到何乐乐都是这样一幅伤心欲绝行尸走肉的模样后,季节只觉得自己就像吃了几斤炸药在肚子裡,偏偏还无处宣洩! 《一生一世》片场,演员休息区。 「怎么了?难得来探班却顶著一张臭脸……管理员又惹到你了?」秦之修瞥了眼身边的季节,一边看剧本一边问道。 「……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你都猜得到?」季节半躺在旅行椅,一脸憋闷,「每天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她那对红肿的青蛙眼,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最可怕的是,我现在看每个女人都是一双青蛙眼,直接剥夺了我人生唯一的乐趣!」 「管理员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怎么知道──」 「何乐乐怎么了?」阮麟刚走近就听到秦之修的话,俊眉不禁锁起。 季节转头看向阮麟,「……不是吧,你这么关心她?真看上那种女人了?」 「你少废──可以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吗?」阮麟深吸一口气,嘴角挂起淡雅从容的微笑。 季节轻笑出声,秦之修也抬手碰鼻掩住淡笑。 「我看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来探探班,看你变脸真是世上最高的娱乐节目。」 「……是吗?」阮麟拉过一张椅子,优雅不失帅气地坐下,如皇冠般精緻华美的容颜上雍容不改,双手却交叉著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劈里啪啦」的声响。 「咳咳……」季节连忙收起笑容,「开玩笑、开玩笑!」 「那么,可以回答一下我的疑问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三天前还好好的,前天一早再看到她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一直到今天,看起来像是每晚都哭到天亮似的。」 阮麟垂眸想了想,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起手机走向偏僻处。 「……他不会在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吧。」季节盯著阮麟离去的身影,小声问秦之修。 秦之修看著季节那带著些许紧张的表情,淨美柔和的脸上泛起一丝暖意。 「你不就是想叫他打吗?」 「嗯?」季节不明所以。 「我明天就会回去,你若不是来找机会让阮麟知道管理员的事,又何必今天来探班。」 「──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过是无聊来看看你的情况,谁会专门来……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其实我喜欢上了那个女人,自己不好问情况就拐弯抹角告诉阮麟让阮麟去问?」 「……我什么都没说。」秦之修翻了一页剧本,嘴角笑意更浓。 「喂,你小子──」 「第74场,杜微和赵宇准备!」远处一位副导演突然拿著扩音器喊话。 秦之修闻声,抬眸望向不远处一个身段婀娜、粉妆玉琢的娇艳女人。 季节顺著秦之修的眼光看了看杜微──秦小子的青梅竹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白长那么高智商,居然会迷恋这种极度功利的女人。上次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假装不认识秦之修,却在他面前卖乖,差点没让他噁心地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要是秦小子非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宁可那个女人再浪一点,把秦小子也给拿下了算了! 拿下秦小子……季节脑中自动出现了两人火辣的淫艳画面,一股热气顿时不知从何处蔓延全身──他真他妈地疯了! 没和秦之修打招呼,季节径直出了片场,远处阮麟还在不停地拨著电话。 何乐乐的手机关机,公寓一楼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阮麟想了好一会儿才推算出六楼牧惟房间的固定电话,强压著烦躁和怒意拨了过去。 「哪位?」牧惟的声音。 「何乐乐呢?」 「……」 「叫她接电话。」 牧惟扭头看看阳台上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动过一下的身影,心底钝痛侵袭。「有事吗?」 「……你又做了什么?」 「……什么时候我做什么要向你汇报了?」 「你小──」阮麟咬咬牙根,放轻声音,「让她接电话。」 牧惟看看话筒,呲著牙爬了两步靠近床头柜──扯掉电话线。
