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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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敖衡所说那家不错的店,到底还是没能去成。路上哭哭笑笑,走走停停,到的时候店家刚好打烊,老板见敖衡带着莫安安进来,歉意地搓搓围裙:“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面卖光了,明天来吧。” 敖衡只得又领着人原路出来,走出门口,脸上很是自责:“这里限量供应,是我不好,疏忽了。”又问,“饿吗?要不要先买点别的东西吃。” “还好。”莫安安看了眼手机,将近九点,是个比较尴尬的时间,夜宵都可以安排上了,那种安安静静吃饭的小馆子很多在这个时间点大多都不再接新客,“现在去哪?” 敖衡一手插袋,另一手抛着车钥匙,想了片刻说:“去我那里怎么样。” 他看莫安安一脸质疑的表情,噗嗤笑了:“怎么?不信我会做饭?” 莫安安当然不信敖衡会做饭,敖衡长得就不像能下厨房的样子,除此以外,她也很怀疑敖衡邀她到家里的目的性。敖衡家肯定有床,有床就有可能做这样那样的事。 想到这里,她居然有一丝丝期待。 “放心,”敖衡这时却说,“我都说了要证明自己,不会趁机耍流氓的。” 敖衡家离那面馆不远,他轻车熟路,没开导航,隔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大平层的房型,屋子装修简洁且有设计感,推开门,便可从落地窗望见大片城市斑斓的夜景。这房子本来就空间大,又用有很多玻璃墙和镂空设计,于是就显得更大了,一眼扫过去,像用于展示的样板间,观赏度和时髦度皆有,就是很没有人气。 如果莫安安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间大概是会害怕的,她观察入户处的拖鞋,茶杯的摆设, 细节处却都显示出,这房间属于一个货真价实的单身汉。 “进来吧,”敖衡翻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递给莫安安,“要知道能这么早把你给拐来,我会把东西准备得齐全一点。” “你家好大啊。”莫安安接过拖鞋换上,由衷感慨道,“每天打扫一遍感觉会累死。” 敖衡嘴角抽了抽,认为她思考问题的角度很奇异,别人来做客聊起这处房产都是讨论设计,赞扬地段,问买入价格或者某样家具。唯独莫安安与保洁同心,为清理工作感到忧心忡忡。 “假如住进来也轮不上你打扫。”敖衡轻飘飘说了一句,随即脱去外套走向厨房,“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你有忌口没有?” 莫安安还在东看西看,站在大落地窗前往下瞧果真刺激,楼下驶来驶出的车像蚂蚁似的,那么那么小,空间的纵深感又是那么强烈。她趴在窗上,感觉自己仿佛无凭悬在半空,下一秒引力便会将她从这高空坠下去,用疾冲的速度迎接透穿身体的风。 “——怎么不说话?”敖衡走过来,搂住莫安安的腰把她往回带了带,看她还在发愣,扳过脸来在她额前亲了一口,“是不是恐高?恐高就别往落地窗那儿去了。” “我不恐高,”莫安安有点臊,赶紧纠正他,“我站在12楼看你都不害怕。” “那你发什么呆呢?” “好看。”莫安安说。 她转头继续盯着楼下。从这里看过去,整个城市都小了,车小了,人也小了,好像忧愁也会跟着变小一点,生活的失望与不可言说成了芝麻一样微不足道的事。 “先给厨师一个反馈再看。”敖衡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冰箱里有花蛤和虾仁,做海鲜面可以么?” 莫安安点头说好,说完恋恋不舍地转过身:“走吧,我来给你搭把手。” “不用,你先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敖衡说着瞥了眼窗外,露出了个不是非常单纯的笑,“至于这街景,以后会有机会让你好好欣赏。” 