第61章 意外沦陷
牧惟趴在床上,看著手机屏幕裡女孩安宁的睡态,手指不由地抚上她嘴角温暖又清甜的笑容。 这三天,身体裡已经痛到他快麻木了。以前听人说心痛什么的,他只当人故作多情,现在才知道,身体、心脏、肺腑甚至四肢,的确可以不经由外力而产生要命的疼痛。身上的外伤跟那些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痛得让他直接忽略了被人抽了屁股这种奇耻大辱。 而这些折磨了他三天的疼痛,他很清楚来自于哪裡。 他这次,真的栽大了。 三天前,当他眼睁睁看著她疯狂,心中满是慌乱时;当他看到她的眼泪不绝,心中宛如刀绞时,他就已经有觉悟了。他,牧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猎花圣手,处处勾情却从不停留的蒲公英,翻船了。 真是讽刺。 纵然理智不想承认,但身体的疼痛容不得他再自我狡辩。尤其是当他在心底承认自己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之后,他就像鬆开了攀附物的水手,彻底被一个名叫「何乐乐」的龙捲风给捲了进去。 每时每刻,他的脑子裡他的眼睛裡,除了她,他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这种离奇的、前所未有的感受一方面让他心痛的抓狂,可在心痛之下却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就好像一个原本没有味觉的人,有一天突然尝到了一点点的咸味,只有一点点,而且只是淡淡的咸味,却……让人想一辈子尝下去,如果再尝不到,恐怕生不如死。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她的味道的?第一次见她,她异样冷静的时候?送她去见阮麟,她娇甜轻吟的时候?她揭穿自己,柔弱却强大的时候?她在他身下,痛苦却不怨无悔的时候?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渴望看到她甜蜜微笑的样子。很想很想,如同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渴望著毒品。 可是,他弄丢了他的罂粟。他弄丢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淨无暇的笑容,那样轻柔、纯美、彷彿拥有全世界般幸福的满足笑容。 三天来,在她终于停止了哭泣之后,她的脸上就没有了表情,深夜,他假装睡著,她就会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任凭眼泪爬满双颊,然而就连哭泣时,她依旧没有表情,就连上次在医院她无声哭泣时的悲伤也没有。 有的,只剩绝望。 这样的她,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确是个万恶的魔鬼。 「何乐乐……」他想做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找回她的笑容,什么他都做。 阳台上的身影颤了颤,然后站起身,走向他。 何乐乐冷漠地看著趴在床上的牧惟。实际上,她眼前的画面非常滑稽──一个身材高大、身形健硕的男人赤裸地趴在床上,右手、左腿打著石膏,身上、头上缠著纱布,然而最显眼的还是他的臀部,大片大片的紫红血痂,血痂之外的肌肤也是青紫黄红色彩纷呈,浑身上下无一完好。 她确认过了,撞到翎羽的是一个酒后驾车的货运司机,的确跟牧惟无关,反倒是送翎羽到医院的凯撒和留在现场的艾德蒙才是牧惟的朋友。牧惟说……他原本只是叫他们吓吓翎羽,说那两人都是顶尖的职业赛车手,绝对不会真出什么事。 绝对不会? 他可知道,那个货运司机其实是货运车队的第一辆,翎羽前脚被凯撒抱出车,翎羽的车就被后面的货车撞到第一辆车身上,变成一大块长不足半米的废铁。 那天,她在事故现场站了一个下午,脑中无数次闪过翎羽在车内会是怎样的后果。她本来以为……这就是牧惟对她的报复。 他要她知道,惹了他,翎羽随时可能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惨烈的、决绝的没有一丝挽回的机会! 那时,她是真的、真的好想杀了他! 就算现在知道了真相,她也依然无法原谅。 牧惟说「只想」叫他们吓吓翎羽,「吓吓」……「吓吓」!开车吓人!在高速路上吓人!在随时有可能出人命的地方吓人!还说「绝对不会」出事! 呵……只有她才知道如何让翎羽绝对不会出事。就算她已经安置好了那个视频,就算牧惟说他没想过伤害翎羽,但这些都不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翎羽不会因为她而出事。 只要,翎羽没她这个朋友就好了。 她……就不该有朋友。 牧惟见她走近,折腾著想翻过身,却被何乐乐一把按住。 「血痂会裂开。」冰冷的声音。 牧惟歎口气,他当然知道,「对不起,我保证绝对不会做伤害你朋友和家人的事,你可不可以……别哭了。」 哭?她有哭吗?何乐乐摸摸脸颊,「我没有哭。」 「我是说,以后也别哭了。」牧惟的口气不由得有些心虚。 「……你这是威胁吗?」 「你──」气刚提上,但在看到她眼睛的瞬间就洩了个乾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所以……别再哭了。」