结婚前,结婚后,莫安安一直是厨房里的常驻角色,她习惯为别人洗手作羹汤,但角色对换,现在让别人做饭她干看着,莫安安却有点不适应。敖衡让她悠悠转转,她根本没心思细看,草草兜了个圈就溜回到了厨房,又说:“还是让我给你帮忙吧。” 敖衡对此很无语,只是他又有单独一套对付莫安安的办法,“要帮忙是么?”他笑眯眯用食指点了点唇,“帮忙要充值的,亲一下给我打工一分钟,你考虑一下准备充多久。” 莫安安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是我要帮你哎?” “对啊,”敖衡把虾头丢进热过油的锅里,“刺啦”一声,一股鲜香味道扑面而来,“不知道么?很多大学生到名企实习都要倒贴腰包,比物连类,你给名厨打下手也得有所表示才行,还必须得投其所好。” 莫安安瞪着眼:“……” 敖衡见莫安安语塞,擦了擦手,叹口气说:“现在是我在追求你,好歹给面子享受一下,行么?” 他都这样说了,好像行不行都得行了。莫安安只好在一边手脚长毛地干看着。 但瞧得出来,敖衡会做饭,却并不是熟练工,他掌勺拎锅姿势都漂亮,然而步骤一塌糊涂,要看着手机教程一步步做,好几次莫安安都想亲自上手,碍于这人不讲道理的充值守则又不得不憋回去。好歹最后成品不错,色香味虽不说多出挑,但至少不赶客。 “在外面上学的时候学过点,这些年手艺生疏了。”敖衡端上面,对她扬扬下巴,“尝尝,看味道和不合口。” 莫安安看着眼前这碗中规中矩的面,有些情绪止不住地升腾起来。单独为她煮面的只有她母亲,那面里也是有偏爱的,平日里给莫康煮面卧两个蛋,给莫安安就只有一个。鸡蛋不值钱,只是下意识的习惯罢了——全家大概只有莫安安一个人介意的习惯。 “怎么样?”敖衡看她吃了一口立刻问,“不好吃别勉强,我给你叫外卖。” 莫安安摇摇头,说“好吃的”,低头默默吃面。 莫安安出门的时候走得太急,她吃着面,而后想起,那便利店的咖喱饭就直接被丢在了外面,忘记了放进冰箱,还有那一桌子残羹冷炙,也就那样放着,满屋的空瓶罐和垃圾,满目的疮痍。夏衍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昨天喝得半死,分明是快要送去医院的程度,今天依旧是不着家,还是那个指望不上的人。 吃完这碗面,敖衡如果送她回去,她便要继续面对那样的情境了。 莫安安放下空了大半的碗,这时抬起了眼睛,对敖衡道:“待会儿你还送我回去么?” “送啊,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敖衡把玩着桌上一只色泽艳丽的橙子,拿手当它陀螺似的转着,“现在就急着走吗?再坐坐吧。” “不是,”莫安安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敖衡挑了挑眉。 “要不明天吧。”莫安安说。 “明天早上再走。”
失火(换妻)忍什么(H) 忍什么(H) 橙子掉在了地上,像颗滚圆的皮球,直直地坠下,咕噜噜地滚落到了边柜边缘,谁也没有去捡,谁也没有去看。 “你要住在我这里?”敖衡的手还保持着握着什么的姿势,目光咄咄地注视莫安安,“觊觎已久的美食送到嘴边,我可不会干坐着。”他说,“先前那句承诺可要收回了。” 莫安安头转向一边:“随你。” 这城市大得很,出了这栋楼,五百米内就有连锁快捷酒店,即便今晚不想回到那飘荡着馊味的房间,莫安安也有其他去处可以落脚。她选择留在这儿,含义不言自明。 她今天晚上就是想跟敖衡做。 这中间动机很复杂,与夏衍仲有关,与她要告别的过去有关,也或许,与刚才那碗面有关。种种原因混杂在一起,结论单一:她今晚需要和敖衡做爱。 敖衡站起身,走到了莫安安身边,斜坐在宽大的餐桌上,低下头,扣着她的下巴开始吻她,另一手熟练地去解莫安安衣服上的扣子。莫安安很久没有被这样恶狠狠地吻过了,敖衡的唇齿间带着一股凛冽的烟草味,横冲直撞,扑得她头脑发昏,那舌头顺着她的唇缝飞快地一润,便钻进她的口腔,舔过她的齿龈、腔壁的软肉,和她的舌头混乱地纠缠,推拉搅动。