第62章 从今以后
「之前,阮麟找你。」吃晚饭时,牧惟突然说道。 阮麟?何乐乐顿了顿,放下饭碗,掏出自己关了几天机的手机,默视半晌,终还是开了机。 逃避在任何时候就解决不了问题,颓废了三天,她该振作了。以翎羽的个性,如果她突然断绝和她的所有联繫,翎羽一定会起疑的,不如慢慢淡化处理。 阮麟的电话设的是留言信箱,大概在拍戏中吧,何乐乐发个条问询的短信过去,便收起手机继续给牧惟喂饭。 「……」给阮麟回电话比喂他吃饭还要重要吗?牧惟难掩不爽,左手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他不是左撇子,但他的左手比一般人的右手更灵活。 何乐乐看著他万般灵活的左手,缓缓收回饭勺。 自己吃了两口,牧惟就后悔了,偷瞄一旁的何乐乐,见她静静看著他一语不发,他心裡不禁打起鼓。 她不会生气了吧?真是,他脑子抽了!白装这么多天了! 「……还是你喂我吧,我趴著不方便。」 「……」 何乐乐重新拿起饭勺,手机铃声却猛然响起。 「阮先生?」 「叫阮麟。」 「……阮麟。」 「你……没出什么事吧?」 「……」何乐乐微微闭目,嘴角弯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软弱的自己,总是贪恋渴求著他人的温暖,所以只能够成为别人的负累,给朋友带来麻烦。而这三天的时间她想的很清楚了,从今以后的路,她都要一个人走,就算再寂寞、再伤心难过,也绝不依靠任何人。 「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真的?」 「是的,阮先生。」 「你──我晚上会抽空回去,你最好没有隐瞒任何事。」 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却说得如此轻柔,彷彿只是朋友间的谈笑。何乐乐突然很佩服手机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了他的演艺事业,日复一日地在和他的本性作斗争,只要出了公寓便决不放鬆自己。她若有他这样的毅力──一定会坚强起来吧。 她会的,即使只有一个人,她也一定能开心、快乐的活著!她叫乐乐,何乐乐! 「何乐乐……你喜欢阮麟?」牧惟沉声问。 何乐乐低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如果是跟您比,是的。」 「你──」 晚上八点二十分的时候,何乐乐在厨房收拾著,之前她发了条短信问阮麟要不要给他准备点吃的,阮麟回复了她两个字,让她很是无语──「要,你。」 不过,也还是可以理解啦……何乐乐有些脸红的想著,毕竟阮麟也入组快一个星期了。 公寓外传来车辆驶入的声音,何乐乐连忙取下围裙,洗了手走出厨房。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回来的不是阮麟,而是── 「申屠先生?」他不是下周才回来么?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金边眼镜后,锐利的眼眸内寒芒滑过…… 「我……」 五楼,卧室。 申屠默一身黑色睡袍坐在沙发上翻阅著文件,眼光不时飘向正在整理床铺的娇小女人。女人的长髮微湿,稍稍有些凌乱地垂在她薄薄的白色衬衣上,衬衣之下……空无一缕。 「过来。」 何乐乐换好床单被毯,赤著脚走向申屠默。之前在浴室已经……做过一次了,她现在还有点腿软的说…… 申屠默拿开文件夹,取下眼镜,微微仰头看著何乐乐,上位者的威势不经意间飘散开来,「上来。」 何乐乐咬咬唇,俯身扯开他的浴袍腰带,眼睁睁看著他的肉刃在她眼前昂扬地示著威。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双腿跪立在他身侧,一手抓著他的肩,一手扶著那烫手的粗柱,缓缓坐了下去…… 「嗯……」因为已经做过一次,体内还保持著相当的湿润,这次的吞嚥远比刚刚要顺利许多,可是那难耐的饱涨感还是让她尽可能地放慢著速度,半天也只吃下去半截。 申屠默双手稍微用力一扯,何乐乐身上衬衣的扣子就尽数崩落,露出她浑圆可人的俏乳和平坦滑腻的胸腹。双手圈住她的细腰,他以著极慢的速度轻抚而上,彷彿是在用双手丈量她全身的尺寸。当他的两隻么指滑过她充血硬挺的乳尖时,何乐乐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浑身一阵紧绷,身下更是无法再下坐分毫。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钳著她的腰缓缓施力压向他的热杵。 「啊……等、等等!申屠先生、呀啊……」全部……进去了! 何乐乐欲哭无泪,身体被撑得动弹不得,无穷的热量伴著神奇的酥麻会聚在身下,让她既想就这样停留著,又隐约渴望著更多的刺激…… 「为什么哭。」申屠默突然问道。