莫安安的手抓着桌沿,指节用力得泛着苍白,沉迷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感觉,她开始享受这种脱轨的快乐,嘴里溢出了一声声让人心痒的哼咛。 “别急,”敖衡停住吻,宽大的手掌划过她的下颌线,捏动莫安安的耳垂,“我们可以玩久一点,夜晚还长。” 他拉着莫安安站起来,拉到自己跟前,勾着唇角笑,态度像在真正地玩游戏。 “窗帘。”莫安安这时想起来了要紧事,她可以从这里看万家灯火,万家灯火搞不好也能看见她。 “窗帘不关也没人能看到,”敖衡说,“这样就好了。” 他起身走到玄关处,按下了灯光开关,一瞬间,整个房间没入了幽奥的黯淡。黑暗并不纯粹,外面城市的霓虹和清亮的月色透过玻璃窗闪进了屋,洒下一地银灰,光亮恰足以让莫安安看清敖衡漂亮的身体和那双亮得灼人的眼睛。 “我一直在为你忍着,”敖衡走近莫安安,一件件脱她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内衣,埋头在她锁骨处轻咬了一口,“你呢?” 莫安安只顾抓着敖衡的衬衫解扣子,动作抖抖索索的,衣服上的纽扣半天还未解开一粒,被敖衡捉住了手。 “这中间你跟前夫有没有做过?”他像个老师,一边再次发问,一边手把手地教她帮自己脱衣服,坦露出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还自作主张地更改夏衍仲的称谓。 “……没有。”莫安安被他引着,用手指触摸敖衡赤裸的肌体。他漂亮,也知道自己漂亮,简直是在迷惑她。莫安安指尖打着颤,又说,“他还不是我前夫。” “早晚会是。”敖衡简短下了定论。 他说完,就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甩开莫安安最后遮蔽身体的两片布料,低头含住她的乳珠,另一只手探到了莫安安身后,色情地揉搓她的臀肉,用指头往细缝里滑。看莫安安颧骨泛着酡红,眼神开始变得涣散,把人推倒在了沙发上,自己爬了上去。 这沙发本十分宽大,但莫安安被敖衡这样禁锢住,未免又觉得小了。两人肉贴着肉,在不热的屋子里被情欲烧出了一层汗水,肉体发粘,可又谁都不肯松开对方,密密地黏连在一起。敖衡那话儿就在她大腿窝处顶着,硬邦邦地,有一股危险的意味,莫安安几乎能够感觉到分泌物那滑腻腻的触感,弄得她错乱情迷。 “放松点,”敖衡手在莫安安腰上来回游移,带来一串火花般地战栗,舌头吸舔她的乳首,胸前两颗珠子被他舔得水滑红润,像两颗新鲜的,滴着水的樱桃,卧在两团绵软的雪白上。他迷恋地看一会儿,用高挺的鼻梁蹭着莫安安的胸脯,“你有点紧张了。” 莫安安的确是紧张了,上一回在酒店,她用睡鸭的态度睡敖衡,做得放荡又尽兴,那属于超常发挥。今天来到敖衡的地盘,对着一扇偌大的落地窗做爱,她骨子里保守那一面反扑回来,欲望好像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是好了。 “是,是吗?”莫安安磕巴着问,说话间敖衡用下身往她腿心处顶了一下,她不觉腰心一软,“啊………啊……”地叫出了声,反应过来,赶紧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这不是很会叫嘛,忍什么。”敖衡把她堵着嘴的手拿开,舌头顺着她绵软的胸舔上来,舔出一路湿漉漉的水渍,捧住她的面颊,深深地吻,“你很性感的,不要不敢。”说完扯下内裤,把肉棒在莫安安已有些潮润的缝隙间顶了顶,哄她似的道:“继续,不用想太多,顺着感觉走就好,你能性感得让人发疯。” 莫安安不知道她能不能让别人发疯,反正自己是快要疯了。敖衡已经带上了套子,用阴茎来回地蹭她腿心,那里湿滑得一塌糊涂,龟头时不时扫过入口,该死的敖衡偏却迟迟不进去。 她被撩拨得难受,双手箍筋了敖衡的脖子,忍不住“哈啊……哈啊……”地叫了起来,活像一只发了情、急不可待交配的猫,腿心大张着,手把敖衡肩膀抓出了一片通红:“你进来啊。” 话一脱出,莫安安自己先愣了,那声音嗔怨里带着娇媚,一点不像她。敖衡则被这声娇嗔激住了似的,猛一挺身,肿胀的龟头从狭窄的缝隙间滑了进去。 他喘口气,开始摆动窄腰,一下一下抽送起来。 莫安安抱着敖衡的身体,舒服得简直发颤。这晚上是她要求留下的,也是她主动勾着敖衡做爱,她是真堕落得回不去了。没和夏衍仲做爱也不是谎话,自从上一次和敖衡做,不知为什么,她看着夏衍仲洗完澡不穿衣服都觉得碍眼,睡更是睡不下去。 母亲教了她二十余年要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可她大概本性就是坏的,不仅堕落得速度极快,还堕落得无比快乐。 呻吟也没必要忍了,欲潮一波一波,莫安安眼睛迷离地半睁着,唇红润润地叫:“轻点、轻点……” 敖衡操红了眼,哪还能慢得下来,他看着自己的肉茎在莫安安身下进进出出,打出了一片浆白的泡沫,一面冲得凶猛,一面说道:“叫我轻一点,你倒是别咬我咬得这么紧!” 莫安安被插得舒服,顾虑便也没那么多了,细腰配合敖衡的动作一起一伏,随他说着孟浪的话:“咬得很紧么?” “你说呢?”敖衡恶狠狠问。 莫安安脑子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想,张口问:“有这么紧么?”随即抓住了敖衡的指头,下流地含进了嘴里,用口腔壁紧紧包裹住。 敖衡被她这幅模样刺激得头皮发麻,骂道:“靠”,浓浓的精液已经射了出来。 射完一次,欲望有所释放,理智便也跟着有所回笼,想明白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干了什么,莫安安羞耻得厉害,她甚至怀疑自己那会儿是不是被什么狐狸精妖祟附身了,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那么骚浪的行为。 莫安安登时就有点面上挂不住,做的时候没什么,做完就不太好意思面对敖衡了。她看敖衡爬下沙发扔套子,自己缩躺到了沙发一角,把衣服往脸上一盖开始假装累到睡着。 敖衡把避孕套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转眼功夫,见莫安安竟敢倒在沙发装死,坏心又起:“起来,”他上前抓住莫安安的脚踝,折成了方便进入的M型,人跟着压上去:“自己拱的火还没灭,居然想睡?” “不是刚刚才射过么?”莫安安掀开脸上的衣服,面色大骇。 敖衡抓着她的手按到自己下身,语气凉凉的:“我哪次只射一回就结束?”
聊聊 敖衡不光是嘴上逞威风,这人逮着机会就要吃饱了才肯放手,正面爽了一阵,把莫安安带到落地窗前,从后面深浅不一地抽插。 大好城市景色在前,他看也不看一眼,目光贪婪地浏览莫安安瘦薄的脊骨,吻她的颈子:“你不是想看这夜景么,看个够啊。” 莫安安身体两手撑着透明窗,玻璃上浮着两人的倒影,人的面目不甚清晰,但辨得出是男人正抱着女人的腰肆意进出。外面的灯火与这淫糜的映像叠加,脚下是像要把人拉扯进去的深渊,莫安安舒服得要飞起来了,穴里的水不住往外淌着,顺着白花花的大腿流到膝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停……停一下啊……” 敖衡又插了几下,听她还是在喃喃地念,便把动作放慢,粗大的阴茎缓缓从穴肉内拔出,再推进,手去揉面团似的胸脯:“真要停?” 莫安安喘着粗气,顿了一下,又摇摇头。 敖衡笑了起来,加快速度用下身顶她:“你叫得很好听,继续。” 这晚真是闹腾了个没完,到外面的灯稀稀拉拉灭了有一半,敖衡才抱着莫安安去了浴室,帮她擦干洗净,抱到了他惯常睡觉的那张大床上。 按说做完运动该困意很浓才是,但或许是换了个陌生地方,也或许是因为床边有一个夏衍仲以外的异性,莫安安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挣扎了一阵,她侧过头看,却见敖衡也是睁着眼睛,在望天花板。 “聊聊?”敖衡见她翻身看自己,笑了笑,“闲着也是闲着。” 莫安安想起他们头一回见面,敖衡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这人大概就是有在床上聊天的怪癖。但与那次不同,上回她不愿多聊,今晚,这静谧的夜,柔软的床,外面明晃晃的月亮,让她有了打开心扉的冲动。 “聊什么。”莫安安问。 “聊天又不是命题作文,随便聊。”敖衡一幅轻松的口吻,“要不讲讲跟你前夫事吧,我很感兴趣。” “这有什么好讲的。”莫安安已经懒得再纠正“前夫”这一称谓,“之前都跟你说过了。” “上回是讲你们结婚之后,这回可以聊聊结婚以前。”敖衡支起身子,半倚靠着枕头说,“也让我分析一下,为什么你会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被卖了还替他数钱。” “我有吗?”莫安安疑惑地问。 “被人领来见我,第一次睡的时候白眼都快翻到脑后了,”敖衡捏了捏她的脸,“还说没有?” 莫安安手指抓着被子,这说法很不留情,但横竖确是挑不本文唯一更.新:二[三[0[二[0[六[九[四[三[0出毛病的。 她怔怔道:“你真要听?” “说吧。” 莫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大致理了理思路,从最初的相识讲了起来:“我们大学同校,他是我初恋。” “嗯。” “……夏衍仲算是每个学校都有的那种风云人物吧,很厉害。学生会主席,会主持唱歌,打球也帅,我见过他几次,印象特别深,但一直没想过能认识他,更想不到他会喜欢我。”莫安安陷入回忆,那种又酸又甜的感觉也一并回来了,“本来只是我对他单方面有好感,后来学校搞一个设计比赛,他收了我的简历,然后联系了我。就……慢慢在一起了。” “他向你告白的?”敖衡问。 “嗯。”莫安安说着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两次,第一次是在私下,另一次很轰动——他准备了蜡烛跟玫瑰,在我们宿舍楼底下摆了个心,夏衍仲抱着吉他唱歌跟我告白,还上了学校的BBS热帖。” 敖衡的声音似乎有点醋意:“手段略老套——不过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玩这一出?” 气氛微冷,莫安安一时没说话。 过了会儿她才说:“可能是为了上床吧。” 那时莫安安已经跟夏衍仲一起有段时间了,感情逐步升温,但每次说到上床莫安安却还是抵触。夏衍仲便灵机一动弄了一出校园告白,不光让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有所属,也打动了莫安安,那天晚上她就昏头昏脑答应了他的软磨硬泡,随他开了房。 “真好哄。”黑暗中,敖衡淡淡问,“然后呢?” “然后……“莫安安恍惚地说,“然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到我毕业,举行婚礼。后面的事就不说了,你都知道。”她眼眶有点酸,昂起头,很轻地叹了口气,“——回头想想,那时候,觉得他很爱我,其实早有端倪的。夏衍仲不是能定下心的人,他总跟我报备,说又拒绝了这个、那个,我还道他是为我守身如玉,但是他今天借学姐笔记,明天帮学妹装系统,哪个红颜知己又不是凭他本事招来的呢?” “你都发现苗头不对了还不分开,”敖衡说,声音有点冷。“是因为他大庭广众的告白,还是因为他跟你度过了初夜?” 莫安安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着敖衡的话里带着股气。 “都有吧。”她顿了顿,接着说:“另外还有别的原因。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执念:希望初恋能够一生一世,最好开始是这个人,结束也是这个人……”莫安安说到一半,看见了敖衡脸上浮现的讥讽,顿时说不下去了:“算了,你肯定没有。” “确实没有。”敖衡点头,“我连初恋的全名都记不太清楚了。” 莫安安有点泄气,感到自己方才口干舌燥说了半天只是对牛弹琴,于是翻了个身:“早说了,根本没什么好讲的。” 敖衡笑了笑,把人给翻了回来:“别啊,校园恋情我还没听够,这就不讲了?” 