第63章 小别之胜
何乐乐一惊,「我──没什么……」轻轻抬臀,慢慢起伏,却不敢抬起太多,然而就是这样小幅度的摩擦也几乎让她的意志在尖锐的刺激下丢盔卸甲。 「哦……」渐渐上扬的声调。 心一紧,何乐乐不禁脸色有些发白……某种程度上,比起牧惟,她更害怕申屠默。「真的……啊──」 男人突然狠狠向上挺入她的蕊心。 「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但欺骗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申屠默抱著她站起,走向床榻,侧过她的身体,高高抬起她的一隻腿抵在肩头,让她腰臀悬空,秘处彻底在他身下敞开。 「申屠先生、我……呃──」 凶器整个儿抽出,复又顶住她幽小的穴口,「嗯?」重重贯入。 「啊──请、轻──」 「……我什么时候轻过?」 「啊啊──」 侧卧的姿势让她下半身完全无法著力,只有在他完全侵入她体内时才能获得瞬间的依靠,酸软的肌肉让两腿间的羞处更加敏感,男人风暴般的重击抽插每一次都深深地插入她蜜道尽处,带给她雷击般的麻痛和酸胀,整个蜜穴内外只能无力地、卑微地迎合他的逞威,细腰如浪扭动,腿间在他高压的攻击下飞溅著蜜汁,濡湿她刚换的床单…… 当男人掌握完全的控制权,强悍地进出、高速凶猛的摩擦与她小打小闹的起落颠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战役,穴内的每一寸嫩肉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们是如何被粗壮的肉茎紧紧地摩擦而过,那硕大的冠首又是怎样一次次刺透蕊心的抗阻粗暴地探入她小小的子宫── 「啊……我、呀──」夹杂著酥酸的快感从他肆掠的穴道如潮般涌遍她全身。那么恐怖又让人迷恋的疯狂快慰…… 「太、快了……啊!求您……」何乐乐急促地喘著气,努力压下一触即发的高潮。 「人和人和人之间……」 何乐乐本就紧张到极致的身体被铃声一刺激,顿时就陷入抽搐,两隻手死死地抓著床单,喉间迸出尖细高亢的浪叫。可男人的兴致刚起,身下的挺动没有半点的停滞,最后见她实在无法支撑身体,才放下她的腿,让她背对著他跪立在他身前,他则抱著她娇弱的身躯,双手抓揉著她软绵的双乳,轻咬她纤细的颈项再次用力地顶入她湿滑紧窒且正痉挛不断的销魂花穴。 「申屠先生……电、电话……啊──」 「你似乎分不清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更重要。」一手滑下,捻上小巧脆弱的肉珠,另一隻手则扯著圆乳上的粉尖狠心地微掐。 「呀啊啊──不、不是,是、阮、阮麟先生他──」 大手扳过她的小脑袋,男人低头用唇舌封住她所有的话语。 「唔嗯……」软糯地仿若撒娇般的呻吟从她红艳的唇边不断溢出,带著三分的淫浪、三分的娇弱、三分的纯洁压抑、还有一分的魅惑挑逗,刺激地男人不断加重著侵袭抽顶! 第二发总是格外长久,何乐乐早在半途就弃械投降,可是对于男人来说,在做爱这种事上却永远不会有缴枪不杀的待遇。 接二连三的高潮让何乐乐浑身每一个细胞就如同浸泡在快感中被麻醉了一般,偏偏他的唇手所到之处依旧能引发电击般的强大刺激,更不用说他不知餍足的胯下巨兽带来的惊人感触。 「呃啊啊啊──」最最可怕的还是解脱前男人的疯狂戳刺,那样滚烫到几乎将她烧伤的热度,那样迅猛大力毫不留情的进犯,让她每个毛孔都哭泣般泌出细细的汗珠,浑身如同坠落在半空时被万千利刃穿身而过,那样与痛苦几无二致的极度亢奋快慰狂野地席捲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尖叫著崩溃,直落深渊! ……如果不是他十一点要进食,她毫不怀疑他可以整晚这么玩下去。 「我、我去给你准备食物。」 「……你睡会儿吧。」申屠默看看她,起身披上睡袍走了出去。 何乐乐硬撑著下床,扶著衣柜站了好久,腿部的肌肉才慢慢适应支撑起了身体,拿出裤子裡的手机,五个未接电话全是阮麟。 按下回拨键── 「喂?」 「在哪?」 「我、我在申屠先生这裡。」 「……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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