莫安安看着他,脸上仍气鼓鼓的:“不讲了。” “你不想讲也可以听,”敖衡一手玩弄着她的头发,一面淡淡地笑:“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莫安安当然有问题想问,说起来他们睡过这么多次,她对敖衡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探知欲很强烈,但脑海中疑问太多,反倒不知先问哪个了。 想了一会儿,她说:“我说了夏衍仲,你是不是该聊聊柯燃?” 敖衡笑笑,态度很坦然:“聊我们怎么认识、怎么结婚?” “嗯。” “比你们早,也比你们简单,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和研究生没在一起读。至于结婚……”敖衡取过床头的打火机,捏了一颗烟,征得莫安安同意,点燃吸了一口才道:“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说,婚姻就是个筹码,我们两个都觉得彼此利益一致,就结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把莫安安说愣了:“那是什么时候分居的?” “一开始。”敖衡耸耸肩,“中学那会儿彼此大概也有过好感,后来处成了朋友,她玩的游戏我陪不起,就只做合作伙伴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莫安安还是有点惊讶,她消化了一会儿其中信息量,小心翼翼问:“那你们……各自……” “各自顾好,互不干涉——平时是这样。”敖衡接过话道,“逢年过节则会一起看望长辈,在必要场合当一对寻常夫妻,偶尔也互相帮点小忙。” 莫安安窒了窒,敖衡和柯燃的生活方式她自不好插手指摘,然而想到假如她今后真的继续和敖衡纠缠下去,就意味着她要躲在这二人身后像个影子,无声无息地看他们在人前恩爱,莫安安的心忽然被浇了冰水似的冷了下去。 孔维希的嘴巴还真准,前路漫漫,不是火坑,胜似火坑。 她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哦”了一声。 敖衡瞥她一眼,像是猜出了她在想什么,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这是最后一年了。”他又吸了口烟,缓缓道:“我们已经递交了手续,再等二十多天就可以办妥。” 他说完,用深邃的眼睛望着莫安安,黑漆漆的瞳仁闪着光,莫安安心里一紧,声音都虚了:“办妥什么?” “装什么傻,”敖衡轻笑道,“说了在追求你,当然是离婚。” 莫安安脑子里登时闪过很多想法,乱糟糟的,她心跳都变快了,“咚咚”地一声声敲着耳膜,缓了缓,她才终于镇定下来:“还可以问问题吗?” 敖衡笑了:“可以。” “你……”莫安安闭了闭眼,吞咽了口口水,问:“在我之前,难道就没有追求过别人?” 敖衡收住了笑。 他吐了个烟圈,看着烟雾在眼前一点点消散,莫安安猜测他大概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敖衡终究还是讲信誉的,隔了会儿说:“有过,结婚之后,我交往过两任女友。” “然后呢?”莫安安追问。她这会儿居然比被敖衡追问和夏衍仲的事更紧张,掌心出了一层薄汗:“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敖衡朝空中伸出了一只手,五指张开,像是要抓住黑暗中的什么。他默默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片刻,说:“因为我。” “上一次?” “每一次。” 莫安安不出声了。 她其实想不太出来,敖衡会犯什么样的错。因为敖衡看起来像是个在两性关系中懂很多的人,也正因为懂得多,他似乎可以规避很多问题,也可以明知故犯很多错误。 她猜不准。 “你劈腿了?”想来想去,莫安安挑了一个看似最不靠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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